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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常久被他的話嚇的一愣,「誰這麼缺德?」

「他要是不干缺德事情,也沒人想著置他于死地。」舟言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走,去會會另一個故事的主角了。」

「另一個故事?」常久沒听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听他這語氣,怕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舟言步子很急,很快兩人就到了目的地。常久一看他們來的是誰家,覺得不大可能,「舟言,會不會是弄錯了,怎麼可能是二耕了?」

「為什麼不可能?」舟言看著眼前的紅磚房,他不得不對這屋子的主人佩服起來。只是可惜了,做了太多錯事。

舟言沒急著就上前去拍門,而是繞著房子走了一兩圈。

手指擦著花蕊,指月復留下粉色花粉,他勾了勾嘴角,朝常久招招手,「哥,你過來。」

常久以為是有什麼新發現趕緊走了過去,「怎麼啦?」

「給你看個東西。」舟言故作神秘,盯著手指。

常久扯著脖子湊上去看,毫無防備的嘴里被塞進一只手指,「唔!」

他慌亂的把手指吐了出來,惱怒的看著舟言,「你干啥?」

舟言舌忝了舌忝指月復,笑道︰「剛采的蜜,甜嗎?」

「你、你……」

舟言喜歡他這種無可奈何的可愛模樣,又把手指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哥,還吃不吃」

這次常久學聰明了,不理他。

舟言深吸一口氣,「二耕還真是疼他媳婦,這花圃里一年四季都有開花。」

常久挪了挪,回答道︰「她媳婦膽子小又瘸,又不會說土話,在家也是悶著,他就到處挖花要種子,給他媳婦整了這麼一個花園。」

「哥,你要是喜歡,我也給你弄一個。」一句情話得了一個白眼。

花圃是被人精心侍弄過的,紅的綠的開了不少,舟言湊上去聞了一口,道︰「花雖美,人卻有毒。」

花欣賞完了,就該干正事了。

二耕門口還圈著一條大狼狗,眼楮瞪的圓鼓鼓的,隨時都能沖上來咬掉一塊肉。

「我過去拍門,你在這等著。」說完就繞過大狼狗上去拍門,拍了幾下,門被拉來一條逢,從里面露出一張素靜的小臉。

常久打著招呼,「二耕他媳婦,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二耕在嗎?」

里頭的女人搖了搖頭,也不開門請他們進來,防備心很高。

站在屋外的舟言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道︰「其實我更想找你。」

沉默了一瞬,大狼狗叫了一聲,女人這才拉開門,請他們進來。

舟言仔細的打量著女人的樣貌,確實和常久說的一樣,身材高挑,面容清秀,一雙大眼楮很會說話,卻也藏了很多秘密。

「嫁到這里來,一定很不甘吧。」之前听常久說過她是外鄉人,除非是家里比窮的揭不開鍋才會將自己媳婦越嫁越窮。

「二耕對我很好。」她的聲線平穩,听不出任何情緒。

看著她一腳高一腳低的往屋里走,常久覺得可憐,道︰「那個,他媳婦,你別怕,我們今天過來就是問問情況而已,沒什麼的別的事情。」

二耕媳婦沒答他的話,但舟言不開心了,偏頭看著常久,道︰「哥,有些人是用不著憐香惜玉的。」

「憐香惜玉,嗨,我哪有。」常久模模腦袋。

舟言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常久立即捂著嘴巴,表示自己一定不再說話。

到了屋里頭,三個人坐在椅子上,舟言開門見山不和她繞圈子,「富貴和豬販子欺負過你吧。」

耕媳婦點頭,從屋里拿出一些二耕買給她的小零食放在桌子上。

舟言拿起一包,手指擦過餅干的牌子,道︰「二耕對你不錯,就這一小包要七八塊錢。」

听他那麼一說,常久也拿了一包在手里研究,感嘆道︰「二耕可真疼你啊!」

女人的眉頭跳了跳,舟言看出了一絲嘲諷,問道︰「你是哪個城市的?」

「農村。」依舊是那副語氣,不多一絲情緒。

「農村嗎?」舟言將手里的餅干放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穿衣風格還是一年前A市最流行的。」

