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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胡遲覺得自己是被秦書欺騙了。

不是說好是來見位高權重的好朋友嗎?怎麼就感覺他是個惡霸突然過來討債的。

然後把女圭女圭臉國師小媳婦嚇得嚶嚶嚶。

自動代入了一下那個場面,胡遲忙喝口茶水壓壓驚。

「多年未見,白忌前輩看來還好?」白鈺坐在主位,握住身邊死活不往胡遲身上瞅但是時不時還控制不住自己一定要去瞅一瞅的白文林的手。

與笑容大方得體的白鈺相比,白文林氣質上就要弱了很多,不過因為有修為上面的優勢,兩人坐在一起的氣場倒是相合。

胡遲點點頭,這對姻緣看起來還不錯。

然而白文林不知道他突然點頭是什麼意思,一頓胡思亂想之後握住白鈺的手更緊了一些。

「你們成親那日我也未能親自到,」這一切白忌似乎並未察覺,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借著靈力的運轉將那枚小盒子推到了白鈺身邊,「你修行太過急切,未嘗是好事,這枚固魂丹對你有好處。」

白鈺原本要推辭的話便壓了下去。

他不過就是普通凡人體魄,為了和白文林在一起才剛剛步入修行,到如今也不過才金丹期修為,這還是因為他曾身為天子,身具真龍紫氣的緣故。

白文林因與他成親建立天地契約,因緣果報壽命共享,原本渡劫期的修為也跌至了化神中期。為了能和白文林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他只能努力修行,卻也如白忌所說,太過急切險些走火入魔。

「沒想到我還和你老祖宗想到一起了。」秦書也笑著拿出一個盒子,「你們成親之後我才知道,也沒來得及送什麼禮。小國師應該對我不怎麼熟悉……」

「秦書前輩,」白文林忙起身行禮,「我曾听師傅提起過。」

「托白忌的福,我和你師父大國師勉強算是有幾分交情,」秦書把手中的盒子扔到白文林懷里,「這盒凝心丸也就勉強算是我送你們的賀禮吧。」

「多謝秦書前輩,」既然有了‘一’,這個‘二’白鈺也就沒再拒絕笑著接受。

羅信和玄鐘當初在兩人成親時代表無道山來道賀的,互相自然熟悉。他們和白鈺說了幾句客套話,也各自拿出了準備好的小禮物。

然後就到了胡遲。

白鈺面向胡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小輩白鈺,見過胡遲前輩。」

胡遲上下打量他一番,而白鈺卻始終彎著腰姿態不卑不亢。

果然舉止不凡。

胡遲輕輕抬手免了白鈺的禮,好奇地問︰「我剛才听秦書說,白忌是你老祖宗?」

「他就是那個小皇孫。」之前一直保持安靜的白文林突然開口,還是和剛才把他嚇得要命的胡遲說話,「就是那個太子的兒子,我之前就是替他守著這個皇位。」

胡遲一臉懵逼︰「……哦。」

這孩子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他一個字都沒听懂。

小皇孫又和白忌有什麼關系?

白忌是皇帝嗎?

白忌是皇帝的祖宗?

胡遲瞪大眼楮看著白忌,白忌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看向別處。

不過這句話讓胡遲不用去管什麼皇孫太子的,知道了白忌和面前這個叫白鈺的男人有稀薄的血緣關系就足夠了。

「那我也送你們個賀禮好了。」胡遲對著白鈺和白文林招手,這兩人雖然猶豫,但還是小步靠近過來。

胡遲從懷中掏出了兩根細長的紅線,手指靈活的打出了兩個死結,像是哄小孩一樣的一人一個遞過去。

白鈺看著手中的結,又看了眼同樣迷茫的白文林,小皇孫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不知所措。

「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胡遲這句話剛說完,握著紅繩的兩個人才察覺到了不對,他們自從拜過天地締結良緣之後對另一人的感知就比從前更清楚一些,但是都不及這個時候來得透徹。白鈺感覺自己和白文林仿佛瞬間合二而一,白文林對他的依賴和保護無比清楚的印刻在他的腦中,那種猝不及防的喜悅和愛慕仿佛讓他停滯的修為都有些松動。

白文林的感覺並不比他要差多少,因為他的修為是直接跌落下來,再要提升可不像是之前修煉那麼簡單,他對此雖然沒有怨恨卻難免有些遺憾。尤其是每次體內靈氣運轉不順暢的時候,與他雙修的白鈺也會感覺得到,也難免會自責。

