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派對,狂歡仍在繼續。
莊清妍運氣不好,連輸了幾盤猜拳游戲,她是言而有信的人,輸了就喝。
喝到遞五杯香檳時,陸澹白擋到了她面前,說︰「我來替吧。」其實陸澹白早就看不下去了。
眾人起哄大笑,正要給陸澹白滿上,莊清妍卻將杯里香檳一口飲進——游戲可以輸,酒量可以差,但酒品不能差,因為酒品代表人品,這是從她父親、乃至她爺爺那一輩傳來的原則,算是家風了。
這一杯喝完,又有人來跟莊清妍敬酒,是合作過的演員,莊清妍瞧著對方誠意舉起的酒杯,因為看好改演員的演技與實力,想將她簽進公司做自己的藝人。于是她強撐著已有的酒意,踫杯。
這杯落下後,旁邊有員工輕聲道︰「呀,莊總不會喝酒的人,今天喝了這麼多,只怕是要醉。」
角落里謝摯雖然未上前,也是擔憂地瞧著。
而莊清妍身旁的陸澹白則無奈搖頭,似想起了從前的某些片段。
眾人所料未錯,還沒出一個小時,莊清妍果然醉了!幾乎是癱軟般趴在了椅子上,幾個女員工著急地圍著她,埋怨其他男員工,「就讓你們別拉莊總喝,現在倒好!」
男員工們打著酒嗝被女員工們訓,而一道頎長的人影撥開人群,徑直將莊清妍往肩上一扛,離場了。
所有在場的男女員工們大驚,目送著陸澹白的背影道︰「果然不愧是陸董,這男友力MAX!」
……
回到陸宅已是夜里十點半。
莊清妍醉得更加厲害了,先前在車上就開始發酒瘋,若不是陸澹白抓住了雙手又一路抱著,只怕跳車窗的事都干得出來。回到陸宅後,陸澹白嫌她吐了一身,將她丟進浴缸里,喊保姆過來給她洗澡換衣。直到被洗得干干淨淨,陸澹白才將她帶回了房里。
這一番折騰後莊清妍累了,穿著保姆給她換好的碎花睡裙,躺在在床上安靜睡去,而旁邊,放著她的大抱熊。
陸澹白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然後倒了杯水,給她喂了一顆解酒藥。許是清涼的水入了喉,昏睡的莊清妍睜開了眼,睜著烏眸看著陸澹白。
陸澹白以為她回復了些神智,正要催她將剩下的水喝完,沒想到莊清妍噗嗤一笑,抓著陸澹白的袖子將臉湊到他面前。
她看著他,面色染著酒意的潮紅,問︰「陸澹白,今天的我棒不棒?我看到楊立沈碧如,我就想起了爸爸的事,還有機場遇襲的事,我心里又氣又恨,但我還是笑著喝完了那杯酒,有長進吧!是你教我的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抓著他的手,口里含糊不清,還不停嗤笑,顯然是酒意還沒醒。
陸澹白只得敷衍她,「嗯,棒。」
莊清妍忽又低頭抿唇一笑,這一笑跟方才截然不同,臉頰飛霞眉梢含情,滿含著少女的嬌羞,似將心里憋了很久的話吐露出來︰「陸澹白,你先前不是說不喜歡我嗎?還笑我是未成年!怎麼後來又要跟我好?」
「我收回那話,你不是未成年行了吧!」陸澹白將水又端到莊清妍唇邊,「來,再喝一點。醉酒的人半夜容易渴。」
莊清妍將水喝了。
陸澹白又道︰「把抱熊放回去,不然枕頭放哪?」
莊清妍果然將熊放了回去,渾然忘了楚河漢界這回事。
見他說什麼她便乖乖做什麼,陸澹白倏然眸光一亮,似有計謀浮上心頭。須臾他伸手將她額上一縷劉海拂好,問︰「小東西,那晚的事,你真不生氣嗎?」
「不許叫我小東西!我又不是小貓小狗!」莊清妍嘟起唇,「我是你女朋友!」
想了想,又道︰「你說那一晚啊,剛開始當然生氣,氣得不行……可後來就氣不起來了,誰讓我喜歡你呢。」她說到這嘟嘟唇,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濕漉漉的,「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對方做什麼都不會真的生氣,也不會計較。」
陸澹白接著問︰「就這麼喜歡我?」
莊清妍點頭,回答的又乖又孩子氣,「嗯,我沒有談過戀愛嘛,你是第一個,她們說,女人對第一個男生是最最喜歡的。」