「一年前二耕剛好結婚。」常久盯著她的衣服看了看,一開始她來的時候確實覺得別扭,現在看久了,倒了沒有什麼。

「嗯。」女人雙手攢緊,低著頭,盡管她將情緒克制極好,依舊是泄露出一絲悲辛。

「好了,我不跟你繞圈子了,二耕那狗應該不是防著別人進來,而是防止你跑了吧。」舟言放緩呼吸,等著她的回答。

常久听不懂了,將餅干放在桌子上,看著兩人打心理戰。

半晌,女人抬起頭神情帶著一絲松懈,道︰「我只要一走,他就會帶著狗來追我。」

「你是被拐賣的?」

女人搖頭,說︰「我是自願嫁給他的,只是我想走了。」

常久不明白,問道︰「二耕對你不錯,你為啥要走啊?」

「不喜歡。」女人像是在說笑話一樣,嘲諷之中露出一種輕松,「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從A市來的。」

「大城市啊!」常久在听到「不喜歡」這三個字忍不住為二耕心疼了一把,想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對待自己媳婦,誰知道這媳婦還想著跑。

舟言對她的故事沒有太大的興趣,只覺得這女人城府很深,她能主動告訴自己身世,卻不會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我來這里為了躲債,踫到了二耕,他對我很好,我就嫁給了他。」

之前沒見著本人舟言把她想象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現在看起來,有些事情還真不能道听途說,「富貴和豬販子怎麼調戲你的?」

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羞于開口。

常久幫著解釋說,「我見過那天的情景,就是說葷話,挺混蛋的。」

「這是大家看到的,應該還有更過分的吧!」舟言勾了勾嘴角,若真的是這樣,也不會接二連三的死人。

女人抿著唇,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時門外想起了二耕的聲音。

「媳婦!」二耕的聲音明顯帶著焦急,等跑到院子里看到屋里的人,愣了一瞬,放在手里的東西。

舟言瞥了他一眼,道︰「正好,一起談談。」

二耕警惕的看著屋里的兩個人,走到屋里站在他媳婦旁邊,笑道︰「你們要吃點什麼啊?」

「不吃了,你一包餅干就七八塊,吃的我心疼。」常久本來是想開個玩笑活躍氣氛,而二耕的臉的顏色瞬間就變了,顯得有些揣揣不安。

二耕搓搓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茶,「你們來這里有什麼事情嗎?」

「想問問你這里還有沒有毒性大一點的老鼠藥,常大哥家里的老鼠有點多,晚上睡覺實在是太吵了。」他的語氣繞著彎,听的二耕手下動作一滯。

舟言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水滿了。」

二耕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的笑著,喝著杯子里的水,局促的說︰「山上的橋通了,你小叔晚點就過來,要不你們今天晚上都在這里吃?」

舟言答非所問,道︰「富貴癱了。」

「癱了?」二耕的反應有些大,連常久都看出來有問題,又何況舟言了?

「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嗎?」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疑惑的看著常久和舟言。

常久正要同他解釋,卻被舟言拉住,道︰「你會不知道嗎?」

二耕被他問住了,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舟言收回笑容,對著旁邊的常久道︰「戲看完了,走吧。」

常久听雲里霧里的,看他的意思是兩個人嫌疑都有,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滿腦子的疑惑。

出了二耕家,舟言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走到二耕花圃前幾束開敗了的花根下扒了扒,然後又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把土包好。

