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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漸的這份佔有欲令人訝異,玉璃光眨了眨眼,以手掩口,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眸子里的戲謔幾乎要溢出來,似乎直接在說︰好家伙,差點讓你騙過去了。

寧漸根本不在意她的心情,眉眼間極致的淡漠,與他對寧卿的態度呈現出強烈的對比,根本不為所動,轉頭就又護在了寧卿身邊。

玉璃光同樣對他這樣失禮的舉動不在乎,她流轉的眼波落在寧卿寧漸身上,唇邊逐漸擴大的笑意散發著讓寧卿不能理解的愉快。

「難不成蕭瓊嵐突然好了不少?」寧卿有點兒納悶兒,轉頭問剛剛與玉璃光交談過的寧漸,「她這心情的變化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寧漸哪管她心情有沒有變化,隨意點了點頭,不太走心地答道︰「或許吧。師兄且小心些。」

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臂,將寧卿圈到了懷中。

寧卿在他脖頸邊輕輕蹭了一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下意識的動作有什麼不對,還道︰「你剛剛不是和她說過話了嗎?怎麼到頭來,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寧漸沒有一點兒愧疚地把鍋甩了出去︰「她言辭素來莫名其妙,我未能理解她的意思。」

可以,這個理由很強勢,就是寧卿也說不出來這有什麼不對。

為了避免寧卿繼續追求這個話題,寧漸馬上插話道︰「師兄準備如何對待這些嫌疑人?」

寧卿笑得萬分狡黠︰「咱們也不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總得給人家辯解的機會,所以把能救的就下來吧。」

寧卿這說法可是有意思的很,他仿佛是要給眼前的人一個自辯的機會,可是從他字里行間就能听出來,他就完全不是好意。

救?救誰?當然是救那些被欺負了的散修。可是這散修之中,真正被欺負的心懷憎恨,假意被欺負的有可能是間諜,讓他們來辯解,能辯解出什麼?

「咱們又不是世界警察,主持公道這種事情不是咱們的本行。」寧卿瞟了眼寧漸道,「誰想要公道誰就自己去討吧,想來他們也很高興我給他們這個機會。」

寧漸當然是不管寧卿說什麼都舉雙手持支持態度︰「師兄所言極是。」

寧卿很滿意寧漸附和他的態度,便又道︰「而且我跟某些人接近我們的機會,想來她也很高興我們會如此慷慨。畢竟之前我被保護的太嚴實了,他想做什麼都沒有可能。」

「這太危險了!」寧漸眉頭一擰,立刻便反對道,「師兄若是想救人,可以。但若是要接觸,我不同意。」

寧卿沒好氣道︰「你不同意什麼不同意?我這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寧卿面對寧漸的時候,其實沒有那麼獨斷專行,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十分堅持。

對方派遣過來的人顯然膽大心細,如果他們不采取一些措施,根本就不能釣得大魚上鉤。況且寧卿也不是盲目這樣做的,有寧漸在,他不比任何人安全?

「還是說你竟然沒信心制住一個不如你的人?」寧卿激將道。

寧漸是個活了那麼多年的老怪物,這種激將法對他沒有用,所以他的情緒非常平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師兄也曾表示我傻。」

竟然就直接這麼認慫了?!

寧卿簡直難以置信,看著寧漸那張平淡的臉,口不擇言道︰「這你也能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寧漸淡淡「哦」了一聲︰「自然是。」

言辭之間竟完全沒有反擊的意思,仿佛寧卿說什麼他都會認下來,就是這麼慫,反正在他看來,窩里慫才是男人。

寧卿︰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外面橫才是真男人,回家之後面對家里人有什麼可橫的?

寧卿感覺自己微妙地被說服了,對完全不上他當的寧漸生不起氣來,只能默默凝視著他的臉,試圖用眼神讓他改變主意。

其實寧漸覺得寧卿完全沒必要刻意去接近許山明,那種有可能把他家主子帶壞的人,他也絕不允許他家主子去接觸,于是他便勸說道︰「若是許山明有意,師兄既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自會貼上來,何必師兄犯險接近?」

寧卿搖了搖頭道︰「萬一他這個人特別能沉得住氣怎麼辦?我也只是想確保萬無一失。」

寧漸道︰「與我而言,唯有師兄安危,才是必須萬無一失之事。」

被面無表情、語氣淡漠的寧漸撩了一臉,寧卿就想不通他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個老司機的模樣。不過有了他這句話,寧卿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考慮一下寧漸寶寶的心情,畢竟他作為主人,總是要擔待下面的人的。

