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去演練場這件事,谷雨其實還是挺期待的。
或者說是一種……又期待又緊張的感覺?
畢竟嚴格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的跟其他同事們打交道。雖然對戰啦切磋啦之類的事情,她並不是第一次做,但是像這樣,在和平的年代同同事切磋,還是第一次。
因此她十分努力的按照時之政府發給她的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整理裝備啊,準備配置啊……因為說道演練需要出動強力的配置,所以這留個名額她再三斟酌了許久,才終于在藥研的幫助下定了下來。
三日月宗近、一期一振、小狐丸、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還有……五虎退。
「誒……?我麼?」
就連五虎退自己都沒有想到,谷雨回來之後的第一次演練場竟然會帶上自己。他驚訝的指著自己,話都說不利索了。
「怎麼了?是不想去麼?」
五虎退的大老虎早就熟門熟路的蹭到了谷雨身旁,抬著頭讓她給自己撓下巴。鞭子一樣粗壯的尾巴在谷雨身旁甩來甩去,看著很有力,但踫到谷雨時卻只是輕柔的擦過。
軟軟的就像小貓的尾巴似的。
為了讓自己看著更有力氣一點,谷雨還專門做了兩天仰臥起坐,其實她本來想做俯臥撐的,但試了幾次都不成功之後,只好退而求其次。
——鍛煉幾天也比沒鍛煉好嘛!
畢竟她太矮了……有點肌肉的話看起來回凶一點吧?
矮子也是可以矮凶矮凶的嘛。
輪到谷雨去演練場的當天,她特地找了一身軍裝風的衣服出來,力圖讓自己看著更成熟一點——雖然她除了朝霧之外還沒跟別的審神者打過招呼,但她也有注意到,審神者大多都是‘成年人’這件事。
就算臉上還有些許青澀,也確實是接近成年了。
初高中生拯救世界這種事情,現實中終歸不會是主流的。
像谷雨和藤丸立香那時候,也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
現在有了條件,自然是選擇更穩重,也更能挑起擔子的人群來擔當了。他們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最穩妥的。
為了讓自己不會顯得太月兌節,谷雨很努力的在裝扮上讓自己顯得成熟——雖然在付喪神們看來她這樣跟粟田口的短刀們沒什麼區別。
不過出于對主人的敬重,他們還是友善的保持了沉默,沒有說穿。
總之……你高興就好了。
次日,去演練場的一路上,谷雨都有點緊張。
其實她不是個容易緊張的人,但跨過生死跨過時間歸來之後,她的情緒波動比起以前還是大了不少。
為此,谷雨有點苦惱——但付喪神們卻是樂見其成。
他們一直覺得自己的這任……也是最後一任主人,這輩子都過的太壓抑了。
像現在這樣活潑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這是活生生的人類才會有的表現啊。
或許是因為來的太早,當谷雨帶著自己的刀們來到露天的演練場的時候,場上一共也只有小貓兩三只。就這其中還有幾人是工作人員。
「先在這邊坐會兒吧,看來一時半會還不會開始。」
觀察了一下四周,一期一振柔聲的建議到。
「主公要在我身上靠會兒麼?」小狐丸眨了眨漂亮的紅色眼楮。「沒有坐的地方,就讓我來抱著您吧。」
不是他自夸,而是一同前來的付喪神中就身材健碩程度而言的話,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听到這里,五虎退鼓起勇氣向前走了一步︰
「主……主人可以趴在老虎背上的,老虎背上比較……會比較舒服的。」他的聲音到了最後又小了下去,「我、我是這麼認為的……大概。」
看起來毛絨絨的頭發,和貨真價實的毛絨絨相比。獲勝的毫無疑問是真•毛絨絨。
在付喪神們的幫助下,谷雨穩穩的爬到了大白虎的背上。一開始她是坐著的,沒一會兒,她就迷迷糊糊的趴了下來,爬下去的時候還不忘把原本跨在腰間的三日月宗近接下來抱在懷里。
接著沒過幾秒,她就睡著了。
昨晚太過興奮沒睡好吧。
一期一振解下肩側的斗篷,蓋到了谷雨身上。
被谷雨當做自熱床墊的白虎也穩穩的爬了下來,一動不動的把自己當個真床墊。
「呼……」ZZZZ
在溫暖的包圍下,谷雨睡的很熟,暫時沒有轉醒的跡象。
就算演練場陸陸續續的來了其他審神者,都沒能將她吵醒。不過這大概也跟她所在的這一角配置太豪華,閃的別的審神者不敢靠近有關。
