雖然沒有奧斯卡影帝,也沒有哪部電影取得的成績能跟去年的《泰坦尼克號》比肩,但1998年即將走到年尾的時候,卻有不少好萊塢人將這一年稱為「威廉年」——這不是哪個粉絲的夸耀或是高夫曼的自封,而是的的確確出現在了《綜藝》上的字眼。
按照《綜藝》說法,他們之所以這麼稱呼過去一年,是因為在整個一九九八年,威廉•布蘭德利沒有哪一個月不在佔據報紙的頭版︰
從《泰坦尼克號》創造了影史票房第一的歷史記錄(上帝啊直到現在美國還有一些藝術院線在定期放映這部電影,上映期長的簡直不可思議);到在第五十五屆金球獎上摘得最佳男配角獎杯;到《泰坦尼克號》橫掃第七十屆奧斯卡;到緋聞女友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又如陽光下的肥皂泡沫一般迅速破滅,這僅僅是「威廉•布蘭德利」這個名字屠掉報紙電影版、娛樂版、時尚版、教育版、科技版、金融版甚至是農業版的開始。
威爾洛特在春天收購了好萊塢兩個小型獨立制片公司充實片庫時,還曾在媒體上引起過一次關于頂級富豪後代參與到好萊塢游戲里會給這個行業帶來什麼變化,是否會造成深遠影響的大討論——在好萊塢的百年歷史上,不知有多少富豪前赴後繼的參與到電影游戲里,他們多多少少都給這個圈子帶來了一些變化,畢竟在二十世紀的數次美國經濟衰退中,這些圈外資本的加入都保證了好萊塢的資金不至枯竭,能夠每年產出大量佳片銷往全球,但是這些來自于好萊塢之外的投資商們,鮮少有能在這個圈子做到功成名就的,大部分只是參與融資而不干涉好萊塢電影公司的運營,還有相當一部分富豪則完全只是被當做了「提款機」,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蘭斯•羅德里克和過去幾十年參與到好萊塢中的富二代又不一樣,首先,他比他們都有錢有權,以前對好萊塢感情去的富豪及後代中的佼佼者,也只是凱悅酒店創始人之女吉吉•普利茲克,或是聯邦快運創始人佷女莫莉•史密斯,羅德里克家族繼承人一向參與的是政治游戲或經濟游戲,現在這一代的繼承人對好萊塢感興趣了,沒人知道這會為好萊塢帶來什麼。
其次,威爾洛特野心勃勃,並且通過和屬于蘭斯•羅德里克的大型出版社沃丁頓合作,買下了多個經典IP的影視改編權,只一個《哈利•波特》就引得好萊塢七大影業垂涎不已了,更有消息說威爾洛特最近似乎有和科幻作家喬治•R•R馬丁正在密切接觸,似乎準備買下對方最新的奇幻小說《冰與火之歌》的影視版權——這是一本96年出版第一冊後就引爆了美國奇幻小說出版界的史詩型著作,第一卷中透露出的龐大世界觀令人震驚,被多家報紙稱贊可以與托爾金的《魔戒》系列媲美,而喬治•馬丁從70年代起就在好萊塢工作,對自己的作品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從來都抱有極大興趣,所以他和威爾洛特的合作是極有可能達成的。
回到威廉•布蘭德利本身,拍《莎翁情史》和《相濡以血》時,他又曾先後和格溫妮絲•帕特洛、娜塔莉•波特曼傳緋聞,雖然後來被英國媒體證實威廉和格溫妮絲•帕特洛之間不僅毫無曖昧而且關系不佳,還不如和帕特洛的男友本•阿弗萊克關系好;
一個GOTMILK?廣告,使全國無數超市的純牛女乃月兌銷,中部數個女乃牛養殖場第二年的訂單量增幅幾近一倍,美國乳業協會感動的幾乎都頒發給威廉•布蘭德利一塊優秀公益代言人獎杯了;
年中《楚門的世界》上映,這部被《帝國》雜志封為「本年度最佳科幻電影」的影片在上映後收獲了一面倒的好評,北美票房超兩億美元,海外票房超一億八千萬美元,口碑票房的雙豐收令派拉蒙影業春風得意,今年開拍或即將開拍的科幻片數量一口氣增加到了三部;
J•R•R•托爾金的《魔戒》系列電影改編版權歸屬極其復雜,拍攝更是個難題,從聯美到米高梅再到福克斯,從派拉蒙到迪士尼再到米拉麥克斯,好萊塢幾乎所有電影公司都和它傳出過緋聞但全部失之交臂,誰也沒能想到最後完成將《魔戒》三部曲電影化這個幾乎不可能任務的竟然是威爾洛特,一家成立不過一年,甚至還沒有一部代表作上映的公司——過分年輕的公司拿下了如此艱巨的拍攝任務,本該遭到全體書迷的擔憂和抗議,但因為威爾洛特資金雄厚,彼得•杰克遜的前期工作做的非常完善,而電影籌備又每走一步都是在正常軌道上,持看好和質疑態度的書迷竟然一半一半,還隱隱是前者佔了上風;
夏天結束《莎翁情史》和《相濡以血》的拍攝後暫時還沒有新戲要拍的威廉•布蘭德利本該在公眾面前沉寂一段時間,但人們和記者顯然不願意看到他清閑,沒有新電影的日子里工作緋聞也漫天都是,在記者豐富的聯想里,七大影業每一部即將開拍的重心電影和威廉都能扯得上關系,而伍迪•艾倫、馬丁•斯科塞斯、昆亭塔倫蒂諾、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等超A導演哪怕沒和威廉見過面,在報紙上,也會有新聞寫道威廉正和其中某個知名導演私下偷偷會面並商談新作;
