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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班老弟,可不像你說得,他們毫無防範啊。」兩方對峙時,樹叢中傳出來一個听起來就很胖,宛如用月復腔共鳴的怪聲。而等人從樹叢中現身,卻並非如此。這個人看起來甚至還有些眼熟。竟然就是之前在兩儀坊比武台上,用蛇腥藤差點將人纏死的那個法修。

一身深淺不一的青綠色長衣,讓那名法修隱藏在樹叢中,之前竟然都沒有被他們發現。

「姜道友,這樣無本買賣本來就是冒險的事情,有些意外也不足為奇。」之前與宋璽過招,也是此前在兩儀坊與宋璽打賭的那名體修,毫無愧色的對那法修道。

「話不能這麼說,若不是你說要報仇,我又怎麼會答應行俠仗義?既然做了好事,總要得些好處吧?否則豈不令天下義士心寒?」那被稱為姜道友的青衣法修,明知是助紂為虐,竟然將殺人奪寶之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比之七星海的這群散修,更令人為之作嘔。

宋璽等人沒想到七星海的這群散修,竟然能找到幫手。但仔細一想,如今兩儀坊確實很多其他地區的散修混雜其中,這姜姓法修說不定就與這群人一樣來自七星海。

還是大意了!

那班姓體修也不反駁,對那姜姓法修還頗有討好之色︰「正是如此。」

姜姓法修手中的一簇蛇腥藤,朝著兩儀的方向望風而漲,更听他指著兩儀道︰「我也不貪心,那個人和那一身,都歸我,其他由你們。」

聞得此言,那班姓體修咬了咬牙,道︰「只要拿下他們,都好說。」

姜姓法修也不是看不出那班某的不甘心,卻只是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班某的不自量力,就率先朝著宋璽等人發出了攻擊。

那根蛇腥藤落地瞬間就化作了無數根青藤,只得片刻便如一條巨蟒,朝著孟染等人撲來。

對方幾人對話時,宛晚等人動作也沒停,此時甲盾防護陣法已經頗有抗力,迅猛如蟒的青藤氣勢磅礡的撞在護陣上,也不過暴起一陣靈光。

只是,對方帶了個這樣的法修,讓孟染等人就比較被動了。

天舞門的姑射之舞身姿靈動,劍招可遠可近,本來是可以吊打體修的。

這御植的姜姓法修卻擅長搶奪空間,那蛇腥藤落地生根斬之不盡,若斬斷青藤,還得避開飛濺的汁液以防中毒,可以說是目前他們看到過的所有法修中最為難纏的一個。

放著不管可能月復背受敵,前往糾纏又生生不息。最終楊海祭出一個翻天印,朝著那姜姓法修蓋了過去。四道靈光從翻天印中四四方方的射下來,將楊海與那姜姓法修隔絕在了一方空間里。

七星海那幾名體修,見宋璽等人早有防備,沒能將人引入林中,便也不再躲藏,其余四人都從林中遁出,朝著宋璽等人合圍而來。

見楊海與那姜姓法修斗得旗鼓相當,無暇再來攻擊甲盾陣法,孟染朝著宛晚一點頭,便從陣法中縱身而出加入了戰團。

七名體修已將宋璽和烏長柳團團圍住,兩人的伸展空間已經愈來愈小。

孟染從甲盾陣法中遁出,拽著手中披帛橫身一轉,一道劍光朝著正前方的兩名體修劃去。

那兩名體修察覺有異,朝著兩邊飛快閃開。

烏長柳將宋璽挽手一甩,宋璽立時騰空,在空中將烏長柳一拽,兩人都在瞬間浮空而起,躲過了孟染的那破圍一劍,並順勢從包圍圈中遁出。

「啊!」一聲,卻是合圍圈的另外一邊,正對著孟染的一名體修躲避不及,腰部位置被孟染的劍光橫著劃個正著。可惜那體修位置稍遠,劍勢已老,只割裂了那名體修的外衫,和一道僅劃破銅皮,滲出幾顆血滴的長口子。

那廂,白秋雲帶著陸子期和宛晚,已經舞完了甲盾之舞的前兩個小節。法陣已固,白秋雲將一道靈氣打在陣法之上後,挽袖一轉,從法陣中遠遠一道劍光便朝著之前躲開孟染攻勢的一名體修攻去。

烏長柳和宋璽浮空之後,竟然不再落地,互相以對方的劍氣借力,在空中騰轉挪移,同時一道道劍氣落雨般往那幾名體修砸去,將其中兩名體修肩部啄出了兩道小口。

體修的攻擊範圍略短,模不到空中的兩人,極有默契的朝著地上的孟染撲過來。

孟染挽袖一陣急轉,劍氣往四方疾射而出,阻止了對方的腳步,下一瞬,空中的宋璽將披帛一甩,纏著孟染的腰,就拉開了孟染與體修之間的距離,兩人這才從空中落地。

宋璽折腰後仰,披帛前端一道鋒銳的劍氣速度飛快的消失在孟染眼前,傾刻,沖在最前端的那名體修身形一頓,下一瞬,胸口「噗」一聲泉涌般噴出血來。

宋璽突如其來的一劍,將那名體修胸口洞穿了一道扁口,那體修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愕然的低頭看了一眼紅瀑般的胸口,頹然倒地。

