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好。雖然不用我擔心,你也要注意安全。
郎暮言嗯了一聲,蘇剪瞳馬上又說了一句︰暮言,你一個人的安危關系到我們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有你我們才有希望。
郎暮言無聲地勾起唇角,心中揚起暖意,我明白了。
次日,一場簡單的汽車肇事案,在即將要宣判的時候,突生變故。
劉文杰站出來為自己辯護,聲稱當時故意撞死外婆,是因為外婆看到一起毒品交易案件,同時撞破了毒販設置在新蘇橋街的毒品加工廠。涉案的人擔心外婆將這些事情說出去,才指使劉文杰開車撞死外婆,然後幫劉文杰將肇事車輛沉入海底,沒有想到特種兵出身的何知聞沒有放過一絲細節,有了線索後很快在海底打撈出了這輛肇事車輛。
現場一片嘩然,法官宣布擇日再審。很快,相關部門就派人大力偵查劉文杰口中所說的毒品交易和制作的事情。
而劉文杰進一步的供述當中,牽扯出的人有蘇潛、方未然、幾個圈內知名的男女藝人,更加牽扯到方氏集團的頂頭掌權人**和葉家新一代的少總裁葉朗!而且每一樣事情都有萬分確鑿的證據,直接揭露出最大的販毒團伙和制作團伙。
郎暮言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只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從外婆的事情上牽扯出這些事情。方家連續派人和他商議和解的事情,連背後的權利階層也派人委婉地表達過這個意向。
不是沒有過掙扎,畢竟在這個以政治掌握一切的社會,商人的勢力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和權力做斗爭的。
但是方家屢屢踩中他的底線,郎霍的事情是其一,蘇潛將徐瑜心拉進吸毒的深淵導致徐瑜心早逝的事情是其二,外婆的事情是其三,方未然不斷拉攏二哥和瞳瞳,還差點在他們的飲料里投放毒品的事情是其四,還有他致力于打造的新蘇橋街被方家的人選中用來進行毒品制作和販賣的窩點,也讓郎暮言萬分惱火!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一再的發生,不能容忍別人一再的試探一再的傷害到他在乎的人。
他捏了捏眉心,心里知道這一次的踫撞勝負到底如何還不能有定論。畢竟方家的人每年為權利階層所掙的錢並不少,沒有影響到權利階層的利益,那些掌握著實際權力的人,是不會站在他這邊的。
這些事情,卻是不能跟蘇剪瞳說的,不能增加她平白無故的擔心。
將車開進新蘇橋街,郎暮言下車,又腳步丈量著這片土地。
若說他對這里有感情,確實不假,但是這些感情都是因為有瞳瞳才生出來的,後來又有了安然,他很想一點點體會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和她生活的方式。他說過要給她一座城,現在這座城在這里,他想要保護這個地方。
信步走過去,這里比不上市中心的繁華,也沒有城區霓虹閃爍的熱鬧。快到傍晚的時候,街上的人悠閑地散著步,有老人家牽著小孩子走在街道兩旁,不時發出笑聲。想起瞳瞳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無憂無慮的生活,郎暮言不由勾唇笑了笑。
用腳步丈量著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承認自己還是商人氣質,做事情總是要考慮最大化的利益,但是這一次,他不想再對任何人和任何事情妥協,他想做一點對所有人的都有利的事情。方家……他絕對不會再縱容他們無止境的欲、望和索求!
和郎暮言想象的一樣,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說做就能做成功的。這件事情的進展異常的艱難,雖然有劉文杰這個突破口,劉文杰也通過方未然的關系做這一行很久了,但是案件進展一點都不順利。
方家前段時間雖然受到很大的影響,但是家業畢竟都在,根基也在,再加上權利階層有意無意的保護,這件事情居然很快又回到了原點,權力階層和**一起出面請求郎暮言的和解!
他在辦公室里,自嘲地笑了笑,對何知聞說︰拒了!
何知聞從來就跟著他,最是了解他的脾氣和性格,什麼都沒有說,全部照辦。
這兩個月這樣的忙,郎暮言本來打算再去看一次蘇剪瞳的,卻一直未能成行。劇組里趕著時間,蘇剪瞳作為戲份最重的演員之一,也不可能丟下工作跑回來,兩人受盡了相思之苦。
郎暮言這邊的工作剛剛放下,接到電話,眉間露出一絲喜色,提前完工了?
