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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50%訂閱結界現在就能看,否則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喲~如此才讓何婉不滿意了,而現階段,晏睢沒有和何婉徹底決裂,就不會拒絕她給他安排的婚事。而以他的性情,很難想象他會喜歡什麼人,所以無論是晏睢,還是孟渟,對他來說並無區別。

「孟家七少……孟渟?」他以前從未听說過孟家有這號人物,或許孟家一直都有這個私生子,只是在上輩子籍籍無名,或者存在感極弱的,否則以他和孟淇的關系,不可能不知道。

蘇老太太看著蘇斯羽失落的模樣,倒是愈發相信他曾經告訴她的話,他是真的看上了晏睢,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的,可到底他們有緣無分。

「你肯改正是好事兒,我會替你相看人家。」

蘇斯羽的性子確實需要一個人管著,他自己找,盡是曾經和他一樣的浪蕩子,還不如她來相看,身份上是不可能會有晏睢那般好了,但也不會太差,最重要的是,人品方面不會有問題。

然而蘇斯羽搖了搖頭,臉上盡是濃濃的不甘之色,他低語,「還有機會,還有的。」

他又抬眸看向蘇老太太,語氣緩和了些許,「我還小,不著急。」

現在男人三十歲成婚都算普遍正常,他才二十二歲,完全不用著急。更主要是因為,他相信晏睢和那個不知道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孟渟長久不了,就和曾經的他們一樣。

到那個時候,就是他的機會了。

或許,這樣會更好。

還沒結婚,就被認定會離婚主角之一的孟渟,在中午時,果然又收到了晏睢讓人送來的午飯,一大份的米飯,再搭配兩葷兩素一炖湯,全部都用保溫箱裝著,熱氣騰騰,香得不行。

除這些之外,還有一份下午茶。

許是晏睢對孟渟那句「大份的」印象深刻,送來這些無一例外都很大份。

下午三點左右,孟渟一勺又一勺,將有便當盒大小的巧克力蛋糕給挖光了,他揉了揉肚子,也不忘給他的投喂人表達謝意,想要感謝卻不能直言說謝謝,這對孟渟來說,難度有點兒大。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編輯出了一條短信,還未發出去,他的門就被敲響了。

孟渟听而不聞,繼續猶豫了一會兒,點了發送,他才起身去開門。

門稍微打開一點兒縫隙,瞄了一眼,孟渟就要關上,卻被外面的人抵住了。

「孟小七,我可是你大哥!」

孟淇的聲音嚴肅了些,見孟渟沒再用力,他才滿意地放開,可才放開,退後一步,門再次猛地被關上,孟淇模模鼻子,還真沒有這麼被嫌棄的時候呢。

孟淇繼續退後,靠到一邊兒的的牆上,然後用他的長腳踹了踹門,「小七,我可是幫文叔過來傳話的呢,你確定你要躲……」

他話沒說完,門就又打開了,一身白色衛衣的孟渟從里面走出來,微卷的短發隨他的腳步輕輕晃動,有一種時說不出的柔|軟感,蠱惑著人上前輕輕模上一把。

還要更讓他凝噎無言的,還是那張臉,昨夜在燈光下,已經覺得夠好看的臉,今日在正常的天光里,又似乎更美了兩分,兩頰紅潤,唇形也夠飽|滿,他不僅眼楮好看,就是唇也好看。

原本只是無聊要過來逗逗孟渟的孟淇,真的覺得自己在這一刻被蠱惑了。

幾乎沒怎麼猶豫,他就勾起惑人的浪笑,欺身而上,一低頭,他的唇還沒踫到他這美人七弟,月復部就狠狠挨了一拳,一瞬間極致的疼痛,讓他連慘叫都沒叫出來,順便也把那些旖旎的心思給疼沒了。

孟渟揍了他一拳之後,還是用那種淡淡無辜的眼神看他,而後理也不理,他自己尋路下樓去了。

從文叔那里得知,孟淇並沒有騙他,順便他還知道了,他們找他是什麼事情,原來晚上孟家人都會回來,也包括他親生父親所在的二房那邊的人。

他走在孟家的花圃里,突然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他整個人也跟定住了似的,許久才將手機給取出來,因為他有些緊張,不知道晏睢能不能看懂他短信里的意思。

