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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喂得,哪怕是草都好吃。

蕭衍雙眼微眯,將青草一點點咽下,嘴中明明是帶著泥土的苦澀,他卻覺得分外甘甜,甚至就著姿勢,兔牙輕輕咬住那白女敕的指月復。

唇舌將指尖一點點舌忝咬,如同幼兒吮吸女乃/頭一般。

蘇北辭的心中生出強烈的嫉妒,但偏偏神識探查之下,這只兔子沒有任何異樣。

他從來不知道,一心追求逍遙大道的自己,會在問道金丹後,對著一只沒有智商的畜生,生出這種不可抑制的嫉妒情緒。

卻又偏偏,不得不強行壓制下來。

顯然,楚無青非常喜歡這只兔子。

然而蘇北辭在剛剛靠近,乖乖吃草的兔子就陡然抬起頭來,齜牙咧嘴,咕咕咕地叫著,如同一只護食的狗一般。

偏偏,還做出一副雙腿發抖的樣子,似乎蘇北辭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竟然不咩咩叫了嗎?楚無青心中覺得好笑,難不成這只兔子消失了幾日,是為了去模仿真兔子的叫聲習性?

如同印證楚無青心中猜測一般,一道清亮的女聲響了起來。

「萬獸閣高階馴獸師白酌,拜見仙靈門少門主。」

楚無青和蘇北辭同時轉過頭去,就看到半里地外,跪著一名女修。

在女修出現的剎那,瑟瑟發抖的兔子,就像得到了勇氣一般,扯著楚無青的下擺,身子一聳一聳地敏捷地跳上了楚無青的肩膀上,然後沖著女修點了點兔子頭,表明他們之間存在著關聯。

來了個兔子,還不夠,竟然還來個女修?

蘇北辭心中可是真真切切地知道,楚無青並不喜歡男子,喜歡的乃是女子。

雖然楚無青並不是見到一個女子就喜歡,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對情愛一事毫無興趣,但這並不妨礙蘇北辭對突然出現的女修的憤恨嫉妒。

金丹修士的威壓,悉數向著女修壓去。

「不經通報,你是如何闖入仙靈門的?」

金丹威壓之下,白酌跪姿無法維持,一下子狼狽地摔到在了地,身上是被無數重物擠壓地劇痛,她倉皇抬起頭,然後就看見了這輩子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容貌。

蕭衍化作的兔子,雪玉可愛,是任何女修都會恨不得捧在手里逗弄的模樣。

蕭衍的原型,更是襯得上是一句風華無雙。

那樣一個天縱奇才修士,為什麼會染上這種特殊的癖好,白酌的心中一直在月復誹,直到看到蕭衍依靠著的那個人。

只要這個人在,再可愛的動物也無法吸引到旁人半分的目光,再多的風華也只是淪為陪襯。

怪不得,怪不得這位出身顯貴,靈石無數的前輩,會化作一只兔子。

這並不是什麼修煉到走火入魔的癖好。

白酌微微出神,甚至忍不住羨慕起這只控制了自己命魂的兔子來。

能夠被這樣的手指一下下撫模,該是怎樣的感覺,白酌從來不知道,有人會長成這樣無暇,渾身上下如同被天公精雕細琢而成,連手都可以用完美形容。

玉雪包裹著縴長的指骨,不知道被撫模過時,是否會有暗香留下。

被那樣的目光注意著,又是怎樣的幸福。

在楚無青的目光陡然從兔子身上移開,掃到白酌臉上時,白酌感到自己被無數生意來往早已鍛煉得波瀾不驚的內心翻起層層巨浪。

心潮讓整個身體都有一種春意彌漫的感覺。

甚至連臉皮都變薄了,如十六七歲未經人情未懂事故的少女般,克制不住地羞紅,連脈搏的跳動都帶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竊喜。

明明,明明還在金丹的威壓下,明明感到殺機扼在脖子上,她卻停止不住臆想。

蘇北辭眼中晦暗,眼瞼微閉,下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浮動的濃重殺機。

他是想給此女一個教訓,結果卻適得其反!