嗯,大家都很趕,也都很舍得拼,所以才能提前一周殺青。蘇剪瞳聲音里透著笑意,明天最後一個鏡頭拍完,後天啟程出發,後天下午就到了。
我過來接你!
不用了,你那邊很忙,我們這邊也亂成一團,大家收拾東西、忙著清點物品,沒有地方給咱們倆呆。何況,方導最近的脾氣是益發的不好了,話也不說,誰也想不到他腦子里在想什麼。我可不想在他那里吃癟。
郎暮言只好作罷,好吧,那我在入城的路口來等你,好不好?我帶著安然一起,對了,你想吃什麼?黑椒小牛排還是紅酒排骨,我提前訂位置,有驚喜給你。
什麼驚喜啊?蘇剪瞳十分的好奇。
說出來了就不是驚喜了。郎暮言笑道,眉眼里帶著濃濃的寵溺。
蘇剪瞳不依道︰不跟我說算了,我還本來想和你交換一個驚喜的呢。是你先不要听的哦,到時候可不要怪我沒告訴你。
只要不是驚嚇就好。郎暮言低聲笑道。
蘇剪瞳坐在車里,想到連夜回去,明天早晨就能見到他,聲音輕快起來,那就等我哦~
嗯,等你。郎暮言的聲音始終帶著笑意。
郎臨溪笑道︰讓大家都給你保守這個秘密要提前回去,就為了這啊?
謝謝你了啊,二哥。
郎暮言將何知聞和袁媛叫進來,婚紗和其他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總裁,設計師恐怕有點為難,比較要量身定做,設計師手工做要耗費的時間不少。
幫我打給設計師。
為了盡早做出適合婚禮用的婚紗,郎暮言守著那個以手工制作婚紗享譽全球的設計師,半步不離的配合他做細節上的改動,相比設計師,郎暮言更知道怎樣打扮蘇剪瞳才會更美。這似乎是一種天然而生的本領,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會生出這樣的本事,將她打扮得更美更漂亮。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設計師一臉苦相地看著郎暮言,郎三,我真的需要休息了!
去吧,我再呆會兒。
那我就真不管你了啊!設計師打著呵欠離開了。
郎暮言圍著那件婚紗繞了一圈,抹胸設計的領口,掐腰的設計,以及綿延而成的魚尾一樣漂亮的裙擺,既大方又不失俏皮的清新,高貴中透出秀雅的靚麗。是他親自選中的款式和改動的細節。現在還只是半成品而已,那長長的裙擺還需要一些瑣碎細致功夫才能完工,要不是設計師是多年的至交,估計這樣一件婚紗,花費半年設計師時間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
郎暮言看看天色已經發白,想到辦公室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早點處理完畢,過幾天就可以抽出多一點時間陪瞳瞳,揉著太陽穴又回到了辦公室。剛到辦公室坐下,就有人敲門。袁媛探頭進來說︰總裁,晴小姐現在過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
郎暮言沉吟了一下,讓她進來吧。
初晴眼眶哭得紅腫走進來,見到郎暮言更是抑制不住哭聲,哭聲中且驚且懼,郎暮言皺眉說︰有事說事。
因為這部戲停拍,初晴連那個主要的配角戲份都沒有要,最近一直和葉朗在一起,日子過得無比滋潤。郎暮言想到她來,多半是為葉朗的事情,只想盡快敷衍過去。
暮言,求求你幫幫我!傅開他……初晴走近郎暮言,依然帶著哭聲。
郎暮言心中一凜,又是傅開!他在腦子里思索了片刻,示意初晴細細說下去。
蘇剪瞳坐了一夜的車,一下車就直奔郎氏集團的大樓,想給郎暮言一個驚喜。
初晴提到傅開,郎暮言想了想,示意初晴細說。
初晴好不容易止住淚水,說道︰蘇剪瞳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是我早就已經知道錯了,傅開卻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求求你幫幫我!
她說得顛三倒四的,郎暮言擰眉︰你們對瞳瞳做什麼了?
