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的話似乎一下子惹惱了身旁人,「李世勛!吾等是看在老將軍的面子上跟著你,若你敢與世子離心」
那人似乎氣得拂袖,「別怪眾將與您翻臉!」
李泓反倒平心氣和下來,「施將軍是要與我翻臉?」
「吾等誓死擁護世子爺!」
「世子都不曾與本將軍翻臉,你本是將軍府家奴,居然敢與本帥這麼說話?!」
哇,兄長好狠哪!
雖然很帥氣。
不過,桃夭夭揉了揉自己的腦瓜子,腦袋還是懵的。
原來,這李泓竟然是西陵人,是什麼李世勛?
怎麼听著耳熟啊?貌似在那里听說過李世勛這個名字。
但是桃夭夭還就是沒想出來。她忘記了宇文昭曾與李世勛的部下交手過,當然齊王眼里,李世勛就是賊寇。
話說這西陵又在哪里?世子又是誰?
不會是連譽吧?
不可能,不可能!連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半個出家人。
桃夭夭因為不是大周人,史和地理又讀得不好,相當于文盲。只隱約听說過西陵這個名字,卻不甚了解。
故而這段對話要是被旁人听了,估計西陵黨人是再也沒機會行使什麼復國大計了。但是被我們蠢萌的女主桃夭夭听了,可能就是一知半解,愈加漿 而已。
「噢」
忽然,那人發出一聲痛苦,好似被李泓給扼住了咽喉。
「姓施的,本將軍告訴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世子不過是世子,先帝是否有後尚且未知,我李家世世代代忠君效國,即便對世子安排有所持疑,卻絕無一絲一毫謀逆之心。你這等小人,卻處在世子與本將軍之間挑撥,留你何用?!」
這施羅原不過是李將軍府的一名副將,後常在世子和李世勛之間奔波傳信,卻漸漸為世子的為人折服,處處向著世子,引發了李世勛的憤恨。
李世勛在西陵眾人中還是頗為出名的,他外表看著溫和雅淡,實則足智多謀,領兵打仗又是一等一,乃是西陵國大將軍之子,年十五便常出兵練,因一張書生俊面,常唬得別人以為他是個儒生,故而人稱他是「玉面將軍」。
此時李世勛已經萌生了除掉施羅的想法。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氣再用一分,那施羅兩眼一瞪幾欲西天去了。
桃夭夭以前被人掐過脖子,宇文昭也曾嚇唬過他,但是真正下狠手的是領教過變態太子的手,故而這會兒她听見里頭的動靜,便猜到了情形。
她听見那人的雙腳在地上來回掙扎搓著,喉嚨被窒息的感覺,隔著牆壁和距離也能真切的傳了過來。
那種被勒住的感覺襲來,仿佛是自己在承受。
桃夭夭 吸急促起來。
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地。
桃夭夭一個不小心踫到了燭台,弄出聲音。
然後內室里傳來一陣急促聲音,似乎有人追來。
桃夭夭撒腿就往外跑,也顧不上用石頭將出口給堵回去,直拼命往洞外跑。
被石頭撞了幾下,桃夭夭忍著痛跌跌撞撞出來了。
園子里無人,沒瞧見蓉兒,又見近處有條湖,計上心頭。
她因對自己水性十分自信,故而此時便沉入水中。
在水底游向別處,遠離這處能通往地洞的假山。
約模著時間,她才從水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喊道,「蓉姐姐,你別胡鬧!你在哪里啊?!」
聞訊而來的是山莊的人。
將她從水里拉了上來,桃夭夭幾近哭著,「我和蓉姐姐捉迷藏,她推了我下水,然後走丟了……」
說著就急問,「蓉姐姐,你們瞧著了沒?」
這時候,有山莊的人問她,「適才落水你怎麼不喊人?」
「我水性好,擔心亂喊叫嚇著蓉姐姐」
這時候,傳來一個熟悉溫潤的聲音。
「蓉兒找到了,讓你受驚了。」
是那溫和如初的李泓,確切的說是李世勛。
「兄長?」
桃夭夭此時不大敢看他,畢竟適才他還在內室里差點掐死一個人。
只作勢護住自己狼狽的胸前,低頭說,「蓉姐姐在哪兒?」
李世勛瞧了眼桃夭夭濕乎乎的一身,並不以為她是心虛,「她常在假山附近玩耍,這一次也是在那兒。是蓉兒胡鬧,讓你受驚了。」
桃夭夭連忙說,「蓉姐姐沒事就好,我沒有關系的。」
沒想到那李世勛聲色一怒,「連蓉!你過來!」
原來連蓉就在他身後,笑嘻嘻的玩弄著手上的一個玩偶,聞听,驚愕仰頭,「連蓉?連蓉,連蓉,我想吃……」
有婢女抿嘴卻不敢笑,這麼久,蓉姑娘連自己的名字都搞不清。
李世勛一下子似乎軟下了心,拉過她,溫和道,「蓉妹,以後不可胡鬧知道嗎?也幸虧是葉蓁無事,以後不準推人下水。」
蓉兒瞧著桃夭夭濕乎乎的一身,連忙過來,模了模她的腦袋,露出一副驚愕而可憐的表情,「別凍壞,凍壞了……」
桃夭夭心頭一暖,自己將事情推到一個無辜善良的傻女身上,她很是自責。
因是深秋,這一次落水,果然傷風了。
「阿嚏,阿嚏」
桃夭夭換了厚實的衣裳,還圍著毛毯,抱著一碗姜湯在喝。
外頭有人道,「少主。」
桃夭夭連忙將碗放下,假裝朝里休息。
那李世勛來到內寢前,隔著珠簾,似乎瞧見了她的情形,心下一頓,到底掀了簾子進來了。
「我知道你在假寐。」
溫和的一句,卻將朝里的桃夭夭嚇得愈發閉緊了眼楮,她沒辦法,只能假裝在睡覺。
然後她听見身後的腳步,他坐了過來,就在床沿上。
一股淡薄的酒氣夾雜著寒涼的氣息而來,似乎他適才在外頭凍了很久。
「夭兒妹妹。」
他淡淡的喚了她的真名,「好些了沒?兄長有話要與你說。」
桃夭夭的心緊跟著一緊。
這個李泓要跟自己談心了嗎?
誰認你做兄長?!
反正也沒有敬天起誓,桃夭夭心里並沒有真正當他是兄長。
李泓眉眼微低,瞧見她在微微發抖,便道,「你抖什麼,我不會傷害你。」
桃夭夭若再假裝不理下去,實在不好,便忽地掀了被子坐了起來,「兄長你好吵啊,睡個覺你也要和我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真的莫名其妙嗎?」李世勛溫柔的眼眸透出一抹譏誚,「你明明在害怕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