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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十六回 連環設陷查七星 魚終入網顯真容

支心愁文絡 , 持筆苦走文 , 正道滄桑望 ,版正運德生。  夜闌風掃靜,銀月照人懶。

「哎呦呦,這幫臭小子,沒一個省心的,累死老子了!」郝瑟歪坐在凳子上, 兩只腳高搭桌角, 有氣無力一臉抱怨。

而屋內另一個同樣勞累一天的尸天清,卻是在默默鋪整床鋪。

「我說尸兄啊」郝瑟撐起腰換了個姿勢, 兩手前伸開始捏腳趾頭,「這幫小子跟你學拳都學了五天了,有沒有啥子進步啊?」

尸天清整理完畢床褥, 回頭看著郝瑟, 點了點頭。

「屁進步!」郝瑟翻了一個白眼,「尸兄你就別給他們臉上貼金了, 依老子看, 這幫小子的心思根本就沒在練拳上, 他們每天就只想著怎麼佔尸兄你的便宜……咳, 總之就是不務正業!要不是老子天天用小樹枝使勁兒抽打他們,這幫家伙搞不好就能上房揭瓦了!」

尸天清一雙清眸微微一彎,輕輕搖了搖頭。

霎時間,整間草屋都亮了起來。

郝瑟第n次呆傻,然後兩秒鐘後, 迅速回神,一臉感慨︰「尸兄啊,講真,你這一笑還真是引人犯罪啊!」

豈料此言一出,剛剛還眸盛笑意的尸天清身形一顫,筆直身形瞬間便僵硬如木,長睫劇抖,清水般的眸子就好似攪入了濃稠墨汁,濁黯沉黑,深不見底。

「呃……不對不對……」粗線條的郝瑟卻是毫無發現,一邊捏腳一邊喃喃自語,「尸兄你應該要多笑!對,一定要多笑,而且要使勁兒的笑!笑得越美越好!」

僵站的尸天清身形又是一抖,慢慢抬眼,定定看著郝瑟。

「這都不明白?哎呀!」郝瑟掛著一張一本正經的臉捏著腳掌,「重點不是尸兄你的相貌如何,而是這幫小子完全有定力啊!」

尸天清微微睜大雙眼,好似听到了什麼十分驚異之事。

「還不明白?」郝瑟看著尸天清的表情,不由長嘆一口氣道,套上鞋子起身,滿屋踱步道,「尸兄啊,你還是太單純啊!俗話說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再過幾天咱們就要出發去聚義門參加入門大考,可你瞅瞅這幫小子一見美人就走不動道的德行,萬一人家考試出一道‘美人計」的考題,那咱們越嗇寨肯定是分分鐘被團滅的節奏啊?!」

說著,郝瑟便一臉沉重拍了拍尸天清的肩膀,

尸天清雙目猝然繃圓,死死盯著郝瑟剛捏完腳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角不受控制抽了一下。

郝瑟順著尸天清的目光一看,干咳一聲,不著痕跡收手,又開始踱步,「行走江湖,武功乃是其次,品行方是首位,要達到咳,那個那個……對了,要達到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迷的高度,」說到這,郝瑟步子一停,雙手後負,仰望屋頂,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如此,方能在江湖上立于不敗之地啊!」

尸天清長睫輕顫,靜靜看著郝瑟的背影,一雙眸子中的渾濁墨色一點一點散去,換做兩彎秋水,瑩光粼粼。

「所以!」郝瑟豎起一根手指,「尸兄,從明天開始,我們的教學重點就要轉移到鍛煉這幫小子的心志上來!」

尸天清瞪大雙目。

「很簡單,」郝瑟回手就要拍尸天清的肩膀,卻被尸天清不著痕跡一退,避開了,不由有些尷尬,撓了撓脖子道,「從明天開始,尸兄你就對著那幫小子可勁兒地笑,誰要是看傻了看呆了,哼哼哼,老子就用這小樹枝狠狠地抽打,這次誰要是還敢跑!看老子不抽死他丫的!」

