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霧霾霧霾霧霾,你們懂得麼麼噠(*▔3)(ε▔*)「是。」
魏桐進來之後,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小的魏桐給劉爺爺請安了。」
劉成嘿嘿笑了兩聲,聲音輕柔下來︰「怎麼會,我可是等你過來等了許久呢。」劉成對魏桐的安排雖然大部分是通過劉玉,但是魏桐清楚,更多的是劉成的授意。
「小的不敢。」魏桐的頭沒抬起來,劉成沒叫起來他也沒動彈,劉成也似乎是忘了這件事情,慢悠悠地說道︰「那這一次過來,知道該做些什麼嗎?」
「小的一定為劉爺爺好好辦事,絕無二心。」他的聲音雖低,卻透露出堅定的意味,「不管劉爺爺要我做什麼,我絕對會拼盡一切去做的。只求劉爺爺放過我妹妹。」魏桐對魏寧的在意已經暴露在劉成眼中,那索性連隱瞞都不必了。
「只要你好好做事,我怎麼會虧待你們呢。」劉成終于是滿意了,就算魏桐心有不甘又如何,人就不該有弱點,被別人抓住了弱點,就只能算你倒霉。
「是。」
「抬起頭來,你現在已經被調進去布庫房,可有發現什麼異常?」劉成這話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實際上已經緊緊地盯住了魏桐,只要他有一絲異動,劉成都不會放過他。
魏桐抬起頭,看著劉成很真誠的說道︰「小的在布庫房內待了幾日,發覺皇上來的次數非常多,而且經常下場跟那些哈哈珠子們玩鬧打斗,梁爺爺有時勸皇上回去,還會被皇上呵責。」
「平常的事情倒是看不出什麼,只是皇上有時跟哈哈珠子們對打完還不舒暢,便會找小的打斗,小的渾身上下都已經遍體鱗傷了。」
劉成想知道什麼,魏桐倒也不不是不能說。你不是想知道嗎?他就徹徹底底跟你說一遍,沒有一句假話,劉成要是想成什麼其他的東西了,也怪不得魏桐了。
劉成也不可能魏桐說什麼就信什麼,他讓魏桐把上身的衣服月兌下來,看著上面舊傷未好新傷又起的樣子,心里才算是信了五六分。
宮里傳著康熙喜歡布庫的消息已經傳了很久,雖然往那里去的次數挺多,但是帝蹤的刺探總是不容易的,而且康熙身邊除了劉成,就再也沒有如此高層的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劉成對康熙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可耐不住他的上頭和康熙兩個人不對頭,這些心力就只能盡力往這里使去了。
而康熙雖然看起來很平庸,但是劉成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平庸無能的話,他們插/進去的人總是三番五次被挑出來?那樣子的敏銳能夠全部歸功于梁九功顧問行?只是劉成一直找不到什麼證據,不管是從哪一個渠道得到的消息大多如此。
雖然對這些消息還算是滿意,但是劉成也沒給魏桐好臉色,把他給訓斥一頓之後才讓魏桐離開,並且告訴魏桐從此每月三次都會有人去他那里取消息。
魏桐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踉蹌,跪了小半個時辰他的腿已經有些癱軟,但是現在他還得不引人注意地離開,本來他過來就避開了其他人的注意,要是被人發現了,劉成可絕對不會給他兜著。
雖然如此,魏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從劉成嘴里得到一句不會對魏寧做些什麼的保證。雖然這句保證跟廢話一樣,但是好歹他知道魏寧會被調去哪里,還有被調過去的原因。
聞喜看著魏桐進來一瘸一拐的樣子,臉上滿是擔心︰「魏桐,你這段時間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了,你,還是小心點吧。」布庫房里發生了些什麼他們都不知道,魏桐本身又是個嘴嚴的,聞喜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沒事的聞喜。」魏桐聞言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他身邊現在交好的人不過這麼幾個,他不想讓他們也卷進來,本身為了不打草驚蛇,聞喜一起被調過來的時候魏桐就已經很愧疚了。
康熙才是最終的勝利者,清寧宮現在看著勢弱,很多人卻都是以後乾清宮的底子。
「算了,下午如果皇上不過來的話,你跟我一起去見見張久他們吧,你已經很久沒回去了。」聞喜看出魏桐不想說,便換了一個話題。
魏桐本來這兩天是想找時間去看看魏寧的,但是聞喜說的話也讓他心里一暖,的確,自從來了布庫房,他挺長一段時間沒回去看看他們了,更別說被調進去里面伺候之後,幾乎就沒有離開的時候,唯一的空閑被他偷著去看妹妹去了。
「好啊。」
然而下午的時候康熙來了,兩個人心有戚戚地對視一眼,然後一個帶著人去準備熱水,魏桐看著梁九功的眼色,然後轉身去泡茶了,自從魏桐開始學泡茶之後,這邊也多了挺多康熙專用的工具,魏桐熟門熟路地泡好茶後,跟著旁邊的小內侍一起回去了。
當然,魏桐泡茶的時候肯定不可能是一個人去的,身後最經常跟著的是梁九功身邊的小內侍,叫小三子,小三子看起來比魏桐還小,嘴可甜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哥哥前哥哥後的,讓魏桐深感自己在人情來往上可比不得人家。
「皇上,先喝口茶消消火吧。」
哇特?魏桐剛端著茶水進來,就听到梁九功這句話,他看了一眼小三子,很蛋定地把茶水給端上去了。他就沒听說過會有人喝茶水消火的!這真的不是在火上澆油?
