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肉,**骨。食其肉者便可得到升仙,到底有沒有神仙肉,世人沒見過但古籍上有記載。
說是前朝有位皇帝,一生殺戮太重,煞氣沖天,命犯孤寡。
唯一一個能鎮得住皇帝的那人,英年早逝,死于二十七歲。
于是皇帝便拜天拜地,拜神拜府,求一起死回生之術。直到有人給他獻了一塊神仙肉,竟然令他心愛之人死而復生,褪白發而生青絲,一夜之間還老還童,如駐少年嬌顏。
此後神仙肉的名聲便傳開,一時眾人趨之若鶩。
但那畢竟是幾百年前的故事了。
魔尊的洞府逍遙窟,此時燈火通明,拳大的夜明珠仿佛與太陽同熠,將偌大的洞府照的亮如白晝。黑漆漆的頂天石柱上,瓖嵌著大大小小的珠子,堪稱寶氣沖天。
袁翊散開一頭墨黑的發,隨意松垮地綁在腦後,半躺在床榻之上,一只手撐著下巴,顏色清淺的雙眼,痴痴地瞧著身邊躺著的人。
季明朗雙手平整地放在胸前,外套被褪下,著一身雪白的里衣,印著這大紅喜慶的床簾被褥,生生地像是在洞房一般。
袁翊低下頭,在季明朗的耳邊深深地呼吸一口,嘴唇劃過圓潤的耳珠,心下十分滿足,嘴角綻開笑︰「神仙肉果真名不虛傳,比那蘇州鋪子的桂花糕還香。」
季明朗的眼睫抖動了一下,閉著眼不動,生生地在躺尸。也不知道身邊這妖怪是想生吞自己還是烹飪一下再食用。
不住顫抖的睫毛,暴露了他的恐懼。
袁翊狀,也不惱,無聲地扯了下嘴角,心里便想逗一逗他︰「面頰這塊肉最粉女敕了,燦若桃櫻,不如就先啃這塊肉。」
說完低下頭,在季明朗的面頰,輕輕咬了一下,雖然動作很輕微,沒多大的痛苦,但在季明朗內心恐懼的放大下,好像真的是在啃他的肉。
禁不住想躲,便被人鉗住下巴,半是調笑半是威脅︰「你若再不睜開眼,我就把你這眼珠子剮了,讓你永遠也睜不開。」
這哪是袁翊,這活月兌月兌就是個瘋子啊!
在內心不斷地告誡自己,忍一忍,別跟瘋子講道理。
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眼神清澈又無辜,像是淬了一顆寶石一樣。
袁翊伸手模著他的眼楮,新奇又喜歡,覺得這人簡直是照著他心里畫的似的,哪哪都讓他覺得可愛︰「你這樣看著我,我會硬的。」
季明朗反射性地閉上眼,覺得這瘋子真不按常理出牌。
袁翊性格十分古怪,見他閉眼又冷笑︰「閉眼作甚,你不是最喜歡我這張皮骨了,你以前模我的時候,可是愛不釋手啊!」
說完將抬手,將季明朗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臉上。
這個姿勢很曖昧,這樣的場景很尷尬,因為這個姿勢,讓季明朗吃不準自己是攻是受?
如果是攻,他就要象征性地,騎上去?
袁翊笑若璨月,捏著季明朗的下巴,手微微用勁︰「你可真是沒良心,才見那道士幾次,就想要把我拋棄?」
季明朗听他聲音柔的能擰出水,下巴上的手也越捏越緊,似要將他骨頭碾碎,于是翻身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神情瑟縮,在心底里鼓著一口氣,睜著眼說著瞎話︰「哪有什麼道士,我心里不就只有你這個小妖精。」
說完,忍住心里不適。將一個企圖調戲人家的紈褲,演的又可憐又憋屈。
袁翊突然笑出聲來,瞧著自己身上坐著的人,那委委屈屈的模樣,到是以前沒見過的,于是大手在他**上捏了一把︰「原來你喜歡玩這種口味。今天本尊便姑且讓在身上騎一次吧。」
季明朗後知後覺,扯扯嘴角,自己好像玩月兌線了。
于是接下來,袁翊讓季明朗騎在他的身上,給他讀書,喂飯,活像個癱在床上的廢人。季明朗有苦說不出,咬著牙,剝了手里的葡萄皮兒,再一粒粒地味道那躺著的大爺嘴里。
袁翊興致高,瞧著季明朗光滑潔白的手臂因為拿著水果而台上台下,若隱若現的樣子,十分高興,難得露出一分真心實意的笑︰「不錯,下次可還這麼玩,不然日後本尊要在上面日日伺候你,定是很辛苦的。」
季明朗雖然很想忽視這句‘日日在上面伺候你是個什麼意思’但內心的十八式已經演練了一遍又一遍。
魔尊興致十分高,決口不提自己是神仙肉的事兒,因而季明朗十分懷疑,他是要將自己養肥,多吃一口是一口。
距離山陽幾十里地有個青道觀,威名能震懾四方的妖魔鬼怪,因此觀里的香火常年不斷。
觀里有個胡子花白的道士,不知歲數多大,身形消瘦,精神爍爍。很久前認識他的人都已經入土,只有他伴著青道觀的香火,長久留存。
陸修離是老道最得意的弟子,雖然並未歸在他道觀做個十全十的弟子,但陸修離見到他,還是要恭恭敬敬叫聲師傅的。