尸天清微一垂睫,用拳遮口,喉結動了兩下。

「哼哼哼,老子這一招,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呸,是那個……咳,總之,肯定能將他們練成金鐘罩鐵布衫銅牆鐵壁無敵功!」郝瑟一臉雄心壯志表決心道。

尸天清抬眼,就這般靜靜看著郝瑟,清眸隱隱彎起,似漫天星輝融入眼中,美懾心魂。

表完決心的郝瑟不經意一回頭,頓時的汗毛都酥了,不由咽了咽口水︰「尸兄,你干嘛這樣盯著老子,難道是老子臉上有髒東西?」

尸天清唇角一彎,輕輕搖了搖頭。

郝瑟心跳立時漏跳半拍,急忙轉開目光,干笑兩聲︰「哈哈哈,那一定是老子太帥了,哈哈哈哈……」

尸天清唇角又上揚幾分,抬手將郝瑟拽到了床邊。

郝瑟一臉僵硬,顫巍巍看向尸天清︰「尸、尸兄,你這是啥子意思,你不是嫌老子呼嚕吵,所以前天開始老子就睡地鋪了,怎麼……」

難道說

尸兄你孤枕難眠,所以邀請老子和你一起同會周公?

郝瑟死魚眼驟然繃圓,一臉驚詫瞪著尸天清。

但見眼前之人,劍眉容俊,眸含清泉,美人如玉好吧,臉色有點黃,那也是美人如黃玉啊!

霎時,二人對視目光交融中,飛花飄粉,濃春似酒,絲絲燻人醉。

「這、這這這這不好吧!」郝瑟手指狂撓臉皮,死魚眼狂眨,「老子很久都沒洗澡了……」

對面尸天清的眼皮隱隱一跳,垂眼輕輕嘆了口氣,抱起床上另一床被褥鋪到地上,就勢盤膝坐下。

一室寧寂。

郝瑟臉皮不受控制一抽。

尸天清一臉淡定,定定看著郝瑟。

「所以,尸兄你的意思是,讓老子睡床,你睡地鋪?」郝瑟干著嗓子問道。

尸天清點了一下頭。

臥槽!尸兄你早說啊!

干嘛又是凝望又是拉手又是那啥啥的做一整套曖昧動作惹老子誤會啊!

老子剛剛還說……什麼沒洗澡……

先人板板!

這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郝瑟僵著手遮住面皮,透過手指縫瞄了一眼對面的尸天清。

但見坐在地鋪上的男子微微側頭,嘴角輕勾起一個十分明顯的弧度。

啊啊啊,被笑了被笑了被笑了!

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郝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然後就僵硬看著尸天清一展被子,要躺倒睡下的姿勢。

「不行!」郝瑟驟然回神,大叫一聲。

尸天清動作一滯,轉頭看向郝瑟。

郝瑟氣勢洶洶走到地鋪前,一把將尸天清拽起搡到床邊,雙手叉腰,圓瞪死魚眼︰「你是病號,你睡床!」

尸天清面色一沉,搖頭。

「尸兄!」郝瑟瞪眼,「你的傷還沒好,不能睡地上,萬一著涼留了病根那就大大不妙了!」

尸天清皺眉,一臉堅定。

「我勒個去!」郝瑟頓時就怒了,「尸天清,你又犯驢脾氣是不是?」

尸天清定定看著郝瑟。

「行!」郝瑟雙手叉腰,死魚眼一瞪,「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你睡床,老子睡地上,第二,你和老子一起睡床,第三,老子和你一起睡地上!」

尸天清眉頭一蹙。

「沒有第四個選擇!」郝瑟氣勢洶洶一指門口,「否則老子就睡外面去!」

言罷,就用一雙凶氣四射的死魚眼死死瞪著尸天清。

尸天清清眸定定回望,郝瑟毫不妥協。

二人就這般大眼瞪小眼瞪了許久

尸天清垂下長睫,輕嘆一口氣,轉身將郝瑟的被褥向床內側推了推,又把自己把被褥卷起,鋪在了床鋪外側,回頭望著郝瑟。

「一起睡床?」郝瑟挑眉。

尸天清頓了頓,點頭。

「哼哼哼!」郝瑟一臉得意,月兌鞋爬床,拉開被子一躺,「早該听老子的!」

尸天清微微搖頭,月兌鞋和衣躺在了床外側。

「尸兄,咱們可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郝瑟和尸天清並排躺在床上,一臉信誓旦旦,「以後有老子睡的床,就有你睡的床,有老子一口湯,就有尸兄你一口肉,」死魚眼皮慢慢下滑,「老子絕對不會讓美人受罪……好擠,明天……再申請……一個……床……呼呼……擠……」

