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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霞娘和雲霄一走,屋里就只剩明光和雲霞了。

先涂這種藥膏在傷口周圍,再涂這種于傷口處,雲霞邊念叨邊把藥膏按順序依次放好,然後是藥粉。做完了,視線移到了明光的傷口處。

「明光,其實很疼吧?」看著赫然刺目的長血口子,雲霞帶著心疼的語氣開了口。

把頭埋在枕頭間的明光忙搖頭道︰「不疼,這點傷真的不算甚麼。」

「你呀,就知道報喜不報憂。我就算不用腦袋想,也知道這麼長,這麼深的傷口很疼;也知道你是怕我們擔心,咬著牙在忍著。」雲霞拿起藥膏,一邊說一邊用手摳了一坨在指尖,準備開抹。

被雲霞說中的明光,心里好生感動,雲霞是懂他的,這個認知也讓他心跳如擂鼓。

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個念頭又在他腦海中打轉轉。

而埋在枕間的俊臉也偷偷的蕩漾起了笑意。

片刻的安靜之後,雲霞的手落在了明光的傷口周圍。

話說,給明光換藥雲霞的心理是很自然和平靜的。這種急救包扎,她可是還參賽拿過獎的。

可明光的心卻亂了……

因為雲霞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把藥膏涂在他傷口周圍,他只覺得全身都僵了。僵過之後,便是涼幽幽的清涼,再配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從皮膚直接傳入四肢百骸,最後匯聚在心口部位。

很舒服,但也癢癢的。

他的臉開始燒得更厲害了,蔓延到耳根,感覺兩個耳朵燙得跟剛從油鍋里撈出來似的。不用看,他也知道一定是紅得快滴血了。

這個燒燙感還在悄悄的散開,慢慢的他覺得整個上半身都熱了起來。

這時,雲霞抹好了第一種藥膏,她探身去拿櫃子上的第二種,柔順的發絲垂下,拂過明光的後背,就像點火的干柴,轟然一下,把明光的後背燃了起來。

所以等雲霞拿到第二種藥膏,準備開涂抹時,就發現明光的背變成了紅色。

「明光,你的背怎麼紅了?是不是這藥擦了不舒服?」她腦中警鈴大作,第一個念頭就是明光過敏了,所以忙問他的情況。

「沒有不舒服。」明光馬上回答,因為埋在枕頭間,原本清雅的聲音變得有些粗重。

听了他的回答,雲霞冷靜了下來,也對啊,這藥昨天師娘也給他用過,都沒有事情,怎麼會過敏。她哦了一聲,在心里怨怪自己小題大做。

不過明光這膚色怎麼一下變紅了?她把視線投向明光的頭部,看到他的耳朵和那煮熟的蝦子一般,心下就了然了,原來明光是害羞了。

對于雲霞來說,像換藥這種肢體接觸是很正常的,比如醫生給病人治病,護士給病人打針換藥,都不可避免,是很平常的工作;但對于明光這樣的少年,身處在這個時代,他的想法自然是不同的。

平日里他說的話,他所顧忌的事情,他整個身體緊繃繃的,臉深藏起來的架勢,就知道他此時不知道有多不自然。

雲霞不禁莞爾,這感覺怎麼像自己調戲了一個少年郎,把人家弄得都無臉見人了似的,如此,本姑娘罪過怕是有點大了啊!

于是她一邊抹第二種藥,一邊跟明光聊了起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明光,上次我們從刺殺沈維白的黑衣人嘴里弄出來的毒丸,你交給人鑒定,那鑒定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啊?」

她隨便找了個話題拉開了話匣子。

明光本來是和婉姐姐約好這幾天就去道觀的,一來看看母後,二來便是去看婉姐姐是否得出結論來了。可是現在自己受了傷,被岳母和雲霞她們看得緊,卻是去不成了。

不過他也不是很擔心,若是有了發現,他又沒去,婉姐姐自然會想辦法找人聯系義父說清楚的。現在義父那邊沒有動靜,應該是婉姐姐還沒有查出來。

所以雲霞這麼問,他便回答還沒有發現,若是有了發現,自會通知他的。

「那就好!」雲霞應了一聲,手一刻沒閑著,把第二種藥膏全部涂好了。

要等黏糊糊的藥膏吸收一下才能涂抹藥粉,所以雲霞繼續沒話找話。

「我听雲忠說,最近雲慧和她娘搭上了皇宮里的一個娘娘,很是得意哪。」

明光把臉從枕頭上抬了起來,皺著眉道︰「她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明光,你也這麼認為的嗎?我也覺得她們好像在憋著要使壞。當務之急是要探得她們是跟哪個娘娘接觸才是。」

見明光和自己所見相同,雲霞便把自己心中的計劃告訴了明光。

明光很重視︰「是應該查證。雲霞,這事情就交給我。」

「可你的傷還沒好。」

「沒事,不用我親自去,找人幫著查就行。這事不難,明天應該就會查出結果來。」明光鄭重回答。

雲霞應了一聲,很高興。再看向明光的後背,果然,他背上的紅色消退了很多,基本已經恢復了正常顏色。

這會兒還在等藥膏干透,閑著沒事,雲霞便打量起明光的身材來,還別說,小鮮肉的身材蠻不錯的,瘦是瘦,有肌肉。比之沈維白的身材來說,一點也不遜色。

等等,明光這身上的皮膚很白,跟他臉上的深小麥色,簡直是兩個不同的色號。

大兄弟,你這是去進行日光浴,只曬了臉麼?

「明光,你身上的皮膚可比你的臉白了很多啊。」她不禁把心中疑問月兌口而出。

結果這句話說了之後,眼看著明光背上的皮膚,就跟海水漲潮一樣,又紅了。

得,這問題沒問對呀。

雲霞正想著說個什麼話來補救,外間傳來雲霄的聲音︰「姐姐,換好沒有啊?」

母親說必須等姐姐換好藥才能進去,所以小家伙急著打探。」還沒有,快了。「雲霞見藥膏已經干了,便拿起裝有藥粉的瓶子慢慢的往傷口中間傾倒,盡量給明光上藥上得均勻些。等鋪好一層藥粉,她取來布條,準備包扎。

鑒于明光小帥哥羞怯得很,雲霞把布條蓋住傷口後,把兩頭交給明光自己從前胸捆過來,再把布頭給她。

確認捆好後,雲霞才把布條的一頭從他的右肩繞過來,和另一頭扎在一起。

換藥過程順利完成。

但對明光來說,這個過程卻是慌亂而甜蜜的,想早些結束,又不想這麼快結束。

他坐起身開始穿衣服,雲霞則開始把藥包收好,又不顧明光的阻攔,開始收拾地上換下的布條。

而她一聲換好了之後,雲霄便如剛從籠中放出的小鳥一樣飛了進來。

母親笑盈盈的跟在雲霄後頭,進來就問明光怎樣,明光紅著臉說︰」伯母,雲霞上藥的手法和師娘都差不多,又輕柔又迅速,挺好的。「

手中捏著布條正往垃圾筐里丟的雲霞,突然叫了起來︰」哎呀,我想起那張繡帕還落在練武場里了。「

因為看到染血的布條,她記起了自己那張繡帕。

「什麼繡帕?誰的?」雲霞娘表示沒听懂,追問女兒。

穿好衣服的明光卻馬上明白過來︰「你說的是那天幫我止傷口血的那一張嗎?」

「正是哪一張,我洗干淨後,就順便掛在練武場西南角那棵樹的樹枝上,想等著晾干後收的,結果那天走得匆忙,就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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