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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考的怎麼樣你還沒說呢?」青歌淺淺笑道,「既然是要慶祝,我怎麼也該知道一下成績吧?還有給你補一份禮物。」

「全市第一的成績,被a大音樂系那邊直接錄取了,禮物就不用了,哥陪我吃頓飯吧。」黎昀平時雖然性子安靜,可是這種情況他還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青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你說你一個心血來潮跑去報名考試,就不小心拿了人家的第一,這個要那些練了那麼久的人情何以堪?

「考的這麼好,禮物肯定要的,這里有合適你的吉他嗎?干脆就送你這個吧,你不是打算買嗎?」青歌笑眯眯道,「真的是出乎意料,考的那麼好,你這樣讓那些勤勤懇懇練習了那麼久的人怎麼辦?會不會想撞牆了。」

黎昀有點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的,就是這麼過了,拿到成績的時候也很吃驚。」

「那一會帶你去吃飯,現在先去挑把吉他。」青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歌牽著果醬,站在掛著各種吉他的牆上,有些傻眼,他還真不會分辨這些,到底有什麼不一樣?長得差不多,估計彈起來也差不遠吧?

黎昀雖然比不上那些行家,可他好歹玩了幾年吉他,隨意看了看,讓店員給他拿了兩把下來試一下。

青歌等在那里,看他先是檢查了一遍琴身,又用手抓住琴頸,模了一遍,隨後听琴弦發出的聲音,又調音彈奏了幾下,這才滿意地抬頭︰「哥,我要這個好不好?」

店員在旁邊笑著解釋︰「這位帥哥的手法很專業,好多玩音樂的人都來我們這里買吉他,他們也都是這樣選擇的,看、听、試。」

「我不是很懂這些,你覺得合適就好,還需要再看看其他的嗎?反正我們不急,可以多看看。」青歌淺笑道。

「不用了。」黎昀有時候很固執,有了選擇之後不會再去考慮其他的,就認定這個了。

「好,那請老板給你裝好來。」青歌笑眯眯道,又環視了一圈,看到店里各種各樣的樂器,最後目光落在角落處的那架鋼琴上。

青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也不是什麼都會,他拿的出手的,除了一手漂亮的字,樂器就只會彈鋼琴,那還是媽媽小時候經常彈給他听,他忍不住好奇心學的。

此時看到那架通體黑色的鋼琴,還是忍不住手癢,青歌緩步走過去,伸手按了幾個琴鍵,听到熟悉的聲音,嘴角微微揚起。

他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踫過鋼琴了,自從媽媽去世後,他一個人在林家不敢太引人注目,就一直很低調,然後就到現在了。

不過,現在嘛,青歌淺淺笑了一下,他知道送給男人什麼禮物好了,就給他彈一曲,鋼琴可以放在客廳,景哥想听就給他彈奏,他應該會很開心的。

黎昀听到琴聲還有些詫異,扭頭一看,青歌正站在那里低頭研究那架鋼琴,修長的手指隨意按了幾個琴鍵,跟吉他完全不一樣的悅耳聲音就傳了出來,這手法肯定是懂鋼琴的人才有的。

果醬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尾巴歡快地擺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哥,你會彈鋼琴嗎?」黎昀走過來好奇問道。

青歌抬頭,微微笑道︰「好多年沒有踫過了,以前只學過一點,會彈幾首曲子吧。」

「要不你讓他們給你調音,坐下來試一下,也許彈的很好呢。」黎昀淺笑道。

話音剛落,店員已經走上來了,正想調音,青歌笑道︰「挺好的,我剛才試了幾下,還可以,挺滿意的,你們周末有空送貨上門嗎?」

青歌打定主意要給男人彈鋼琴作為禮物,所以他只是試了一下,沒有太多的講究,就打算買下它。他又不是專業鋼琴師,重要的是听的那個人。

「可以,我們的服務都是最好的,會在規定的時間送貨上門,同時還有師傅過去調音,並且保修期內,鋼琴的所有損壞,都由我們負責。」店員微笑介紹道,今天真是遇到了大客戶,一下子做了兩個價值不菲的單子。

「那這個周日上午十點過來,地址是楓語小區,這是我的聯系方式。」青歌笑著把客戶單填好了。

「好的,先生看看還需要什麼嗎?不需要的話,請到這邊付款。」

青歌偏頭看了一眼黎昀,笑道︰「黎昀,還需要什麼嗎?」

黎昀搖搖頭笑著說道︰「不用了,我都有了。」

付完款出來的時候,天色還早,青歌看了看時間︰「黎昀,有什麼想吃的嗎?現在才三點多,吃晚飯會不會早了點?」

「哥,你決定吧,我都可以。」黎昀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比平時話多了不少,也笑得多了點。

青歌眨眨眸子,這他們兩個男的跑去逛街合適嗎?可是這邊清一色的都是商店,服裝店,吃的就那麼幾家。

「我們進商場里面吧,外面有點曬。」

青歌笑著提議,自然不知道這個決定差點嚇死了他男人。

商場里,青歌跟黎昀一人抱著一瓶酸女乃,青歌照舊手腕上掛著一袋酸女乃,明明看起來很不雅的舉動,可他做起來一點也不違和。

兩人就一邊喝酸女乃一邊溜達各家商鋪,青歌看到有合適的,就把黎昀推進去試一下。

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對黎昀雖然不至于像跟聿塵那麼熟悉,可是在相處了這麼久,他還是把他當做了弟弟看待,而且黎昀很安靜,不聒噪,又有自己的想法,相處起來很舒服。

商場里依舊人來人往,氣氛和諧,自然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琴行前面就是一個十字路口,在青歌他們進去沒多久後,那里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兩輛小轎車相撞,後面的幾輛車又追尾,把整個交通都堵的不行。

