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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便順著聲音往門外看了去,兩名煉氣大圓滿的男修,抓著一名掙扎不休的煉氣中期女修,而那女修總覺得看著有些面善。

其中一名男修為了拘住女修的動作,手上竟然帶出了靈光。

女修受創,叫了一聲,手腕上一陣靈光也爆開,將那名男修彈出了尺余的距離。

下一瞬,抓著女修的另外一名男修,已經一巴掌甩在了女修臉上。

女修慘叫一聲,整個人被這一掌給甩到了地上,甚至滾了一小圈。

女修似乎被打懵了,捂著自己的臉一時半會都沒有爬起來,保持著摔倒的姿勢,過了好久才終于抬頭看向打他的那名男修︰「師哥你打我?」

那名男修語氣冷硬的道︰「送你去姑蘇觀,是師父的決定,你不乖乖的,還在這里鬧,我打你又怎麼了?」

「送我去姑蘇觀?」女修聲音帶著嘲弄笑了一聲,轉而問道︰「是,乾元軒送姜師姐去姑蘇觀,得到了黃級功法,可姜師姐呢??」

那名男修似乎知道答案,卻帶著惱怒側開了頭。

女修說道︰「姜師姐她死了呀。」

女修說出這句話,周身的氣息便忽然萎靡,似乎是警告,有又似乎是毫無底氣的拼死一搏,女修忽然喝道︰「你們若是害死我,便等著天舞門日後給你們好看!!」

打人的男修似乎很氣,那一巴掌似乎打破了什麼禁錮,再出手的男修變得毫無顧忌,甚至一腳朝著女修踹了過去︰「你若真與天舞門有什麼干系,不如現在就給我好看!」

女修腕上再次彈出了小小一陣靈光,一串墨藍色的靈珠也從女修摔倒的地方,往四周滾落。

孟染終于想起了這女修是誰,從長凳上飛身而起,一道姑射劍光朝著那名男修射出,攔住了對方要繼續傷害女修的舉動。

「阿染!」兩儀都被孟染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卻也已經追著孟染的步伐,幾步跨到了門外。

男修似乎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出手,被劍光逼開,又看到孟染之後,他神色冷峻的道︰「這是我們五蘊寨的家事,還請道友讓開。」

雖說此界沒有什麼男修不能打女修的道理,但是這種情況下打人,本來已經說不過去。孟染記憶中,這位小迷妹的性格可是很靦腆的,能把人逼成這樣,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

家事確實不好管,既然她謊稱和自己情投意合……

孟染瞥了對方一眼,慢條斯理的伸手,解開了披風的系帶。那身極具特色的墨藍色星空法衣毫無遮掩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孟染道︰「我姓孟,我能不能管?」

孟染既然要管事了,兩儀就很配合的將女修從地上扶了起來。

女修的一身法衣上沾了不少塵土,原本清秀的臉蛋,也腫了起來。

孟染將月兌下的披風遞給兩儀,兩儀頓了下,還是按孟染的示意,將披風的給女修披上了,甚至將兜帽都幫著戴了起來。

原輝一看,孟染果然是天舞門的修士,已經很感興趣的丟開吃食,朝著孟染等人湊了過來。

那名打人的男修似乎愣了一下,卻仍然冷聲道︰「就算如此,閣下從未去我五蘊寨見禮,也做不得數。」

孟染應道︰「確實如此,但此前我有事去往無影宮,所以耽擱了,不知道現在去,還來不來得及?」

這麼說著,孟染看似不經意的理了理袖口,卻正好讓人看到他戴在左腕上的兩串手環。一串與女修剛剛散在地上的一樣,墨藍色,防御寶珠。另一串,七顆銀丸,卻散發著與無影宮飛匕同源的鋒銳感。

對面的那名男修不知道是否識貨,孟染身側跟著湊過來的原輝卻是個識貨的︰「好家伙,莫非無影宮哪位前輩是你家親長?無影宮的這飛匕銀丸可從沒給過外人!」

喬永此時也已經跟了過來,對原輝道︰「這是我太師祖給他的。」至于什麼原因給的,喬永就不必提了。

「碎雲聖君?」原輝驚訝地張大了嘴,又轉向了孟染︰「難怪你小子有膽子對我愛搭不理的……」竟是有這麼硬的後台。

孟染心道,我對你愛搭不理是你自己態度奇怪,誰都不欠誰,憑什麼就要搭理你?就因為你是個築基修士?築基修士的花若妍對我態度也挺好,築基修士的喬永還經常被我支使呢。

打人的男修听到聖君這麼個字眼,也很是愣了一下。

此界修者,結丹期通常被尊稱為真君,只有元嬰修士才會被尊稱為聖君。當然也有如百藥閣那般,用醫字替代被稱為醫君或者醫聖的。但,卻有一點很肯定,只有元嬰修者才能被尊為聖。

