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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仲宰也是瞪大眼看著跪地請言的胥華。眼中意味深沉,除了驚色,還夾雜著些許其他的。他是知道自家女兒脾性的。從小被送往深山,未得父母陪伴。平日里無關緊要的胡鬧,但確確實實是個樂觀,開朗的好性子。

「胡鬧!此系萬千將士性命之戰,怎可兒戲!」

營帳內的氣氛有些微妙尷尬了。

主帥不允,這二小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女娃子,縱使是有幾分小聰明,也登不了台面,擔不了大局。有一個人卻並非這般想法,便是那老練睿智的軍師。他見無人開口,也不過多思索。對著看似怒極的胥仲宰作揖言道;

「帥爺莫怒,此乃危急存亡之刻。當務之急是商量應敵之策。二小姐雖然莽撞,但也是一番好意。」說完,他又對著尚跪在地上的胥華道;「二小姐此時請求,老夫佩服。可是小姐可曾深思,這並非是唱台小事,雖是迫急,也不可草草。女子擔此重責,必會使軍心不穩。帥爺乃一軍主帥,首當要以將士安危,城之存亡為先。小姐也莫心生嫌隙,讓帥爺難做。」

胥華低頭道;「軍師所言甚是。是胥華考慮不周,還請父帥原諒。」

軍師見她點的通,心里甚慰。點頭示意眾人。其他人也不傻,霎時都開口相勸,畢竟之前礙于胥華身份不好開口。

胥仲宰臉色終是和緩些。軍師見狀,又抓住機會。對他進言道;「帥爺,小姐之前分析,條條在理。如今最令人頭痛的確實是那城南將入的精良鐵騎。舂陵對戰一年,損耗頗多,城內兵力有限。方才小姐勸言,當以全部兵力城南阻擊,老夫也是贊同。畢竟我們從無對戰過顧家騎兵,不知敵情。只有押上全部,方有勝算」

胥仲宰微微頷首,以表贊同。他心中確實也是這樣的想法。

軍師繼續言道;「可是城乃根本,傾巢而動,便是內虛。一城無主,不攻自破。小姐之求雖是不能應承,但老夫有一折中之法。可由少爺出面以安軍心,再以小姐的才智,必能暗中出謀劃策護得城安。但少爺年紀尚輕,也不足以完全令人信服。可讓聶副將留城相助,以整軍容。如此,方是萬全。」

言罷,一眾附和。若是由少主出面確是能信服。聶超也站出請命。

胥仲宰看著跪在面前的胥華。他為人父,更是為帥。手握六軍性命,主戰殺伐。如今確是要把自己的兒女推出去,讓他如何心忍。良久之後,才點頭示意。

胥華承言領命,眾人心安。一番商討後,胥仲宰領眾將出賬。

胥華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聶超站在其身後。她突然問道;「聶叔叔,那藍袍軍師是和許人?」

「此人名喚楊譚,年約五十,四年前入軍。華兒你常年在外,他又不是軍中老人,以是不知。此人謀慮得當,幾分本領頗得帥爺賞識。前些日子被帥爺外派,所以你一直不得見。」

胥華點點頭。「這人言談處事滴水不漏,想不到父帥身邊有此良謀。半月前,若是他在,也輪不到我來指手畫腳了」

聶超回道;「這倒是實情。不過華兒你也不遜色。」

胥華沒有回他的話了,手里握緊著一件物什,是剛剛胥仲宰給她的。良久後又道;「聶叔叔。這舂陵城便由我們來守了。」

話音未落,外面號角突然響起,聲音震天!那是敵人要發起進攻的信號——

後世史書載。舂陵之戰,血染激烈。主帥胥仲宰于最後一戰中,率兵阻擊,與顧家騎兵惡戰一日夜,以人數之優,拖得戰機。

舂陵城內僅留數千將士,誓死抗敵。胥家少將于此一役,初顯鋒芒。人皆道,胥家有子,遺乃父之風,秉家族忠義——

戰火再次燃起,大禹的強勢攻擊,讓舂陵城殘破的城牆再次破敗。

胥皓不斷的指揮兵將守住城門,扔下亂石阻止妄圖爬上城牆的敵軍。滿天的箭雨,淒厲的叫喊。

可即便是死守城門,大禹的遠擲火球、滿天流箭還是不斷地落盡城內。胥家將士,一個倒下,另一個接上,死亡是似是沒有盡頭。

沖天的號角,兵器的交鋒,戰士的嘶吼。鮮血,再次染紅了這片土地——

靜謐的林子里,時不時的有幾只鳥兒飛出,震得樹梢顫動。幾千人埋伏在那里,他們頭戴藍巾,是胥家軍!

此處林子離大禹軍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只是他們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有巡視的哨兵。他們人多,極易被發現

貓在大禹軍營的一顆高樹上,胥華此時倒是感謝她那璟山上的老頭子師傅了,雖是沒有把她教成絕世女俠,但功夫還是有一些的。她帶了幾千將士出城,並讓他們先隱藏在大禹附近的一處密林里。她自己則躲在大禹營帳的一棵高樹上。

襲營!

置之死地而後生,城空,便更加不能坐以待斃!大禹太子,你給我們設下真假調虎離山,我還你一個計中計的聲東擊西!

她讓胥皓勿要迎戰,只死守便可。本就剩下兵力不多,她又帶出幾千,如今城內僅剩下不到兩千的兵力。絕不能讓大禹察覺到舂陵實情,只要讓禹軍自亂陣腳,便無暇他顧。

她在樹上只窩的腰酸背疼,心想,這棵歪脖子樹…

終是讓她尋著機會,扮作廚娘。又略施小計便騙的進那大禹主營。她也在胥家軍營呆了一段時間,自是知道廚帳這種地方最好混。她這糊弄人的本事,可是全拜了她二師兄所賜。

進入軍帳,便看見有一長桌,上面少說也有十幾道菜了。看的胥華直吞口水,天殺的,打個仗伙食還這麼好。她那父帥老爹怎麼從來都沒有這待遇啊。

軍營中吃這麼好,喪盡天良!

有一個侍女擺置飯菜,見她進來,詢問過後,立刻拉她上前,給她工具。銀針,銀筷,銀碗。胥華也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下毒的想法。又轉頭便看見帳內深處竟然還拉了一個白色帷帳,里面有人影,不止一個。

她一邊布菜,一邊暗自打量那白帳的情形。這大的排場,還扯什麼帷幔。微微一動桌角,前面那個侍女便摔倒在地發出聲響,胥華立刻上前扶她。

眼角卻迅速瞟向白帳。果然,有人出來,是個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然並沒有什麼卵用,那帳子立刻又放下了,還是沒有看清里面的情形。

青衣女子見狀,皺皺眉頭,卻也沒有說什麼。胥華想,這下好了吧。那侍女摔了,可不就剩下我一個大活人可以往里面送菜的嘛。

她正要端菜進去,里面又出來一個人。是個黑衣抱劍的冷面漢子,威猛雄壯。

突然想起二師兄的戲本,只見那漢子,彪形體壯,眉峰聚斂。懷抱溫香軟玉,衣衫半褪…此處略去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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