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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枝繁葉茂的樹木掩藏的洋房雖然華美卻顯得十分陰森。而且明明是新建造的宅邸,卻到處都透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好像用來埋棺材的墓土,又像是那些被從墳墓中帶出來的陪葬品。

到處都透著腐朽的死氣。

與其說是住宅,倒不如說是深山老林中被活人遺棄的鬼宅——就算真的有人住在這里,大概也不會是什麼正常人了。

「看著就很不舒服啊……主人還是不要進去了吧。」曾經收到過瘴氣的侵蝕,對這種不詳的氣息尤其敏感的今劍抓住了谷雨的袖子。

「如果是想找里面的人的話,我們幫您就好啦。無論是想讓他們死,還是想抓他們出來問話都好的。」

他實在是不願意主人進去這種地方。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從表情上來看,他們也是贊成的。雖然並不擔心會無法保護主人,但這種看起來就不太好的地方……沒必要讓主人親自前往。

對他們來說,再沒有什麼比主人更加珍貴了。萬一里面髒兮兮的或者有什麼不雅的東西,讓主人感到不適那就不能原諒了。

「沒關系。」谷雨伸手模了模今劍的頭,「好歹是來上門拜訪的……怎麼也要去敲個門嘛。」

雖然覺得同學們的‘病’跟這里月兌不了干系,但也不能武斷的就判定一定是宅邸主人做的。所以,能溝通一下當然是最好的。

穿著有些像神職者的棕發青年上前敲了敲門。

風格華麗卻老舊的木門關的緊緊的,透著一股拒絕的味道。長谷部一連敲了三次,都沒有得到回應。

這讓打刀青年的面色有些難看。

對他來說,無論任務大小,只要是主人交給他的,就應該漂漂亮亮的完成。

若是不能完成,豈不是辜負了主人的信任、讓主人覺得自己無能麼。

他是想選擇強攻的,但是主人沒有下令,他也不好自作主張。

「萬分抱歉,沒能完成您交付的任務——請問,是否需要強攻呢?」

青年單膝跪在了谷雨面前。絲毫不介意自己整潔的褲子上沾染了泥土和草屑。

「……請在只破壞門的情況。」

想到了監護人平時的做派,谷雨同意了這個辦法——雖然不太禮貌,但是想要達到目的,這無疑是最快的一種方法。

雖然本很多人詬病,但不得不說這種方法往往會特別有效——尤其當敵人並非人類的時候。

厚實的,足有女性半個手掌那麼厚實的木門在付喪神的刀下像紙片一樣碎了一地,露出了藏在大門後的景象。

大廳里燈火通明。

表面光滑的大理石的地板在燈光的照射下像鏡面一樣明亮。

一條猩紅的地板從門口延伸向正前方的樓梯,一直鋪到第二樓。

「這可真是粗暴無理的客人啊。」

一個藍色頭發,兩邊有跟小狐丸一樣像是耳朵一般翹起的毛發的青年順著二樓的樓梯不緊不慢的走了下來。

「有急事拜訪主人家卻裝作不在,我也沒別的辦法了呀。」

邁過碎裂的大門走進大廳的少女搖了搖頭。

厚實的鞋底同大理石的地板踫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考慮到今天是來報仇的。谷雨特地穿了一身跟粟田口們的軍裝有點相似的洋裝。

帥氣的雙排扣風衣配上便于行動的短褲,讓谷雨在面無表情的時候罕見的多了幾分壓迫感。

「這可真是強詞奪理。」

藍色頭發的男子單手叉腰站在樓梯前。

「覺得不滿意的話,就叫警察來啊。」同他對峙的少女微微一笑,「正好拜托警察們查一查,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十幾個來這里爬山的人一次性全都因為貧血進了醫院。」

「當然,得找大城市里,專業的警察來呢。」

「啊,多叫一些警察來也沒關系哦?」

青年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語而凶悍了起來,等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青年動了,搖著頭走了過來。

「我啊,很討厭你們這些喜歡自作聰明的人類來著。」青年的身影突然消失,接著,他的聲音幾乎是在谷雨身邊響起,「雖然很有趣,但不自量力的找麻煩這點,可是跟夏天的蟲子一樣煩人——」

