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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努力的。不愛就是不愛,而一旦愛上,就如同中毒,怎麼都戒不掉。」

為此,他也感到很痛苦。為什麼他愛得刻骨銘心的女人,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女兒,偏偏他卻無法終結對她的感情,反而越陷越深!

若是不愛,該有多好,一切都會簡單很多。

他也無需這麼痛苦!

「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和陶陶嗎?」莫羽兒心都碎了,萬念俱灰。「你曾經答應過,會照顧我一輩子。你都忘記了嗎?」

「沒有!我願意照顧你和陶陶,但……不是以丈夫和父親的身份。」即便殘忍,還是將一切說清楚。對她的傷害,日後才能降到最低。縱然此刻,殘忍得讓她難以接受。

「莫景……你……」莫羽兒捂胸,又哭又笑。「你以為……在你這麼絕情傷害我後,我會眼睜睜看你們幸福?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

她哭著沖了出去,莫景追了幾步,最終停下,握拳,眼神矛盾。

分明知道這段感情會傷害太多人,他卻一意孤行,未免殘忍。只是,他身不由己!

……

再連續打了兩天電話,無人接听後,伍蓮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痛苦,飛奔到沈暖心家門口,拼命按門鈴,可都沒有人開門。他急得用力砸門,「暖心,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開門啊!」

叫了許久得不到回應,他開始有些絕望,叫囂慢慢變成了哀求,「暖心……開門啊……求求你快開門……你不能這麼對我……暖心……我還有話對你說……求你開門……開門啊」

「暖心……我想見你……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清楚好嗎?不要這樣對我……暖心……求你了……」

夜,變得異常寂靜,空氣中只傳來伍蓮的苦苦哀求。鋒利得像刀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插進沈暖心的心髒,眼淚潸然落下。

她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不想再听到他的哀求,可那聲音還是一字不漏地傳入她耳里,折磨著她的神經。

可她好髒,真的沒有臉再見他了,她不知該如何應對他。

就算見到,也只能傷害他,她實在不忍心。光是想到他眼里的絕望,都令她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暖心……出來啊……求你了……出來……」

周圍的燈陸續亮起來,傳來鄰居的抱怨。

「三更半夜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大半夜鬼哭狼嚎,還有沒有公德心。」

「趕緊開門吧,吵死人了!」

謾罵聲四起,逼得沈暖心無法不開門。

「暖心……開門啊……暖心……」伍蓮砸得手都腫了,喉嚨也喊破了,聲嘶力竭,可他還是不斷在呼喊她的名字,乞求她能出來見自己一面……

就在他近乎絕望時,終于听到到開門聲。一絲光亮由房間內透出來,也如往他心里灑下了一道曙光,他抬起憔悴不堪的臉,絕望的嘶喊注入了一些活力。激動得想抱住她,可全身無力,連站起來都困難。」暖心,你終于肯開門了……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不見我?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他一連串的質問像大錘狠狠砸在沈暖心心頭,痛得撕心裂肺。

他早已不見往日的俊美,整個人非常狼狽,好像遭到襲擊了一般,兩頰布滿青色的胡渣,衣服也凌亂不堪,衣領松垮,看上去相當糟糕,一切都令她愧疚得難受。

但她不得不逼自己殘忍,別過臉,努力讓聲音冷淡。「你打擾到鄰居休息了,快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丟下這句冷言冷語,就要關門,伍蓮先一步抵住門,焦急地問︰「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

「你說啊!下一次是什麼時候?你又在敷衍我對嗎?你根本不打算再見到我!」伍蓮感到自己就要崩潰了。他有種預感,如果此刻不抓住她,她就會永遠從自己生命里消失。

他激動地咆哮,「有什麼話,我要你現在就說清楚!」

沈暖心自知逃避無用,索性把心一橫,逼自己做出最殘忍的事情。目光冷淡地望向他,「好!那我就跟你說清楚,但請你以後別再煩我。」

伍蓮有一刻幾乎暈過去。他明白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必定相當殘忍,緊緊扶住門框,生怕自己會痛死過去。

