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跪地落淚,「秋棠姐姐……已經下令杖斃。」
桃夭夭腦袋一暈,登時倚在了榻上,手上的藥碗卻跌落在地。
啷一聲,動靜不小。
宇文昭轉了輪椅,從帷幔後饒了過來,「怎麼回事?」
婢女正在收拾碎盞,跪地嚇得哆哆嗦嗦,無人敢回明。
宇文昭目光投向床榻,見桃夭夭一個人無力的依偎在榻上,口中哀 ,「你還我的秋棠,還我的秋棠!」
宇文昭登時明白,「來人,把這些嚼舌頭的賤婢拖下去!」
桃夭夭疲軟的身子掙扎著爬起來,口中喊道,「好,好!王爺打打殺殺這是做給我看?你既然這麼疑心容不下人,倒不如連夭夭也一並除了!」
她聲音幾乎失控,然後踉蹌著站起來就要往走,「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我要離開!」
她速度不慢,已經快到了內閣門。
輪椅上的宇文昭只得起身,將那往外面跑的桃夭夭一把給抱住。
「你是怎麼了?!」
「我要走!」
「不準!」
正是入夜,外面黑乎乎的,桃夭夭大約是氣 涂了。
她還真有股倔氣,此時扣住那閣門就是不松手。
宇文昭生氣的拽住桃夭夭的胳膊,使勁一拖,徑直將她拽了回來。
「夭夭,你是燒 涂了嗎?!為了個外人,居然與我置氣?!」
「對你來說是外人,可她好歹在王府里是陪我最久的丫頭!就算她千錯萬錯,你怎能不顧及我的感受,說杖斃就杖斃」
桃夭夭倚在了榻上落淚。
宇文昭沒說話,只松開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何安進來的時候,看王爺臉面鐵青。
「那丫頭死了嗎?」
「回王爺,那丫頭刁鑽的很,拖出去的時候耍心眼逃了,才被抓到,這會兒正」
「留她半條命,押在柴房看押起來。」
「是,王爺。」
珠簾再次被撩開,榻上的桃夭夭撐著耳朵,听腳步似乎是他的聲音,立馬側臥朝里,假裝睡著、
宇文昭走進來,看見榻上的夭夭,面色已經緩和了不少。
「夭夭,我知道你沒睡。」
桃夭夭不理睬,繼續假寐。
沒有了動靜,似乎某人離開。
大約過了好一會兒,桃夭夭終于悄然翻過身,見榻前無人,便費力的爬了起來,腦袋還是昏昏沉沉。
這時,輪椅滾動,某王忽然出現。
手上還拿著一本書,適才他在看書。
桃夭夭以最快的速度躺下,閉眼,裝睡。
宇文昭收了書,看見案上原本新熬的藥,這會兒那藥已經溫和了。
他起身端了藥碗,走了過來,「听話,把藥吃了。這一次,好生喝了它。」
那一會兒熬的藥跌在地板上,自然是浪費了。
他舀了一勺藥湯,送往她的嘴邊。
可惜,那張嘴卻故意閉得緊緊的,還偏過腦袋去。
閉著眼的桃夭夭,此時想起剛和自己重逢的秋棠已經死了,難過得很,淚水漸漸淌了出來,「你別逼我,我不想喝,不想喝……秋棠是因為我死的……」
桃夭夭口中嗚咽,閉著眼,淚水洶涌淌了出來
宇文昭終于嘆了口氣,收了藥碗。
「你倒是為她不吃藥,希望她也真心對待過你。」
「人反正死了,是非對錯,由著你們說了……」桃夭夭心灰意冷,閉著眼,有氣無力。
「她沒有死,挨了板子,在後院休息著呢。」
桃夭夭登時睜開了眼,爬起來,「我去看她!」
這下輪到宇文昭擺架子了,「不許!」
「你低燒一直不退,還有心情管別人?」
「我的藥呢?」桃夭夭主動要藥喝了。
宇文昭端了給她,桃夭夭抱起來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了,方覺得苦不堪言,眉頭擰成了一團,齜牙咧嘴。
宇文昭抬拳抵在唇角,假意干咳了下,擋住了唇角的笑意,似有看笑話的心態。
桃夭夭並不知,苦道,「快給我一口水啊!」
偏偏某人動作和蝸牛一樣,坐上輪椅,然後再轉動輪椅。
夠了!這簡直是見死不救!
靠誰不如靠己,桃夭夭此時從榻上光著腳 了下來,咚咚的奔向桌上的茶壺。
拿起來茶壺,倒了半天,一滴水也沒倒出來。
「水呢?!」
桃夭夭懵了。
「有的話,我會不給你拿來?」
宇文昭輕描淡寫,很淡定的看著桃夭夭一眼,然後不緊不慢的捏了一粒冰糖,「到榻上去,吃了這個。」
躺在榻上的桃夭夭含了冰糖稍稍好了些,卻見某王驅輪椅離去。
須臾,醫女進來,拿了水壺進來。
「郡主稍後,這水還熱著。」
「涼的呢?我口渴。」
「郡主剛服了藥,是不能立即喝多水的。等這水涼了下來,再喝也不遲。」
桃夭夭撅嘴,「適才這藥真苦,為何不多加了糖。」
「裴大夫的意思,說郡主低燒不退,加了一味苦藥,不能加糖。還是王爺的面子,才給郡主通融了一塊冰糖呢。」
桃夭夭恍然明白了什麼,此時又打听道,「可听說我的婢女秋棠如何呢?」
那醫女正是宇文昭故意派進來的,「哦,听說了,適才別的醫女去給她看了,打了二十板子,此時躺在床上,臀上抹了藥,大約要休養幾日。」
桃夭夭聞听只是皮肉之苦,這才放心了許多。
醫女出來的時候,向外面的齊王道,「郡主喝了水,藥效起了作用,這會兒睡了。王爺放心便是,這里有奴婢們守著。」
無人時,宇文昭走了進去。
見她終于安詳的睡著,方覺得自己也筋疲力盡,在裴珍的勸說下方才離去。
宇文昭這一日醒來,竟是日頭出來了。
「胡來。」
胡來進去的時候,見王爺已經自己穿了衣裳,「爺?您怎麼不喊人?」
「郡主她如何了?」
「早上醫女前來,說郡主起來了,已經好多了。」
宇文昭嗯了聲,便吩咐道,「把輪椅推過來。」
胡來見王爺忙中出亂,連衣帶都結的不對,便咳了咳提醒道,「王爺,您還是洗刷了再去吧。您這個樣子,讓郡主見了也笑話。」
宇文昭方才意識到自己衣著出錯,只得答應。
待去的時候,見夭夭已經洗梳好了,穿了一身的淺色衣裙,坐在那兒喝水,吃著昨晚買的那包點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