「我知道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孟渟連眼楮都眯起來笑。

他編輯的短信,也只有他自己會覺得有多高深到那麼難懂了。

「晏睢,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孟渟覺得這只是委婉表達的感謝,卻不知道放誰眼中,都是纏|綿動人極了的情話,即便孟渟是打算要實施的,是為了報答飽飯之恩的。

就在孟渟為自己難得的長進而高興的時候,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卻是晏睢又打過來了。

「晏睢!」

孟渟聲音里透露出滿滿的驚喜,他確實很高興晏睢給他打電話,這比發短信要有真實感多了。

「嗯,」晏睢低低應了聲,然後又擺正聲音道,「以後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就給我打電話。」

孟渟愣神了好一會兒才琢磨明白晏睢話里的意思,他頓了頓,又將之前短信里的話給晏睢重復了一遍,「晏睢,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

晏睢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從目前來看,已經夠明了的了,他就是為了親耳听孟渟說這話,可親耳听到了,他又覺得或許當面說會更好,不過得一點兒一點兒來。

這麼想著,晏睢耳根突然紅了紅,卻是想到昨日孟渟對著他毫無委婉的告白,他想他不需要等太久。

「我從來不說假話的,」孟渟想著又添了兩句,「還有……我有點兒笨,可能要想很久才能想明白自己要說的話,你會不會不喜歡?」

「不會,」晏睢隨即道,他想如果孟渟在眼前,他很可能會忍不住揉揉他的頭發,他又道,「我不會。」

他不會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

孟渟自己問的話,卻還是又琢磨了會兒,才弄明白這個不會說的是什麼不會,隨即他的低落就又都不見了,「晏睢,你喜歡我,我也會喜歡你的。」

「咳,」晏睢低咳了一聲,卻是被孟渟這兩個「喜歡」給震了震,但他也不能否認,他對孟渟沒有多喜歡,但比一點點多些的喜歡是有的。

孟渟抬眸就看到一臉黑氣的孟淇向他走來,他兩手按住手機道,「孟淇來找我打架,我打贏了他再給你回電話。」

晏睢頓了頓道,「手機別關,就這麼開著。」

「好,」孟渟從昨兒開始就決定要听晏睢的話了,此時自然也是听從的。

他將手機放到口袋里,站住不動,繼續抬眸看著孟淇走近。

孟渟給他的那一拳,他到此時還隱隱覺得疼,稍微緩過來之後,他自然是要找過來,給這個美人弟弟一點兒教訓的。

「小七,你可知道對兄長動手,被老爺子知道,會怎樣?」

孟淇說著臉上的神色,更冷了些,他又走近在孟渟身前三步停住。

那一拳其實還算有點兒用,讓他知道孟渟不是那般好欺負的,這就是一只長了貓爪的小白兔,不僅不是無趣,還是有趣極了,昨兒倒是他眼拙了。

「是你先要親我,我才動手的!」

孟渟繼續直白地闡述事實,可不僅孟淇頓住,就是隔著手機听著的晏睢也頓住,孟淇月復部還疼著,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晏睢則是很有隔著手機捏死他的沖動。

「哈哈哈,小七你這麼可愛,我想親你很正常,你就是這麼和老爺子告狀也沒用。」

孟淇又湊近了一步,聲音放低了些,「何況……你就是個才認回來沒兩天的私生子,你說老爺子听你的,還是听我的?」

孟渟很有道理地搖搖頭,「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反正他就沒長琢磨人心思這根筋兒,還是不要強求自己的好,何況強求也沒用,他無數次的經歷都這麼說明了的。

孟淇覺得自己的爪子又蠢蠢欲動了,他昨兒怎麼就覺得這個美人弟弟無趣了呢。

「你給我笑笑,說句好听的,你打我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要知道他到這里之前,是沒有半點要給孟渟說和的打算的,整個海城貴圈兒,能有幾個人敢對他手動,還不用付出點兒什麼代價的呢。