「所以那邊是誰啊?」
「只看到了付喪神……沒看到審神者啊?」
遠遠的,幾個彼此相識的審神者湊到了一起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難道審神者沒來?」
「不應該吧——話說,最近也沒听說誰家有一期一振或者小狐丸啊?」
「這家的審神者,也真是膽子大啊。」
慢慢的,人和付喪神越來越多,就算谷雨這邊沒有人靠近,演練場里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最終還是吵醒了本就睡的不是很沉的谷雨。
還不太清醒的少女一手攥著三日月宗近,一手揉著眼楮坐了起來。
眼看少女因為老虎身上太軟而要滑落,加州清光一忙一個跨步扶助了她。他這一動,也讓其他不遠不近的觀察著這邊的審神者們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我說,粟田口家的短刀,沒有增加吧?」
一個審神者揉了揉眼楮之後,捅了一旁的同僚。
「沒听說啊?怎麼了?」
被捅的人一臉茫然的轉過頭來。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她的話沒說完,也驚訝的睜大了眼楮。
「難道粟田口的短刀總數又增加了?可時之政府沒有下達通知啊?」
「那家的審神者是誰?要不要去問問?」
「仔細看那孩子的裝扮也不是那麼像嘛,或許是誤會?」
穿著跟粟田口風格近似的軍裝的谷雨的出現再次引發了熱議。
而造成了這一陣騷動的谷雨卻是全然不知——她還很好奇那些審神者都聚在一起在說什麼呢。
「我們去抽簽吧。」
審神者們會分不同批次來演練場進行切磋。每一個人都會抽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另外五個人。依照被抽到的先後順序進行切磋。
每次來演練場的人數不定,但每個人一定會正好輪完一次。(就是至少同5個不同的審神者切磋)
演練時工作人員會唱名,所以也不存在隱藏身份之類的。
「……乙方選手谷雨請到台上來。」
沒一會兒,谷雨就听到工作人員在叫自己了。
「好的。」
她一邊應著,一邊帶隊走到了台上。
在同對面的審神者鞠躬示意之後,抬手就要拔出自己剛剛重新跨在腰間的太刀。
「……等等,切磋是刀劍之間切磋啊!」
看到谷雨一副要擼袖子自己干的架勢,對面的審神者大驚失色的阻止道。
能不能行啊……這是哪兒來的生猛二愣子?
「誒?是這樣的麼?」
她還以為是審神者配合付喪神們一起戰斗呢。
「當然是這樣啊,審神者身為人類怎麼打的過付喪神,在場上亂來不是累贅麼。」
被訓斥的少女眨了眨眼。
「說的也是。」
說著,她將稍微拔出一點的太刀收了回去,然後將它從自己腰側解了下來。
「那就只能拜托你啦。」
少女的話音落下,就有一雙穿戴者黑色手甲的手從她手中結果了自己的本體。
突兀出現在場上的紺衣付喪神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好巧不巧的將少女攬在懷中拍了拍。
「哎呀,果然沒法偷懶呢。」
有著驚人美貌的青年用老年人一樣的語氣嘆息這。
「沒辦法,那就只能認真起來干活了。」
他隨手將谷雨推到一旁,然後將自己的本體跨在腰側。
「那麼,要從哪里攻過來呢?」
「……」
青年擺出了迎擊的架勢,卻半天沒有人……或者付喪神有動靜。
「三……三日月宗近啊啊啊啊!???」
場內場外,驚呼聲此起彼伏。
「嗯,原來我這麼有名的麼?啊哈哈哈哈。」
名為三日月宗近的唯一性付喪神豪爽的一笑。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特殊似的。
三日月宗近的出現,讓演練場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人們的竊竊私語匯集到一起,就彷如陣陣浪濤聲一般。讓人想裝作听不見都不行。
「那個孩子原來不是粟田口的一員麼,我看她上台的時候,還以為她也是付喪神之一呢。」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孩子帶著那個傳說中的日月宗近啊。」
「所以……」
場外的兩個審神者面面相覷。
「那孩子其實是……」
「傳說中的……」
「初代……審神者!???」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