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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嘉平關城的街頭巷尾,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大家都在談論這一場比斗。

他們覺得這場比斗來的特別的及時,這兩天他們總感覺城里的氛圍不太好,雖然有點像大戰之前的那種人心浮躁,但又不太像要打仗的樣子,主要是國公府、沉家軍這兩天出的意外有點多,看得他們眼花繚亂的。

在邊關的百姓心里,沉家軍的人就是嘉平關城的定海神針,如果有人想要撬動他們的定海神針,他們第一個是不答應的。何況,這些別有用心的人直接針對的是國公爺、侯爺和大將軍,他們更不能忍了。

所以,沉茶打的這一架真的就像是及時雨一樣,明明白白的告訴邊關的百姓們,無論是什麼宵小、無論是什麼鬼魅魍魎,無論用什麼手段都盡管來,他們不在乎。

心里有了底氣、覺得特別驕傲的百姓們見到沉茶出門,特別熱情的打招呼,圍著沉茶說這聊那的,有些小攤主還送了很多的東西給她,支持她打爆所有的來犯之敵,把那些不懷好意的家伙打得屁滾尿流的,讓他們全都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每次听到這些,沉茶都非常的感激,她也會當面謝謝百姓們的支持,如果沒有百姓們作為沉家軍的後盾,嘉平關城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認真說起來,她很理解邊關百姓們這種高漲的熱情,也非常明白邊關百姓為什麼會這麼支持她,完全是因為嘉平關城曾經被欺壓的太過于嚴重了,被外族欺負的太可憐了,在那將近百年的時間里,仿佛隨便什麼人都能過來踩一腳,這里的百姓沒有人護著,體驗不到被關愛的感覺。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有沉家軍鎮守在這里,有鎮國公府、武定侯府就矗立在這里,有厚厚的、高聳入雲的城牆包圍著,百姓們看到就覺得非常安心,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再是視之如草芥、棄之如敝履的境況,他們也是有人護著、被人放在心上了。

雖然沉茶特別可以理解百姓們這種想要散發出來的熱情,可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擅長與人攀談、交往的人,有一些人的一些行為讓她有點招架不住,有幾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那麼熱情如火的小男生,不顧暗影和護衛的阻攔,直接就想要撲過來,這讓她非常的困惑,也覺得壓力很大。

後來,還是沉昊林提出來,讓沉茶盡量的留在國公府或者沉家軍的大營,能不到外面去就不到外面去,免得又遇到這麼離譜的事兒。

「你倒是也不用放在心上,先在家里帶上兩天,等風頭過了,就沒什麼事兒了。現在,你這場仗呢,正是他們熱烈討論的焦點,等到討論的差不多了,估計就都不愛提了。」金苗苗趴在一個軟趴趴的靠枕上,沒什麼精神的打著哈欠,「咱們這里的人,你還不清楚啊,全都是博愛的性子,沒有一個專一的,對待什麼事兒,也就是半盞茶的熱度,如果有新的好玩的事情發生了,立刻就取代前面那個,他們的注意力就都轉移到這個上面了。至于你做了什麼,你怎麼怎麼樣了,那就沒什麼人關注了。」

「這倒是!」沉茶點點頭,看看站在院里審視她拿回來的那些菜蛋肉女乃的莫大廚,無奈的搖搖頭,「莫老估計都沒想到會有一天不用自己買菜了。」

「莫老不容易啊,你帶回來的這些,莫老還得親自把關,還得驗毒,確保沒有問題了,才能變成一道道菜品,端上桌來。不過……」金苗苗看著莫大廚拎起一個奇形怪狀的蘿卜,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一邊笑還一邊吐槽,「這幫人確定不是來捉弄你的嗎?確定不是他們把賣不出去的東西都給了你嘛?要不然上哪兒找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蔬菜瓜果?」

