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請全文訂閱吧,作者全職,靠碼字吃飯啊!全文訂閱,秒看更新哦~

周承宇的手頓了頓,卻沒有收回。

既已成親,那便是夫妻了,夫妻之間總是要習慣這樣的觸踫,若不然,日子如何過下去呢?

胡玉柔僵著身子,感受到肩頭的手頓了下,可偏偏卻沒有拿走。不知是那人想到了什麼,反倒是不輕不重的又抓了她一下。

這個男人即便算不得老,但跟原主小姑娘比,卻也的確是算年紀偏大了。如今明媒正娶了一個小姑娘做妻子,不管他之前有沒有妾室通房,這會兒估計都是很想快些過這個洞房花燭夜的。

肩頭的手松開,即便沒有回頭,只听動靜胡玉柔也知道,這位周大人已經月兌了鞋子上了床,到床里側去了。

原來看過的那些小說倒是真的呢,古代男人晚上睡覺時都會睡在里面,妻子或者妾室在外頭,夜里好給他端茶遞水,一早也好早些起來伺候他。

真是悲慘吶!

「還不睡嗎?」看著胡玉柔的背影,周承宇疑惑開口。

里側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胡玉柔一驚,她這才無語的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居然還能開小差,也是沒誰了。

「這就睡。」小聲快速應了,月兌鞋,掀開薄被的一角,胡玉柔緊挨著床沿躺下了。

外間的燈方才周承宇已經熄了,可床兩側黃花梨帶托泥四腿圓香幾上的大紅喜燭,此刻卻仍然亮堂,這是要亮一夜直到明兒天明的。

胡玉柔閉上眼楮,手卻緊緊的握著,手心里都是汗。她在心里設想,一會兒若是這位周大人撲過來,她該怎麼應對。是該先跳下床,還是先扯開衣襟讓他看脖子?

里側的人卻紋絲不動。

仰面躺著,雙手自然放在身側,已經閉上了眼楮,呼吸也很均勻。胡玉柔忍了許久才悄悄睜開一只眼楮,往里側瞟到這番情景,頓時松了口氣。

可一口氣還未松完,里側的人卻忽然睜眼,接著轉身,在她還愣神間已經被男人伸出的長臂一撈,滾入了男人溫暖的懷里。

她沒有來得及滾下床,也沒有來得及扯開衣襟,就這麼被男人箍在懷中,一雙手臂也被壓制得動彈不得。

「在想什麼?」周承宇的聲音低沉,似乎還略微帶了點兒暗啞。

胡玉柔一雙杏目圓睜,嘴唇也微微張著,顯然被嚇得不輕。待反應過來後才掙扎了兩下,周承宇順勢松了些力氣,胡玉柔輕而易舉的抽出雙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

「沒,沒想什麼。」胡玉柔否認。

即便如此,兩人其實離得還是太近了,不知道她沐浴洗發時候用的是什麼,這般挨著,鼻息間是淡淡的花香。周承宇不大關注花草,只覺得好聞,一時間卻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花的香味。

他沒話找話,「你用的是什麼香?」

啊?

胡玉柔懵了,什麼香?

看著新婚妻子這般呆愣愣的模樣,周承宇難得的勾了勾唇,正要再重復一遍問題,眸色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伸手,捏住胡玉柔的下巴,逼迫她抬起下巴露出脖頸。原本修長白皙的脖頸,此刻卻有一道刺目的紅痕,周承宇做了九年多縣令,自然見識過自縊的人脖頸是什麼模樣,此時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怎麼回事?」他人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躺著,可出口的話卻已是冷得一點兒溫度都沒了,一個眼風掃過來,胡玉柔嚇得沒出息的抖了抖。

「什,什麼怎麼回事?」她勉強撐著回話。

周承宇松開胡玉柔的下巴,手指探進她的脖頸,輕輕踫了下那刺眼的紅痕。倒不知是疼得還是其他原因,懷中人兒輕顫了下,人也下意識往後縮了些。

周承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胡玉柔。

胡玉柔避開他的視線,拒不回答。

她只是想安全度過今夜,至于其他的她暫時還沒想好,本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她此刻只想任由這位周大人自個兒去猜。她是要留後路的,自然不能一開始就把話說絕了。

再者,這位周大人脾氣如何她卻還是不知呢。

她這番態度,周承宇眸色倒是又暗了兩分。此刻她躺在他的臂彎內,可他卻已經半側起身體,這般居高臨下的姿勢,正好可以看到她因心虛害怕而不斷起伏的胸部。

倒是不知這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看起來身子極差,可偏偏胸部卻是發育的極好。穿了哪里都遮得嚴嚴實實的白綾布里衣,不僅沒讓人忽略掉,反倒是叫人越發注意到了這處的高挺。

周承宇雖已年二十七,可卻是從未跟女人近身接觸過的。也就是如今要娶妻了,為了不在新婚妻子面前束手無策,他這才悄悄尋出了早年二弟給的小畫冊。方才在書房沐浴之後,他還臨時抱佛腳的又快速翻了一回,眼下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