把茶盞放到康熙身邊,魏桐的眼楮下意識掃了一眼。今天康熙身上穿的是常服,身上威嚴的氣勢稍淡,多了幾分俊朗的氣息,但是此時他臉上的確滿是怒火。魏桐發現這點之後立刻把眼楮給收了回來。
誰把康熙惹出這麼大火?
只是現在就算康熙過來布庫房也沒用,畢竟今日布庫房里的哈哈珠子不會過來,前天康熙剛讓他們回去休息兩天,應該是明日才會過來,就算想找人打架瀉火氣也沒人剛剛在旁邊站定的魏桐思維斷了一下,等等,他不是人嗎?
這個想法剛落下還沒有三秒鐘,康熙淡淡的聲音從前邊傳來,「梁九功,把人都帶走,魏桐陪朕來練練手。」
科科。
魏桐只能說他希望他剛才想的東西都給憋回去,他不是韋小寶啊!被人壓著打魏桐真的太傷不起了。
「再來——」
「不夠勁——再來——」
「魏桐,你今天是去逍遙快活了,手怎麼軟綿綿的?」
「再來——」
一個時辰里,魏桐听到最多的話就是「再來」這兩個字,他覺得今天真的是沒有看老黃歷,從上午就一直衰到下午。
康熙當然不打算把人打死,但是他心中帶著火氣,下手就重,魏桐打到現在只覺得他的胳膊都要斷了。
「皇上饒命,奴才真的是沒有力氣了。」到最後,魏桐只能夠光棍地跪下來求饒,康熙現在已經有點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要是他真的適應了這樣的瀉火方式,那以後康熙豈不是會成為一個暴力分子?
還是說康熙一直都是一個潛在的暴力分子?
康熙被魏桐打斷的時候,就猶如爬山將要登頂的時候被人打斷一樣不舒服,但是等他從剛才那股勁回過神來之後,他皺起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內侍。
小內侍渾身上下都幾乎被汗水給沾濕,看起來就像從水里撈起來一樣。剛才說的那句話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憋出來的,直到現在還一直在喘氣。
正在這個時候,梁九功冒著康熙發怒的可能性進來了,晚膳的時間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皇上的身體重要啊。雖然他一進來就看到地上狼狽得不成樣子的魏桐,連眼光都不留一個,只是看著康熙,「皇上,身體為重,您還是吃些東西吧。」
剛才就是在晚膳前,康熙在太皇太後那里出來,雖然臉上不顯,但是那走路帶風的氣勢讓梁九功暗自發苦,皇上又跟太皇太後的發生沖突了。
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康熙會一路走到布庫房。
布庫房在康熙的計劃中佔據什麼樣的位置梁九功並不完全清楚,但是他知道康熙很重視這里,但是這個小太監?