蘇斯羽算一個,如今還多了他這個美人弟弟。

孟渟繼續瞪著眼楮瞅他,許久他才又開口,「好听的。」

孟渟的神色憋屈又正經,孟淇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後又大笑起來,「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著又走近一步,打算好好揉一揉孟渟的頭發,可惜樂極生悲,他的手還沒踫到孟渟的頭發,孟渟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再反身一手肘,直接捅了他之前轟拳的地方,傷上加傷。

孟淇疼得整個人都蹲到了地上,而孟渟又退開三步,瞅了他兩眼道,「你先說話不算話的。」

他都說好听的了,孟淇也沒講和,還想對他動手動腳,他自然就只能動手了。

孟淇好久才抬頭,卻是連孟渟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溜得他|媽的快,這事兒沒完。」

話雖然這麼說,可他卻是真的沒有找老爺子的想法了,他琢磨著這個美人弟弟有點兒特別,不能按照尋常法子讓他服軟,真找老爺子,以後再想逗,估計都只能挨拳頭了。

孟渟沒在花園里多溜達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鎖上,他才從口袋里將手機拿出來。

「晏睢,你還在嗎?」

「在,」晏睢第一次舉著手機站了這麼久,全身煞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進來許久的王秘書一個大氣兒都不敢出,更別說匯報什麼事情了。

「他太弱了,我又打贏了。」孟渟很高興地給晏睢報喜訊,迄今為止他遇到的人里,接過他五招,還能隱隱壓制他的人,就只有晏睢。

他前面忍了忍,才沒把那句「你太弱了」告訴孟淇的,但是告訴晏睢卻沒什麼問題。

「他方才又想要親你了?」晏睢這麼問著,身上的煞氣又濃郁了兩分。

「他伸手了,我不想讓他踫,我就動手了,」孟渟現在才隱隱忐忑起來,「這樣不好,對嗎?」

孟渟打架的歷史由來已久,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是這幅呆樣子,那些高個兒的男生不僅想踫他,還會想搶他食物,為了保住自己的口糧,孟渟很多時候不得不動手,但他口齒比不得那些人清楚。

反正最後結果都會是他錯,院子媽媽也都說是他的錯,會罰他關黑屋子,但他其實只是不想被搶食物罷了。

最開始,他磕磕絆絆還會想解釋,後來就都不解釋了,該打架就打架,就是被罰了,也再無一句辯解。

再後來,他被接回他姥姥家,小鎮的那一片混亂得很,也有些愛欺負他的少年,打架成為習慣,他就也沒打算忍了,到了封閉高中就也是如此。

他後來系統學過散打,卻只是讓他知道打人哪里會更疼,他那些打架的技巧主要還是靠他自己這般經歷,長久積累下來的。

「對不……」

孟渟道歉的話,被晏睢打斷,他的聲音放緩了些,「沒有對不起,孟渟,你做的對。」

在听到晏睢喚他名字的時候,孟渟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癢,但馬上就被晏睢話語肯定帶來的喜悅蓋過了。

「謝謝你,你是第一個說我打架對的人,」這種喜悅讓孟渟很想再床上打個滾兒,但到底想起自己成年很久了,他忍住了,「晏睢,你真好,我喜歡你,好喜歡呀。」

喜歡說我打架對的你,晏睢。

在外人看來,他做到了,擺月兌了「廢物」的枷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所謂的「有用」,其實是透支了他的心血和生命換來的。

他死了,準確地說,他是累死的。

他在孟家私人基地實驗室里連熬了兩天,就在要出結果的時候,生生累死過去,又名「猝死」或者「過勞死」。

他深刻地記得那種感覺,他的心髒被一只無形的手絞住,喉嚨被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扼住,窒息如溺水,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狀況,卻只能清醒又無力地迎接死亡的到來。

他死了,享年二十八。

現在,他又活了,不是被救醒在手術室里,而是重回了他十七歲的時候。

他是他大學生母親和有婦之夫的孟三公子轟轟烈烈一場,最後誰也不要的「產物」,生下不到三天,他就被他生母扔到福利院門口,一直養到七歲,孟家無意中知道了他的存在,給了他姥姥一筆錢,讓她將他接了回去,養到了十四歲,又將他送到了全封閉式高中就讀了三年。

曾經孟渟就在這里遭遇了比饑餓和咒罵更恐怖的黑暗,也在這里擺月兌了「廢物」的枷鎖,考到了姥姥和孟家人都希望他考上的大學和專業,在畢業之後,他被直接送到孟家的實驗基地里,開始了日以夜繼的實驗和調香,再一直到他累死在實驗室里。