可偏偏,他也知道此刻時機不對。

松開人,長出一口氣後,他坐了起來。

胡玉柔一骨碌,終于順利的滾到床沿,滾下了床,一**坐在了地上。倒是顧不得疼,她索性就這麼屈膝坐在地上,抬著頭,看向了周承宇。

這番仰著頭,又正是在大紅喜燭的印照下,脖頸里的紅痕就越發的顯眼了。周承宇看著,慢慢問道︰「原來,是你不喜歡這門親事嗎?」

可不是不喜歡,都上吊自殺了。

胡玉柔心里狂點頭,面上卻壓根不知該露出什麼樣的神情。

這就是身為古代女人的悲哀,即便不喜歡這個人,可一旦被抬進了門,再想離開就難了。即便這人大度放她走,可娘家卻容不下她,喜歡的人也未必能接受,她一個姑娘,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從長計議。

娘家容不下,喜歡的人未必能接受。那麼她若是要離開,便只能等了解外面的情況,如今到底是什麼年月,女人的地位又到底是如何,最後還得再弄點兒傍身的銀子,找個人做靠山,到那時才敢說出真心話。

還有那個原主在意的管媽媽……

她坐在地上不怕被發現,悄悄掐了把大腿上的女敕肉,胡玉柔把自個兒掐的眼楮一紅,淚珠子很快便滾了出來。她原就是哭過的,在穿越來之前原主更是連哭了兩日,所以一雙眼楮本就有些紅腫,這般再一掉淚,就更是明顯了。

她就這麼哭著點了下頭,然後又慌忙搖頭。

周承宇在長洲縣做了九年多的縣令,見過最多的婦人形象便是哭嚎撒潑打滾的,如今乍然見到個只是掉淚沒有聲音,又正好剛與他拜堂成過親的姑娘家,登時就問不出話了。

還問什麼呢,沒問人家就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模樣了。

可是看著她哭成這副可憐模樣,周承宇卻是禁不住心腸軟了軟,「別哭了,你若是現在不想說,那就明兒再說吧。」

話落索性下床,開了衣櫃抱了兩床被子,出去在隔間的軟塌上睡下了。

听著外面人似乎躺下了,胡玉柔的眼淚一收,爬上床拉了被子,人也往里縮到了牆角。居然如此順利就躲過了洞房之夜,胡玉柔不由慶幸不已,看來這位周大人還真是位正人君子呢!

她閉上眼楮仔細的想,雖然原主記憶里對這位周大人沒印象,可是今年春日開始,原主的三妹妹也就是胡家三小姐胡玉婉的嘴邊,卻開始常常提起他。先是沒完沒了的夸獎,後頭好像是她也的確見到了人,便是口口聲聲要嫁,而在一個月之前,這門親事還真就定了下來。

既如此,這位周大人怎麼沒發現自己不是胡玉婉的?

她不斷搜尋記憶,雖然從前原主的確沒見過這位周大人,但是若要說起他的好,胡玉婉卻是念了不少︰什麼出身京城侯府,什麼為官清廉為人正直,什麼身邊沒有不三不四的女人,還有什麼身長玉立,貌若潘安,整個長洲縣未婚的姑娘都想嫁等等等等……

原主還為妹妹高興,覺得大家都得了如意郎君。

可是胡玉柔現在一想,卻是發覺胡玉婉當初那麼說,只怕就是為了勾得原主羨慕嫉妒,那樣她才好順理成章讓原主嫁過來,自個兒好取代原主嫁給表哥趙寂嚴。

可沒想到原主一心喜歡趙寂嚴,壓根就不為所動。

所以,這才有了這次的硬逼,上吊,灌藥上花轎。

而這位周大人,應該如同胡玉婉根本不喜歡他一樣,他也壓根不喜歡胡玉婉,甚至是連胡玉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這可是長洲縣最大的父母官了,而胡家不過是商戶,胡玉婉是腦殘吧?居然敢這般的算計人家,她就不怕人家一氣之下,整個的對付了胡家嗎?

這事兒原主爹胡領不知道,但薛氏這個做娘的卻肯定知道,而且也正是她插手幫著做成的。胡玉婉年紀小不懂事,她好歹是個當家太太,怎麼也……哦,對了,這位薛氏,她好像有個弟弟也是做官的,是什麼官來著?

胡玉柔迷迷糊糊的想著,許是今日真是太累了,想著想著居然就睡著了。

內室呼吸均勻的聲音傳過來,外間睜著眼楮的周承宇卻是嘆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明明是洞房花燭夜,他卻和新婚妻子分床而居,讓人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他霍然起身,把被子隨意一攏抱進內室塞入衣櫃,便走到床邊。床上的人並未被吵醒,周承宇瞧了眼背對著他已經睡得正香的胡玉柔,月兌鞋,上床,躺在了外側。

薛氏還想再說什麼,胡氏就湊了過來,「大哥大嫂,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像是听到阿柔的名字了?」她往四周看了一圈,目露詫異的道,「今兒是阿婉的大喜之日,怎地阿柔這個做姐姐的卻沒過來呢?」