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道刀光逼的狼狽退去。

原本他準備落腳的地方,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出現了兩道光滑而平整的傷痕。

穿著華麗軍裝的付喪神單手持刀站在谷雨面前,大理石地板上的一道傷痕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唉……我也很煩惱你們這些不听人講話的家伙啊。」谷雨搖了搖頭,雖然她是做好了最後會打起來的準備的。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來著。「這樣的話,就只能打到你肯靜下來听話了呢。」

打到听話,這一說法自然也是來自于監護人小姐的諄諄教導。

「鯰尾、骨、小狐丸,麻煩你們兩個去看看房子里還有哪些人,一起帶過來吧。」

一個一個的去找太麻煩了,不如全都帶下來解決了。

「了解。」

「遵命。」

「小狐這就去。」

被叫到的三位付喪神微微躬身之後動作輕盈的離開了。有著像動物耳朵一樣翹毛的不知名青年見狀面露凶相的再次沖了過來,似乎想要阻止他們的行動,卻被一身雪白的鶴丸國永攔了下來。

「主人可沒有要你離開哦。」

付喪神縴細的刀身同青年化作利爪的手撞到了一起,發出如金屬相踫一般的聲音。

「嘖。」

幾次突圍都不成功,至今未報上姓名的青年只得專心于同面前一身白的男子的戰斗。

這還是他邊做狼人的這百年來,第一次搞得這麼狼狽。

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谷雨沒有再關注大廳內兩人的戰斗,而是站到了大門口,面向漆黑的樹叢。

「您也察覺到了麼?」

一直站在外面的長曾彌虎徹走到了谷雨身邊。

「多少有些感覺吧——之前看他們的意思,也不像是會放過這里。」

漆黑的樹林里,剛剛有過一面之緣的美型軍團,不急不慢的走了出來。

「哎呀,又見面了呢。」棕發少年身後一名容貌俊秀的少年對著谷雨微笑著打了聲招呼。「還沒請問過您的名字呢,我有這個榮幸知道您的名字麼?」

「我的主人可沒必要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明的人告知身份。」

用警戒的眼神看著幾人的長谷部上前一步擋在了谷雨面前。他對這些不管不顧先擺出衣服高高在上態度的人十分不喜。

「您也這麼想麼?」少年也不生氣,他沒有理會青年略帶挑釁意味的話,而是看向了正拉著一個小孩子的手的谷雨。

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四肢縴細,感受不到什麼特別的力量——比其他的侍從,她真是安全的仿佛沒有尖牙利齒的小動物一般,但是他看不透她。

看不透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又或者,她能做什麼。

「不理會正跟您交談的人,可是很失禮的行為哦。」谷雨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且,您能告訴我,原本跟在您後面的那一大堆人,去哪里了麼?」

「……您的侍從,也變少了不是麼?」

「嗯,因為我派他們去把這幢房子里的人都抓過來。」谷雨十分普通的說出了他們的去向,「他們不肯好好交流,那我也不打算講道理了。」

明明是十分孩子氣話語,被少女用認真的語氣說出來後卻沒有一個人好笑。

「……您這是,要與我們為敵麼?」

前來交涉的少年的嘴角垂了下來,含笑的眼神也慢慢犀利起來。

「……現在這個情況,明明是你們要與我為敵啊。」少女苦惱的歪了歪頭,「真奇怪,明明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但是你們卻從來沒有要跟我合作的意思。」

不是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麼?

「反而一直強調自己有事情,要我們放棄——難道是這房子里有什麼財寶,你們想要獨佔麼?」

先前被呵退的美貌少女咬牙反駁︰

「只是區區錢財,怎麼配——」

跟谷雨姑且算是打過交道的,被叫做優姬的棕發少女見場面眼看就要走向僵化,趕忙也上前為他們的行為解釋︰「我能明白您急切的心情,但是我們是有重要的任務在身,雖然現在不能跟您說明,但是事關重大,所以,拜托你了,請先離開吧!」

少女的表情真誠而急切,十分焦急的樣子。

但是……

「同樣是有事,你們憑什麼覺得因為你們的事情比較重要,我就得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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