活到二十八歲,可其實三言兩語就可以概括,就是他自己也覺得那一生乏味單調,沒什麼好特別回憶的。

曾經,孟渟多期盼自己「有用」,眼下就有多畏懼這樣的「有用」,他再也不想被累死了,那種感覺太過可怕,不僅僅是他親身經歷過了死亡,還包括他重生醒來的這個月。

他只要稍微一睡沉,那種窒息和無力就會再次襲來,將他生生嚇醒過來,這還是好的,更可怕的是,很多時候,他都醒不過來,在睡夢之間一遍遍經歷那種面對死亡的無力和恐懼感。

遭受了一個月這樣的折磨,孟渟還能考好才奇怪了,當然咬一咬牙,也不至于考這麼差,可是他已經找不到他讓咬牙挺過去的理由,他不想「有用」,他當「廢物」挺好的。

他查到成績單的同時,孟家那邊就也收到了,而後孟老爺子身邊得力的管家文叔就給孟渟打了電話,也是這他來到這所高中三年,接到的第二個電話。

第二天清晨,一輛轎車就停在學校門口,再不久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到學校來,為孟渟辦手續,是要接他從這個如同牢獄般的學校離開。

「孟渟!」

班主任喊孟渟出去的時候,全班同學都對他投以憐憫和警惕的目光,一般來說被班主任叫出去,都不會是什麼好事,關禁閉或者跑操對這個學校的每個人來說,都如同家常便飯,但同時也是最有用的懲罰手段。

所以這個學校里的學生面對老師和教導主任,比老鼠見了貓兒還要乖巧,但這並不表示這些學生就都是乖巧,相反這里的叢林法則比任何學校都要嚴重,想不被欺負,軟弱絕對不能有。

孟渟雖然很瘦,個子卻不矮,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他起身在路過前桌時,高高壯壯的體委一條粗腿橫在了他的面前,他挑釁地揚起了嘴角,直勾勾地看著孟渟。

一般來說,孟渟就是發現了,也必須要給他這個面子絆倒在地,否則……有他好受的。

他被送到這個學校不到半年的時間,靠強壯的體格儼然成為高三二班里除班長外的二把手,他想對這個從未鳥過他的後桌動手很久了,但因為班長對孟渟莫名的敬畏,讓他遲疑了一些日子,眼下,他還是決定出手。

孟渟的目光只從他肥壯的身上掃過,他未及他的臉就收回來了,而後抬腳踢在他的小腿上,看著並未用什麼力氣,可那體委「嗷」地慘叫一聲,猛地將腳收回,撞到了桌腳邊沿,又再「嗷」了一聲。

疼是真疼,有部分人覺得他是裝的,可也有部分人不敢這麼認為,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孟渟。

班里近半數和孟渟同窗三年的學生們,依稀想起了孟渟才入學的那半年,幾乎沒有哪天身上不帶傷的,可漸漸的,學校里的那些老霸王們,看見他就都繞路走了。

他們班長迄今為止也從不嘗試去招惹孟渟,孟渟在他們班一直都是隱形boss的存在,雖然他自己都未必有過這樣的認識,而今天體委那個傻大個,居然想去挑釁他,這不就嘗到苦頭了。

孟渟在他收回腳之後,就繼續向前走去,而後跟著班主任身後,一直到他見到了孟家的來人。

班主任似乎對孟渟欲言又止,可孟渟只看了他一眼,一樣什麼都沒說,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直接跟在西裝男人的身後,就這麼離開了,沒有告別,就和曾經一樣。

而孟渟也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走上了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的路,屬于孟家「廢物」的路。

西裝男人在走出校園大門時,終于回頭看了孟渟一眼,「七少爺,請上車。」

孟渟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後自己打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而那個西裝男人這才在孟渟抬眸時,看清楚了他,同時被小小的驚|艷了一下。

一身藍白色的運動校服,和本家里住著的少爺小姐們的穿著根本沒有可比性,可孟渟身高腿長,竟也瞧不出難看來,一頭黑色的短發,帶些天然的微卷,臉色有些過于蒼白,可五官出奇的精致,尤其是眼楮,眼帶桃花,天生風|流相。