「嗯!」沉昊林也看到了那個蘿卜,點點頭,「確實是很奇怪,確定不是跟你開玩笑的麼,茶兒?」

「你們不要這樣,無論是什麼樣的東西,這不都好歹是別人的一份心意嘛!」雖然沉茶也覺得很好笑,但她表現得沒有那麼的過分,「不過,這兩天巡街,除了這些東西,還有另外一些收獲和發現。」

「是什麼?」沉昊林看看半靠在貴妃椅上的沉茶,站起身來,走過去給她蓋了個毯子,「總感覺你最近精神不好,是不是晚上沒睡好?」

「睡的還是可以的,但就是覺得累。」沉茶拉住沉昊林的手,朝著他笑了笑,安慰道,「我問過苗苗了,她說,因為這次有點過于耗費內勁和體力了,所以,恢復的慢了一些。」

「是嗎?」沉昊林轉過頭看著金苗苗,「真的是這樣?」

「天地良心,我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金苗苗朝著沉昊林點點頭,「其實,前兩年我們不建議她這麼過于耗費自己的內勁,用這種看上去是拼命的法子,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沒有真正掌握自己這種內勁的用法,控制不好的話,很容易傷害到自己。但經過這次的表現,小茶掌握的已經很好了,下一次可以找個機會,再戰場上試一試,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真的可以用了?不會有什麼別的不好的方面吧?」

「不會的!」金苗苗輕輕搖搖頭,「我師父大概是把他自己一生的絕學都交給小茶了,我師父總不能自己害自己,是不是?」看到沉昊林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她擺擺手,「國公爺,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想什麼,其實,我根本不在乎的。」

「為什麼?惠蘭大師的功夫,在江湖也是有一號的。」

「還能是為什麼呢?因為我不合適啊!」金苗苗輕笑了一聲,「我師父的功夫,必須要經過他自己的一重重考驗才行,我從資質上就已經被他淘汰了。你們記得我小的時候,曾經被他罰進去小黑屋嗎?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我關進那個地方,也是第一次唯一一次懲罰我。」

「記得!」沉昊林和沉茶相互對望一眼,同時點點頭,「關了三天,還不讓我們給你送飯送水,說什麼來著?」沉茶看了看沉昊林,「嗯……讓你好好記住這一次之類的,是吧?」

「好好記住,性命只有一次,弄沒了也不能後悔。」沉昊林給沉茶蓋了毯子,重新走回到自己的書桉後面,繼續看手里的公文,「所以,你是偷練了他的功夫,被他發現了?」

「差不多吧!」金苗苗苦笑了一下,「那個時候年紀小,爭強好勝的,又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被告知我不能練師父的功夫,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覺得他一定是蒙我的。所以,我就偷偷的練了,頭兩三天,沒什麼感覺,就覺得自己特別厲害,特別的行,但練了差不多五六天的時間,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來了,我以為沒事兒,可能過兩天就好了,所以就沒在意,結果,練功的過程中就直接暈過去了。」

「我記起來了!」沉茶狠狠的點了點頭,「你不知道,發現你暈過去之後,大師慌了,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師慌成那個樣子,他要給你開方子,可手抖的連筆都握不住。」

「我知道,後來听我兄長說了。」金苗苗摟著那個軟軟的墊子笑了笑,「等我醒了之後,我才知道,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我這個人可能就沒了。所以,我師父才發了很大的脾氣,把我丟進了小黑屋。」她朝著沉昊林一挑眉,「國公爺,那麼小的年紀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就真的明白了生命的可貴,還有我師父鐵嘴直斷,相當的厲害。如果不听他的話,那就是我這個下場。」

「你那次,確實是很危險的。」

「沒錯,也讓我長了教訓,再也不敢違背我師父了。不過……」金苗苗看向沉茶,「知道小茶可以練我師父的功夫,我還是很開心的,起碼我師父的功夫不會失傳了,而且繼承我師父功夫衣缽的還是我最親最愛的姐妹。」