常久盯著他的手里的土,好奇的問︰「怎麼這土里也有老鼠藥?」

說完就覺得一道視線射了過來,他往源頭一看,只看到二耕的背影。

舟言勾了勾唇,道︰「很快他就會來找我們的。」接著就把紙巾做好記號,放在兜里道︰「很快這件事就結束,所以,一天的時間也沒有用到,哥是不是該表揚我一下?」

常久沖他伸出大拇指,道︰「兄弟,你真棒,所以,這幕後黑手是誰?」

「哥,你很急?」舟言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他的閃爍不定的眼楮。

「哪能,我這不是好奇嗎?」常久抓了抓頭,感覺他的眼楮太可怕了。有時候像一對鷹的眼楮,能看透他心思,有時候又像狼的眼楮,直接將他生吞活剝。

「是嗎?哥可別騙我喔!」食指挑起他的下顎,拇指按著他的上下唇,不懷好意的道︰「要是騙我的話,就讓他吃點東西。」

嚇的常久,喉結一動咽著氣,「那咱們快回去吧,一會你叔不是要過來嗎?我多做點菜。」

舟言沒有收回手,在他唇上轉了兩圈,道︰「哥,你家雞年紀到了。」

「雞?」小心髒下意識跳了跳,常久臉頓時就燒了起來,咳嗽一聲還沒回答他的問題,舟言倒是先沒忍住笑了出來,「哥,我說的是你家那只會跑的公雞。」

常久這才喘了一口氣,臉上有些掛不住,撇開臉回答道︰「雞準備過年吃,你要是想吃我去街上買一只。」

「哥,你的待客之道好奇怪。」舟言攬著他的肩回家,「為什麼非要去街上買了?」

說完朗聲笑了起來,弄的常久小心肝一顫一顫的,比上次听到收音機里面的笑聲還人。

舟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好吝嗇。」

常久干笑兩聲,的確自己這說話太智障,他大腦的飛速的轉動,道︰「一只雞哥肯定舍得給你吃,那是只老公雞肉不好吃,等哥去街上給你買,用小火炖一天,怎麼樣?」

舟言往他身上靠了靠,聞著他發香,半眯著眼楮道︰「哥,一定要管好你家雞喔,否則哪天我餓了,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知道他說的是雞系統,可是常久下意識的咽了口氣。

這次舟言收斂了些,只是將手臂擱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傾斜,不知道還以為兩人只是好哥們。

兩人還沒有進到家里,舟小叔就已經到了他的家門口,舟言這才將放在肩膀上的手收回,道︰「小叔,你不是還得一會才過來嗎?」

舟小叔看了他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朝他們走了兩步,道︰「這個村子的案子還沒有解決,對了,你調查的怎麼樣?」

舟言從口袋掏出兩包土遞給他,「把這兩包土送去檢查,檢查結果一出來,就差不多了。」

「這里頭有什麼東西?」來的路上舟小叔也四處打听過,都是零零散散證據,拼湊在一起都成不了一條線。

常久听不懂他們談話的內容,也不能讓他們就站在門口就這樣聊天,趕緊從兜里掏出鑰匙,開門道︰「上屋里頭說,別老在外頭站著。」

舟小叔上去同他握了握手,拍著他的肩膀道︰「這幾天麻煩你了,剛剛來的時候也和村長說過,那邊會騰出一間空屋給咱們住。」

「那不錯,我這屋里小,就怕委屈了舟言。」听他這一番話,常久就剩沒拉住他感謝了。

一旁的舟言上前將他肩膀一攬,笑道︰「哥確定嗎?沒有我的話你睡著得多涼快?」

他這涼快有所指,常久不舒服了一天,沒想到好不容易喘順了一口氣,舟言又拿褲∣衩的事情威脅他。

「哈哈,確實,這夜里風大,要不就讓舟言就在這屋里跟我睡吧。」

舟小叔狐疑的看著他們兩人,弄的常久心虛的不行。這還不是關鍵,在是在舟小叔看不到的地方,舟言正用兩根手指,像爬山似的在他屁∣股上攀爬。

「別跟人家常兄弟惹麻煩就成。」

舟言點頭,手心一落直接貼在了他的後背上,然後又跟沒事人一樣撤回,道︰「好了,開門吧。」

進了屋,他就跟回了自家似的,直接往堂屋走,常久去廚房看了一下,家里除了半個葫蘆什麼也沒有,就去跑到塘里弄魚。

屋里舟小叔看著手里的兩包土,問道︰「這里面有什麼東西?」

舟言偏了偏頭,給他倒了杯茶道︰「叔,這次算是遇到對手了,對方很聰明,自己一身清白,倒是把身邊的人都說服了,一個接著一個去殺人。」

「慫恿?」舟小叔喝了口茶,這種事情他遇到的多了,「具體是什麼情況?」

「叔,我只能說這是我的猜想。」光憑手里這點土當證據並沒有說服力。喝了口水,從頭到尾分析給他听,「最開始死的人最無辜,當然他在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沒有說出真凶,他走了家里之後還有一個妻子,應該是受了威脅。」

舟小叔點頭示意他繼續,舟言又把富貴的事情給他從白骨新娘講到癱瘓,拿著其中的一包土道︰「這是從嫌疑人狗兒家取的土,只要測出里面的土含有高濃度的老鼠藥,那就能確定狗娘為了保護狗兒,所以對豬販子下了藥,導致他沒有反抗富貴的力量,直至被勒死。」

