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約定天香樓見面,第二日晚上,陸之桓忙完了公事,就徑直過去,到天香樓之後不等一會兒,方壑也就過來了。
二人坐定之後,方壑開口問他︰「你將人從清溪帶走了?」
陸之桓點了點頭︰「嗯,不能總跟著齊珺。」
方壑皺了皺眉頭︰「你現在可有安生的地方能讓她待著?跟著齊珺畢竟安全。」
听方壑這麼說,陸之桓回道︰「當然會給她安排個安全的住處,將人從齊珺身邊帶走,也是怕殿下使著我的勞力,領了別的人情。」陸之桓當然知道,方壑定然是默許這件事情,怕是自己和齊珺之前,他心里也更加偏向齊珺一些吧。
被陸之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罷了,先不說這些,人現在都跟著你,陸大人總該放心,我只這一個胞妹,還是現在才尋到的,當然是想要找個好歸宿。」
「這些殿下自是不必多說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殿下知會一聲。」
「什麼事情?」
「皇上過些日子要出宮祭祀,應是到了六公主出現的時候了。」
方壑想了想說︰「父皇還未說帶誰一同前往,你可想好了如何安排。」
陸之桓看著方壑說道︰「依我看,皇上這次會帶著三皇子和殿下一同。」
「三哥現在風頭無兩,帶上我也好,別人哪兒有我這麼閑散。」方壑眯著眼楮說了一句。
陸之桓挑了挑眉,面前這位才是深藏不露。
「父皇也今年也應給我賜婚了吧?」
「按照殿下的年紀,也應是是要到時候了。」
二人對視一眼,舉杯同飲,心照不宣,方壑哪兒有多喜歡的人,行雲郡主一直屬意方壑,若這次事情順利,皇上若是同意行雲郡主和九皇子的婚事,那方壑最終的目的,也就不遠了。
陸之桓同方壑喝了點兒酒,回去的時候身上沾了酒氣,清韻正等在院子里,現在這院中上上下下都沒人敢跟清韻說半個不字,畢竟是公主身邊過來的丫鬟,不過還好清韻在宮中時間也久,也不會隨意得罪人,只是對陸之桓回來出去的時辰上心得很。
見陸之桓回來,清韻趕忙迎了上去,聞到身上清淺的酒氣之後,說道︰「大人今日喝了酒回來的?」
陸之桓沒應她,這個丫鬟侍候人確實有眼力見,但是愛打听了些,這院中小廝丫鬟的,她倒是不見外,明里暗里借著想要好生侍候得由頭,打听了個遍。
清韻再怎麼想多知道陸之桓的事情,也不會真把陸之桓當作院中的小廝,打破沙鍋問到底,住了嘴,侍候著陸之桓洗漱休息了。
宮中,慶榮公主正跟皇後說著話。
皇後對自己這個女兒相當寵愛,兒子生下來不好嬌生慣養,女兒當然是可以如珠似寶地疼寵了。
慶榮在皇後面前總是一副小女兒姿態,已經賜婚皇後自然想跟自己女兒多聊聊這些事情。
「听說你將清韻留在陸之桓府上了?」
「嗯。」慶榮把玩著手上的玉鐲子,應道。
皇後倒是覺得有些好奇︰「哦,他沒說什麼?」
「我隨意尋了個由頭,就將人留下了,清韻就跟在他身邊,侍候飲食起居。」
「這樣看來,陸之桓倒還不錯了。」
慶榮想了想,話到嘴邊好幾次,最後還是跟皇後說了起來︰「母後,他身邊現在侍候的丫鬟只有清韻一個,可是之前在永安公府,可是兩個丫鬟跟著,一個送了官,一個不知所蹤,听說不知所蹤的那個丫鬟是他要收房的。」
皇後笑笑︰「有一兩個收房了的丫鬟也正常,實在看不過眼,讓她消失就好。更何況人都已經不在了。」
慶榮想想,自己母後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是陸之桓以後再看中別的丫鬟,她就算是賜死了又如何,他還能對自己怎樣了?