他有些明白主家為何還要費勁兒,把這高考兩百分不到的廢物給接回去了。

各種思緒略過,那西裝男人抿了抿唇,走到了另一側,打開車門,坐到了孟渟的旁邊,然後對等了有一個小時的司機道,「開車。」

司機聞言,輕輕點點頭,然後轎車才啟動起來。

這里是地級市的郊區,距離孟家所在的海城,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進城後再耽擱些時候,他們到孟家老宅大致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我叫孟忠。」

孟忠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孟渟開口問他些什麼,他就只能自己開口介紹了,然而孟渟只目光移了移,依舊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孟忠心里輕輕嘖了一聲,這還沒到孟家,就和他擺孟家少爺的架子了。

「我算是你表叔。」一表三千里的表,換主家任何一個少爺小姐面前,孟忠絕對不敢這麼說。

「你在孟家孫輩排行為七,往上大少爺和三小姐是大夫人所生,是你的堂兄和堂姐,二少爺和八小姐是二夫人所生,三少爺和四少爺是三夫人所生,三夫人就是你父親的原配,至于五少爺,六小姐……和你一樣。」

一樣什麼?一樣都是私生子或者私生女,是需要在外被養到十六七歲,才會被認回主家的孩子,他往後只怕是還有和他一樣悄悄被養著的。

孟家如今還是孟老爺子當家,這幾年才漸漸放些權到他大兒子和二兒子手中,至于三兒子這個浪蕩子,就是他也管不過來,年過四十好幾,花邊新聞就沒斷過。

他一而再地被發現或者尋回私生子,在孟家甚至海城的貴圈兒里,也早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孟老爺子也不愧他老謀深算的孟狐狸之名,在孟家私生子流落在外的事兒第一次被爆出的時候,他當機立斷就找了他三個兒子媳婦兒,立下了他所謂的規矩。

他不可能看著孟家的血脈流落在外,但也不會給這些孩子繼承孟家家產的權利,甚至不允許被接回主家養,一律養在外面,快成年了才接回來,能用的給家族助力,不能用的,就用來商業聯姻。

總之,無論孟家有多少私生子私生女,都不可能威脅到主家幾個正室孩子的權益和地位。

他都這樣說了,幾個夫人再有不平,也不敢明面上再鬧些什麼了。

大公子孟宜杭和二公子孟宜貴爭家主的繼承權,對女人生孩子並不熱衷,倒是三公子孟宜德很有孟老爺子年輕時的作風,家里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還弄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私生子來。

孟宜德和他原配韓雪君的結合原本也是商業聯姻,他們除了在新婚那兩年生下過兩個孩子,後來都是各玩各的。

不過比起家里明面上就擺著兩個大小老婆的孟老爺子,孟宜德還不敢將小三小四弄家里來,迄今為止也就接回了幾個私生子,還是快成年了的。

當然,他也未必多在意這些就是了,那些私生子的母親,嫁人的嫁人,就是沒嫁的,也早就年老色衰,那里有年輕小姑娘吸引他呢,至于這些擁有他一半血脈的孩子,也早有孟老爺子的規矩在那兒,他也沒特別寵愛誰,到要為他忤逆老爺子的地步。

孟渟也不是故意晾著孟忠,他努力搜刮著他腦袋里關于孟家那些少得可憐的信息。

孟渟用七年的時間接受了自己是個孤兒,後來用被他姥姥念了七年,接受了自己是個私生子的事實,除了在封閉高中抗爭的三年,他又用十來年的時間證明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當「廢物」。

即便重生一個多月了,他對于自己的現狀和未來,都是迷茫的。

但他畢竟也是多活了一輩子,他知道自己不能也不該將這種迷茫表現出來,孟家本家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比封閉學校,比實驗基地復雜千百倍的地方,而以他這種天生愚笨的資質,要想玩得轉估計很難。

