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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一個鬼故事

「你**擋著我了,」立花用鋤頭推開身前的小川佐切郎,說道,「如果你不想被會長按在地上摩擦的話就好好干活。」

「……副會長你好歹也是個女的,用詞能不能文雅一點。」

佐切郎利索地割下一把魚腥草,然後扔進了背簍里。

溪水在陽光的映射下泛著粼粼波光,魚兒躍出水面,飛濺起來的水花浸入了土地中,隨之消失不見。

其實采藥這種小事完全可以交給低等級的式神去做,但在這個以非為榮的陰陽寮里,就算是天邪鬼青之類的小妖怪都被當成心肝寶貝兒似的疼著,別說采藥了,就連上個樓梯都舍不得讓它們親自動腳。

人不如妖。

「差不多了,」立花掂了掂背簍的分量,「我們回……」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朝左側奔去。

左邊是一片密集的小樹林,佐切郎在選好地點後迅速把立花拽下來,他們就這樣匍匐著,周圍的枝椏很好地將他們的身影隱藏了起來。

樹林下方是一處村落,排列得相當雜亂的茅草屋證明了這個村子並不富裕,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這麼嗆人的味道,但身為陰陽師的二人就算再不濟,也能聞出血腥味確實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等了很久村子都沒有動靜,佐切郎還以為是自己的鼻子出問題了,想原路返回,結果剛一抬頭便被立花狠狠地按了下去,力道大得直接把他的五官印在了泥土里。

「你要干什麼?!」

「噓——」

末了,只見一抹藍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他頭上長著一對尖銳鋒利的角,裝扮非常詭異,手中還拎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

啊啊啊啊啊那是活的高級妖怪活的啊你看見了嗎他正和我們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著同一片藍天下的空氣還在跟我們用眼神問好啊啊啊啊!

立花怔愣片刻,隨後猛地抓起佐切郎的衣領往山腳下跑去。

哪怕灌木叢劃破了她剛做的狩衣,她也沒心思去管。

那雙充滿了殺意與暴虐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訴她那整個村莊里的人都是他殺的,也許是由于從小就沒見過什麼高級妖怪的緣故,僅僅是一個眼神,立花便覺得連呼吸都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慢著!」佐切郎頓住腳步,向身後的虛空中貼了一張結界符,「這符能擋住他一會兒,我們先走!」

等他們拼著老命逃回陰陽寮時,太陽已經差不多下山了。

「副會長,佐切郎,你們回來了,」站在門口的小女孩趕忙走上前去幫忙把背簍取下來,「對了副會長,會長讓你進去一趟。」

立花正勾著身子喘粗氣,听到會長臥病在床還不忘叫自己過去開會,不由得問了一句︰「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你自己去看看吧。」

古色古香的和室里,會長瀨戶御早正跪坐在榻榻米上整理著一朵快焉了的水仙花。

立花月兌掉木屐,規規矩矩地坐在蒲墊上說道︰「你找我?」

御早回頭,見來者發絲凌亂,衣衫不整,于是順嘴問道︰「你和佐切郎去山里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

其實御早叫立花來的目的很簡單,為了陰陽寮的光明未來,他想建立一套完整的內部科學管理制度和可持續發展計劃,無奈寮里的非氣太重,而要處理好這一系列麻煩的前提就是要變歐,努力和更多的高級妖怪簽訂契約,發放更多福利,招攬更多人才,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擺月兌中下貧困階級的束縛過上幸福富足的小康/生活。

立花沉默片刻︰「恕我直言,我們寮早就沒有光明可言了。」

這實話挺打擊人的。

「哦,對了,」她接著講道,「你想和更多的高級妖怪簽訂契約也不是不可以,今天我和佐切郎去黑夜山的時候就踫到了一只,很帥,很酷,很強大。」

「你怎麼不早說!」

「他才屠完村,你現在去應該剛好可以踫上他。」

聞言,御早迅速輕咳兩聲,然後坐到立花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

正如佐切郎所說的那樣,最近很不太平,光是發生海嘯被迫遷居別處也就算了,如今又出了這麼個ど蛾子。全鎮上下只有他們這幾位陰陽師,如果附近有人被妖怪害死了那周圍的鄰居肯定會求助于他們,這個時候倒是可以趁機收點結界符咒錢,可要是被妖怪輕易打破了的話就非常尷尬了。