舟小叔問出心中的疑問︰「你怎麼就知道他是為了保護他兒子?」

「以我的觀察,加上一些了解,狗兒是裝傻,但是狗娘是知道的,卻要幫助他裝傻,那就是說她知道自己兒子要做什麼。」舟言大膽的說出心中的猜想,「而王叔發生的事件突然,她以為誤殺,所以想讓豬販子背黑鍋。」

目前也只有這一條路說的通,舟小叔夸贊的看著他道︰「所以要打開局中局的謎底,就只能從狗娘身上下手,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辦。」

舟言又將二耕和他媳婦的情況說給他听,指著桌子上的另一包土,「這個故事的升級版,主角被欺負,然後設計預謀,當然還有一個願意付出一切的幫凶。」

現在舟小叔了解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加上舟言大膽推測,就有了大致的破案方向。首先得從狗娘身上入手,道︰「一會我就去你說的狗兒家。」

「她很在乎他兒子,只要你多說說他兒子的未來,就會有效果,還有查一查那個二耕媳婦的身份。」

兩人又說了半個小時,常久模了三條魚回來。舟言過去幫忙,湊在他身邊拿出樹皮說︰「哥,你要是親我一口的話,我就告訴你幕後黑手是誰。」

回來的時候就听著他們談了許久,估計著已經是有了懷疑對象,道︰「你叔還在里頭。」

「那哥是不想知道了?不過我看你上午急成那樣,確定不想知道嗎?」

這話說到了常久心里,他急啊咋能不急啊,急的不行。可是男人跟男人親的話……

舟言知道他在顧及什麼,也不強迫他,道︰「哥,只有這一次機會。」

說完就走,常久看看手里的魚,又看看天上的日頭,突然很想哭。

等他把午飯弄好,拿了三瓶酒,飯吃的還算和諧。

舟小叔一吃完飯就要去狗娘家,常久趕緊把碗刷了,帶著他過去。

到了狗娘家,狗娘一副不待見人的樣子。舟小叔並沒有舟言那麼直接就進屋,還是在屋外轉了轉,進去的時候看著正在給狗娘夾菜的狗,道︰「大娘,我看你兒子不錯,孝順。」

手上的動作明顯一滯,狗兒擱下手的筷子,嘶啞著嗓子,「娘,把水給我。」

舟小叔繼續說︰「狗兒一看就是好苗子,如果好好干的話,未來一片光明,您要是什麼也不說的話,那您兒子了就要毀了。」

狗娘拿著杯子的手一抖,水全撒在了桌上。

「真的要你兒子進局子嗎?之前舟言沒有權利,可我有!」舟小叔說完就是長久的沉默。

突然,狗娘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拉著他的手搖頭,道︰「事是我做的,跟我兒沒有關系!」

狗兒扒開狗娘的手,答非所問︰「往富貴鞋子放釘子的是我。」

原來還抱有僥幸的狗娘,頹廢的松開手,哀求著︰「是我放的,藥是我放的釘子也是我放的,這事跟我兒子沒有關系。」

狗兒額頭露出根根青筋,沉默著。狗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舟小叔的手臂,「真的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舟小叔垂著眸子把地上的狗娘扶起來,道︰「我要了解的不是你們誰放的,而是這釘子和藥都是誰給的。」