床外側的尸天清慢慢睜眼,轉目看了一眼旁邊呈大字型佔了多半張床鋪的郝瑟,又看了看自己半邊身子懸空,半邊身子掛在床邊的造型,輕嘆一口氣,起身下地,回抽被子。

可是,大半張被子都被郝瑟壓到了身下,抽了半天連個被角都沒抽出來。

尸天清暗嘆一口氣,反手給郝瑟掖了掖被褥,取了兩件外衣披在身上,盤膝坐在床邊,看了一眼郝瑟,合上雙目。

月光下,一坐一躺的二人,就如一副雋永的畫卷,溫馨而寧靜。

突然,靜坐的尸天清雙眼猝然一睜,一閃身沖到窗邊,啪一聲推開窗扇。

霎時間,漫天紅光參雜著灼熱火氣噴涌而入,直撲雙目。

尸天清雙眸倏然暴睜,瞪著山坡下的沖天火焰,整個人怔了一瞬,立即反身閃到床前,狠力推搡郝瑟。

「呃?尸兄?」郝瑟揉著眼楮坐起身,迷迷糊糊睜眼一看,頓時雙眼暴裂,大驚失色,「怎麼回事?失火了?!臥槽,快打119,啊呸,趕緊救火啊!」

說著,兩腳穿上鞋子就要往外沖。

可剛沖了一步,就被尸天清一把拽住。

「尸兄?」郝瑟皺眉回頭。

但見尸天清一臉凝重,從門後取了兩把柴刀,一把塞到郝瑟手里,一把自己緊緊握住,然後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了郝瑟的手腕。

「這是?」郝瑟一臉呆愣。

尸天清雙眉緊蹙,將郝瑟向身後一拉,定定看了郝瑟一眼。

「明白明白!」郝瑟連連點頭,「小弟一定緊跟尸兄的步伐,寸步不離!」

尸天清點頭,拽著郝瑟朝著火光方向急速奔出。

越向山下跑,郝瑟越覺得不對勁兒。

明明那烈焰火光幾乎燒紅半面夜空,可為何整座寨子里連半點人聲都沒有,就如……就如一座死寨一般

突然,郝瑟腳下一滑,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摔一個狗吃屎,幸好前方尸天清反應迅速,一把扶住了郝瑟。

「什麼東西這麼滑?」郝瑟扶著尸天清手臂,低頭一看,頓時雙眼暴瞠。

灼熱火光下,赤色粘稠液體宛若一條紅溪,在火光下散發妖冶腥氣

血!是血!!

郝瑟和尸天清同時驚呆,順著血水流淌方向逆向望去,霎時,二人面色劇變。

那血河的源頭,竟是一堆尸體!

最前方,是一座壯似山岳的身形,藤條軟甲裹身,寬刃雙刀掛腰,一身肥肉興奮得微微顫動。

後方西側,是一個瘦猴般的漢子,其後是一隊豆芽菜手下,皆是呼吸粗重,精神亢奮;

相反東側,是一個絡腮胡子大漢,身後隨著一幫魁梧黑臉漢子,個個兩眼放光,摩拳擦掌。

而在此隊中間位置,弓腰駝背蹲著一人,一張臉都躲在樹影之下看不真切,唯有一雙三白吊梢眼在夜色中噌噌放光,灼視眈眈,好不詭異可不正是被強拉來的郝瑟。

「郝兄弟,你這眼楮簡直跟貓子一般,定是夜能目視吧!」身旁的黃二壯踫了踫郝瑟的肩膀,一臉好奇問道。

「哈哈,好說、好說。」郝瑟松開攥著木棍的手掌,在褲腿上抹了抹手心的汗漬。

目能夜視?!