「我決定結束這段關系!」沈暖心狠下心腸,「反正我們沒領結婚證,先辦酒……最後也沒成功……你就當做了一場夢,或者……一場鬧劇。」

「夢?鬧劇?」伍蓮只差沒笑抽過去,聲音由牙縫里擠出來。「你就是這麼定義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用了七年時間去愛她,等她,可到頭來听听她說了什麼?讓他就當發了一場夢?簡直可笑。

「我不相信你是這麼想的!結婚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一夜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拼盡全力扶住她的肩膀,激烈地想要將她搖醒。「看著我的眼楮,老老實實,清清楚楚告訴我!」

沈暖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強抬起眼眸,與他對視。「你真的想知道?」

「是!別告訴我你是為了不讓我受傷害,為了保住伍家才自我犧牲。我他媽有能力保護你,不需要我的女人為我做任何犧牲!這種可笑的借口,我不接受!」

「好,那我告訴你!結婚那天,不是莫景把我抓走的,是我自己選擇離開。因為,我不愛你,我沒辦法騙自己。」

伍蓮頓時如遭五雷轟頂,表情痛苦,卻掙扎著不願相信,慘白著臉,拼命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所以只能騙你!我真的不愛你!」

「如果不愛,那過去你說的‘不離不棄’,只是在騙我?」

「沒有!我沒騙你!我那時候確實是那麼想的。這六年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很感動,也很感激。我想給小天找也永遠不個好爸爸,給他一個溫暖的家,所以,我很努力接受你。我以為慢慢的,我會愛上你……」

「可當結婚那天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做不到!感動,不是愛情,也永遠不可能成為愛情。我不能繼續錯下去,耽誤你的一生,只有臨陣月兌逃。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我只是盡可能想將傷害降到最低,對不起!」

「不……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不是真的……一定是莫景威脅你,他逼你了對不對?否則你不會這麼對我的!」

他眼楮都紅了,眼里只有一臉冷漠的她,亟待得到她的答案。「暖心,你說話啊!你說你喜歡我,你說過的,你都忘記了嗎?」

伍蓮整個精神崩潰,緊緊抱住沈暖心,在她耳邊嘶吼。「暖心,我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我愛你——我愛你——我絕不能失去你!不要再這麼對我了,我會死!」每一句,都是帶著血的嘶喊,每一句,都令痛徹心扉。

沈暖心強忍著淚水,強忍著回抱住他的沖動。

因為,早在被莫景強bao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愛他,和他在一起的資格,她不能那麼自私,她不配得到他的愛。

「對你給你造成的傷害,我只能說,我很抱歉!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回去吧!」

「我不要……我不回去……我只想要你……」

「你放手!」她一把推開他,激狂地喊。「難道你一點尊嚴都沒有了嗎?我說,我不愛你,你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你很煩啊!我不想看到你!趕快走——」

「可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哪怕沒有尊嚴,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一顆熱淚由伍蓮眼角滑落,他終于嘗到了什麼是撕心裂肺的痛,整個世界只在她幾句話崩塌,成為一片廢墟。

「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已經下定決心和你分手。我說分手啊!你听不明白嗎?」。

「我不……我絕不分手!哪怕你現在不愛我,我也求你試著愛我,我會對你好……我會好好保護你……暖心,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伍蓮聲嘶力竭的哀求只換來沈暖心一耳光。