也就是在宋璽劍勢已老的瞬間,一道鉤狀的靈氣將宋璽扣個正著,那名體修已然得手,緊扣著手指往胸口一收,宋璽竟然被往體修所在的方向拉扯了過去。

宋璽擺肩一抖,沒有防護力的蟒蛭皮法衣被拽開了一道口子,肩膀上頓時留下了五道血淋淋的爪印,深可見骨。

擺月兌這一抓遁回的同時,孟染一道劍光將那名體修的胳膊也劃了個經脈斷裂。

那體修一聲慘叫,退到了幾人身後。

烏長柳也往兩人身後一遁,雙手擊掌,扭腰擺胯,一道靈光在手掌中聚集,待聚成拳頭大小,烏長柳動作迅速的將這團白色靈光拍在了宋璽肩頭。

宋璽悶哼一聲,顯是呼痛,但傷口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不過數息,七名體修已經一死一傷。

正在此時,甲盾陣法那邊傳出一陣驚叫。

孟染轉身,一道手腕粗細的蛇腥藤,正從地底竄出,朝著陣法內的三小抽去。

剛從陣法中出來準備來援的白秋雲,轉身朝著那道蛇腥藤打出一道劍氣。那蛇腥藤分出一股朝著劍氣迎來,主睫去勢不減。楊嵐手中一柄短劍,還未遞出,也被另外一道分睫卷上。

孟染心道要遭,一道輕藍色的身影忽然籠罩住了三小,寬大的紗袖將三小捂成一團,卻沒有躲過蛇腥藤的攻擊。

「啪。」

「啊!」

「嗤~拉~!」

三聲。

幾乎是同時響起。

一道藍色的雷火之光從被攻擊到的兩儀後背竄起,沿著那根蛇腥藤沒入地底。

那蛇腥藤幾乎是觸之即消,孟染甚至都辨別不清到底是從地底竄回去了,還是被那雷火之光給燒滅了。

一息未至,楊海的翻天印中忽然暴起一蓬巨大的藍光。

下一瞬,楊海的翻天印之下,只余了呆愣的楊海一個,那名姜姓法修,已經憑空消失。

翻天印大約靈氣耗盡,縮成掌中印大小「咚」一聲落地。

沒了靈氣屏障,孟染似乎嗅到了一絲極為淡薄的焦糊味。

「撤!」剩下的六名體修倒是乖覺,察覺不妙立刻就準備遁走。

敗軍之兵,還想走月兌?

妙手之舞方歇,正袖手一旁的烏長柳,手腕一轉,蟒蛭皮的披帛被他甩出了兩丈有余,纏住了最後那名體修腳踝。烏長柳腳尖一點,借著披帛的收縮之力,輕如柳絮快如閃電已貼在了那名體修背後,另一條披帛便纏在了那名體修的脖子上,劍勢太快,人頭飛起來時,甚至連血都還沒來得及濺出,烏長柳已經推開了手中的尸體往前追去。

宋璽去勢也不慢,烏長柳殺了這一人,宋璽已遁到了他的身前。

兩道劍光閃過,體修又倒了一人。

其中一人法衣上暴起一陣靈光,後發的白秋雲已經追到,靈光稍歇,白秋雲就朝著這名體修一劍刺出,那人月復腔側面豁出一條血口子,抽搐著砸倒在地時,紅白黃黑流了一地。

烏長柳一道劍光打在了什麼法器之上,那名班姓體修周身暴起一陣靈光,竟借著這一擊之勢,往前遁出了十丈有余。

宋璽腳下已經浮游步起,追過還在逃跑的兩名體修時,一腳一個踹在對方肩頭,往後說了一句︰「接好。」朝著逃遁的班姓體修追去。

被踹回來的兩名體修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滿眼絕望的看著往自己劃來的劍光時,甚至都沒有躲就引頸就戳。

只得五息,宋璽追著班姓體修去的那個方向,傳出一聲尖利的慘叫。

孟染回過神時,左臉濺滿了鮮血的宋璽,踩著三寸的高跟鞋,擰著一個頭顱,一步一個血腳印地走了回來。

這樣一個血羅剎一般的形象,孟染覺得自己應該害怕的,然而沒有,看到從路盡頭走回來的人是宋璽時,他只是確定般地松了一口氣。

是大師姐,得勝歸來!

宋璽將手中的頭顱往幾具尸體中一丟,有些嫌棄的甩了甩手中的血跡,看著腳下的幾具尸體,確認般的說了一句︰「七個。」

說完了,朝著烏長柳扔出了一個乾坤袋。轉而問道︰「兩儀情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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