道觀的靜思堂,老道在里面打坐。
陸修離輕聲輕腳踏入,立在一旁,等他師傅通完一遍練氣。
老道︰「你回來啦」頷首,示意陸修離坐下。
陸修離尋了個最近的草團,坐下︰「師傅,徒兒辦事不利,張奚被魔族的人騙走了。」
老道︰「魔族?他們為何也在張府?」
陸修離皺眉,想起那扮豬吃老虎的袁翊︰「徒兒打探到,魔族的人已潛伏在張府半年之久,徒兒剛到張府並未識出,這才有了疏忽,被魔族的人算計了。」
老道睜開眼,盯著空氣中不明的某處︰「你的修為,世上少有人能在你眼皮底下劫人的.」
說完定定地看向陸修離,似乎想要听他的解釋。
陸修離語氣平穩,耐心道︰「這也是徒兒有懷疑的地方,但苦于沒有證據,這才未向師傅稟明。」
老道︰「什麼事?」
陸修離︰「徒兒懷疑,潛在張府的魔族,是魔尊本人。」
老道心里閃過千萬般的算計,難道魔族也知道那張家小兒是神仙肉?不可能,這是他即將要位列仙班看到的天啟,魔族的人怎麼會知道。
就連這個他最看重的徒弟,都不知道那張家小兒是神仙肉。
陸修離眯著眼看著老道,笑問︰「老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老道神色一正,瞪著眼對陸修離說︰「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陸修離沒理他,站起身,掂了掂袍子︰「老道,不管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那個張奚,你還是別打壞主意。」
繼續道︰「我知道,你可能要位列仙班,你找他定是與你飛升有關。」陸修離的語氣有淡淡的沉。
在道觀簡單用了飯,陸修離便動身前往魔族的境界。
季明朗在袁翊的宮殿里待了兩日,便覺得這人真是個徹頭徹地的瘋子。
半個眼神沒看到他,就不知道他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奚奚,你看這花兒可好看?」魔尊懷里捧著一大束的花,走過來。
季明朗捏了捏鼻子,十分為難地說道︰「我花粉過敏。」
魔尊神情十分落寞︰「這樣啊,來人,將宮里的花全部鏟掉,種上」
「奚奚,你說種上什麼好?」
季明朗心里郁悶的不得了,這魔尊哄也哄不得,嚇唬也嚇唬不得,行為癲狂,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于是將話題拋回去︰「魔尊想種什麼就種什麼吧。」
魔尊色眯眯地盯著季明朗︰「那就種狗尾巴草吧,命賤又耐干。」說完,看著季明朗。
季明朗︰「魔尊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魔尊上前,牽著季明朗的手指,繞了一圈,隨意問道︰「奚奚是生氣了嗎?」
季明朗咬牙,搖搖頭,又不知道他要整什麼ど蛾子。
季明朗這麼怕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昨日,季明朗不過是困倦,便隨便找了個房間窩了一會兒,在睡夢中便被一陣劇痛驚醒,之間胸前趴著一人,正狠狠地咬著他的鎖骨。
季明朗倒吸一口氣,正特麼疼。
季明朗伸手推開他,捂住胸口︰「你干什麼?」
魔尊的眼神邪的很,挑眉看著他,抬手便是一巴掌。
季明朗直接被打懵了,捂著臉眼底的驚慌怎麼都掩飾不住。
魔尊的眼像是被燒過一樣紅,瞪著季明朗的樣子仿佛要吃了他︰「韓牧是誰?」
韓牧,季明朗更懵了,難道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叫了韓牧的名字。
魔尊見他低頭,以為他是心虛,更怒不可竭,伸手扯過季明朗的頭發,對上他的眼楮,威逼而上。
「有了個陸修離,我還未找你算賬,又出來一個韓牧,我的奚奚,你還有多少驚喜等著我發覺呢?。」
季明朗知道沒法跟瘋子講道理,知道低聲說︰「夢里說的話,你怎麼能當真,我哪認得什麼韓牧。」
魔尊笑著看他︰「你這張嘴,不僅親起來香軟,連編起謊話來,都叫人難以懷疑。」
季明朗快被他折磨的精神崩潰,再要這樣糾纏下去,他就折在這兒了。
「你若不信,查去。」說完,裝出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
魔尊瞧著,不知心底信未信,放開他,低頭親上。
「我信你這一回,若是再敢騙我,奚奚,我就將你變成那畫瓶里的人,把你種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