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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組賽的抽簽儀式,在一個陰雨天舉行。

幾家歡樂幾家愁。

自從知道抽簽結果,卞鴻的眉頭就沒有放松過,隊伍里的其他成員的表情也不算很好,訓練室里的氣氛有些慘淡。

楊慕夏坐在電腦前,點開小組賽的分組圖。

也不知道是不是Greed的烏鴉嘴真的這麼靈驗,在小組賽上銀鷹直接被分配到死亡小組。

中國賽區的頭號種子居然和歐洲賽區的頭號種子分在了A組,剩下的兩個隊伍分別是北美賽區的春季和夏季賽冠軍,以及非洲賽區的獨苗。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抽簽嘉賓從抽簽池里把代表著各個隊伍的球打開,楊慕夏甚至會覺得是主辦方的故意搞事,怎麼可能讓三個賽區冠軍提前在小組賽就踫頭?而且重點是一個小組里只有兩個隊伍能夠出線,進入八強。

Pinocchio就不用說了,每年都是全球總冠軍的奪冠熱門,北美的這個MT,今年一直領跑北美聯賽,可以說在聯賽的勢頭比銀鷹還要好,媒體也認為今年是MT最有希望奪冠的一年。至于非洲隊伍Samarek,因為非洲的參與全球賽的資格只有一個,國內的競爭非常非常激烈,能擠過獨木橋的隊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分析來分析去,哪個隊伍都不好打。

再看黑鋒和火羽的分組。

黑鋒的C組里有歐洲區的三號種子,韓國賽區的二號種子,還有一支外卡賽區的隊伍。

在D組的火羽的對手是日本賽區的獨苗,北美賽區的二號種子隊,還有外卡隊伍。

剩下的B組賽區則是VK、韓國賽區的頭名,北美賽區的三號種子,還有最後一支外卡隊伍,外卡賽區的一號種子隊。

銀鷹如果被分在BCD三個小組,要拿個出線資格都不算難,一眼看去,大概的也能猜出是什麼隊伍最有希望出線,唯獨A組,什麼結果都可能。

也不是說出線希望渺茫,楊慕夏托著腮在電腦前凝神細想,只是這麼早就和Pinocchio等幾個強隊遇上,必定不能再藏一手,一個不小心就要打道回府了。然而如果在小組賽里就把自己的實力暴露了七八成的話,別的隊伍肯定會趁這段時間來進行針對性的訓練。

怎麼想都覺得這次的世界賽前路凶險萬分。

分組已經不可改變,能做的事就是加緊訓練。卞鴻雖然也對分組不滿,但是作為教練,他的情緒對隊員們影響很大,所以他的內心雖然煩悶,也打起精神給選手們鼓勁。

楊慕夏已經有兩天沒有和喻星緯私下見面了,隊伍安排的訓練時間很緊張,再加上她給自己制定的計劃訓練量很重,算算能自由活動的時間也不多,也就放棄了要外出逛街的想法,畢竟他們這次並不是來旅游,在英國旅游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奪冠的機會卻不是時時都有。

本以為喻星緯會不高興,不料對方很理解,只是笑著說你們銀鷹怕是被Greed的那口女乃給女乃到A組的,不然說不定應該是在D組。

「你怎麼不說應該是和你們互換呢?」楊慕夏站在走廊里的自動販賣機前一邊拿著手機一邊把錢塞進機器里。

黑鋒這次的C組被國內的媒體稱為最幸運的分組,組內的歐洲隊伍既不是Pinocchio也不是VK,這個隊伍相當于中國賽區的火羽,有一定實力,但不算非常突出,長時間被VK和Pinocchio壓制。組內的外卡隊伍表現一般般,是外卡區的二號種子隊,唯一有些威脅性的可能就是那個北美的二號種子隊。

如果仔細分析,黑鋒晉級八強的路甚至可以說比火羽更輕松。

「嘛,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喻星緯明顯帶笑的聲音讓楊慕夏有些氣結卻又無法回擊。

「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楊慕夏听著機器里那罐飲料 當 當往下掉的聲音,小聲的說,「然後嚇醒了。」

「夢見什麼了?」

「我們八強抽簽遇上了,然後火羽對上了Pinocchio,」楊慕夏用手指捏著冰冷的鋁罐,側過頭用肩膀和耳朵壓著手機,啪的一聲拉開易拉罐的拉環,「然後中國賽區全軍覆沒。」

喻星緯沉默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說︰「所以這是你大冷天喝冷飲的理由?」

「啊?」

「女孩子不要喝那麼多冷的東西,對身體不好,」喻星緯的語調有些語重心長,「特別是比賽期間,注意飲食,萬一吃壞了肚子,我看你哭唧唧都沒用。」

「你怎麼知道我在喝冷的東西。」楊慕夏回頭看了看,沒有喻星緯的身影。

「听到了你開罐的聲音,還能有什麼,只是做夢而已,好好訓練,不要想太多,我們肯定不會在八強遇到的。」

「這麼肯定?」楊慕夏站再走廊的窗邊,看著外面雖然沒有下雨,但還是濕漉漉得到地面。

「你信我就行了。」

掛掉電話,楊慕夏一邊喝著手里的飲料一邊回復宿友的微信,走到拐角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就撞上了人,那邊走得也急,把她撞了個趔趄。楊慕夏幸虧飲料已經被喝掉了一半,不然估計要灑到衣服上。