狗娘正欲說卻被狗拉住,她嘆了口氣,哀求著︰「兒,到了這地步娘不得不說了!」

「這一切都是我指使,藥和釘子都是我讓狗娘放的。」門外想起一道聲音。

眾人詫異的看著院子里的二耕,他低著頭走了進來︰「藥和釘子都是我給的。」

狗娘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對,是耕送來的。」

舟言將手搭在常久肩上道︰「哥,听到了沒,你要的答案。」

常久心里打著鼓,總覺得這事不是二耕干的。

二耕坦白道︰「今天舟兄弟從我門口挖土我就猜到,紙包不住火,與其被你們查出來,還不如我自己自首。」

「真的是這樣嗎?」舟言偏著頭看著他笑。

二耕重重的點頭,卻讓他的笑意更深。

「對,是這樣,因為我慫,沒用,所以富貴和二耕欺負的我媳婦的時候,我沒辦法,只能就想出這種方法,我謀劃了好久,正好隔壁村出了那事,我覺著時機到了,就下手了。」

舟小叔听舟言說過那兩個人欺負他媳婦的事,示意他繼續說。

「我找到狗商量,我幫他找到沖到鱷魚潭愛芳的尸骨,然後偷走豬販子的豬腎扔到富貴院子里,讓他誤認為豬販子想殺他,以我對他的了解……」

舟言听著沒意思,呼吸噴在常久耳朵里,道︰「哥,屋里太悶,我們出去走走。」

常久想拒絕,準備听二耕怎麼說,要真的是他的話,自己就提交答案,要一份攻略目標的資料。

「黑手不是他。」舟言趁機舌忝了舌忝他的耳廓,嚇的常久跳了起來,趕緊拉著他出去。

舟言笑著跟他出去,常久捂著耳朵問,「真的不是他嗎?那是誰狗兒?」

舟言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樹皮繼續玩,道︰「親,我要親。」

常久在他面前踱來踱去,最終還是還是覺得豁出去,把他拉到旁邊的小樹林道︰「你把眼楮閉上。」

舟言眉眼含笑,道︰「閉上眼楮的話,就看不到哥親我的樣子了。」

常久沒法子把手里樹皮拿過來,遮住自己的眼楮,一咬牙就要親上去。

「哥,不要耍無賴。」舟言拿走他手里的樹皮,俯身吻落在他的唇上。

果然和他想象的味道一樣,伸出舌頭敲開牙齒,輕輕的觸踫他的舌頭,嚇的常久一縮差點憋過去。

舟言不急不緩的將他卷起來舌頭撫平,牙齒咬著他的嘴唇。

嚇的常久又要蹦起來,卻被他摁住,繼續索吻。

常久拍著他的肩膀,想要掙月兌。

等他喘不氣的時候,舟言才放開了的他唇,手卻不肯拿出來。

「舟言你的手!」常久氣惱,吻就吻怎麼還模上了。

舟言舒服的吐了一口氣,又在他小臉上留戀了一會,才抽出手,怔怔的手心,沖已走出兩步的招招手,道︰「哥,你過來我告訴你是誰。」

常久恨不得要給自己兩個耳刮子,一邊罵自己沒出息,一邊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朝他身邊走。

舟言愛慘了他被自己欺負的模樣,低頭舌忝了舌忝他敏∣感的耳垂,低聲道︰「哥,是不是有什麼小秘密?」

「沒有!」常久後退一步,瞪著他,「你快告訴我是誰。」

他偏著頭,笑著說「好,你過來。」

常久沒有等到舟言的回答,倒是等來了舟小叔。

他臉色黑著一張臉,步子越來越急,目光里帶著叩問,顯然是目睹了兩個人親吻的整個過程。

他的意外出現,嚇的常久臉色蒼白,解釋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舟小叔站在樹林外邊,手里拿著手機,用命令的口吻道︰「舟言你過來。」

「叔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他單手一攬就將常久摟到自己臂彎之間。

「舟、舟言,你別鬧,大兄弟你听我解釋啊,我剛剛…」常久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氣氛陡然降冷。

「小叔,我要帶他走。」舟言緊了緊臂彎間的人,語氣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舟小叔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的道︰「好,舟言你有出息。」

說完一腳踹在了石頭上,一邊拿起手機打電話,一邊朝二耕家里走。

「怎麼辦!」常久咬著唇,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剛剛來的舟小叔撞個正著。

「什麼怎麼辦?」舟言松開對他鉗制,「我是故意的。」

他說的一派輕松,卻讓常久立即紅了一眼,對著他的腳來了一下,情緒激動的指著舟言︰「舟言!你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舟言攤攤手,看著暴跳如雷的常久,「哥,我不想偷偷模模。」

「所以你就這麼做?你太過分了,舟言我說了咱倆不可能。」

「哥,你別說氣話,這些事你總要面對的。」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面前這個恨的牙癢癢的男人只能是自己的,在自己這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常久的只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甩著手臂就往家里跑。

舟言雙手攢緊,他要像留住手心的余溫那樣,留住男人。

常久跑回家之後,就把前院和堂屋門都反鎖,閉著眼楮躺在床上,雞系統慢悠悠的從雞窩里走了出來,看著頹廢的他,道︰「其實舟言也不錯,家里有錢,長的不對,關鍵是上次你看到了他的那個家伙,稍加練習能讓你醉∣仙欲∣死。」

「你閉嘴!」常久起床拎著雞脖子將它扔了出去,又爬到床上,把頭埋在枕頭下,低聲咒罵著,「舟言你魂淡。」

嘴里雖罵著舟言,可是腦子去很不誠實的去回想那個深長的吻,濕∣潤滑∣膩的觸感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那種溺水窒息的感覺。

