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地觸踫,發出一聲響,登時讓她神經一顫。
仿佛被什麼燙著一般,她倏地收回了手。
手指已經被琴弦割到了一道口子。
不偏不巧,李泓忽然從外面進來,當即呵斥了婢女,又命大夫小心為連姑娘包扎。
看李泓心疼的樣子,桃夭夭恍然悟出來,原來連蓉在他心里的確是不同的。
隱約間,她覺得李泓喜歡連蓉,至少是曾喜歡過,也許喜歡的是她從前未傻的樣子。
傻傻的蓉兒卻看著李泓笑容燦爛,「哥哥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蓉兒很堅強,不怕淌血,不怕淌血……」
閑時,桃夭夭問李泓,「蓉姐姐從前的時候是不是愛琴?」
「對,她從前非但愛琴,還彈得一手好琴。只可惜,如今她卻一首曲子也不會彈了。」
後來桃夭夭還听說這連蓉從前的確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只可惜一朝傻了後,竟然全然不會了。
桃夭夭納悶,彈琴可以生疏,只是她不大相信人會容易忘掉習字,好比人學會了用筷子一樣,是很難忘記的。
閑來無事,她便也研磨習字,待寫了幾個字後,便故意問連蓉,「蓉姐姐,你幫我寫一個可好?」
那連蓉嘻嘻一笑,「寫字啊,他寫得最好。」
桃夭夭一怔,隨即道,「兄長的字想來是最好的,可惜我沒得見。姐姐,你給我寫一個吧。就寫連蓉二字可好?」
「連蓉?連蓉是誰?」
桃夭夭知道她是 涂著,便只得自己寫了葉蓁倆字。
連蓉拿過筆,在一旁寫了葉字。
字體寫得俊秀,竟比夭夭的字要出色許多。
桃夭夭正高興著,忽然連蓉問她,「這個字怎麼念?」
蓉兒竟然會寫不會讀?
桃夭夭又寫了一個,「蓉姐姐,你看這個字呢?」
連蓉還是搖頭,一連試了幾個字皆都不認識。
桃夭夭嘆了一口氣,在紙上隨意寫字,有些個無聊。
「宇文……」
蓉兒姑娘歪著腦袋,念著桃夭夭手上不經意間寫出來的字。
「啪」地一下,驚得夭夭手上的毛筆落了地。
「蓉姐姐!你再念一遍?」
連蓉伸手指了指,「我認的這個宇文。」
桃夭夭蹙眉,難道蓉姐姐認識宇文家族的人?
便在後面寫了個「昭」字。
結果,連蓉只認識宇文倆字,其他的但凡桃夭夭能寫得出來的字,她都不認識。
桃夭夭心中的疑惑不免又增添了一層。
二日,連蓉拉著她捉迷藏。
「你過來,過來」
連蓉笑嘻嘻的,朝桃夭夭低聲招手。
「我告訴你,我有個好去處,非常好玩。」
山莊很大,連蓉拉著她走了很長一段路。
「蓉姐姐,什麼地方要走這麼遠?」
連蓉朝她噓聲,「就在這兒,就在這兒。」
這是處流水假山處,有一個狹窄的洞口被假山上的藤條遮擋,如果撥開干枯的藤條,可見里面是一個可容半人的洞口。
「過來過來,很好玩的!」
連蓉拉著她的手,看來以前來過。
桃夭夭天生好奇心重,在海島上她也是岩洞里爬過的,故而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兩個姑娘擠了擠身子竟然鑽了進去。
起先里面狹窄,待越往里走越寬敞,只是光線晦暗。
洞里潮濕,能听見流水的聲音,仰頭,頭頂上竟然是突兀著一些尖尖的石頭。
那連蓉卻忽然像個姐姐一般,伸手護住她的頭頂,「別踫著。」
這樣的關心,讓桃夭夭不由地心頭一熱。
因這山莊是依山而建,山中的地下有一些石灰岩層,因常年被流水侵蝕形成溶洞,外人並不曾知曉這瀑布山莊底下的地貌。
兩個丫頭就這樣互相挽著手往里頭。
「蓉姐姐,你之前常來嗎?」
桃夭夭問完了,又覺得自己是白問,果然那連蓉答︰「第一回。」
是了,這蓉姐姐記憶損壞了,就算來過也不記得。她記憶常常只有那麼一會兒,自己還是費了幾天功夫才讓她熟絡過來。
洞不深,走了一會兒就遇見一個岔口,一處通往明處,想來是出口,另一處大約是往縱深的。
桃夭夭見里面黑乎乎的,便也不敢帶著連蓉一起,就說,「蓉兒姐姐,你瞧著那個明處了沒?你先出去藏好,我一會兒出去找你。」
那連蓉點頭,「我慢慢藏去了,慢慢的……」
桃夭夭卻是個膽大的,想繼續一人探個究竟。
為什麼小小的假山里會有這麼一個縱深的洞?
她繼續往前走,幾步之後卻發現走不動了,里頭似是被什麼堵住了。
她推了推石壁,沒想到竟然推開了。
里面的情形讓她吃了一驚。
這明顯是個人工修葺的地下室,居然還點著蠟燭。
牆上浮雕著什麼畫像,似是萬馬齊奔的戰斗場面。
桃夭夭繼續往里走,忽然里頭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
有人?
桃夭夭心下一驚,愈發得走路小心翼翼,好奇心又驅使著她繼續一探究竟。
這聲音越發近了,有些個熟悉。
是李泓?
繼續走
還真是他。
另外還有別人。
「將軍,世子來信,說現在時機尚不成熟,讓我們還要耐心等待時機。」
似乎那人掏出了信,李泓在沉默著看信。
「將軍您?」身旁人驚 。
桃夭夭聞到了一股紙張燃燒的味道,似乎是李泓燒了信函。
只听李泓道,「世子向來優柔寡斷,小心謹慎,有些事情只有我們來幫他實現,西陵的復興不能一拖再拖了。本將軍籌謀的差不多,上回入京大體情況也已經掌握,不日各地將舉旗響應。」
桃夭夭听得一頭霧水,什麼亂七八糟。
只听那人似乎著急,「將軍不可啊!世子常年在京,京中形勢比誰都清楚,他的布局不會有錯!況且,李老將軍臨終時,是如何囑托您的?他讓少將軍您做世子爺身邊的[周瑜],凝聚軍中上下,齊心協力擁護世子爺啊。」
李泓忽然冷笑一聲,「父親讓我做周公瑾,卻沒想過世子並不是那孫策,他只是扶不起的病弱阿斗罷了!他連自身都出不了泥淖,如何指望他來拯救西陵?!」
李泓的話似乎一下子惹惱了身旁人,「李世勛!吾等是看在老將軍的面子上跟著你,若你敢與世子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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