她下意識說了句抱歉,又想起是在國外,連忙用英文補上一句,無意中看見對方胸前的胸牌上面寫著的選手ID是「Greed」。

眼前的人很高,听了她的話並沒有動,似乎就是為了等她抬起頭。

楊慕夏站穩,她的身高只能到對方的肩膀,微微仰起頭,看見的是一張帶著黑色口罩的臉,金色長發,碧綠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

「Greed?」她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句,雖然他們兩人現實生活中沒有見過面,但是在網上也算是相熟的朋友,打招呼很正常。

「沐雨行歌,」眼前人很淡定,看起來早就認識她,摘下自己的口罩,「你好。」

是很標準的中文,閉上眼楮甚至會懷疑在听自己人說話,楊慕夏看著他把那個大口罩摘下,露出了一張很漂亮的臉,長睫毛下一雙清澈的綠眸,高挺秀氣的鼻翼,即使沒有笑,嘴角也有非常自然上彎的弧度,配上那頭有光澤的金發,分明就像個小仙女。然而對方突出的喉結,一馬平川的胸,還有明顯是男子的嗓音無一不彰顯著這是個雄性生物。

Greed一點都不見生,和她用中文對話了幾句,用詞和語法都沒有什麼大問題,連發音也挺標準的。

「你的中文很好。」楊慕夏笑著夸獎。

「為了能和你說上話,特意學了幾個月。」Greed點了點頭,很直接就接受了她的話,「學中文不容易。」

幾個月?楊慕夏的笑微微一僵,這像是學了幾個月的水平?他走在中國的街頭估計都有人猜他是從小在國內長大的人。但是看Greed認真的語氣,又不像是在說笑。她又想起之前顧詠歌說Greed是個天才,難道說這家伙除了玩游戲玩得溜,學語言也是好手?

「已經很好了,」楊慕夏真誠的說,「比我學英語快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大概就是圍繞楊慕夏來到英國之後的所見所聞開展話題,Greed一本正經的說︰「不比賽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喊我Greed。」

他的五官雖然很女性化,不說話的時候看著就像是個女生,但是整個人完全沒有「娘」的氣息,相反的,在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讓和他說話的人感受到他的雄性荷爾蒙,楊慕夏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宛如雌雄共體,當然了,她想當事人肯定很不願意被人夸自己像個女孩子那樣美。

面對楊慕夏詢問般的眼神,Greed轉回自己的母語︰「喊我盧卡斯,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這是我的真名。」

銀鷹的訓練室里有些安靜,除了機械鍵盤的脆響,就是顧詠歌對著魏樂天小聲說話的聲音。

楊慕夏把門關上,看了一眼在沙發上拿著筆記本寫寫畫畫的楊逸,又看向正在訓練的其他隊友。

「教練不在嗎?」

「剛剛出去了,想要約VK的訓練賽。」楊逸頭也沒抬。

楊慕夏走到顧詠歌身邊故作神秘的小聲說︰「你猜我剛剛在外面遇到誰了?」

「嗯」顧詠歌听見她的問話,有些不解的擰了擰眉,「遇到你的男神?」

「我哪有男神,」楊慕夏嗤笑,「遇到你的男神還差不多。」

「Greed???」

顧詠歌突然從椅子上蹦起來,她的聲音不小,讓戴著耳機還在做單人訓練的葉澤秋都忍不住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真的是Greed嗎?」

「真的是,我還和他合照了,」楊慕夏拿出手機,「人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要戴著個大口罩。」

「你看見他沒戴口罩的樣子啦?」顧詠歌興沖沖的一把拿過她的手機。

兩人的合照中,青年把整張臉露了出來,精致的五官可以稱得上驚為天人了。

「魏樂天你來看,我就說Greed長得很好看啊,你才齙牙你才丑!」顧詠歌把手機防盜魏樂天面前,得意洋洋的說。

「行行行,那你要他還是要我?我跟你說,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魏樂天撩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楊慕夏扶額,好像不應該和顧詠歌說這件事,訓練室又開始鬧了。

「你們都訓練好了?這麼閑?」平時出自楊逸或者卞鴻口的話,現在卻源于葉澤秋,他摘下耳機,冷冷的掃了一眼正在打鬧的魏樂天和顧詠歌,「有時間在這里說些沒用的,不如多打兩盤自定義,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好笑。」

說完之後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又把耳機戴上了。

「嗨呀,葉澤秋你怎麼回事」

顧詠歌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突然被葉澤秋一頓嗆聲,也是無名火起,就要上前理論,還好魏樂天眼疾手快把她拉住了︰「行了行了,教練等會就回來了,你趕緊坐下安靜點兒吧。」

想想還是因為自己多話才惹來了這麼一出不愉快,楊慕夏連忙和魏樂天一塊撫慰顧詠歌,還用下次會幫她找到Greed合影來哄她,好不容易才讓她不再耿耿于懷。

坐在椅子上,楊慕夏往葉澤秋的方向看了眼,本想嘆氣又忍住了,葉澤秋以前是很愛笑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卻變得乖戾又易怒。

好像都是因為自己的關系。

五天過得很快,全球總決賽小組賽開賽的第一天,英國迎來了楊慕夏等人來到這里的第一場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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