便不說聖君,只說眼前,孟染身後也還站著兩名築基修士。

就這麼走了,對方似乎也不甘心,遂問道︰「你待怎樣?」

孟染便道︰「人我就先留下了,等問清楚了,再給你一個交待。」

孟染這話,應得滴水不漏,既不是自己要冒然管事,也沒說這事兒不管。事情問清楚了才好繼續說話,這也是人之常情。

對方看了一眼孟染身後的一左一右的原輝和喬永,哼了一聲,竟轉身走了。

孟染轉身,正要讓人跟著進去,那女修已經一頭扎近孟染懷里,嗚嗚嗚就哭出了聲。

「……」孟染想說,姑娘,咱們沒這麼熟!

兩儀忍不住了,一把將人從孟染懷里扒了出來。

孟染︰挺好,干得漂亮。

女修還在嚶嚶嚶的哭,一群人已經開始往這邊圍過來。

等女修開始抽抽噎噎的停住,孟染問話了︰「姑娘,還未請教姓名。」

「我叫梁夢。」女修抽噎著應了,又忙道︰「對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扯上孟道友。」

眾人一看,哎?這兩人竟然不認識?一群人就更好奇了。

梁夢一邊還在抽噎,卻也一邊把事情給說清楚了。

五蘊寨本在兩儀坊以南,她兩位師兄說要出門歷練,將她一路騙到了這里,實際上是要將她送去姑蘇觀,賄賂一位築基法修,以給五蘊寨換得一本功法。一直到剛才,梁夢的一位師兄去找人打听去往姑蘇觀的同行人,她才知道是被騙了。

孟染記憶里的小迷妹還是很清秀的,如今被一巴掌打殘了,倒也看不出好不好看。

但,這一听就不對勁的交易,怎麼也會有人去做?而且還是將自己師門的女修送過去?

圍觀之人中有人先出聲了︰「姑蘇觀?是慕容氏那個嗎?」

「沒听說過什麼姑蘇觀,你知道?」

「竟然真有姑蘇觀嗎?那姑蘇觀發放功法之事莫非也是真的?」

「喂,這姑蘇觀什麼來頭?」

「都是傳說吧,哪會真有什麼門派藏著大批的功法,還免費送人的?要真那樣,這世上的功法還會有價無市?」

「但是我听人說,就連天劍門,都是從姑蘇觀領到功法,才有如今氣象的。」

圍觀之人七嘴八舌的,倒也讓孟染听了個大概。

不管怎樣,人已經救下來了,但就這姑娘什麼事情都敢隨口一說,孟染也不敢再保留她送得東西。

將手腕上的防御寶珠取下來,遞給梁夢,道︰「這個你收好。」

梁夢一見,眼淚便下來了。孟染只好道︰「你現在孤身一人,又有人想要圖謀你,怎麼也比我更需要保護。東西你先收好,你的事情我會去查證的,倘若果然如此,我們再從長計議。」

梁夢聞言,這才將防御寶珠收下,戴在了手腕上。又對孟染亦或是周圍的人群道︰「我與孟道友之前都不算認識,孟道友還願意助我,實在是無以為報……」

嗯?!!

孟染一听,毫不猶豫截斷了梁夢的話︰「有事好好說,除了以身相許,其他都可以考慮!」

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

「……」梁夢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臉上燒紅起來︰「我……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看妹紙被人笑了,孟染也意識到剛剛那句話有點問題,但事已至此,就算很尷尬也只好繼續說道︰「那就好。」

原輝也在旁邊哈哈哈就笑了出來,甚至道︰「這位梁道友也算個小美人,小兄弟你是不是男人?」

孟染很想問原輝,你是不是沒見過美人啊?你知道喬永他師父長什麼樣嗎?知道我大師姐長什麼樣嗎?知道我小師妹長什麼樣嗎?就算是我家小顧盼,長大了估計也比這姑娘好看好嗎?

再說了,是不是男人和看不看美人有聯系?

真•男人就要有原則有抱負,他都撩到兩儀了,還要什麼小美人?這麼大個美人放在這里呢!

就算沒有兩儀,也不能什麼女人都往家里娶啊!有的小迷妹很可怕的,比如眼前這個,這不就因為她惹上事了麼?

就連喬永都有些想不到,一貫看起來很平和的孟染,怎麼會對一個女修這麼…不客氣?好像也不對,畢竟是這位女修先攀扯了孟染。整個事情,喬永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至于孟染,對妹紙留情就是對自己殘忍啊,怎麼選擇還用問?

你看我兩儀,剛剛還在皺眉頭,現在已經嘴角帶笑了,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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