「不過日後你嫁人了,就不要跟現在似的愛使小性子,你父皇很賞識陸之桓,不然不會讓你嫁給他,收斂著性子,莫要輕舉妄動,真正該出手的時候再出手,他也不好多說。」
慶榮听著皇後的話,似懂非懂,她一向驕縱慣了,就算是除了三皇子之外的皇子見她也都不會嗆言半句的,除了上次陸之桓拒了賜婚那件事情,讓她惱了好久,別的還真是沒有什麼讓她不順心的事情了。
不過一會兒三皇子過來了,見兒子過來,皇後就打發自己閨女先回去,說單獨同皇兒說幾句話,慶榮也不在乎,她也不感興趣到底母後和皇兄在說什麼。
三皇子見皇後,先恭恭敬敬地行禮,皇後賜座之後方才坐下。
「你父皇身子如何了?」
「回母後,一切安好。」
「那就好,你父皇龍體為重,可不要出了什麼差池。」
「兒臣明白。」
皇後端詳著下首自己的兒子,長相不怎麼肖父,跟自己更像些,不似九皇子,跟皇上像了七成,但是眼楮,隨了那女人十足十,每次見到方壑,就跟看到了那個女人一般。
「你父皇說要親自出宮去皇陵祭祀,帶著你和老九一同。」
「九弟?」三皇子有些詫異,倒是沒想到會帶上這個閑人。
皇後冷笑一聲︰「別看你父皇面上不顯,心里可是看重他這個兒子得很。」
三皇子也不敢多言,眾人都知道九皇子是宮中一個宮女所出,養到五六歲才送到賢妃膝下,可鮮有人知,九皇子的生母是帝後二人還在皇子府時候的丫鬟,皇上當年能夠榮登大寶,借助了不少皇後母族的勢力,皇上登基之後,一直沒有將這個丫鬟封為妃嬪,後來懷孕生下九皇子,才得了個貴人的位分,一直住在皇後的側殿中,因為皇後中意這位瑾貴人手里做下來的點心。後來隨帝後出宮祭祀的時候,驚了馬,掉下懸崖,人也不知所蹤。
「罷了,帶著就帶著了,說到底都是你父皇的兒子。」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三皇子可以離開。
三皇子過來也就是跟皇後請安,沒什麼別的大事,得了皇後的話,也就離開了。
這日,丹杏正坐在陸之桓專門給她建的書房中,一屋子閑書話本,給她解悶,外間有人通傳,說是陸之桓過來了。
丹杏放下手里的話本,出去一看,風荷也來了,跟在陸之桓身後。
丹杏眼神兒飄過陸之桓,一臉驚喜地看著風荷,風荷見她,也高興得很,若不是因為陸之桓也在的緣故,怕是就要直接撲過來了。
陸之桓被忽視,心里有些不悅,咳了一聲總算是找到了些存在感,然後跟丹杏說︰「前幾日我去了天香樓,趙一卓很好,怕你無聊,就帶了風荷過來,讓她陪你說話。」
丹杏這才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陸之桓身上,笑眯眯地看著陸之桓,二人一同進了書房。
「你見風荷比見我高興?」
開口這麼一問,問得丹杏一怔,反應過來之後笑得不行︰「不是很久都沒見到她了,所以高興。」
「你這些天也只見我一次。」
他說的是上次接丹杏回來的時候,丹杏扶額︰「那一次好幾日呢。」
陸之桓坐在椅子上,丹杏走過去,想了想俯身在陸之桓臉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趕忙離開,這一下陸之桓本來也沒想到,但是反應過來之後捉了丹杏手腕,將人圈在懷中,大手箍緊丹杏的細腰,沖著兩瓣櫻唇就吻了下去。
丹杏慌得直推他,可是男人力氣大,推也推不開,反讓人抱得更緊,好容易兩人分開,眸光帶水又羞又惱地瞪了陸之桓一眼,那人不覺有甚,反而受用得緊。
陸之桓笑了笑︰「你先親我,我可不能虧了不是。」
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丹杏哼了一聲,轉頭不理他。
不過雖說不理他,但是人還是坐在他懷中,將薄唇湊在丹杏耳邊,小聲道︰「你這般就羞,那日後怎麼辦?」
丹杏一听,一下子從陸之桓腿上彈起來,丟了一句︰「我讓人做些點心。」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
人一走,陸之桓就大笑起來,他現在等不及想將人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