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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五絕之上(8)

購買一半以上的v章就可以馬上看到最新章節了看到這里,張依依譏笑不已。

十八年苦守著寒窯,風餐露宿沒熬死她,進了錦衣玉食的皇宮,才十八天就暴斃了?

還真是享不得福的勞碌命!

而且寫這故事的人也有意思,結尾處,王寶釧進宮的日子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天,與她在寒窯里的十八年互相呼應,隱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諷刺。

在現代,王寶釧成了貞潔的代表,薛平貴一度也被描繪成大英雄。他另娶代戰,被描繪成誤以為王寶釧已死,又心系大局,不得已而為之。

可如今再看原著,這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渣男!

他和王寶釧初遇時,正值大好青春。可書里說,他跟王寶釧成親前,還是在親戚朋友家輪著借宿。這樣一個四肢俱全、滿身都是力氣的男人,連一片給自己的棲身之所都找不到?究竟是找不到,還是根本不願找?

與王寶釧成親後,兩人男耕女織,日子過得貧寒。有時候還要靠心疼麼女的相國夫人接濟,饒是如此,兩人的生活水平都還只是過得去,一點紅火的味道都沒看出來!甚至王寶釧第一個孩子,還是因為營養不良掉了的。

看到這里,張依依就已經為這姑娘感到不值。

是,成親是不該只看門第,但是姑娘,你起碼得找到個能護得住你的男人吧?一個男人,連妻兒最基本的生活供給都給不了,能靠得住嗎?

尤其後來,薛平貴投軍後,一度成為沙陀部隊與唐軍的信使,數度往返于長安,卻一次也沒去探望過王寶釧!

而且書中對薛平貴娶代戰公主的原因是這樣說的︰薛平貴心里一直掛牽著長安寒窯中苦等自己的妻子王寶釧,他不願意背叛她誠摯的愛心;可是自己在沙陀部隊里一直默默無聞,若不抓住代戰公主這個台階,以後怕是很難再有高升的機會,何況若是惹惱公主,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在這里呆下去。

權衡再三,薛平貴成了沙陀酋長的「駙馬爺」,他在沙陀軍中的地位自然也就急驟地升高了。當然,他不會忘記結發之妻,曾多次趁唐廷專使前來大同慰勞之際,悄悄托使者為王寶釧帶去書信金帛,接濟伊人的生活。(資料來自百度百科)

諸位看官,眼熟這樣的故事嗎?

像不像在城市里傍上富婆的鳳凰男?一邊自得于引白富美傾心,借白富美家中勢力平步青雲。一邊愧疚農村里的發妻,偷偷挪動白富美給的資產去接濟一二,借此說服自己只是為大局著想。只是不想辜負任何一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女人。

……張依依︰嘔!我想先去吐一會兒!

第二天,寶兒端來早膳的時候,張依依明明已經可以起身走動,卻還是賴在床上。

寶兒沒起疑心,因為她負責給張依依上藥,親眼見過那片雪白肌膚上,幾道骸人的紅印子。在寶兒看來,這樣的傷口已經不是小事了,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也很正常。「張姑娘,先淨面,漱口,再用膳吧。」

張依依點點頭。

吃過早膳,寶兒要給她換藥。

小丫頭的動作熟稔且輕柔,可張依依還是呲牙咧嘴的,好像很疼的樣子。

「你傷的不輕阿,听芙蓉姐姐說,姑娘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好端端地,姑娘你爬到樹上去做什麼?」寶兒好奇地問。

張依依一直等到門口響起腳步聲,才哽咽地說︰「我有眼無珠,錯信了人。負心人害我。」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門口的王寶釧听了去。

不管什麼樣出身的女人,都改不了愛听八卦的天性。

寶兒問︰「為什麼?」

張依依一看有戲,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唱作俱佳地道︰「我跟他是同門師兄妹,我雖入門比他早,可他年紀比我大,因此我叫他師兄。師傅本就是我死去的爹爹的好友,因此對他嚴厲,對我縱容。十二三歲時,師傅悄悄把亡父的武功秘籍給我,吩咐我不可告訴別人。也不知怎的被他知道了,他便來哄我。」

「說什麼喜歡我,等我長大,要娶我過門。那時師傅也有此意,我便傻傻地相信了。拿他當良人看,還把家傳秘籍也教給他。昨天是我十六歲生日……」

听不下去的系統怒道。

歲數一大把了還自稱十六歲小姑娘!