「叮!」

【系統提示︰黑化值上升為98%,評分值60】

看著評分值那一欄,常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焉了吧唧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接近黃昏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拍門聲。

常久沖著禁閉的大門喊道︰「誰啊?」

「舟兄弟是我,我想跟你談談。」來人是舟言的小叔。

常久麻溜的跳下床,去大箱子翻了一下,必須得找條大褲衩穿一下,有點底氣。

于是,他打開舟言的櫃子,快速把內∣褲穿上就去開門。

門外的舟小叔臉色沒有中午那麼差,進來的時候抱臂仰著頭,用目光掃視他的破屋子。

常久給他倒了茶,恭恭敬敬的送上去,等著他搭話。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眼神從院子里飄到堂屋里,最終落在屋里的那個木板床上,弄的常久是坐如針氈。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舟小叔清了清嗓子,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道︰「你和舟言是那種關系?」

「不是!」常久解釋道,「我沒答應他。」

舟小叔抬眼看著他,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

送走了舟小叔,常久又把大門反鎖,坐在椅子上嘆氣,看著翹著二郎腿的雞系統問道︰「怎麼辦?」

雞系統還記著他的仇,哼了哼,道︰「我不管那一些,你早點把答案提交,弄到資料開始攻略。」

「關鍵是我現在拿不準是誰,我覺得是狗兒吧,又覺得是二耕,還覺得是二耕媳婦。」常久仰天長嘆,然後起身抓了把米給扔在他面前準備去做飯。

突然「 」的一聲,他抬眼一瞅,舟言站在了他院子里,一邊拍著手上的灰,一邊沖著他笑。

「哥,我餓了。」

常久咽了口氣,不想搭理他,抱著蹲在地上的雞系統就往家里走,一腳把堂屋門踹上,再降下門栓。

舟言模了模鼻子,坐在他門前的台階上,道︰「我叔今天來說什麼了?」

常久把雞系統往雞窩一放,就坐在床上也不開燈,屋里只有一兩道光線,舟言擋著其中一道。

他壓著呼吸,扣著床上的木板,舟小叔說的那兩句話一直在他腦中晃蕩。

門外的舟言輕輕地笑著,「哥,別生氣了,明天我把案子破了,咱們就去城里見我爸媽,怎麼樣?」

屋里的人沒有回答,他繼續說︰「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們都要在一起。」

听到這里,常久忍不住了,抓著被單,垂下眼簾,「舟言你家里很有錢吧。」

他雙手撐著地面,身子後傾仰著頭,看著天空剛剛露出的殘月,「嗯,是很有錢,那也不是我的錢。」

「舟言,咋倆不適合。」今天舟小叔來告訴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舟言家里有錢,很有錢,讓他自卑的幾乎抬不起頭。

「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他的反應舟言一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沒有告訴他,就是怕他有這個反應。

「你把案子辦了就跟你叔回去吧,咱倆……」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梗在了喉嚨里發不出音。

「好,我知道了……」

門縫里的陰影消失,常久咬著下唇,雙手握起,肺里集了一團氣,難受,對,難受!

半晌,他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氣,明明自己應該開心的,怎麼會難受了?

腦子里傳來雞系統的聲音︰「其實舟言對你不錯,你可以考慮考慮。」

常久搓了搓臉,打起精神道︰「好了,走了就走了,做飯去了。」

門被打開的瞬間,探進一只白皙有力的手臂,接著就是一對幽邃的眸子,眉宇間又帶著冷冽的笑意,全身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哥。」他沖面前這個看著自己微微顫栗的男人一笑,邁過門坎站在男人幾步的地方,「我給你的期限夠多了。」

「舟言,我們好好商量。」常久後退一步,這樣的舟言讓他敢到害怕。

舟言按了按眉心,睜開眼楮射出幾道冷箭,偏著頭頗有些苦惱的看著他,「哥,你不該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的我有多喜歡你。」

「舟、舟言,我們好好談,先坐下來好嗎?」常久嘴邊哆嗦著,步子往後退。

舟言放在門栓,眸光狠戾,下顎微微抬起,看著蹲在雞窩的雞系統。

一個踉蹌常久坐在地上,痛的他咧咧嘴。舟言幾步到了他跟前,手掌輕輕地擦著他的臉線,他半蹲著另一手壓著他的唇邊,神情痛苦的道︰「哥,我說了對不起,可是你不理我,還說我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很難過。」