梁九功心里有了幾分計較,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皇上吃飯啊。
「讓人擺在清寧宮吧。」康熙拿著小三子奉上來的手帕查了查臉,看著跪在地上的魏桐沉吟了一會兒,「讓人把他送回去休息,然後送些藥過去。」
雖然只是康熙的隨口吩咐,下邊的人怎麼會不重視。梁九功走之前讓人把魏桐送回去之後,又親自吩咐人取了上好的藥物送到魏桐房里。
魏桐最後停下來的時候,連跪下來都需要花盡全身的力氣,甚至在梁九功進來的時候听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
被送回去之後一覺睡到第二天,或者是昏到第二天。
魏桐不記得是在哪里看到的東西了,但是那個時候書里的一句話卻在剛才閃過魏桐的腦子里。
「康熙卻是不知道,就在布庫房中,也有一個敵人在暗暗窺伺著他,而這個人在最後關頭,到底是被揪出來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暫且不去論他,但是如果把這個思路跟他了解到的消息對上的話,卻是一件大事。布庫房中可能有一個反叛者,他跟劉成有所聯系,所以在失去了魏桐這個棋子之後,劉成並沒有顯得勃然大怒。
他記得那個時候張久說過一句話,跟劉玉見面的這個人比劉玉高了一個頭,手上還帶著一個扳指,而這樣的人在布庫房里是不可能出現的,畢竟常年練習,身上怎麼可能帶著這樣的佩飾。跟劉玉見面的人一定是侍衛,才有可能深夜在宮中行走。
魏桐屏住呼吸,他在剛才那一刻串聯起來的東西如果泄露出去,立馬就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但是這樣的效果原本就已經足夠了,但是想到那一本賬本,還有張久真是自己找事干,但是這樣子中途放棄,對劉成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實際傷害,畢竟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康熙是不可能隨便動劉成的,畢竟劉成表面上代表的可是太後的臉面啊。
琢磨透這個點之後,魏桐開始著手準備最後的事宜,他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跟劉玉打好交道可不僅僅有這樣的收獲,他甚至還模透了劉玉跟劉成的行動規律。劉玉只是個司膳太監,一日三餐這份工作還是要按時干的,這段時間魏桐已經翻過他的房間了,除了知道他的私房錢在哪里之外,並沒有什麼收獲。至于劉成
「你說什麼?」劉成憤怒地站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劉玉眼里恨不得噴出怒火,平時劉成要是真的遇到什麼事情,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生氣,但是在听完劉玉的話之後,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桌子給掀倒!
「您那個時候就已經跟小的說過不要再讓他過來了,小的也跟他這樣說過了,但是上個月中大雨那一次,他還是過來了,說是已經確定了之前布庫房那個消息,下一次會面的時候就能夠跟我們說。但是,但是小的等了兩天他都沒有過來,派人去查探之後才知道,前段時間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已經被撤職了。」劉玉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連關系都不敢亂攀。
「這個人手里有什麼東西,你應該清楚,要是他是被小皇帝的人抓走了,雜家就要你的狗命!」劉成被劉玉的蠢腦子給氣得不行,原本約好的時間便是月半,既然人沒過來在當時就應該及早報上來,還居然等了兩天才去查!
劉成給了劉玉一腳,眉頭皺得緊緊的,不行,他現在必須出宮一趟,那個人的妻兒老小都在他手里,而且嘴很緊,但是作為聯絡的人,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他甚至知道賬本的事情。他必須去確定一下
劉成的行蹤雖然隱秘,但是行動倉促,知道他出宮的人也不少。魏桐很快就收到這個消息,眼楮微微眯起來,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劉成作為一個二把手,他的房間自然不是魏桐劉玉這類人能相比的,而且房間內也會有個小太監伺候著,他不在房間的時候,屋里肯定還是有人守著的。
但是小太監必定不敢進入里屋,而里屋的窗子是面向湖邊的,這也是劉成敢于出去的原因,畢竟幾乎沒有人能從那個窗子里爬進來,剩下的人要是敢走正門,分分鐘就會被堵住。
但是魏桐早就已經模好周邊的環境,因為這里是首領太監的屋子,敢在這里逗留的人也少,正好方便魏桐下手。
翻身入屋的時候,恰好發生一件驚悚的事情,那種在電視里翻窗而入踫掉東西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了。不知道是劉成故意的還是順手的,窗邊放著張小桌子,小桌子上放著一個筆筒,筆筒里放滿了毛筆,但是那個高度卻剛好跟窗框齊平,從外邊很難發現,魏桐進來那一剎那衣角帶動了筆筒!
眼見著東西就要發出動靜,魏桐不得不單手蓋住筆筒,拿著筒口一起翻了個身,腳尖悄無聲息地點地,發現沒聲音,魏桐這才松了口氣,又把東西放回去,心里為剛才的驚險而心跳不已。
麻蛋這家伙心眼還真不少。
屋里的擺設跟之前的差別沒多大,但是各種擺設精致奢華得不像一個太監的屋子,這個倒是比之前更像張揚了。鰲拜的如日中天,讓依附著他的人更加囂張。
把所有的擺設模了個遍,還嘗試了一下傳說中的暗門按鈕,然而並沒有什麼收獲。劉成的屋子擺設整齊,看起來像是每日都有人給整理的一樣,但是這樣子他不怕整理的人不小心就把不該看的東西收拾出來嗎?