「有多喜歡呢?」陸澹白將嗓門刻意往下壓,「可以為我做任何事,為我付出一切嗎?」
「只要我可以為你做的,都可以……」醉眼迷離的莊清妍糊糊涂涂,頭蹭在他肩上,壓根沒有任何防備,笑眯眯道︰「銀行卡密碼都能告訴你。」
「我不要銀行卡密碼……」陸澹白拿手撫著她的發,目光凝視著她,沉到深處的聲音含著磁性,透著蠱惑之意,仿佛想誘惑對方說的更多,「你告訴我《樓蘭望月》就行了。」
莊清妍一听這話,突然坐起身來,盯著陸澹白,表情從迷糊轉為戒備,「你是A.G嗎?所以你想要我的畫?」
因為醉酒,她的眸子水遮霧繞,卻又犀利無比,陸澹白迎上她的目光,動作微頓。
誰知她嘻嘻一笑,「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
她又嘻嘻笑地抓住了陸澹白領帶,「反正不管你是誰,我現在都不能告訴你,我在爸爸福伯的墳前發了誓……這是我們家最重要的秘密,我要能找一個像爸爸那樣可靠還能幫我的人,我才可以說……我想這麼重要的人肯定是我未來老公吧……」
陸澹白臉色微沉。
而莊清妍嘟嘟囔囔不好意思的捂住臉,「會是你嗎?那以後結婚了我偷偷告訴你……現在不能說啊……」
她傻傻笑了會,又花痴地看向陸澹白,醉眼迷蒙道︰「澹白,你知道嗎?別看我最開始嫌棄你大我**歲,還拿你開玩笑……其實後來你做我男朋友後,我心里可美呢,你這麼好,又帥又有能力身手還好,八歲算什麼,可以做老公可以做哥哥可以做朋友還可以做保鏢,我其實是賺了……」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時笑時痴語無倫次。陸澹白收回了先前的試探,有些啼笑皆非,平日的莊清妍清醒時矜持端莊,如今醉了倒真是放得開,害羞的話全跟他交代個底朝天。
罷了,既然畫的事套不來什麼,那就作罷。他將她抓住她衣袖的手塞進了薄毯,正想讓她快點入睡。沒想到莊清妍猛地坐起身,拽住陸澹白的睡衣衣領往前一湊。
「吧唧」一聲響,莊清妍的唇印到了陸澹白唇上,而她的笑還掛在臉上,天真燦爛如孩童。
陸澹白以為她會跟上次一樣,一吻之後就會趴下睡下,沒想莊清妍沒有,她貼著陸澹白的嘴唇,似乎不懂得怎麼接吻,就一直貼著不放,過了會她好像回憶起電視劇里的情節,輕輕舌忝了下陸澹白的嘴唇。
只這一下,陸澹白從容的表情一頓,去推莊清妍,莊清妍卻不罷休,非要跟他鬧。
兩人糾纏了片刻,陸澹白倏然伸手,卡住莊清妍的下巴。他止住她的動作,聲音卻沙啞起來,「小東西,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酗酒的莊清妍完全無視對方警告,嘻嘻笑著,含住了陸澹白的嘴唇,在那上面輕輕嚙咬,淘氣地喊︰「澹白澹白澹白……」每一聲都是對他的喜歡。
陸澹白眸里克制終于散去,他一翻身,徑直將她壓下。
這一個夜晚,迷迷糊糊醉酒的莊清妍做了個夢,又夢到了那一夜的親昵。
夢里的他還是像那一晚一樣,沒什麼前戲,疾風驟雨般進入她領域,她有些不適,皺眉拍打他,他任由她錘打,馳騁得愈發激烈。
打累了的莊清妍氣喘吁吁看著身上的男人。奇怪,明明只是混沌的夢,她卻清晰看見他的臉,他額上有汗,烏黑的眸里映出小小的她。
月光清幽,照出他渾身線條流暢、胸膛健碩結實,他略顯低沉的呼吸,不知是被**驅使還是其他,半點也不像平日那個清冷如月光的男人。她還在他胸口看到有幾個葩,縱橫交錯,也不知是怎麼來的。想著這是夢,莊清妍便問了︰「澹白,你身上怎麼那麼多傷啊……」
只這一句話,身上男人面色一沉,陡然像變了一個人,方才的強勁愈發洶涌,他按著她的肩,一下一下重重深入她柔軟的月復地。她受不住,不住掙扎,在他身上亂拍亂打,嘟囔著不做夢了,快結束快結束……
後來,夢就結束了,莊清妍睜眼之時,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