常久抓著他的手臂,唇瓣翕動想要解釋,被他用力摁住。此時的他就像一只野狼,暴∣戾饑∣渴的看著自己的獵物,「哥,你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了?」

他掙扎著,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舟言喜歡看他這種掙扎不得的模樣,拇指插∣進他的嘴里,肆意的攪動著,牽出長長的銀∣絲。

「舟言。」他含糊不清的喊著面前這頭猛獸的名字,「你、你听我解釋。」

在野獸的眼楮里只有他嘴角滲液,擦著獵物的手陡然一轉扣住他的後腦勺,伸出舌∣尖舌忝∣舐他的嘴角。

嘴邊傳來陣陣酥∣癢,讓常久身體輕輕地戰栗,「舟、言,我跟你、走,跟你走。」

「你說什麼?」野獸專心致志的品嘗自己的美食。

常久話里帶著哭音,「我說,我跟你走,剛剛,剛剛我只是跟你鬧脾氣。」

眉頭展開,松開了對他的鉗制,舟言挑眉譏笑道︰「哥,你在騙我?」

「沒有沒有。」常久急急的搖著頭,「你叔叔說同意我們在一起,但是你父母同不同意,他就管不著了,最後得看我們自己。」

舟言偏著頭,審視著他。

常久用力的掐著自己的大腿,控制住心跳,以免被他看出端倪。半晌,對面的人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濕潤,危險的氣息噴在他臉上,隨時能將他撕碎,然後拆骨入∣月復。

「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他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卻被平復下來的野獸拉住了手臂,「哥,你別騙我。」

常久咬著唇,「嗯」了一聲,去了廚房。

*

等常久弄好飯,屋里的人已經不見了。他拿起筷子又放下吃不下飯,轉頭問著閉著眼楮休息的雞系統,「舟言去哪了?」

雞系統緩緩睜開眼楮,道︰「案子有了新進展,去了二耕家,他準備早點弄完,然後帶你走。」

「我不會跟他走。」垂下眼簾,看著滿桌子的菜,他深知自己和舟言是沒有可能的。

「他信了,以為你不會騙他。」

常久逃避著,起身把桌子上收拾干淨,看著外面的夜色,「我得去看看。」

等提交了答案拿到資料,就能和舟言保持距離。

听到了他心聲的雞系統嘲諷的扭了扭脖頸,想道︰「舟言這人不是你能說甩掉就能甩掉的。」

把碗洗了擦了手,常久就往二耕家走。

還沒到二耕家就听見一聲比一聲高犬吠,他小跑著到了門口,往里面一瞅,就見著屋里站了不少人。

舟小叔肅著一張臉,盯著坐在椅子上的二耕,道︰「事情是誰做的,你比我清楚,沒有直接性的證據,我是不會找上門來的,如果你想落著一個包庇罪,可以繼續裝下去。」

常久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站在幾個漢子身後,沒想到還是被舟言看到了,只得低著頭走到他旁邊。

二耕還是咬死不松口,「您別問了,找人來抓我吧,這些都是我做的!」

「那好,首先你告訴我,你是在哪弄的釘子,在哪搞的老鼠藥,據我所知你應該沒讀多少書。」舟小叔質問著,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女人臉上。

「釘子是我去城里弄的,藥也是。」二耕回答著。

「是嗎?哪家店,我可記得私配的藥也調不到那個濃度。」

二耕被問住了,咬著唇,只說了一句話,「這些事都是我做的。」

舟言偏了偏頭,嘲諷道︰「就算你包庇某個人進監獄,那個人也不會有任何感動,因為從一開始是你就是被騙了。」

這句話一出,在場就有兩個人身子微微顫抖,其中一個就包括常久。

縱使這樣二耕還是咬死了他自己就是幕後黑手,任舟小叔和舟言怎麼逼問都撬不開他的嘴。

而他媳婦一如平常,低著頭看出任何情緒,說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眉頭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你們走吧,明天讓人來抓我吧。」二耕朝屋里的每個人都鞠了一躬,抱歉的擠了擠笑容,「我對不起大家伙。」

大家伙也沒有想到一向老實的二耕是幕後黑手,異口同聲的道︰「二耕,你要瞞著什麼啊,你這一進牢房,不是死就是一輩子都出不來,你這是何苦?」

二耕如同沒有听到一樣,過去扶著自己媳婦往屋里走,道︰「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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