魏桐一邊揣測,視線一邊在屋內掃著,還真是奇怪,總覺得有一點點怪異的地方,但是卻說不出是哪里。腳步輕巧地在屋內又掃了一邊,還真的是什麼都沒發現,難不成這本東西被他交給了其他人,或者是帶在身上了?
不可能,劉成的警惕心重,按照之前張久得到的消息,賬本的消息居然會被第三個人知道已經是奇怪,他根本不可能把身家性命放在其他人手里。而帶在身上的話,那麼一本東西又不是一張紙,能夠往哪里藏?只要劉成腦子沒發昏,東西一定還在這屋子里!
但是真的就是找不到!
魏桐雖然在找,但他的眼楮還是一直關注著門外的動靜,一牆之隔的小太監原本正昏昏欲睡,忍不住一個哈欠倒是把他給弄醒了,嘴里忍不住嘟囔了幾句,「劉爺爺這屋子太安靜了,坐著都不舒服,哎,還不如小三兒的活呢,雖然只是打掃,但活計少,劉爺爺不讓他踫貼身的東西,擦擦那些瓷器又沒啥事。」
伸個懶腰,小內侍又靠著牆有些發懵,一個人在屋子的確是很無聊。
隔著牆壁,听著小太監的絮絮叨叨,魏桐突然看向鋪得整整齊齊的普通床鋪,腦海里再度閃過那個小內侍的話,活計輕松,不踫貼身的東西
怪不得,在觀察這個屋子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格格不入,原來是因為這個床鋪。倒不是這個床鋪整齊有什麼問題,而是因為它太整齊,也太普通了,跟屋內的裝飾完全不搭。
一個人居住的地方會下意識反應出他內心的世界。劉成除了床鋪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是極盡奢華,看起來沒有什麼不適應。但是這個床鋪卻恰好相反,完完全全看不出什麼亮點,但正因為他看不出什麼亮點,才是這個屋子最大的不妥。
劉成想要掩飾什麼?
魏桐上前一寸一寸模著床板,輕輕敲擊,動作很緩,生怕驚動了屋外的小內侍,等到他把床邊跟床頭都模完了之後,他順著邊模到了床里側的板子,在模到微微的突起時,魏桐掀開被單,看著那方正大小的地方,鑰匙定然是沒有的,但是魏桐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笑話,他小時候以前可是天天撬鎖逃出去浪的人。
掀開板子,最先看到的是一疊厚厚的銀票,拿開來之後,底下便是一本小小的本子。仔細翻看了幾頁之後,魏桐內心大定,丟下銀票,把所有東西都恢復原狀,賬本被他塞入胸前的衣襟處,整個人悄無聲息地又出去了。在離開之時,劉成恰好帶著人回到清寧宮,魏桐內心一緊,混在一群內侍宮女中給他行禮。
劉成心中有事,連看都不看一眼便走了過去。魏桐皺著眉頭匆匆離開那里,到了偏僻的地方,卸掉臉上黑乎乎的裝扮,換掉腳上的鞋,拎著東西丟到了湖里。
這是魏桐從張久的事情中學到的東西,如果要把一件事情毀掉所有的蹤跡,就把他丟到所有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水是最能夠毀掉一切能夠被發現線索的東西。
魏桐拿到的賬本里到底寫得是什麼,魏桐在翻看了之後並沒有完全看懂,畢竟里頭還有一些奇特的符號,定然是他們自己才能夠看懂的東西。但是光是上頭的那一連串的人名跟幾個字的提示,魏桐便知道這群人死定了。
不過劉成發現了之後,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魏桐饒有趣味地想,這種東西丟了,他根本就不能夠大肆搜查,而魏桐從頭到尾所扮演的,都是另外一個人。屋內不經意間留下來的鞋印也有,但那可不是魏桐的鞋碼。當然,也不是說魏桐就沒有嫌疑了,但是最開始被關注的,定然不是他。
晚上的時候,玄收獲了一只笑嗨了的魏,莫名其妙了半天,但是深感不對勁。
「喝哈——」
「不夠,再來一次!」
「啪嗒!」
屋內傳來各種擊打的聲音,守在門外的魏桐不為人察覺的換了一下姿勢,他在這里已經站了將近兩個時辰,康熙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都耗在這里了。
庭院里潑灑著的日光慢慢從中間爬上了院牆,石榴樹的枝椏隨著輕風搖曳,五六月剛好是它的花期,淡淡的花香隨著風勢飄過魏桐的鼻端,嗅著香氣,魏桐的眼楮微微眯起,已經過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