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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雄斗大會華堰縣區分城賽事的決賽日。

天微亮,圍觀行人已是將決賽的幾處擂台圍得水泄不通,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早在復賽還未結束前,主辦方便已操持著這華堰縣決賽場地的規模以及周遭的各項布置,雖時間緊張,大事小事瑣事層出不窮,但這決賽的場地不說恢弘華麗也稱得上是布置精巧。

復賽動用了十五個小擂台,為滿足參賽者所在位置各異,十五個小擂台分布于華堰縣的周邊,東西南北處皆各分設有之,除此之外,人群較為密集的客棧酒樓附近也皆有所分設。而不同于復賽,決賽場地較為集中,且規模也稍大于復賽時。

決賽的擂台只有五個,且彼此相距不足五米,以拱形橋梁的模式一個接著一個展開于華堰縣區內一塊大空地之上,觀眾既可憑喜好選擇擂台觀賞也可免于到處奔波,擂台左近,想換場地觀看也是方便。而在決賽場地周邊依舊設有數個小賭場供大家玩樂。

五個擂台別無二致,長約二十丈、寬約十五丈,高台兩丈三尺,皆有紅繩牽引,繞著比武台合圍一周。高台之上南邊一角各有同系紅繩的鑼鼓,時辰一到便敲鑼示意,結束之時亦然。

日頭剛剛冒出,光線轉亮,決賽五處比武場鞭炮聲驟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伴著敲響的鑼鼓聲在華堰縣區轟然作響,方圓幾里皆是熱鬧非凡,圍觀群眾既是掩著耳朵又是難掩興奮,決賽開始了,有賽事看咯!

可人們最想看的人卻沒有到場。

台下一陣騷動,許金堂擦擦額頭上滴落下的汗珠,看著時辰,有些苦笑。

六百六十五號還是沒來。

之前巴不得趕緊開始比賽,現在巴不得晚時辰,這百姓也太熱情了,好似這六百六十五號不來就扎堆等著不走了似的,底下這些探頭探腦的皆是在苦等那小孩兒的。許金堂也是很納悶,這名作池塘的小童,好不容易進了決賽吧居然連續兩場比武都缺席了,這鬧的哪門子事兒啊。

「唉,那小仙童怕是不來了。」

「要我說啊,也不見得是什麼仙童罷,多半是吹噓出來的。」

「不不不,那小仙童的賽事我早前可是親眼見過的,那實力貨真價實啊。」

「完了,他一不來,我下注的錢都沒了!」

人群一時騷動不止。

池煬進了華堰縣區的分城決賽卻沒有在決賽當天現身,這讓一眾想要看小仙童的人民群眾感到很憂傷。

小仙童打贏了大神仙,雖然那贏法著實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但大神仙輸了便是不能來參加比賽了,不能瞧見大神仙大發神威觀眾們就都挺失望的,但這本想著沒了大神仙還有個小仙童能瞧瞧,沒成想啊,這小仙童居然打贏了都不來了!

這麼大的比賽說不來就不來,這讓他們瞧誰去啊?

沒勁!

不止圍觀的人民群眾倍覺失望,焦翁也很失望。

早就猜測那一大一小不是普通人,此後也充分印證了焦翁的猜測,那天的初賽焦翁比完自己的也留在現場觀看了池煬和男人的賽事。池煬身姿靈活如有神助,招數詭譎讓人防不勝防;男子威壓驚人,悠悠所到之處不知從何處襲來的罡風凜冽而至,男子尚未動作一絲一毫,罡風便已掀翻了場上超過七成的人……

這兩人,實力之強非同小可,卻是在雄斗大會之前半點名氣都無,像憑空冒出來似的,皆不知師出何門。

雖來歷不明,但焦翁並不介意,甚至有意與二人結交,又苦于尋不見蹤跡。

男子性格古怪不愛開口,雖不知為何故意輸給小孩兒,但焦翁對其作法並不以為忤,許是男子本身就古怪,氣息冰冷對人疏離,光看著也不像是想在雄斗大會上有所作為以此謀個好去處的,突然輸給小孩兒更像只是不想繼續參加比賽罷了。焦翁笑笑,這兄弟素來有個性,此次更是個性到底,別人爭破頭想拿到的名額他倒是說不要就不要,那小孩兒卻也更任性,贏了都不來參加決賽!

這個性十足行蹤飄忽的兩位,都讓他上哪兒結交去!

焦翁也進了決賽,他可不像那兩位那麼瀟灑,一個隨便輸輸一個隨便贏贏,他還是很看重這場雄斗大會的。能得凝魂果自然是好,不過焦翁此行志不在凝魂果,得不到也無甚遺憾,他只想在雄斗大會闖出個名堂,日後也好厚著臉皮回去跟族人討些族內秘法增強實力。

臧殷大陸以實力為尊,作為莽蒼一族的人,焦翁自是也有一股傲氣,只不過這傲氣更多的在于追求力量,他對于凝魂果能使人長生不老的傳說並不很感興趣,他僅是個俗人,不追求長生,只追求在有生之年闖出一片天!若是能在此行交上幾個志同道合的好友,那更是不枉此行了!