張依依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哭道︰「我興沖沖地從集市往回趕,卻發現,發現……」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地痛哭起來。

她說到重要劇情的時候戛然而止,把門外的偷听者們跟寶兒急得不行。「發現什麼?快說啊!」

「到處都是血跡……師兄殺了師傅!」

「阿?!」王寶釧秀手捂著小口,驚呼出聲。

張依依只當自己沉浸在傷痛中沒有發現,寶兒更是嚇得面無血色。「殺人?這是犯法的!你去報官了嗎?」

小姑娘天真的發問讓張依依心里直笑,臉上卻是傷心欲絕的表情。「那時我傷心極了,又怕極了。我問他為何要如此,他說,因為我給他的秘笈只有上半部,還有下半部被師傅私吞了。真是好笑,師傅為何要私吞我家的秘笈?我當然不信他!」

「後來,他又來逼迫我,要我交出下半部秘笈。我哪里知道有什麼下半部秘笈?他卻認定我是不肯給他,把我綁在樹上嚴刑逼供,還威脅我,要是我不肯說,他就扒光我的衣服,讓第二天來踏青的人都……」剩下的話,張依依一臉羞憤地咽了回去。因為只有如此,听眾們才能腦補出自己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

王寶釧也是渾身發抖,這樣的事在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看來,簡直是駭人听聞。

小丫頭寶兒也是眼淚汪汪,心疼地看著張依依。「你真可憐。」

張依依哭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著急地抓著小姑娘的衣袖︰「寶兒,你快別管我了,去幫我做件要緊的事。」

寶兒問︰「什麼?」

「那負心人說,在我和師傅眼里他一無是處,所以他留我性命,將我綁在樹上,看著他第二天如何讓相府千金對他死心塌地。寶兒,我後來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什麼事也不知道。那天有沒有相府千金去踏青,有沒有一幫公子哥去為難她。有沒有被一個布衣書生所救?」

連著的幾個「有沒有」讓寶兒迅速白了臉,就連門口的王寶釧也是俏臉慘白。

張依依再接再厲︰「寶兒,你有沒有辦法,去通知那相府千金?我生怕她著了奸賊的道!像我這樣遭遇的人,有我一個就夠了!」

寶兒連連點頭,事關自家最受寵愛的三小姐,她自然不能等閑視之。草草幫張依依穿好中衣,就往外跑去。

她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見王寶釧和幾個不離身的大丫鬟全都站在門口。寶兒險些驚呼出聲,卻被機靈的芙蓉一把捂住嘴巴,使眼色讓她安靜。

王寶釧回想前日踏青一事,現在細細想來,那天的事確實很古怪!她出身相府,平時見到的紈褲再不著調,也不敢當面對她如何。可那天那些人不止動嘴說渾話,還想動手。幸而張依依從天而降壓傷了他們!

而且在張依依現身的前一刻,也確實有個書生樣子的人在一邊旁觀已久……王寶釧越想,越覺得可怕。等回過神來,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的,她轉身就走。看那腳步,倒像是落荒而逃。

房內,听著王寶釧走動時腰間玉佩發出的清脆踫撞聲漸漸遠去,張依依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不過也得虧這些都是深閨小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她只要把一些在現代爛大街的狗血故事拿出來隨便改改,配上一點演技,她們就全信了。要是換做趙敏那樣的女中諸葛來,她還不知道要壓榨死多少腦細胞才能編出個完整縝密,能說服她的故事來。

「你可確定了?這可是關乎到兩個女孩子一生幸福的大事,你要是再掉鏈子,我就真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系統也意識到這回非比尋常,因此小心翼翼地回答。

張依依隱在暗處,偷偷打量。大堂里烏壓壓地站了二十來人,大部分作護衛打扮。為首的有六個人,站在胖掌櫃面前,其中五人腰間佩刀。還有一個身著玄色繡祥雲長袍,大概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被眾人圍在中間,冷眼看著其中一個面容清秀的佩刀男人跟掌櫃爭論不休,自己卻一聲不吭。

張依依又看見,那配著刀的五人中,有個魁梧的黑臉漢子背上還有一人,穿著寶藍色錦衣長袍,梳著發髻卻沒戴冠。他的臉埋在漢子背上,好像昏迷不醒。

那面容清秀的男人據理力爭,胖老板還是不肯松口。隨行的人都面露怒容,還有兩個已經想要拔刀了。

張依依揚聲道︰「掌櫃的,出門在外難免有不便之處,你讓他們住下吧。只不過,只能在樓下住,不能上樓。」

胖掌櫃如釋重負,長吁了口氣,連忙謝過張依依,又看著眾人道︰「姑娘仁義,可小店樓下的住房只有五間,還都是下等房。諸位看……」

面容清秀的帶刀侍衛往中年男人看去。

那男人緩緩點頭。「無妨,我們自己打掃便是。」

能夠順利解決糾紛,眾人也都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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