臉被打得猛然側過去。

幾道猩紅的手掌印,是對他最殘忍的嘲諷。

伍蓮怔住,許久回不過神。

兩人間的空氣徹底被凍結了,冷風侵襲而過。

伍蓮先是愣了許久,僵硬麻木地轉頭,目光中的絕望漸漸轉變為一股尖銳的恨。「七年……我整整愛了你七年……等了你七年……這七年時間,換來的,就只是一耳光?」

沈暖心也紅了眼眶,心里無數次道歉。可是,他听不到。

她的痛苦,早已在心里掀起驚濤駭浪,痛不欲生。

如果能回到結婚當天,沒有發生那種事情。現在,他們應該幸福地在一起,而不是鬧成這種局面,彼此折磨。她也很痛,可她別無選擇。

「這就是你的決定?」他惡狠狠磨牙。

沈暖心深吸了口氣,聲音被逼得冷靜。「對,這就是我的決定!你走吧!」

他踉蹌著退了幾步,突然大笑起來,「好!好!沈暖心,你是我見過最冷血無情,麻木不仁的女人。我伍蓮就是犯賤,才會讓你耍了七年。你以為,我沒有你不行嗎?」

她苦笑。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誰沒了誰不行?她更希望,沒有她帶來災難,他能活得更好。

沒有人比她更希望他過得幸福,哪怕建立在自己的不幸上。

伍蓮最後以一種憤恨的目光,死死望了沈暖心幾眼,轉身離開。

她無助地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硬生生忍住追回他的沖動,手指掐入肉里,滲出血絲。嘴唇也被咬破了,嘴里盡是咸腥的血味。隱忍已久的淚水,終于滑落,一顆顆滴落在她腳上,濕熱滾燙。

……

一天後。

機場。

金燦燦的陽光從機場大廳的落地玻璃窗傾灑而下,大理石地面干淨明亮。廣播里不停地播報各航班的情況,乘客拖著行李箱行色匆匆。

每當置身這樣的環境里,沈暖心總會多一些感慨,因為她知道,這些行色匆匆的乘客身上,都帶著一個故事。

懷揣著夢想出國留學、找工作……

去另一個城市與自己的親人、愛人見面……

旅游、艷遇……

而她,最為悲劇,屬于為愛逃離的逃兵。

時隔六年,當她回到台市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離開這里。能擺月兌莫景,和伍蓮組建幸福的家庭,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夢。

任憑她如何努力,如何掙扎,到最後總是無法抵擋命運的玩笑。

敗得一塌糊涂。

沈天昊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麻麻,去荷蘭的灰機不是六點嗎?為什麼現在還沒起飛?」

「出了點故障,要推遲兩個小時。再等一等吧,沒關系的!」

她回答的很平靜,其實內心很不安,每一分鐘都很焦灼。她怕,怕莫景突然出現。

她知道以他的勢力,自己根本逃不掉,但還是盡可能想躲避,哪怕多一天也好。

這場噩夢,壓得她喘息困難。再不逃離開,恐怕要死在這里了。

終于听到廣播里傳來登機的消息,沈暖心忙拉起沈天昊,腳步匆忙,如同躲避一場可怕的瘟疫。

飛機即將起飛,她望著窗外,在心里默默對伍蓮說了一句,對不起!是她沒能履行自己的承諾,傷害了他。她不奢望他的原諒,只求他不那麼恨她。

與此同時,寰球總裁辦公室。

莫景得到了沈暖心登機的消息,對于她的天真,內心不免一聲輕嗤。

她以為,去荷蘭就能逃得掉?

簡直可笑!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他了若指掌。她之所以能逃走,不過因為,他想借此擺月兌一些無謂人的糾纏,與她‘二人世界’。

沈暖心,你逃不掉的,你永遠別妄圖擺月兌我!

……

當晚,莫景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家簡單收拾行李。方收拾好,莫羽兒突然沖了進來,一看到他提行李箱要走,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

他簡單吐出兩個字,「出差!」不欲多做解釋。

「你又想去找沈暖心?她剛走,你就跟癩皮狗一樣黏上去?還是,這根本是你們兩個的計劃……你出國只是為了和她偷情?」

莫景嗅出一絲異常,眉頭擰了起來。「你跟蹤她?」

莫羽兒避開這個問題,直接去搶他的行李箱。「我不準你走!不準!」

「羽兒,放開,別鬧了!」莫景不想傷害她,可她像瘋了一樣爭搶,他不得不伸手去阻攔她。結果她沒站穩,踉蹌著退了幾步,栽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受傷極了。

「你推我?你竟然為了她推我?」她大喊大叫,「莫景!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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