「既然如此,那便按計劃行事吧。」寧卿這便是答應了,轉頭讓寧漸給玉璃光傳了話。

因為擔心玉璃光對蕭瓊嵐太過執著,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把持不住自己,寧卿沒有讓寧漸告訴她真相,只提了救人這件事情。

外面的人如何,玉璃光其實是完全不上心的,所以根本不在乎寧卿救什麼人,只要寧卿提出了要求,她就會像一個下屬一般自然執行命令,連一句話都不多問。

寧漸和玉璃光是怎麼樣的水準?百明城那群人對上他們只有被切瓜砍菜的份兒。

不過寧漸對魔修的事情了解的多一點兒,告訴寧卿他們救人的時機必須選好。百明城修士用的是魔修采補恢復體力的一種小手段,所需時間很短,卻能獲得相對較大的提升,只不過對被采補的修士造成的傷害極大。

而且這個功法還有一個極特別的地方,就是在剛剛完成**的時候,采補和被采補雙方氣息會互相牽連一陣子,如果在這個時間段內采補者收到傷害,自然就會把傷害轉移到被采補者身上。

這是一種有些殘忍的自我保護手段,會造下比一般采補更大的孽障,但是只圖一時快意的魔修根本不會管這些,反而覺得這種手段的安全性相對較高,是非常可行的。

由于衛鳳珠被采補不是一對一的,如今幾方實在太過混亂,她又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根本經不起一點點的傷害。

魔修大多數個性比較狡詐,他們現在看著手里是只剩這麼幾個散修,但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質?如果有,那麼人質之間必然是相互聯系的,方便他們處于下風的時候毀滅證據。

在對付人和對付妖獸上,魔修的手段是不一樣的,優勢也是不一樣的。一旦寧卿他們這方貿然出手,衛鳳珠非死即傷,那麼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假如寧卿並不需要用到衛鳳珠,那什麼時候動手都可以,反正在寧漸眼中,衛鳳珠這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他根本不會有一點動容。

然而寧漸不願意寧卿去接近許山明,作為障眼法和對照物,衛鳳珠就不能在完成她的使命之前死亡,寧漸下手就要小心一些,選好最合適的時機。

玉璃光見寧漸這樣,頗感奇怪,不過眼見他似乎有用衛鳳珠刺激寧卿的意思,便有些了然的勾起嘴角,覺得他下手還是挺快的。

都是同類,玉璃光覺得能幫一點兒就是一點兒吧,于是很有眼色的沒有打亂寧漸的計劃。

在寧漸的安排下,寧卿激發了之前曾經煉制的小玩意兒,制造出一個幻境將百明城的人整個籠罩其中,頓時被眼前的情況震驚了。

寧漸的確是十分了解魔修,擅長六根的魔修對著只有本能的妖獸確實不佔優勢,可若是踫到智慧極高思考十分復雜的人類,情況就不一樣了。

幾個百明城的修士雖然不是魔修,但是手段和魔修十分近似,在幻境之下,這些人猛然遇襲潛意識反應讓那些「人質」顯露了出來。

那是之前被他們折磨至死的散修,如今已經化成怨靈,以一種詭異的形態存在在他們身邊,保證活著的散修還和他們本身有聯系。

那布滿了一雙雙怨毒眼楮的扭曲繩索,讓人只要目光接觸到,就會感到渾身毛骨悚然,可百明城的修士在看到繩索的時候,每個人都顯得特別興奮。

他們好像很喜歡那種充滿著刻骨仇恨的目光,只要被那目光掃到,就像吃了仙丹一樣,渾身舒坦,戰意越發高漲。

寧卿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得不問道︰「他們這樣還能算是道修嗎?」

寧漸回答的很簡單︰「不算。」

玉璃光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補充道︰「已是不算人了,主人無需在意這等墮落之人。」

寧漸和玉璃光說的當然是真的,這群已經算不上人的修士,在五感六識方面萬分敏感,幻境籠罩的第一刻,他們就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幻境,在厲鬼繩索的支撐下,甚至試圖反過來順著幻境針對寧卿的心神下手,意圖迷惑寧卿。

可惜寧卿和他們以前遇到的那些修士完全不同,寧卿是打心眼兒里覺得自己帥裂蒼穹的,這些修士不管是引導寧卿自戀還是攻擊寧卿長得丑,寧卿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態度——

行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嫉妒我,不用說了,跪安吧!

百明城修士︰媽的臉好疼,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奇葩的人?!這種人是怎麼活到今天還沒被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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