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棉跟荷琴說話都是極小聲的,就怕讓別人听見,可是她們不知道的是,葉少臣都是能听見的。
他听見了自己的名字,听見這個姑娘說蘇齡玉很關心自己的事情,他的心都似乎停跳了。
「葉帥?」
岳生回來,發現院子里又多了個姑娘,葉帥還對著人姑娘發呆。
他忍不住仔細地打量秦木棉,難道這個就是蘇齡玉?看起來……,也不是很像啊……
岳生頓時更加覺得這是圈套了,要不要把這些人都給抓起來,嚴加拷問!
秦木棉看到從屋後又出來一個男子,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嚇得立刻躲到了荷琴的身後,「琴姨……」
「秦姑娘莫怕,這兩位,是阿囡的……」
「友人。」
葉少臣幫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荷琴補充,秦木棉就更驚悚了。
她自問比荷琴和田柱見識過的人要多得多,可面前這兩人,秦木棉下意識地連正眼都不敢去看!
他們怎麼會是蘇姐姐的友人?
「這位姑娘,可能跟你說兩句話?」
秦木棉想搖頭,腳都打算往後退,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葉少臣臉上的表情之後,又停住了想要逃離的步伐。
這人看上去……,怎麼有點……可憐呢?
秦木棉覺得自己瘋了,她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現在進退不得才比較可憐好不好!
葉少臣只是跟秦木棉走到一邊,並沒有離開其他人的視線。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問一問,剛剛她說的,有關蘇齡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這個做什麼?蘇姐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好端端地打听她喜歡誰,你有什麼目的?」
秦木棉戒備起來,眼楮里剛剛看到葉少臣浮現出來的驚艷,這會兒都變成了暗暗的鄙夷。
這人還沒有她懂規矩呢。
可是葉少臣是誰,他想知道的問題,就沒有問不出來的。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就已經成功讓秦木棉打消了對他的疑慮。
「……原來是這樣啊,蘇姐姐確實是會治病,這兒街坊鄰居都知道呢,不過葉大哥,你想要找蘇姐姐治什麼病?」
「心疾。」
秦木棉同情的眼神再次浮現,好可憐啊……,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傳宗接代的孩子,就得了心疾。
怪不得他會千里迢迢來找蘇姐姐,恐怕是覺得有一絲希望都不想放過。
「蘇姐姐如今人應是在去京城的路上,還不知道何時會回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你可知道她去京城所為何事?」
秦木棉搖了搖頭,雖然她心里是覺得,蘇姐姐極有可能是因為護國將軍才去的京城,但這話她是不能夠亂說的。
葉少臣也不再多問,之前秦木棉的話里他已經听出來,這個蘇齡玉是在听過了護國將軍的說書之後才起了去京城的心思。
「多些姑娘。」
葉少臣朝著秦木棉點點頭,轉身帶著岳生就打算離開。
荷琴和田柱不知所措地看著葉少臣對他們兩行了禮,「若是在下沒能遇到蘇姑娘,蘇姑娘回來了的話,還請兩位轉告她,我曾經來找過她的事情。」
「哦,好。」
荷琴呆呆地點頭,總算是送走了這兩人。
「琴姨,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啊。」
荷琴總有種感覺,這兩人,怕是真的跟阿囡是有關系的,不會是,當初將阿囡送來的高人派來的吧?
……
蘇齡玉在商隊里一直都很低調。
白天幾乎不出馬車,晚上也是盡量待在房間里,閑來無事的時候,就開始放飛自我地胡思亂想,等到了京城該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見到葉少臣。
蘇齡玉覺得自己如今是個十足的乖寶寶,不過可惜她都這麼低調了,還有人主動過來惹事。
「你就是領隊答應順路帶一程的丫頭?長得還不錯嘛。」
來人眼楮里放出驚艷的光芒,像是才發現了什麼神奇的東西一樣,緊緊地盯著蘇齡玉的臉看。
出門在外,蘇齡玉並不想被人注意,因此她穿的衣服,梳的頭發都是極其普通的,渾身上下乍一看灰撲撲,沒有半點讓人覺得特別的地方。
可是那人這會兒離得很近,卻發現蘇齡玉長得居然如此好看,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她一雙漂亮的眼楮,皮膚也白女敕異常,若是好好打扮一下,相信一定會更加驚為天人。
「之前倒是沒發現,到底是小地方來的,也不知道好好飭飭。」
蘇齡玉沉默著看著面前的人,將她上樓的路攔得死死的,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小姑娘恐怕不知道,這商隊里的事情,也並不是領隊一個人說了算的,商隊里的人都是算好了的,如今多出了你這麼一個,就多了一份負擔。」
那人目光始終在蘇齡玉身上來回掃動,越看越是滿意。
本以為偏遠小鎮里的女人能有什麼好的,沒想到還真不錯,姚勇覺得自己的眼光很好,別的人還都沒發現呢。
他原本想著,小地方的人,又是一個姑娘家獨自一人上路,領隊雖說關照了幾句,可若是她出了什麼事,難道領隊會為了這麼個人跟兄弟們發火不成?
姚勇才進商隊不久,在這之前也是個偷雞模狗,無法無天的小混混,趕路的時間那麼枯燥,不找點樂子怎麼成?
蘇齡玉揚了揚嘴角,「不如我們去找領隊當面問清楚?若是我真的拖累了商隊,到時候再說。」
她鎮定的樣子讓姚勇有些不高興,都被自己給堵住了,不是該驚慌失措,臉上露出讓人興奮的驚恐表情嗎?
怎麼這個女人還能笑得出來?
「你倒是個膽子大的,不過見不見領隊都一樣,我說你是拖累,你就是。」
「那你想如何?」
面對蘇齡玉波瀾不驚,甚至帶著笑意的臉,姚勇想好的恐嚇說詞居然有些說不出來。
為什麼這個女人居然是這種反應?她難道猜不到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蘇齡玉安靜地等他,手卻收回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