「明白了!」沉昊林放下手里的筆,「說起來,惠蘭大師真的是個奇人,父親母親也沒有說過他到底從哪兒來,也沒有說過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從我記事開始,他們就已經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這樣的忘年交,其實,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不太敢想象的,對吧?」

「是啊!」沉茶模模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大師好像看過了很多、听過了很多、經歷了很多,認識了很多人,也幫助了很多人,這些人都很感激他,然後,因為某種原因,他選擇和我們這一家人在一起,由我們給他老人家養老送終。」

「他不單單是神,而且有的時候還是神神叨叨的。」金苗苗趴累了,有些喘不過氣來,提起頭看了一眼院子里面,莫大廚還在跟那些菜較勁,輕輕的搖搖頭,自己翻了個身,直接仰面朝天的躺著,順手把旁邊的小毯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我有幾次都問過他,為什麼走了那麼多的地方,最終選擇留在了邊關呢?」

「我也問過!」沉茶伸出手,和金苗苗隔空擊了一掌,說道,「我記得好像兄長也問過,是不是?」

「對!」沉昊林點點頭,看看沉茶,又看看金苗苗,「大師是不是說,他在這里找到了內心安定的感覺,也找到了可以給他養老送終的人?」

「沒錯!」

沉茶和金苗苗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嗓子,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院子里的莫大廚嚇了一大跳,扔掉手里的菜就到了門口,以為屋子里面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們沒事兒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莫大廚給自己順了順胸口,喘著粗氣,看著向他道歉的幾個小孩,「這兩天安靜一點啊,不要大吵大鬧的,我老人家的這個小心髒,可禁不住這一驚一乍的鬧騰。」

「好,好,好,我們小點聲,不會再大喊大叫。」

莫大廚一邊揉自己胸口給自己順氣,一邊叨叨叨的走了,走之前還讓自己的小徒弟把院子里的那些筐都背上,滴滴咕咕說什麼力氣太大了,這兩天吃素淨一點,不頓肉菜了。

望著莫大廚越走越遠的身影,沉茶無奈的搖搖頭,她看著那個消失在院門口的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但她沒有抓到。

「怎麼了?」沉昊林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是累了嗎?」

「不是!」沉茶搖搖頭,「我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又……算了,不想了,如果跟它有緣的話,它可能就會出現在我的腦子里了。」

「不急,慢慢想,早晚都會想起來了。」金苗苗打了個哈欠,「話說回來,也不知道甄不悔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他不是跟咱們說,他對那個人形機關有點印象,好像楚寒公子提到過。」

「也讓他慢慢想吧,那個我也不是很急,反正晁州寧氏已經完蛋了,他們藏著的秘密,也會隨著他們被抄家慢慢暴露出來的。或許我們都用不著解開這個機關,就能知道那里面的秘密。」沉茶看看沉昊林,「邸報應該這兩天就會有消息的吧?」

「嗯!」沉昊林點點頭,「昨天收到了咱們的人的消息,但邸報會稍微晚兩天。不過,我听說小玨決定,先不公開晁州寧氏被抄家的消息,等等抓完了人、徹底審完了,再詳詳細細的登出來。」

「他是想要給青蓮教一個下馬威,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我們知道你們的秘密了!」

「沒錯。」沉昊林無奈的搖搖頭,「小玨這個性子啊,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

「這樣挺好的,也讓那些說他不配成為帝王的人看看,我們小玨哥哥也是有殺伐決斷的一面的。」

話音剛落,沉茶就听到了從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她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薛瑞天一邊打著哈氣,一邊待著紅葉和影四回來了。

「回來的還挺早啊!」金苗苗朝著薛瑞天和紅葉招招手,沖著給自己行禮的影四點點頭,「跟那兩個刺客和何卅手下的人聊得怎麼樣?他們都招了,但發生了一件奇事。」

「奇事?」沉茶微微一皺眉,「什麼奇事?」

「之前在路上埋伏行刺我們的那群人,徹徹底底的不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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