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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晉•江•文•學•城的作者河邊草,如果你看到里,說明你看的是防盜章節,以下防盜內容與正文無關。今天晚上11點30之前會進行替換。因為晉•江•文•學•城的v章規則,是修改後的字數必須多于修改前,所以替換後的字數會比現在多那麼一丟丟,多出來的字數等于白送的,是正版讀者才的福利。

另外,由于晉•江的網審制度比較坑爹,所以會遇到無法修改的情況,會及時在微博上進行說明,小天使們可以關注下【英俊的甜草】。

今天換個花樣放個原來寫的小短篇給你們看看,因為是be的文,玻璃渣,黑泥皆有,所以只放了前兩章……

你們要是想看後續可以說一聲,看到結局別打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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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文森特到現在還會夢見那個女孩。

貧民窟的下午,衣衫破爛的女孩帶著一身的泥水,坐在門口,苦著臉擺弄著手里不知從哪里逮來的野雞,嚷嚷著要給年幼的弟弟補身體。

午後的陽光慵懶的灑在她的身上。

她狼狽的拔著雞毛,不滿的抱怨著,再長大一點就要把自己賣給一個只剩幾年可活的有錢老頭,帶著一家致富奔小康,再不過這種苦日子了。」

她身後黑發的男孩不以為然,憂心重重的小聲質疑。

「姐姐會有色老頭看上麼…要是像上次一樣看上文森怎麼辦?」

這時候,女孩就會轉過頭來,用髒兮兮的臉沖他嘿嘿笑。

「基爾不懂啦,姐姐說的是以後,是以後!你看文森那麼好看,作為姐姐我長大了也肯定是大美人!比文森還漂亮的那種!」

「我們會幸福的,我們都會幸福的…」女孩低頭,靦腆的笑,喃喃念著的,是一個寶貴而又脆弱的誓言。

守候弟弟的堅強姐姐哦,連時光都定格在那里。

可當他醒來時,什麼都沒有了。

他只能看著懷表里那張泛黃的照片。

「再見蘿拉,再見蘿拉…」

一遍又一遍的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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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逼仄而曲折的蒼道中,頭頂上只露出那一抹仿佛是十八世紀遺留下的天空。通向記憶最初的地方。

漆黑的木門,牆角陰柔的爬滿苔蘚,斑駁的牆體經不住手指一劃,石灰塊就紛紛落下。

有時他回家看看。

——那年晨星

她開始努力的支撐著這個支零破碎的家庭。

十歲的蘿拉是個撲得了山鳥,逮得住野兔,打得過豪豬的「野孩子」。她翻得過圍牆,打得了流氓。泥污在她小小的身板上縱橫,金色的頭發胡亂的揪成了一團糟。遠遠看上去她像是個野人。

她的姐姐像是一只永日勞逸的鼴鼠,日夜奔波于各種工作中,背負著所有見到的事物。

給弟弟,全留給我的弟弟。

弟弟,弟弟,每每談到這個詞,她的臉上便會綻放笑顏,如同一只在三月枝頭上振翅的百靈鳥。

她早出晚歸,當黃昏日落,便拎著野物出現在山腳,遠遠的看著那跑來接自己的弟弟,咧開了嘴露出一口工整的白牙,沖他燦爛一笑,黑黑的臉上金色的眼楮在夕陽下閃爍。

那副模樣,多年後文森特回憶時總會抿住嘴唇感慨一句「何其壯哉。」

她強的不像是個女人。

作為長男,身邊的基爾巴特跑過去鬧著要幫姐姐拿東西,可是七歲的他還不到羅拉的腰那里,除了保護弟弟會超長發揮外,平時他單薄的樣子連只亂撲騰的天鵝都抱不住,次男文森特性格略缺陷,體質等于十只小黃雞,十一只發瘋的小黃雞撲上去能弄死他。

屢次無法完成任務,基爾巴特通常只能跟在女孩的身後細細的感慨著自己的姐姐是不是要去當獵戶。

那時,女孩便空出扛獵物的一只手,模模後腦勺,有些為難的擠出一個笑容。

「基爾讓姐姐去當獵戶麼?可黑街的姐姐說我如果真是文森特的親姐姐,長大就去她哪里工作吧。」

「她一定會幫我找個好老頭,她看好我來著哩。」

狐裘,兔皮,天鵝的絨毛一向由黑街的女人收購,來來往往中年幼的蘿拉經常被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趣。

基爾還小,不懂什麼是找老頭,只知道那是姐姐的願望,便一個勁兒的點頭,進行各個方面的鼓勵與支持。

他以為找老頭就是慈祥的老人來收養可憐的孤女麼?

