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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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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默默頷首咽下了這口狗糧,崔先生卻不放過徐夫子,他笑著道,「老徐你這話說的,我崔故近些年來何曾凶過?」

「嗯,小時候我們家覆之天不怕地不怕,見著你就躲,你說呢?」

說到徐覆之,崔先生又是一聲長嘆,「唉,莫不是我從前嚇得厲害了?這孩子說走就走還是偷偷走的。」

宋澄站在一邊只听著兩個老頭子話家常,偶爾兩人還說些名山大川或者舊時典籍。宋澄雖不無聊,卻打進門站在崔先生身旁,便再也沒敢亂動,這會兒只覺得站的腳都酸了。

天近午時,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宋澄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粗布小伙子背著一捆柴從外面走了進來,約莫二十一二的樣子,長得頗為憨厚,嘴唇厚實,一看就是個忠厚人。

宋澄下意識看了崔先生,想看看這到底是不是親兒子,這麼嚴厲乖僻的夫子,怎麼養出了這樣的兒子?

崔平之將肩上的柴火放在了門口,拍了拍衣裳就走了進來,他向著徐夫子和崔先生施了一禮道,「夫子,父親。」又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宋澄笑著問道,「這是徐夫子的學生?」說著伸手揉了揉宋澄的頭發,笑得很是暖心。

宋澄登時覺得這樣的人才像是大哥,他大哥宋深從小就是天才,絕對的繼承人,二哥宋澈完全不著調。崔平之人長得憨厚,大手溫暖粗糙,宋澄微微眯起眼,心里簡直不能再舒服。

徐夫子笑著道,「正是。」

崔平之笑著道,「你喚作什麼名字?」

宋澄笑著眯起眼道,「宋澄。」

崔平之似是沒想到,他問道,「哪個澄?」

「澄澈的澄。」

崔平之笑著道,「我叫崔平之,你以後喚我崔大哥就成。」說著還拍了拍宋澄的小肩膀,宋澄笑著叫了一句,「崔大哥。」崔平之應了一聲,室內四人皆笑了。

打過招呼崔平之便去做飯了,宋澄忙逮著這個機會跟著崔平之出去了。崔平之對小孩子很是有耐心,更何況宋澄本就乖巧,兩人也是相處甚歡。崔平之忙活,宋澄就跟在他身後跑。午飯罷後,兩個老頭子斗棋去了,崔平之便帶著宋澄去外面玩。

崔先生家後山長了一大片枇杷樹,此時大多已經熟透,崔故便帶著宋澄去摘枇杷。宋澄從前吃水果,都是佣人洗好端上來的,哪里見過長在樹上的?登時小孩子氣了,一頭扎進枇杷林,邊摘邊吃。崔平之跟在他的身後,就看著宋澄到處跑,他笑著問道,「平時沒出來玩過?」

宋澄搖了搖頭道,「出去玩過,但是沒見過這樣大的林子,還要這麼多的枇杷!」說著他將懷里摘的枇杷都給崔平之看。

宋澄摘果子也不管熟沒熟,只見到大的就都摘下來。崔平之替他將不好的都挑了出來道,「這些看著好,但是吃起來味道澀,你摘錯了。」

宋澄不信,拿了一個胡亂擦了幾下剝了皮就塞進了嘴里,一咬之下果然澀的很,登時彎腰將嘴里的枇杷都吐了出來,他苦著臉看著崔平之手里挑出來的枇杷問道,「那這些枇杷怎麼辦?」

崔平之道,「扔了啊。」

宋澄,「好可惜。」

崔故笑著道,「這麼多的枇杷,扔幾個不算什麼,免得你吃壞了肚子。」

宋澄心里感嘆了一句道,「古人真奢侈。」眼睜睜看著崔故將不好的枇杷都扔了。

徐夫子帶著宋澄回去的時候,宋澄用崔平之的書篋裝了半書篋的枇杷,崔平之本勸著宋澄別背了,等他那天進城給宋澄送去便是,但是宋澄說什麼都要自己背回去被師母和祁嬸嬸吃。崔平之無法,就任了宋澄去了。

路上宋澄背的累了,徐夫子便要過去替宋澄背了些路,直到夜幕降下,宋澄和徐夫子才到了家中。

徐夫人見了枇杷也甚喜,忙找了竹籃給祁家母子也裝了一籃子,命了宋澄拿去給祁娘子。宋澄歡歡喜喜去了,于是近距離觀摩了一場「竹筍炒肉絲」。

宋澄剛走到祁家門口,便听到祁鉞滿院子叫喚,他抬起手又不好意思敲門,便站在門旁靜靜地等。

祁家的門沒關嚴實,露出一條三指寬的門縫,宋澄正好能透過門縫看見院子內的場景。

只見縴巧靈秀的祁娘子,挽起袖子拿著 面杖,追著祁鉞滿院子跑,「你個小崽子,給我站住!」祁鉞被打的哇哇大叫,抱著**到處跑,「娘,我知錯了!」

「你知錯了?」

「知道了!娘,這次我真的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還每次犯!今日若不是我撞見,你是不是就將徐夫子家的門都拆了?」