孟忠絮絮叨叨又說了一些,卻是給孟渟介紹了一下孟宜德原配韓雪君和他幾個名義上兄弟姐妹們,一些需要他避諱注意的地方,這些也是文叔交代孟忠要告訴孟渟的。

可孟渟這明顯神游的樣子,孟忠也要被他弄沒脾氣了,反正他的義務是盡到了,孟渟不听惹到誰了,倒霉的也不是他,管他愛听不听呢。

孟忠終于將嘴|巴閉上,孟渟也才得空問了他想問的話。

「我什麼時候嫁人?」

「咳……」孟忠被孟渟直白的問話嗆了一下,卻又終于再掃了他一眼,忽視他已經體會到的孟渟那沉郁到讓人憋悶的性子,只看他的臉,孟家都不可能放他婚姻自由,他倒是對自己的未來有些清醒的認識,沒做什麼豪門公子的白日夢去。

孟渟看著孟忠被他的話嗆到,有些不能理解,他又換了一種問法,「我怎麼才能盡快嫁人?」

反正最後都擺月兌不了要嫁人聯姻的命運,他想早點嫁了,早點月兌離孟家,然後再謀出路,否則,憑借他自己是逃不過孟氏的掌控和擺布的。

孟渟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明確了這個比較現實或者說容易實現的目標,那就是,嫁人。

孟渟直白了,孟忠也不能跟著直白,他斟酌了一下話語,「你回主家,文叔會請人來給你上課,你跟著學就好了,至于……得看合適機會吧。」

孟忠說著目光閃爍了一下,其實這麼著急將孟渟接回主家去,就是因為近來有了一個機會,不過那種事情,不是他能詳細知道的,他能听到點兒風聲就算不錯的了。

不過他覺得很可能真被這個孟渟一語中的,他距離嫁人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如果順利的話。

孟渟點了點頭,他對于自己的容貌一直缺乏正確的認識,從未覺得自己好看過,或者說,他並不明白什麼是好看。

他沒再說話,卻是已經苦惱起了接下來可能被安排到的課程了。

他不僅不聰明,還不大正常,對于很多人一學就會的那些,他笨拙的不是一點半點,打架不算,藥劑調香是他迄今為止唯一能算拿手的事情,但那些已經被蒙上了過勞死的陰影,這輩子,他是不打算再踫了。

可他要順利嫁出去,就不能過早地把自己的短處暴露出來。

他眉尖微微蹙了蹙,卻是真的苦惱了,他不僅缺點多多,還不大擅長說話,更別說是騙人那樣高難度的事情了,他估計自己是有史以來最挫最沒用的重生人士了。

孟忠倏地把眼楮移開,卻是有些不敢看孟渟了,美人凝眉什麼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幾乎要把他之前被孟渟忽視出來的火氣給散光了。

在挑中孟渟之前,其實她之前更看好蘇家的私生子蘇斯羽,孟渟是傻,是廢,他是妖,是作,比孟渟大了四歲,吃喝嫖賭,招蜂引蝶,他在貴圈兒里的名聲可一點不比孟宜德好。

當然,他比孟渟命好,他老爹寵他,護他,把他當寶貝疙瘩,也讓他越來越作,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她就想晏睢過上雞飛狗跳,煩躁難安的日子,可就在婚事就快要定下來的時候,蘇斯羽突然變好了,上進了,還搏得蘇家老太太的青眼,名聲好轉,如此何婉還會滿意才奇怪了。

馮澤嬌隱隱曉得了何婉的心思,這才在得知孟家恰好出了孟渟那樣的「廢物」時,動了心思,一邊將人接回,一邊就和何婉交涉上了,而結果幾乎能說得上是一拍即合。

孟氏雖然也是海城的老牌家族,但和晏氏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個檔次,用一個私生子和晏氏聯姻,就是孟老爺子也找不到哪里不願意的地方。

至于晏睢那里,自有何婉去解決,看她的意思,他是不會有太大意見的。

馮澤嬌和何婉就在這插花室里散了,各回各家,各報各的「喜訊」。

于孟家來說,自然算真正意義上的喜訊,可是對于晏睢來說,就未必了,就像何婉那般定義她和他的關系,晏睢心里一樣心知肚明。

「就這樣吧。」

晏睢背對而立,在說完電話,他才回轉身來,看向一直以來沒什麼敲門自覺的生母,何婉。何婉臉上是慣來的溫柔微笑,晏睢則是冷漠,半點不願意偽裝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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