楚無青抱住兔子上前兩步,左手五指插入了蘇北辭的手指中。

皮膚的摩擦帶來一種異樣的觸感,十指相扣,蘇北辭心中的殺意被安撫,只得將威壓稍稍收攏,讓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修,可以重新跪回去。

「你與小兔子是什麼關系?」楚無青問道。

明明楚無青沒有任何懷疑,眼中一片清明,可白酌卻有一種自己被人從頭到腳看穿的感覺。

他們之間所有的把戲,都在這位看似溫和無害的少年眼中無所遁形。

白酌心中甚至生出一種想要就此說出真相的悸動,不知道這樣說出來,會不會……會不會就被記住。

但這樣的想法才剛剛冒頭,靈魂中就傳來一股劇痛,那個對著楚無青嬌弱無比的兔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不帶任何感情的森冷,如同看一具尸體。

白酌脊背冷汗沉沉,惶恐道︰「您懷中的靈獸是萬獸閣唯一一只五品靈獸碧游獸,與具有血脈的飛雪獸所生。小獸因為懷相不好,導致虛弱早產,使得它看起來似乎只有一品,實際上是四階靈獸,體內的血脈更比其父親還要濃郁,未來不出意外,一定能夠到達六階,甚至七階。這小獸,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跑了出來,還跑到了仙靈門,認您為主,可見這神獸血脈的靈寵天生便該是屬于少門主的。」

「哦?」

楚無青似乎有些興趣,眼中甚至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如四月的風伴著柳絮楊花撲面而來,白酌卻覺得透體生寒。

自己所說的一切謊言,都擺放在了楚無青的面前,渾身**,對方不揭穿,不過是當做了一個好玩的游戲。

從來沒有他們以為的天衣無縫,尺度與方寸,開始和結束至始至終都掌握在對方的手里。

卻偏偏對方沒有說停,她就不得不繼續演下去,還要演的讓另外一個主人公滿意。

白酌感到自己的心髒在迅速跳動,這種被人看穿的窘迫,和一切都在對方掌握中的轄制,不僅沒有讓她瑟縮,反而在恐懼中生出一種詭異的興奮。

那種能夠為對方呈現出一種精妙表演的興奮。

這種復雜的情緒實在是太過詭異,白酌深吸口氣後才能繼續說道︰「萬獸閣願意獻上此獸,白酌願獻上命魂,成為少門主的僕人,為您馴養靈獸,只求讓萬獸閣得到仙靈門的庇護。」

白酌說完後深深一跪。

這一切都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也解釋了一只靈雪兔模樣的嬌弱小獸,為何能夠擁有不被金丹察覺到靠近的實力。

但蘇北辭絕不相信事實如此,他並沒有再像過去一般喜怒于色,也沒有一掌擊向讓他厭惡到極致的白酌。

不過是一個馴獸師罷了,一個築基期的女修,竟然也敢對青青露出那樣的神情,反而輕輕點了點頭,「既然你是此獸的馴獸師,那就應該將他嚴加看管,不能再像過去一般隨意的讓它跑出來,沒有半點規矩。作為阿青的靈獸,怎麼能夠跟過去沒有主人的野獸一般無禮,丟我仙靈門的臉,更丟青青的臉。」

蘇北辭說著,就要向楚無青手中的兔子抓去。

蕭衍心中憤怒到了極致,什麼仙靈門的臉面,沒有楚無青,仙靈門根本一文不值,就算有他最愛的青青輔助,也不過是小世界中的一個鼎盛門派罷了。

竟然說他上元宗少宗主,墮了他仙靈門的面子,還強行說他墮了青青的面子。

滿口光面堂皇,實際上不過是嫉妒他可以隨意接近青青罷了,也幸虧他不是一只真兔子,如果是真兔子,恐怕早就被此人暗中殺死了吧。

蕭衍咕咕地叫著,一翻身躲進了楚無青的衣襟里,躲進去後還不忘用手將衣襟收攏,絕不泄露一絲的春光,決不能讓外人佔了半分的便宜,只是不停地發出尖銳的聲音。

白酌站起身,按照蕭衍對他的神識傳音,上前兩步復述道︰「這小獸與他父輩的一絲血脈傳承,生來就得到了血脈中的返祖傳承,開啟了靈智,所以能夠听懂人言。再加上他還小,有雛鳥情節在,恐怕把少門主當做了父母一般,不舍得離開半分。兔類靈獸發出這樣的叫聲,是非常憤怒的意思,他現在心智不成熟,如果強行把他跟主人分開,恐怕會心魔發作抑郁而死。」

一只靈獸,還抑郁而死,尤其是一只四階靈獸,堪比人類結丹初期的存在,這是在搞笑嗎?

