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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成哲見對面的少年突然驚醒以為對方是做了什麼惡夢,心中莫明涌現出些許憐惜,來不及思考的向著對方直直而去,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耳邊陌生的聲音響起,岑晨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你哪位?我們很熟嗎?而後在感受到隨著對方接近,四周法則也有隨之活躍起來的跡象,立刻就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

見對方直直的走過來,岑晨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望著對面人的表情驚慌又戒備。

肖成哲見到對方後退的動作,這才找回些許理智,立刻止住了自己前進的腳步,當瞧見對方面上謹慎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後,立刻開口解釋起來,道︰「我是肖成哲,今天受邀來參加岑家的宴會的,剛剛無意中走到這里,我很抱歉沒想到會吵到你休息。」

與岑舜景的溫潤如玉不同,肖成哲的五官整體偏冷硬,讓人不自覺聯想到總裁文里的霸道總裁,整體顏值算的上是拔尖的那批,不然樂可可也不會在被他虐著虐著還能愛上他,而此時一臉愧疚著說抱歉的模樣更是非常據有欺騙力,讓人就忍不住相信他話中的每個信息。

【「主人,這個渣渣他騙你的,他肯定在這里站了很久了,偷窺了這麼久,還敢說是剛剛才來的,扯起謊來還真的是面不改色。」麒麟在空中氣憤的哇哇大叫。】

「」岑晨沒有回話,眼眸中的戒備之色一如之前,顯然對于對面人所說的信息還持著懷疑態度。

肖成哲見此不僅沒有不悅,心底反而是浮現出了點點欣喜之色,本來他也沒天真覺得憑借自己兩句話的解釋就完全打消對方的顧慮,剛剛的一番話,道歉只是借口,只有第一句話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肖家在京都這寸金寸土的地方,不說只手遮天,卻也是不少人巴結的存在,這也是為何當初肖成哲不靠家里的任何幫助就能在短短的幾年內闖出名聲的原因。

在他點明身份後,如果對方想攀上肖家,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對方必定會不露痕跡的順勢往上接話,只是如果是這樣,他雖還會對這人有不少興趣,但也卻不會上心。

這麼個玉樹蘭枝的人兒一旦沾染上了金錢與權勢的俗氣,那同樣的也玷污了他心中聖潔天使的形象,畢竟那驚鴻的一瞥實在是太過于震撼,只是對方的反應卻朝著他最希望的方向而去,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從來沒有見過的少年是哪家藏起來的寶貝了。

「你也是受邀來參加岑家宴會的嗎?」

「」我聾。

對于對方的不搭理,肖成哲也不見絲毫尷尬之色,緊接著道︰「听說岑家小少爺是最近才被找回來的,也不知道這丟了十幾年的小少爺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可謂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而此時的岑家內部已經亂套了,畢竟誰家宴會的主角突然被發現失蹤了不急,岑父岑母更是腦補著岑晨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以後更是打算一走了之,眼淚就忍不住的在眶中直打轉,岑母更是哭濕了幾條手絹。

此刻的岑舜景比起任何人都著急,整個人幾乎如同一顆只要再經受一絲外力的觸踫就會立刻爆炸的氫彈,危險至極,就在剛剛听到佣人來報說岑晨失蹤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岑晨的病!

岑舜景比誰都清楚六年前的岑晨還是一個自閉癥患者,那會兒的岑晨雖然不言不語,但心底對陌生人卻有著非常大的排斥,就連岑舜景最初觸踫他時,岑晨的身體也總是忍不住微微顫抖,整個人如同一只驚弓之鳥,脆弱又無助,讓他心疼的幾欲落淚。

而想到這里時,他才真正覺得此次事件中佔主導位置的自己混蛋至極,雖然岑晨的自閉癥被醫生診斷稱已痊愈,但他卻知道,如不是逼不得已,平時的岑晨還是非常排斥陌生人的靠近。

而這次他竟然如此高調的把岑晨擺到明面上,甚至強迫著對方如一個正常人般學會圈子里的這些交際與圓滑,他能想像到當時知曉一切時岑晨內心中的抗拒,甚至是孤立無援的彷徨。

當初那被全世界拋棄時絕望又空洞的眼楮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中,讓他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到提出這個方案的那刻把那個自己給掐死。

「大少爺,你冷靜點,也許也許小少爺只是在哪里睡著了,馬上就回來了。」

葉管家剛吩咐家里的佣人四處尋找,轉頭就見到岑舜景雙目充血目眥欲裂的模樣,焦急的開口安撫,只是這說出來的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可偏偏就是連他都不信的話,正好就猜中了事實的真相。

岑舜景被頭腦中臆想出來的場景折磨的幾欲崩潰,但在听到葉管家的話後還是努力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暗暗告誡自己不能慌,不能亂,岑晨可能還躲在哪個角落中不安,甚至絕望,現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對方。

岑舜景甚至已經想好了,只要能找到對方,哪怕是受到岑家所有人的阻攔,他也會立刻取消這場可笑的鬧劇,就算整個岑家淪落為上流圈子中的談資,也比不上他弟弟心中的丁點不情願。

會發生的所有責罰由他岑舜景一個人承擔,只要是他弟弟想要的,哪怕是他的命,他都可以一眨不眨的送給對方,這輩子他岑舜景只要他的弟弟開心,幸福,就夠了。

想到在W市中岑晨每次不開心時的情形,他這才想起岑家別墅旁的小樹林,那還是他早在六年前知道岑晨喜歡桂花樹時就吩咐人種下的,不久前岑晨回來後,更是三令五申的強調那里除了岑晨外不許任何佣人踏足。

如果說岑晨會在哪里,那毋庸置疑,幾乎在想到此處剎那,岑舜景一把撥開擋在他面前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沖出了偏門。

肖成哲從來都沒有這麼費力的討過一個人的歡心,因為身份擺在那里,平時只有別人討他歡心的份,哪里還需要他向誰現殷勤,所以在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而對面的人硬是不搭理他半句後,他心中燃起了男人更大的征服欲。

視線似無意般掃過少年不自覺緊抿的唇瓣,月復中升起的燥熱感更甚,如不是他從始至終都強行壓抑著,早就起了反應,咽了咽口水,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忽見一直以來警惕的少年眸中一抹亮色飛逝而過,輕淺的幾乎是不易察覺的笑容綻放在精致的面頰之上。

一個瞬間,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一個感覺,生命復蘇,冰雪消溶,剎那間萬物失色。

肖成哲只覺渾身一股電流順著脊椎急竄而過,炸的他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舒暢,瞬間他所有的壓制在此刻全盤崩系,呼吸猛然急促,腦海中反復著那短暫的如同曇花一現的剎那,電光火石間,大腦一片空白。

他she了,只是因為對方的一個笑容。

在察覺到肖成哲此時的狀態及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岑晨心中的暴虐與殺意幾乎是滿溢而出,他竟然在腦海里對著自己自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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