下意識伸手去拿電話,要打給蘇剪瞳的臨時助理。
初晴趕忙說︰就是最初蘇剪瞳被人綁架的那一次,我承認是我做得不對,但是蘇剪瞳後來好好的,也沒有受到多少損失。錢麗……錢麗是我安排的人,我叮囑過錢麗,只是嚇一嚇蘇剪瞳就好,根本沒有想到過後來錢麗會和那個什麼小提琴家一起,將蘇剪瞳弄到法式教堂爆破的地方。
我是說錢麗怎麼會如此針對瞳瞳,當時那個劇組里的人會如此針對瞳瞳!郎暮言握拳,壓不住的惱怒從心底生出來。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但是每次一想到他那個時候差點失去瞳瞳,好幾天不知道她的下落,呼吸還是不由為之一滯,將拳頭捏得指節泛出了白色。
初晴嚇壞了,連連辯解說︰我真的沒有想過置蘇剪瞳于死地,我真的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錢麗的死,跟我也毫無關系,是傅開和傅芙蓉做的,真的是他們做的。
郎暮言略一沉吟,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曾經南榮初晴和傅芙蓉都極力想嫁入郎家,尤其是想嫁個他這個實際掌權人,初晴為此,還不惜做了種種手段逼婚。但是後來蘇剪瞳被綁架的事情一出,初晴就在這場斗爭中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再也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原來是因為傅開和傅芙蓉手上捏住了她的把柄,她才不得不在這場競爭中不甘不願地退出了。
錢麗是傅開和傅芙蓉強行讓人灌下大量的毒品才去世的,他們當時要挾我錢麗的死是因我而起,逼我如果我還繼續圍在你身邊,就將這件事情抖出來,錢麗的死也要算在我頭上,我才害怕不得不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沒有想到後來我和葉朗在一起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屢次拿這件事情來威脅葉朗,我和葉朗現在是真心相愛想在一起。
你們都將蘇剪瞳保護得很好,葉朗怕這件事情鬧出來你追究我的責任,所以不得已答應了傅開參與到他們販毒的事情當中……利用葉家本來的人脈幫他們銷贓洗錢。葉朗是無辜的,求求你這件事情放他一馬吧!
郎暮言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葉朗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上次他手下的人牽扯到毒品生意,為了告誡他,也為了幫他在葉老爺子那里圓住,郎暮言才狠狠地派人打了他一頓,這次又因為這個參與到傅開和方家的事情當中,以傅開的精明一時是沒有辦法抓到把柄的。郎暮言眸色一沉,
你先回去,葉朗的事情再說!
他沒有想到,原來傅開也在參與方家販毒的生意。這個傅開,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出了這麼多事情,所有人都求到郎家這邊來,看來傅開羽翼豐滿,手上實力充足,其他家的人對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都將希望集中在郎家身上。
不能等等再說,求求你,要是這次的事情你扳不倒背後的那些人,那些人肯定是要丟出一些人出來當棄子頂罪的!葉朗這個人你也清楚,平時油嘴滑舌不堪大用,實際上是非常爽快耿直的人,心里沒什麼彎彎繞,也沒什麼城府,他肯定是會被丟出來頂罪的!初晴急了,又哭出來。
郎暮言何嘗不知道葉朗的性格,不然也不至于和他交好,但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他不能沒有自己的思慮。心中也惱他們平時做事不知輕重,事到臨頭才想起來找他,將所有難題都扔到他面前!
初晴見他不動聲色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邊哭一邊哀哀求懇,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暮言,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葉朗,我和他一輩子都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蘇剪瞳回郎源大廈的時候,初晴正在郎暮言辦公室房間里,袁媛知道初晴在,看到蘇剪瞳回來,心里生出不舒服的情緒來。
她一直跟在郎暮言身邊,百般討好卻從來沒有換來郎暮言的另眼相看,心頭極為不平衡,攔住蘇剪瞳說︰郎太太,郎太太,總裁正在忙,可能現在不方便見你……
她一邊說著,臉上一邊露出又為難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給人極大的猜想空間,蘇剪瞳定住腳步站住,奇怪地看著她。袁媛就是想要給她這種錯覺,蘇剪瞳在郎暮言身邊被呵護得像公主似的,她內心里十分十分不平衡。她笑道︰要不你去我辦公室喝點咖啡吧,一會兒等他們好了我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