然後是《遇見喬•布萊克》,一開始看起來像是場災難,後來被證明奇跡出生的方式總是非比尋常的影片,它將網絡攪得像鍋沸騰的熱湯,可能明確了「粉絲電影」的另一個含義——這部電影向世人證明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果你有威廉•布蘭德利這張臉,和這幅身材,和閃光的學歷,和億萬身家,和省略的其他魅力,影迷們就真的敢瘋狂的揮舞著鈔票沖進電影院,或當起免費的水軍,或用一種名為威廉•布蘭德利的病毒炸掉整個互聯網——以及讓好萊塢部分嗅覺敏銳的人,將目光投向了互聯網這個新興的科技平台;
現在,米拉麥克斯的《莎翁情史》又已經結束後期制作,馬上要在全美發行,好趕上1998年的聖誕檔期了,整個好萊塢都已經預料到等電影上映後,到處都會是「威爾威爾威爾」。
就好像是覺得這一切還不夠似的,最近幾天有消息傳出美國銷量最佳的主流雜志《人物》,將威廉•布蘭德利評選為了1998年度的「全球最性感男人」——從1985年開始,《人物》雜志每年都會出一刊「全球最性感男人」評選的特輯,來對過去一年里活躍在公眾視野里的英俊男士們排個名,這個評選不考慮演技也不考慮身份地位,1988年當選的最性感男士甚至還是政客小約翰•肯尼迪。
也就是說,《人物》雜志的「全球最性感男人」評選只是一場看臉看名氣的評選(後者的重要性還要略高于前者,不然每年當選的都會是那幾張被上帝偏愛的臉蛋了),當選者無一不是過去一年里出現在美國公眾視野里最多,也是最受歡迎的男士,兩者缺一不可。像是96年獲得「全球最性感男人」頭餃的是在《生死豪情》里扮演了一名堅毅軍人的丹澤爾•華盛頓,而97年的則是因《急診室的故事》紅遍全美的喬治•克魯尼。
當威廉或許會成為1998年度「全球最性感男人」的消息從時尚界開始想外流傳的時候,人們的反應無一不是先震驚︰「開玩笑的吧,威廉•布蘭德利才多大!他怎麼會擊敗那麼多具有成熟魅力的男明星奪得冠軍?」等震驚過後冷靜來襲,細想一下,這件事也不是那麼的令人難以理解︰「雖然威廉•布蘭德利是不如哈里森•福特或理查德•吉爾成熟,但魅力方面卻不遑多讓,是的,他是年輕的過分,但卻並不稚女敕,歷經風浪後仍然波瀾不驚的熟男固然吸引人,這種時而男孩時而男人,既有青春活力又有優雅體貼一面的矛盾魅力更加罕見,也更加讓人欲罷不能。」
感恩節快要到來的時候,NPRNEWS(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的一檔綜合新聞廣播節目)的一名電台月兌口秀主持人最先在節目里宣布了這個新聞,他還現場連線了威廉的經紀人亞蒙•高夫曼,而那個時候,威廉和經紀人正在一起趕往港口的路上。
……
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這樣的經歷︰當你和朋友一起坐在加長轎車上準備趕赴海邊參加一個慶祝派對,你們覺得無聊所以打開了汽車廣播,正好听到主持人在談論你,那話中露骨的贊揚和暗示是你之前從未听過的,不過你還沒來得及臉紅,就听到廣播節目里主持人說要打電話給你,然後下一秒鐘,手機鈴聲在你經紀人的口袋里響起。
托比•馬奎爾盯著亞蒙•高夫曼不停響著的口袋,眨了眨藍色的圓眼楮,看著其他人︰「電台主持人,叫詹姆斯還是史密斯的,他知道我們全都听見了嗎,听見了他說今年最大的聖誕願望就是想和威爾來一發?」
「打住,托比,拜托了。」威廉尷尬地出聲抗議。
「原話是‘在這個鐘點收听節目的听眾有哪個還保有童心的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嗎?我是不信,除非他在聖誕前夜將威廉送到我的床上,如果聖誕老人做到了,我發誓今後的每一年聖誕夜都會在床頭掛一只長筒襪。’」丹尼•伯恩笑到快要停不下來︰「他這是公開出櫃的嗎?還敢當著全美國听眾的耳朵和威爾**,雖然只是單方面的,想想看如果我們告訴他正在听廣播,他的主持會不會突然卡殼到忘詞?」
「詹姆斯五年前就已經出櫃了,好萊塢沒你們想的那麼保守,當然也沒那麼開放,不過公眾對從來都不露面的電台主持人關注不大,他們的環境比電視主播輕松的多,就算出櫃也不會遭到異樣目光。」亞蒙•高夫曼從口袋里拿出電話接通,捂住話筒提醒車里的其他三個人︰「停止討論吧男孩們,我要接電話了。」