呵呵!老子可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自小就習慣了電燈路燈霓虹燈,如今來到這鬼地方,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夜、盲!

眼前的東西,簡直就像信號不好的電視屏幕,布滿雪花、斑點一片,簡直不能更苦逼了。

「噓,收聲!」前方孟三石低聲一喝,「來了。」

眾人頓時心頭一緊,齊齊屏息凝听。

「得得、得、得得」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聲接一聲響在寂夜山林之中,激起陣陣回音。

但見三輛馬車從山窪中拐出,慢慢向這邊駛來。

「大當家,就是這隊!」之前負責報信的山賊悄聲向卯金刀報告道。

卯金刀點了點頭,又伏低幾□□形。

眾匪更是靜靜凝視,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三輛馬車越來越近,眾人也看得越來越清晰。

皆是雙轅板車,每輛車上載有一個大木箱,首尾兩輛車輪陷入地面車痕頗深,一看就是車上拉了重物,唯獨中間一輛馬車看起來甚是輕巧。

馬車、馬匹、貨物看起來都甚是普通,而唯一不普通的是,馬車上的六名護衛,皆是身著黑衣黑靴,腰配三尺長劍,而且,竟是個個蒙面!

蒙面的押車?!這肯定有問題!

拼命瞪著一雙死魚眼的郝瑟一看這護衛的造型,頓覺有些不妙。

「大當家!」楊二木一臉焦急催促。

卯金刀聲音低沉︰「看這幾人的裝扮,怕是硬茬,老三,你那的□□可還有剩?」

「還剩兩個。」孟三石從懷里掏出兩個黑溜溜的丸子。

「給老二一個,你二人分別帶十個兄弟從東西兩側包抄,剩下的兄弟跟著我,從正面強攻!」卯金刀從懷里掏出一個竹竿模樣的東西,「信號彈一出,同時出擊。」

「是!」

孟三石和楊二木同聲應下,立即各自率人悄聲離開。

「郝軍師,你就先跟著我。」卯金刀又轉頭向身後的郝瑟囑咐。

「是、是!」郝瑟一臉震驚連連點頭。

我去,居然還有□□和信號彈?這古代土匪的技術含量也太逆天了吧!

「兄弟們,走!」卯金刀一揮手臂,率眾人急速奔下山坡,不過半刻,就到了道邊。

卯金刀蹲在道邊兩下一望,見東西兩側的人馬已經到位,當下從懷中掏出剛剛那個竹筒,扯住竹筒上的繩頭用力一拉,就听「嗖」的一聲,一道藍光從竹筒中飛竄上天,啪一聲炸開了一朵煙花。

「走!」卯金刀大喝一聲,抽出腰間的寬刀率先沖出。

其後山匪兄弟緊隨而上,綴在隊伍最後的郝瑟抹了一把汗,拄著棒子也模模索索奔了出去。

可還沒跑幾步,夜盲郝瑟同志就覺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一絆,立時失去平衡,吧唧一聲呈大字型撲街了。

哎呦我去,老子的鼻子啊!

「轟!轟!」兩聲巨響驟然炸響耳邊。

撲地的郝瑟嚇得一個哆嗦,猛一抬頭,立時驚呆。

眼前濃綠煙霧蒸騰而起,宛若兩團臭雞蛋發霉毒氣彌漫眼前,讓本來就看不清現場狀況的郝瑟更是如墜雲霧。

先人板板,這□□是專業水準啊!

「兄弟們,沖啊!」

「識相的,把貨物留下!」

「殺!殺!殺!」

震天殺聲頃刻炸起,卯金刀、孟三石和楊二木率著匪眾,輪著棒子環著大刀,沖破煙霧直殺向那六名護衛。

可再看那守車的六名黑衣人,瞬間飛身跳車,齊齊退守中間一輛板車之前,六人成環,手握劍柄,將此車嚴密守住。

「你們是何處的山賊,竟敢劫鏢?!」為首一個蒙面黑衣人沉聲喝道。

「少跟他廢話,兄弟們,搶!」卯金刀一揮寬刀,大喝一聲。

「找死!」黑衣人厲喝一聲,「鏘啷啷」六柄寶劍同時出鞘,霎時間,寒光耀燦,連閃成線,劃亮半面夜空。

下一瞬,四名黑衣人身形猝騰而起,凌空飆飛而出,手中劍光如驚電破空,所到之處,越嗇寨一眾匪徒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立時血肉橫飛,慘叫一片。