說著祁娘子抓住祁鉞又是一 面杖,打的祁鉞放聲直叫,宋澄只覺得看著都疼。一連跑了好幾步,祁鉞終于掙月兌了他娘,跑到了大門旁。祁娘子喝道,「你個小兔崽子,你有種就出去,出去就別再回來!」

祁鉞正想拉開門的手一頓,只見他娘又追了上來,回不回來是後話,先逃了這頓打,等他娘氣消了再說!想至此處祁鉞一把拉開門——

宋澄︰……

「我,我來送枇杷的……」

次晨,雪停了,可是積雪卻擋的開門都難。徐覆之早早起來去外面掃雪,宋澄起身穿著棉襖吃過早飯就去學堂了。祁鉞一大清早還半眯著睡眼,只牽著宋澄的衣裳打盹兒。

等到徐夫子來上課了,宋澄也未見到郁慈來上課,等下課問過在學堂住宿的學生,才知道昨日郁慈的祖父病危,家中來人將郁慈冒著大雪接了回去。宋澄想起郁慈祖父夏天躺在床上的樣子,也猜到幾分,想來是郁老爺子終于撐不下去了,這下是的給辦後事了。

徐覆之打回來,就幾乎沒有在家里待過,後來才知道,他是在給喪生的戰友送家書,或者遺書,有時候一天要跑許多地方,等到晚上才能回來。

宋澄每日晨起已經習慣了,看見徐覆之上香,打拳,練劍這樣的生活。這日旬假,宋澄起的晚,沒想到竟然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徐覆之。徐覆之坐在爐子旁,向著宋澄招了招手,他道「澄子,你過來。」

宋澄「哦」了一聲走了過去道,「大哥,怎麼了?」

徐覆之拍了拍宋澄的肩膀道,「今日爹娘不再,我想與你說些話。」

宋澄點點頭道,「嗯大哥,你說。」

徐覆之隔著窗戶給宋澄指著外面的書館道,「澄子,看見外面的景向書館了麼?」

宋澄點點頭,不解道,「書館怎麼了?」

「那是我爹的命,我本應該替他守下去,可是……」徐覆之說著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他看了眼桌上供奉著的程意舒的靈位道,「我答應了意舒一些事情,等年過了我就要去蘇州了,大概會去好幾年。」

「那你還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宋澄沒有太過驚訝,只快速問些大概有用的東西。徐覆之揉了揉宋澄的腦袋道,「會回來看你的。此去平江,怕是匆匆至少十數年。我想等安定下來了,就接爹娘過去,澄子,我——」

「大哥。」宋澄看向徐覆之。徐覆之看著宋澄尚且懵懂的眼楮,忽然覺得自己喉嚨里哽的厲害,說不出一個字來,宋澄大約看出來了徐覆之的糾結,他道,「我現在還小,暫時做不了什麼,不過在大哥不在的時候,澄一定會好好奉養老師師母的。」

徐覆之看見小人向自己保證,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拍了怕宋澄的肩膀道,「多謝!」

宋澄笑著道了句不謝,又向著徐覆之問道,「大哥去蘇州做什麼?」

徐覆之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淺抿了一口,他道,「經商,等我在蘇州站穩腳跟了,就將你們都接去蘇州。」

宋澄笑著點點頭,他問道,「大哥,那你什麼時候娶程家姑娘?」

「在等等吧。」

「等多久?」

「等她長大,如果她還沒有遇見良人,我就娶她。」

「哦,那程姑娘今年芳齡多少?」

「小孩子家家問題還挺多,程家姑娘尚未及笄,還小著呢,這事不急。」

話題到此處戛然而止,這兄弟兩人一大一小似是達成了默契,再也沒說起過這個問題。轉眼就到了冬月,徐覆之也漸漸閑了下來,多數日在在家里呆著,有時候和徐夫人說笑,有時候和徐先生下棋,日子倒是過的十分安然。宋澄和祁鉞也進入了在這一年最後的學習時間。

一切都似乎是格外的安然,可是每當宋澄看見郁慈空著的位置的時候,卻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這樣的不安持續到了冬月中旬,這日大雪剛停,學堂里便來了郁慈的父親,他來拿郁慈的物件,一個大背簍,就將郁慈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孩子們都在上課,誰也沒來得及去問這個大人,郁慈呢?

宋澄神不守舍地看向外面那個即將走出去的背影,宋澄知道,今日他如果不問郁慈怎麼樣,很可能就會出過這樣唯一一個可以知道郁慈近況的機會。他沒有猶豫,轉身就跑了出去。祁鉞見宋澄出去了,也忙跟在宋澄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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