可惜,好不容易有兩個想結交一番的都跑得不見蹤影了,焦翁搖頭苦笑,罷了,來日方長,有緣自能相見。

焦翁連戰數場皆大獲全勝,雖有些疲累但也不覺吃不消,稍作休息時還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剛才便覺有些不妥,雖說底下圍觀的人很多,但從剛才焦翁便發現總有幾個混跡在人群中的人行跡古怪,或是面覆黑罩或是一身黑衣斗篷,藏頭藏尾形跡很是可疑。

更讓人介懷的是,焦翁從高台上望下去,能清楚看到身著白衣的骨族人亦是神情凝重,腳步匆匆,一波人接著一波人,街頭巷尾到處皆是,似乎是在查探什麼。

在華堰縣區進行雄斗大會分城決賽之際,骨族人不忙著賽事準備都忙著追查什麼呢?還有那些形跡可疑的人……

焦翁皺眉,為何總覺得這雄斗大會形勢越發復雜了。

趁著賽事修整,焦翁潛行其中,跟著幾名行跡匆忙的骨族人進入一處宅院。

這幾名骨族人很是慎重,進入內宅前還加以施法,尋常人一旦踏入便會觸動機關遭到術法襲擊。

這點小把戲還難不倒爺爺。焦翁冷哼,手腕一翻,掌心有紅光閃過,一把小巧的匕首從袖中滑出,化作一道流光,于東西方位流竄,找到術點徑直切開,瞬間便將骨族人布下的術法破除。

焦翁閃身入內,尋到先前那幾名骨族人的行蹤後斂步屏息,雖體型壯碩但勝在身姿靈活,很快,焦翁便在拐角處找到竊听的方位。

剛將身體埋進一處草叢,不料草叢中竟有人!

早焦翁一步藏身其中的曲銘高被人高馬大的焦翁一壓差點沒把身子骨壓碎,被一大壯漢踩到腳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曲銘高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臉瞬間憋得漲紅,不行,一出聲就會被發現了!曲銘高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在打轉,眼珠子狠狠瞪著焦翁,哪里來的小賊!

焦翁也被嚇了一大跳,他沒成想這里居然會有人,將腳趕緊挪開一步,「對……」

見這賊居然敢開口說話,曲銘高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這蠢貨!

伸手趕緊捂住焦翁的嘴。

「誰在外面?!」房內有人突然厲聲喊道。

不好!

焦翁見被發現了,條件反射就想逃,卻被身旁的少年又給硬拉了下去。

「噓!別動!」

焦翁心想說別動是要留在這里等被抓麼,卻訝然發現,從房內涌出的十幾名骨族人往這邊搜查而來,但明明眼楮都往這里看了,連草叢都被撥開了,卻像是瞧不見他們似的又徑自離開了。

焦翁詫異地瞪大了眼楮,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少年和自己皆被一層白色流動狀的凝膜所包圍,這層膜白而清透,似水似漿,別人在外瞧不見內里的人,里面的人卻能看清外面的。

搜查的人很快去往別處。

「沒有人嗎?」房內說話的人嗓門低沉。

「報告白主事,到處查過了,沒人。」

「下去吧,加強警戒。」

「是!」

焦翁覺得好笑,剛才還想著房內被設了禁制,在外面听不到里面人說話要怎麼辦,這下可好,這個奇怪的少年施用的奇怪的術法倒是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曲銘高也是無奈,這半路殺出來的賊真是會挑地方,偏偏就來跟他搶位置。他偷听牆角這麼些年從未失手,這萬一被爹發現,那可是要長年被關禁閉的!無奈之下曲銘高只好施法連同焦翁也一起護著了。

「謝謝閣下,在下焦翁,並無惡意。」這層膜不知是何物,但似乎有些隔音能力,焦翁便壓低聲音開口道。

「行了,等出去再算賬,現在先別說話,我撐不了多久。」曲銘高皺眉。

少年身著青衫,面目清秀,看著倒不是什麼奸惡之輩,焦翁覺得好奇,這人怎麼也蹲這偷听了?

「如今這鬼仙三骨現世,怕是被骨主說中,事有變故啊!」房內一蒼老年邁的聲音沉聲道。

鬼仙三骨。

焦翁瞪大了眼楮。

「長老,此番好不容易從埠縣一路追查到華堰縣,而今不慎又失去了其行蹤,骨主已然震怒,可有何辦法引出那鬼仙?」

「雖不知鬼仙三骨出島為何,但此番一旦出現必有所圖,只要有動作便能尋其蹤跡,無需太過慌張。無論如何,切記骨主之令,只要鬼仙三骨再次出現,用盡任何辦法都要將其帶回族內!」房內傳來拐杖用力敲地的聲音,有數人連聲應是,蒼老的嗓音沉穩下來,不多時再次緩聲道︰「還有一事,雄斗大會最終決賽的日子有變。通知下去,原定月末二十五的決賽日改為這月中十五,決賽場地不變。」

「這……敢問長老,是為何?」月末二十五進行比賽已是行程緊迫,這一下子提前十天,勢必打亂各地的原定計劃,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骨主之令你們只需遵從,此事是與莽蒼族和四海商會共同探討得出的,你們只管吩咐下去,別的無須理會。」

「是!」

「鬼仙三骨現世,這大陸勢必又是一番動蕩,你們要時刻警戒,連同鬼仙三骨身邊出現的小孩兒也要一同帶回族內!」

「謹遵長老之令!」

房外偷听的兩個小賊卻已都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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