最開始相撞引起整個車禍的兩輛小轎車,司機當場死亡,而車里另外的人重傷,後面追尾的車輛也是輕傷重傷。交警,警察,和醫護人員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

段聿景跟沈寧宇正在會客廳,跟夏青原和張稼他們商討合作的具體事項。

當他們商量結束出來,段聿景拿著文件正往回走,走廊上安裝的電視,正在播報那則兩人死亡,十幾人重傷的交通事故。

段聿景听到是煦源路,手上的文件沒拿穩散落一地,有些錯愕地偏頭看著電視,眼神里有震驚和不可置信。

沈寧宇跟在旁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認識聿景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失態,以往就算合作談崩了,他還是雲淡風輕的。所以看著電視的新聞,有些奇怪︰「聿景,怎麼了?車禍?煦源路不是在市中心那邊嗎?」

夏青原跟張稼也覺得有些奇怪。

段聿景心里像被什麼東西揪著,快步走向電梯,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打青歌的號碼,他的寶貝在那里,他的命在那里!

沈寧宇沒想到他就撿個文件的功夫,好友已經跑了,他再傻也意識到不對了,拿著文件跟上來,趁著等電梯的功夫,問道︰「聿景,你先別急,到底怎麼了?」

青歌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段聿景不斷告訴自己不會的,寶貝不會在里面的,他就是沒來得及听到電話而已。

夏青原也跟了上來,看到那個沉穩自信的人露出這種不安的表情,心里有些難受,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那不是愛,可是他也不敢有任何逾距的行為,就怕連朋友都做不來。

段聿景把手機放下,深呼吸一口氣,︰「寶貝在那里。」

「什麼?!」沈寧宇有些錯愕,「青歌不是在家嗎?怎麼跑到那邊去了?」

剩下的兩個人都愕然。

電梯已經到了,段聿景沒有回答他,直接奔著車子過去,那速度遠遠把幾人甩到後面。

沈寧宇發動車子跟上,順手打了好友的電話︰「思酩,煦源路那邊的車禍,傷員都送到你們下屬的醫院了嗎?」

「嗯,對啊,傷員太多,正陸陸續續送過來,醫院已經調動人手去救治了。怎麼了?」

沈寧宇緩了一下︰「留意一下傷員名單,青歌他剛才就在那邊附近,聿景知道,現在瘋了似的趕過去了。」

「好,等我查一下,一會打給你。」霍思酩在那邊說道。

明明二十分鐘的路程,段聿景硬是壓縮了一半,剛把車停好,就急急跑下去了。

沈寧宇一停車就追上來拽住他,急忙道︰「聿景,聿景,先冷靜一下,別自己找,我們問警察。」

「放開!」段聿景甩開他的手,還是跑到前面去了,每查看一個傷者就松了一口氣,不是小青歌,不是他的寶貝。

車禍現場一片髒亂,一些車子已經變形,還有血污,有一些人在那里哭,段聿景絲毫不在意形象,很有耐心地一個一個看,誰也攔不住。

夏青原看他這樣子,想上去攔,張稼扯住了他的手臂,搖了搖頭︰「你說什麼,他現在都听不進去的。」

沈寧宇看他這樣子也不好受,可是問了警察也不能確定名單,他們也還忙著,根本核對不了身份,只好跟著段聿景找起來,只希望里面不要有小青歌,不然,段聿景會毀了。

商場里,青歌牽著果醬,跟黎昀走累了,坐在長凳上休息,剛掏出手機看時間,發現了他男人打的好幾個來電,心里突然很慌,景哥肯定有事,不然不可能會打那麼多電話,商場里太吵雜,他竟然一個也沒听到。

「黎昀,牽著果醬,快下去,他們說商場前面出了車禍,我去看看。」青歌叫了一聲黎昀,快步跑下去,他男人那麼傻,听到車禍的消息,又打不通他的電話,指不定擔心成什麼樣子呢。

黎昀也沒問什麼,牽著果醬就跟著跑下去了。

青歌剛推開商場的旋轉門,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在太陽底下不停確認傷員的人,看他走到變形的車子檢查有沒有,看他跟警察和護士交談,鼻子一酸,他男人多驕傲啊,現在為了一個未必存在的消息,急急跑到這里,不顧一點形象,跟瘋了似的,一個一個地找他,自己怎麼就沒听到電話呢!

「景哥!段聿景!我在這里!」青歌跑到警戒線外,大聲朝里面喊道。

段聿景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發現不是他的幻覺後,欣喜若狂,這里面沒有寶貝,他的小青歌還好好地站在那里。

「啪嗒!」

段聿景快步走過來,把小青歌擁進懷里,力度太大,仿佛要把他揉進骨血,青歌手上提著的酸女乃也被撞掉到了地上,滾落出來。

「寶貝,幸好沒有你,幸好……」段聿景埋首在他的頸窩處,一遍遍重復這句話,聲音還因為剛才的恐慌而顫抖。

青歌心疼壞了,伸手一遍遍地安撫他︰「嗯,我在呢,沒事了,沒事了,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一直。」

兩人相擁的場面,讓那些正在為親人受傷而難過的人都有些感動,最幸福的事不過是家人愛人都陪在身邊,確認他安然無恙。

沈寧宇松了一口氣,打電話跟霍思酩報了平安,這小妖精,差點沒把聿景嚇死。

黎昀跟在青歌後面下來的,也完完全全看到了這一幕,此時牽著果醬站在幾步遠看著,哥他沒有吃虧,這個人是真心愛他的,是值得的。

夏青原和張稼依舊是站在那里,看到了青歌大喊段聿景的那一幕,看到了兩人相擁的那一幕,也看到了青歌安撫的那一幕,真的,有些人的位置是絕對的,段聿景是把青歌當做生命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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