孟三石和楊二木立時大驚失色,齊齊上前迎擊,可不過十招,孟三石就被人一腳踹飛,楊二木更是頭上掛彩,落荒而逃,一邊逃還一邊喊︰

「鷂子扎手、鷂子扎手,扯呼!扯呼!」

這一喊,還在堅持抵抗的眾匪立時抱頭四散狂逃,竟是瞬間就跑了個干淨。

先人板板!老子也趕緊撤吧!

郝瑟一把抓回掉在地上的棒子,就地一個驢打滾,翻到了旁邊的灌木叢中。

剛一滾進去,卻發現黃二壯不知何時竟是已經趴在了灌木後面,還朝郝瑟一個勁兒的招手︰

「郝軍師,快過來!」

我去,這小子居然跑得比老子還快。

郝瑟急忙竄到黃二壯身側,定眼一看,不禁眼皮一跳,原來四周的灌木中竟是藏了七八個越嗇寨的山匪,個個身形貼地,雙手舉草豎在耳朵兩邊,一看就是藏匿的老手。

高手啊!郝瑟立即照著標準姿勢抓了兩把灌木枯枝遮在了腦門上。

「狂妄小兒,讓你見識見識我金刀無敵的厲害!」

震天大喝聲中,卯金刀肉球身形驟旋而起,猶如風火輪一般攜風帶塵滾向那四個黑衣人。

額!這不是之前卯金刀發狂時用的那一招嗎?

郝瑟立時驚呆。

四名黑衣蒙面人不禁大驚失色,腳尖一點,飛速後退,其後兩名黑衣人立時迎上,六劍寒光齊閃前攻。

卯金刀大喝一聲,手中雙刀一橫腰間,刀刃白光環繞旋風身形,竟好似在身上環了一圈寒光閃電,驚沙旋卷而去。

六名黑衣殺手眸光一閃,瞬間變幻陣型,一前二中三後,形成一個三角陣型,劍光猝燦,齊齊攻向卯金刀。

可卯金刀就如滾滿閃電的旋風肉球一般,竟是不管不顧就旋了過去,刀風凜冽,寒光刺目,竟是一瞬間就將那六人的劍光給吞沒了。

「好!大當家威武!」

「哈哈哈哈,這可是我們大當家的成名絕技,無敵金刀旋風斬!」

灌木中的匪徒立時拍手叫好,為卯金刀搖旗吶喊。

六個蒙面人劍光大滯,不由頻頻後退,為首一名黑衣人猛一揮手,六人陣型迅變環形,六道劍光茫茫連成一圈,如一個索命電環向卯金刀的肥肉身形狠狠箍去。

「大當家,當心!」躲在兩處的孟三石和楊二木頓時大急,同聲大叫。

藏在灌叢中的眾匪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卯金刀旋轉身形卻是驟然加快,赤色緋裙狂舞而起,和周身寒意刀光融為一體,宛如在旋光中染上了烈焰之色,赤煞灼燒。

「轟!」

一紅一白兩道光環應聲相擊,數聲刺耳金屬裂斷嗡鳴幾乎在同時響起。

六名黑衣人身形一滯,倏然飛身後退,滿目驚色看著手中的長劍。

那六柄長劍竟是被卯金刀旋起的刀風給生生斬斷了。

先人板板,這招簡直太可怕了!

郝瑟一旁看得狂咽口水。

大獲全勝的卯金刀停住身形,雙手橫抄寬刃,冷冷看著對面六人,提聲道︰「幾位合子上的朋友,我們兄弟只是剪鏢,不想清人!識相的就留下老瓜,趕緊走!」

「大當家說啥子?」郝瑟急忙問旁邊的黃二壯。

「大當家是說,幾位道上的朋友,我們兄弟只想劫財,不想殺人,識相的就留下銀子,快走!」黃二壯一臉激動翻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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