「你不是有只九命貓麼,」御早倏地抬起頭來,眼神放光,「讓她去給那妖怪撓一下子!」

立花眉梢輕佻︰「就她那小爪爪,連別人的月復肌都夠不到。」

她這九命貓是剛撿的,唯一會做的就是在她懷里撒嬌賣萌求投食。

「那怎麼辦,總不至于拼個魚死網破吧?」

「不至于,」立花定了定神,語氣堅定地回答道,「準備搬家吧。」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黑沉沉的夜令小鎮陷入了無邊的寂靜,碎星雜亂無章地瓖嵌在天幕上,顯得異常空幻。涼風掠過,為院里的水池漾開層層漣漪。

立花坐在長廊上,懷里抱著正在啃木魚飯團的九命貓,半晌,她稍稍低頭,把下巴擱在了九命貓的腦袋上︰「我們應該又要搬家了。」

「搬家好喵,」小東西直接把木盤舉起來,將所有的飯團都吞進了肚子里,「能到新的地方繼續旅游喵。」

這只貓根本不知道煩惱兩個字怎麼寫吧!

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天夜里,立花就被會長派來送口信的河童給吵醒了,後者說是去給遠在京都的朋友發了求援信,式神的速度如果夠快的話明天晚上之前就能到,要是援兵打不過那只妖怪還能幫他們拖延時間,總之,能多拉一個人下水就別含糊。

听完口信後,立花直勾勾地盯著河童,河童這孩子挺怕生,一見對方用這樣專注的眼神看著自己便條件反射地把腦袋上的荷葉帽往下拉了拉。

「小伙子,听說你最近戀愛了?」

「哎——」河童連忙擺手,羞得滿臉通紅,「沒,沒有的事!」

見狀,立花立刻露出一張很欠的笑臉,話語間滿是調侃︰「我就問問而已沒別的意思,大晚上的,你快回去休息吧。」

「是……」

河童離開後,她枕著雙臂打量起天花板。

說實話,還真不想就這麼狼狽地離開啊。

聞言,般若佯裝無辜地眨了眨眼楮,滿臉疑惑︰「哎……為什麼會奇怪?」

他那略顯稚女敕的如同孩子般的嗓音讓立花直冒冷汗。雖然听上去很單純可愛,但實際上嗓音的主人卻是比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人都陰險狠辣的,要不是見識過前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真實面目,她恐怕還真會以為此時在自己背上趴著的只是一只被貪心的陰陽師所迫害的可憐妖怪罷了。

森林里的火焰已逐漸熄滅,四周一片狼藉,那些化成焦炭的黑色樹林映襯著夜幕,仿佛是在告訴世人,這里在不久之前還是一片被令人窒息的氣體所包圍著的熾烈火海。

長時間的體力消耗讓立花不由得腳下一晃,險些摔了下去。

「喂喂,」般若有些急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照你這個速度我們恐怕得走到明天早上去。」

立花當然也明白這點,但她在趕來這里之前就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加上沒有吃晚飯,現在又必須承受著兩份重量逃出結界,這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了。她頓住腳步緩了一陣,然後夾緊雙臂,把般若背著往上聳了聳,道︰「你和夜叉之間有沒有什麼過節?」

提及夜叉,般若立刻露出一副氣悶的表情,以前那些破事兒全涌進了腦子里︰「你說那個煩人的家伙啊,我已經看他不爽很久了。」

要不是打不過他!

自從擁有了這張精致到了極點的面容,般若就決定開始報復人類,並發誓要把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痛苦與辛酸悉數還回去,他和夜叉就是在屠殺人類的時候初次相遇的,當時,他的手上正遍布著屬于人類的鮮血。

‘哼,你這臭小鬼下手還真快。’

‘哦呀,搶了你的獵物真是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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