胡氏是胡領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但別說和薛氏相比了,就是和胡領相比,她也像是老了十多歲似得。她身形瘦小,面容有些刻薄,眼角的細紋也十分顯眼,一看就是日子過得不大好的。

她嫁的是本縣一戶讀書人家,盡管帶著大筆的嫁妝,可耐不住婆家沒有進項不說,還一門三口在讀書。公爹是到死也沒考中舉人,丈夫也直到三十五歲才中了秀才,倒是她的兒子趙寂嚴卻是從小就聰明過人,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小年紀就已經考中了秀才。

如今十七,已等著今年秋里和他爹一道參加鄉試了。

有著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盡管她家里是清貧了些,但回到娘家面對親大哥親大嫂,她卻也是有幾分說話的底氣的。何況在兩個孩子還小的時候,她就已經和故去的大嫂江氏給孩子們訂了女圭女圭親,大佷女胡玉柔是她未來的兒媳婦,所以這會兒她問一聲並不算出格。

而她這麼一問,站在她身側的趙寂嚴便也看了過來,他和胡玉柔從小一道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若不是他娘堅持讓他考中舉人才可以娶妻,他早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今兒三表妹出嫁,他來了半日卻沒瞧見心上人,心里早就著急了。這會兒自然豎著耳朵,想听一听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妹妹和外甥的眼神,胡領不自然的咳嗽了聲。長女恨嫁,可偏偏妹妹不想被說成是高攀,硬是一直拖著想等外甥中舉了再說,今兒長女又小心眼的耍脾氣,他怎麼好說出來,那不是讓妹妹看低長女了嗎?

胡領不說話,薛氏便知道他是想護著胡玉柔了,她也怕趙寂嚴沖動惹出什麼事兒,于是就悄聲解釋,「阿柔這兩日身上有些不舒服,我叫她在屋里歇著了。」

不舒服?

趙寂嚴的確著急了,看了眼胡氏後,忙問向薛氏,「舅母,阿柔表妹是怎麼了,病了嗎?」

趙寂嚴今年十七,生得是溫潤俊朗,因著從小就在祖父和父親的耳濡目染下讀書,身上更是一股子書卷氣,即便此刻有些著急,看起來也依然是一派謙謙君子模樣。

想到女兒對他死心塌地,可他卻偏偏喜歡胡玉柔,薛氏心底待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因而她便不答話,只給了胡氏一個眼神。

女兒家每月里都有幾日不大舒坦的日子,胡氏心領神會,看了眼滿臉著急擔憂的兒子,心里便覺得大佷女未免有點兒太嬌氣了。

拉了下兒子的衣袖,她搖了搖頭,語帶責怪道︰「不是生病了,你放心。」

趙寂嚴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還不等臉紅,外面就傳來了喜氣洋洋的喧鬧聲,新郎官和新娘子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門。

今日的新郎官可是長洲縣的縣令,一縣的父母官,可是此刻,他居然背著新娘子!

滿屋子湊上去想行禮的人都愣住了,趙寂嚴肅容跟在最後,瞧著那坦然放下新娘子的年輕男子,也微微有些錯愕。

長洲縣的縣令周承宇,字清河,是前朝的探花郎。他那一屆的會試,即便如今過去快十年了,也仍然是大梁王朝讀書人口中的傳奇。

據說他當年會試是第一名,極有可能被點為狀元的,但是在殿試的時候卻敗給了當時會試的第二名。可之所以屈居第三,卻是因為他年紀最小,相貌又最好,先帝想著彼時還未出嫁的柔嘉公主,原是想招了他做駙馬的。

可最後不知為何,他並未被招為駙馬。他和狀元爺也都沒有留在六部觀政,而是紛紛跟皇上請命,一個去了保定府下的定興縣做了縣令,一個則來了長洲縣做縣令。

一晃過去九年多,這兩人如今仍然安安穩穩做著縣令,如此不思進取,簡直讓廣大存著考取功名扶搖直上抱負的讀書人看不起。

但是對于長洲縣來說,富人眼中這位周縣令凶神惡煞,冷血無情,簡直是大家心中的噩夢。可對于長洲縣的百姓來說,這位周縣令雖然脾氣不好,名聲也是毀譽參半,但因為有了他,百姓們的生活比從前富足卻是真的。

而對于趙寂嚴來說,這位曾在縣學給他講過一節課的周縣令,卻是他心中的榜樣。不管是學識、見識亦或者為官的態度,趙寂嚴都覺得,若他能有周縣令十之一二,這輩子便也不枉此行了。

如今周縣令娶了三表妹,待來日他和阿柔成了親,他們可就是連襟了。到那時候,他若是有什麼不懂之事相問,想來周縣令應該會不吝賜教的。

見眾人驚愕,周承宇身側的師爺忙就開了口,「免了免了,今兒是我們周大人的大喜之日,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眾人這才笑呵呵的退開了些。

胡領和薛氏被師爺按在首位的花梨藤心扶手椅上坐下。

曹媽媽和李媽媽扶著胡玉柔,幾乎是拿著她的手給胡領和薛氏敬了茶,而後略等片刻,周承宇這邊也敬上了兩杯茶。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