開車的丹尼•伯恩立刻將汽車廣播音量調低,幾乎是到了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地步。
「晚上好,亞蒙。」
「嗨,吉米。」
亞蒙•高夫曼按下公放鍵,在電台主播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的同時,威廉注意到車速變慢了,丹尼•伯恩和托比•馬奎爾都不約而同的豎起了耳朵,而自己的經紀人則彎著嘴角,得意到連眼角都在笑。
「威爾和你在一起嗎?听著,我要告訴他一件事,一件絕對會讓他興奮起來的——」
「你想祝賀威爾成為《人物》雜志評選的‘全球最性感男人’?」
「你怎麼知道這個?!等等,你們是不是——」電台主播詹姆斯的話突然中止了,手機和汽車音響全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我和威爾正在去馬里布海灘的路上,所以沒錯,我們正在听電台廣播。」亞蒙•高夫曼無聲的大笑起來。
「可憐的詹姆斯。」托比•馬奎爾幾乎無聲的嘀咕道︰「沒什麼比被意yin的對象恰好听到自己最大膽的發言更尷尬的了。」
「嗨,吉米。」威廉湊近電話打招呼,並對經紀人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用嘴型警告笑的死去活來的丹尼•伯恩「小心駕駛。」
「嗨,威爾。」電台主播的聲音听起來非常虛弱︰「晚上好?」
「晚上好。事實上我們也是剛剛打開廣播,我好像沒听清楚你想要宣布的大新聞。」威廉面不改色的撒著謊︰「可以請你再重復一遍嗎?」
出于善意的考慮,威廉決定在亞蒙戲弄過電台主播後,做點補救措施,順便轉移話題,好讓所有人都忘了剛剛的那些尷尬的玩笑,避免將事情鬧大——美國是汽車輪子上的國家,雖然電視電影及互聯網技術都在高速發展,但廣播仍在人們生活中佔據著重要地位,很多人甚至愛听電台多過愛看電視,不然也不會有《西雅圖不眠夜》這樣的電影誕生,很多重要時事也是通過電台放出,听眾遠高于早間新聞節目《早安美國》或《今天》的觀眾。
主播詹姆斯的聖誕願望應該只是一個玩笑,深夜電台節目的固定調味料,頂多半真半假,在好萊塢,人人都可以這麼開明星們的玩笑,只要不被他們自己听到,因為如果被當事人親耳听到,那就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了,涉及到挑釁和不尊重之類,威廉敢肯定亞蒙剛剛絕對把電台主播嚇到半死,而如果不想繼續折磨這個可憐人,也不想被哪家小報抓住機會在明天的報紙上興風作浪的話,威廉最好親自將這一頁翻過去。
「當然可以!」或許是真的相信了威廉的話,或許是領會了他的深意,主播詹姆斯的聲音立刻變得生龍活虎起來︰「恭喜你,威爾!1998年度全球最性感的男人冠軍!听到這個消息,你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嗎?」
「難道我獲得的不是‘全球最有頭腦的男人’冠軍嗎?」
「我很確定他們是因為你完美的臉孔和身材才給你頒發這個獎的。」
「好吧,我會盡量不在看到《人物》雜志封面的時候興奮的暈過去的。」威廉輕松地微笑︰「還有,感謝我的父母把我生的這麼帥?」
「真是毫不謙虛的回答,不過考慮到你是擊敗了哪些人才獲勝的後,這樣的答案也沒什麼不對,讓我們看看被你擠到後面位置去的其他全球最性感男士們,哈里森•福特、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布拉德•皮特、安東尼奧•班德拉斯、喬治•克魯尼、約翰尼•德普……」
「Oops。」
「為你戰勝了這麼多強大的對手而感到驚訝嗎威爾?」
「不。只是听到了萊奧的名字,想起來我正是去參加他的派對的路上。」
「我認識萊昂納多,他並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我想他是不會介意自己的朋友比自己更英俊的。」電台主播溫柔地說︰「而且就算他听到了這段廣播,應該也不會選擇把你灌醉、誘惑你在海灘上大跳月兌衣舞作為報復?」
……
「單身快樂,萊昂納多。」
「單身快樂。」
「恭喜你重回好萊塢最具價值鑽石王老五行列。」
「我認識一個超棒的姑娘,改天介紹給你!」
萊昂納多•派對達人•迪卡普里奧這一次將派對地點放在了洛杉磯港口的一艘游輪上,威廉他們到達的時候,游輪上下已經擠滿了人,很多的熟面孔,和更多的不熟悉的面孔,萊昂納多舉著酒杯站在甲板上,面朝港口像個玩嗨了的公子那樣大喊︰「最後五分鐘!沒有上船的都快一點,我們要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