但女修的話,卻無一不戳住真正想要一只靈獸戰寵的人的心,還有什麼能夠比雛鳥情節更忠誠,會想盡一切辦法待在主人身邊,一旦離開便會抑郁而死。

這意味著這樣一只戰獸,任何人都無法奪走。

楚無青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懷中的小家伙,竟然編造出了這樣一套,實在太有趣了。

楚無青輕輕捏住兔子的脖子,將他從懷中捏了出來,裝作想要將他甩走的樣子。

小家伙立刻雙爪雙腳的保住他的手指縮成一團,連長長的耳朵都纏繞在了他的手指上,一雙兔眼中流露出人類的恐慌情緒。

甚至極其悲傷地叫著,似乎在印證女修的會抑郁而死一般。

楚無青的手將兔子提到蘇北辭懷中,小雪團的腳便立刻撲騰起來,似乎要把蘇北辭踢走。

然而這樣柔弱的身軀,不過拇指粗壯的小腿,看似隨意的踢蹬,竟然將金丹修士的法衣劃破,哪怕這法衣還是築基期時使用的七品法器,但也足以讓人震撼。

甚至小兔子絕望地閉上了眼楮,在楚無青放開手後,一下子如同犬類一般沖著蘇北辭嚎叫著,後腿一蹬一彈,如同一把利刃,朝著蘇北辭喉嚨處擊去。

這絕不是小狗的嬉鬧,而是屬于四階靈獸的致命一擊!

蘇北辭手指向前一點,無數清風從他手中傳出,看似溫和無比,卻包含著毀滅之力。

他腳下青草,周身大樹,都在這清風之下碎裂成粉灰,遠遠站著的女修更是被一舉掀走半里,吐出一口血來。

正是逍遙自在道的道意攻擊。

殺機必露!

剛剛出生的幼獸,自然不是蘇北辭道意攻擊的對手,那如同利劍出鞘的氣勢,卻在毀滅之風中崩潰,自己更是皮毛都被劃傷,吐出一口血來,但卻精準無誤地倒回到了楚無青的懷里。

縱使受傷到了這種程度,兔子也努力地抖動著皮毛,不想讓楚無青的白衣被污血玷污,一雙眼楮中滿是乞求,眼淚在紅色的眼眸上打轉,不肯掉落。

它輸了,它竟然在主人面前輸了,可是……真的,真的不想被送走,我很乖的,絕對,絕對不會給主人帶來麻煩。

這樣一番作態,簡直讓蘇北辭嘆為觀止,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動物,蘇北辭都忍不住懷疑起來,這只兔子根本不是因為敵不過他輸掉,而是故意裝作被他打傷的樣子博取同情。

無恥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蘇北辭的心中憤怒到了極致,甚至忍不住覺得,難道他剛才就不應該出手,而應該讓那兔子咬破他的喉嚨。

這樣,便可以將這只兔子光明正大地殺死,弒主是最大的禁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無青名義上的未婚妻。

如果他脖子被咬傷,無青是否會親自給他上藥,是否會附身親吻他。

可這樣一來,他便成了累贅,便無法處理教務,他絕對不可能像這只兔子一樣不管不顧。

蘇北辭心中更憤怒了。

「好了,我不會把你送走的,」楚無青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將女修召回,賜下一瓶恢復傷口的丹藥問道,「阿辭畢竟是我的未婚妻,也算是它的主人,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白酌搖了搖頭,嘆氣道,「此話不敬,但卻不得不言明。看靈獸的表現,顯然沒有把蘇前輩當做跟少門主您一樣的人類,主人,甚至有可能被他當做了靈獸,還是比他低階,爭不到主人寵愛的存在,所以他為了捍衛自己的地位,會做出非常極端的表現。別說是蘇前輩,哪怕是您的父親,在他眼中,也屬于爭奪他寵愛的範疇,只會把您一人當做主人,哪怕您未來有了立下天道盟誓的道侶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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