後來他大了,知道什麼是找老頭兒了,回來「哇」的一聲就哭了,一把抱住拎水回來的蘿拉叫她千萬別想不開干傻事。

少女不明所以的看著弟弟,「呃」了一聲,扭頭問玩著手里兔玩偶的文森特,基爾巴特受什麼刺激了。

「他沒事兒……吧。」

「喔……文森你晚上想吃什麼?」

「把那只天鵝宰了吧。」

金發的孩子沖自己的姐姐盈盈的笑著,然後去找自己的剪子,開膛破肚這樣的事他干得從容不迫。

這本來不是他的職務,蘿拉也不想讓弟弟干這種事,這個沒有勇氣提刀的女孩可以直接把豬從山崖上摔下,用麻袋套住山雞的頭亂棒打死……

卻實在不敢殺生。

「為什麼不直接一刀下去,給它個痛快呢?」

基爾被支去洗菜,唯一的當事人文森特站在牆角天真而無法理解。

真是個矛盾的人。

魚是種沒有痛覺不知恐懼的生物,她的姐姐砸爛了魚的腦袋,它卻依舊能在砧板上掙扎,不斷甩動的尾巴濺起水後重重落下,發出仿佛裂帛的響聲。蘿拉,那個女孩,蒼白著臉,一下又一下的揮刀。

「求求你,求求你,快點死掉吧,求你了……」

不要再掙扎了。

她看上去害怕的就要哭出來了,他記得那是蘿拉第一次進廚房,紅燒用的魚爛成了一灘,不像樣子,最後只好做了魚羹。于是第二天文森特什麼也沒問,拎起了自己的剪子。

殺鵝是件麻煩的事,被砍下頭顱的天鵝神經還在跳動,無首的身軀沒來得及按住躥出老遠,最後軟趴趴的撞在了牆上。

再也不會動了。

然後他要彎腰收拾一地的血跡,擦干淨染血的雙手,走出去,揚起微笑對自己的姐姐說︰「沒事了,姐姐快進來吧。」

快夸獎我吧。

她沒有表揚他。

十歲的女孩孤單的在庭前散步,腳步怯怯的好像怕驚擾了別人。听他喚她才如夢初醒的抬起頭來沖他笑笑。

那時候的姐姐,在想些什麼呢?

……

夏夜的天空安寧的像是一汪湖澤。

母親往往不見蹤影,無人交以書籍,姐姐大字不識幾個,黑街女人的睡前故事反復听過後顯得無比乏味。明黃的月亮掛在天上,看久了讓人發瘋,蘿拉和基爾巴特發瘋的方式就是爬上屋頂放聲謳歌青春。

文森特被夾在兩個音痴之間听鬼叫一片,他那時脾氣很好,抱著腿可以一臉慈祥,視死如歸,歸而不返。

從粗野的山村歌曲開始唱起,他在基爾的聲音里听見了遠古的鐘聲,听見了野性的呼喚。他在蘿拉的淺唱里听見了雨打芭蕉一片霹靂,風馳電掣又轉為了雷公怒吼。這個金發的孩子木了一張臉一個勁兒的鼓掌,看他們模著頭很不好意思的推辭說。「謝謝捧場子……」

「……哪里哪里……」

鬼叫聲又響了幾分。

唱久了聲音終于漸漸低了下來,依稀可以辨清歌詞,是黑街女人們那一貫的「愛你一千遍一萬遍」的小情歌,細碎綿軟的沉浸到記憶最深的地方。

唱累了,迷了眼。

剛剛還活力四射的一大一小閉嘴就睡,東倒西歪的擠在一起,基爾的腿橫在他的肚子上,一只手還死死的摟緊了自己的姐姐。蘿拉身子不穩,帶著基爾巴特沿著屋檐慢慢往下滑,他要趕緊伸手去拽。

文森特被歌聲折騰了半晚上神經衰弱到無法入睡。

晚風徐徐的吹,抬頭仰望天空,半抹的灰白。

城區,從教堂的尖塔到天空里有一顆明亮美麗的星星,像從畫家的圖卷里,從梵高的靈魂里出走的星星,依依戀戀的低頭親吻著它的塔。

文森特喜歡那顆星星。

像是小王子守望著自己那顆玫瑰綻放的小行星,他整晚凝視著它。

臨近黎明,降了場露,潤濕了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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