然而這一刻,握著一個普通的紅繩,胡遲也不過是說了一句尋常的祝福,他體內靈氣的運轉便順暢的不可思議,甚至比起和白鈺雙修……

到底修為要高上一籌,白文林首先清醒,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堪的反應。而一邊的白鈺更是把手從他的長袍底下伸進去。

白文林忙握住他的手,皺眉小聲地說︰「這還有人……哎?人呢?」

他們依舊辰星殿的前廳,身邊卻是空無一人,落日的橘色光芒灑在他的臉上,也灑在白鈺的指尖。

「早就沒有人了,我的國師大人……」白鈺輕笑,手指點了點他的嘴唇,笑著緩緩伏在他的身上,聲音低啞卻听得白文林燥紅了臉頰,「我突然想起來那個胡遲前輩是誰了,白忌前輩修過一個姻緣廟,應該就是為了胡遲前輩修的吧。」

「胡遲前輩是個神仙吧,他剛說完我們會長長久久,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很長……」

「……這太荒唐……唔……」

離開皇城的時候胡遲牽著胡因和白忌走在前面,剩下的三人都遠遠跟在後面,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還一臉茫然。

「胡大師應該只是說了八個字吧?」羅信感覺自己現在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支配著走路,「就八個字,就這麼入定了?我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你們呢?」

「太可怕了。」秦書心有余悸地說,「不僅僅是入定,你難道沒看到他們兩人的修為嗎?周遭的靈氣都快被他們耗盡了。」

玄鐘點頭︰「那前廳的法寶都暗淡了,這次他們醒來之後,說不定白文林能直接突破合體期,甚至回到渡劫期也有可能。」

秦書接著感嘆道︰「而且那個小皇子的修為也至少能提高到出竅,他們還是道侶,雙修過後對雙方的好處更是數不勝數。」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感覺漲修為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羅信嘆氣,「你倆還記得你們的修為已經卡在了渡劫初期三百年了嗎?要是真這麼神奇趁著胡大師這次還在,你們就結個道侶被他說上八個字,直接一起飛升了那多幸福。」

秦書下意識看向了玄鐘,玄鐘卻正好在此刻也看向他,兩人意外的對視互相都愣了一下,還是秦書先淡漠地轉過頭,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要是在三百年前,修為提升不就是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這話也算是說到了禁忌。

令三人都沉默下來。

後面的絮語不停到突然沉默都被白忌听在耳中,胡遲應該也知道……不過白忌在看到胡遲笑著和胡因說話的側臉時,就覺得他應該沒有那麼無聊去听別人的閑話。

「我就送幾位尊上到這里了。」辰星殿的女官恭敬行禮,「我還要趕著回去和國師說上一聲……」

「哎!」胡遲擺手制止,「你們國師現在很忙,最近這七七四十九日你們還是不要去打擾。」

女官不解。

「反正听我的就對了。」胡遲干咳一聲,擔心這女官繼續問忙搶先問道,「京城有個煙竹閣,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

這問題讓女官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不太自然。

胡遲還沒來得及細想她為什麼這樣,就听到她強裝鎮定地說︰「煙竹閣是京城有名的花樓。」

哦。

胡遲表示了解,肯定不是賣花的樓。

他本意是真的不想讓這女官太過尷尬,誰知道會弄巧成拙。

當然女官回到辰星殿處理完事情之後,已經夜色濃重。她猶豫著經過了緊閉的前廳,沒料到听了一耳朵喘息和難耐的呻∣吟。再想想胡遲說過的四十九日,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還是浪費了胡遲的苦心,雖然胡遲並不知道。

他們離開皇城的時候剛過午,都是修士自然還沒有饑餓感,但被胡遲一日三餐養刁了的胡因卻扯了胡遲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他。

胡遲無奈,只好看向白忌他們,「京城有什麼好地方吃飯?」

這可真是把白忌問住了。

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也看不出來什麼。

論吃的,嘗過老毛的手藝之後,那些都是糠了。這突然要找地方吃飯還真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

「這位公子!」

胡遲轉頭,說話的是個中年人,衣著文雅不似普通僕從。

胡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圈‘公子’,疑惑地問︰「你在叫哪位公子?」

那中年人笑了笑,笑容親切自然又不過分諂媚︰「我家少爺听到公子您要找地方過午食,便想邀請公子和您的幾位朋友去佰食樓用膳。在京城若是想滿足這口月復之欲,必定要去那佰食樓嘗嘗鮮。」

中年人笑著指了指自己後方的馬車,那馬車及其寬大,四面用純金打造的鏤空邊緣,別致又豪華。

從馬車就能看出,這家少爺本身就是大寫的四個字。

有錢,來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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