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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十五回 擒拿洞微得秘詩 盟主令失現密鎖

支心愁文絡 , 持筆苦走文 , 正道滄桑望 ,版正運德生。  「叫我?」郝瑟驚詫指著自己鼻子。

「就是叫你!」楊二木一抹嘴邊血跡︰「你剛剛不是說你會什麼唐詩嗎?現在趕緊背兩首啊!」

「啥子?!」郝瑟死魚眼圓瞪。

楊二木你沒問題吧!這都生死關頭了,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吟詩作賦?!

「對對對,郝軍師!你快背詩啊!」同趴一張桌下的黃大壯也扯著嗓子大叫。

「只要听到詩,大當家就能恢復神志!」黃二壯也在郝瑟耳邊大叫。

你們確定?!

郝瑟圓瞪死魚眼。

「臭小子,快背啊!」楊二木厲聲大喝, 「要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勒個去!拼了!

郝瑟一咬牙, 蹭一下從桌下探出腦袋,大叫道︰「窗前明月咳噗……咳咳咳……」

一句詩沒背完, 就差點被揚起的沙子給嗆死。

「小子,你干啥呢?!大點聲啊!」楊二木怒吼。

你行你上啊!

郝瑟怒瞪。

「郝兄弟,快!」

突然, 沙塵之中傳來一聲震天大喝, 下一刻,那飛起的砂石竟是弱了下來。

眾人抬眼一看, 頓時大喜。

竟是蘇醒的孟三石死命拖住了卯金刀的大腿。

「是三爺!」黃氏兄弟驚喜大叫。

「老三你撐住!」楊二木一個匍匐沖刺沖到郝瑟身邊, 「上桌子!快!」

開什麼玩笑?!那老子豈不是變成了炮灰!

郝瑟拼命搖頭。

楊二木頓時大怒︰「黃大壯、黃二壯, 幫忙!」

下一刻, 黃大壯黃二壯竟然同時上前,抓胳膊的抓胳膊,抬大腿的抬大腿,一下把郝瑟扔到了桌子上。

「快!」楊二木大喊。

坑爹啊!

被趕鴨子上架的郝瑟一咬牙,瞬間一個鷂子翻身單膝跪桌, 雙目一瞪,朝著卯金刀方向大叫一聲︰「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卯金刀身形一頓,慢慢扭頭看向郝瑟,發眉亂炸,眸閃紅光,好不駭人。

我勒個去!

郝瑟發根倒豎,一咽口水,單手啪一下帥氣撐住身形,短靠衣袂隨著飛沙烈揚而起,死魚眼豁然一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一瞬的時間靜止。

「 !」場中的卯金刀豁然大叫一聲,把阻礙自己的孟三石一腳踹飛。

下一刻,雙臂大揮,肥碩身形繼續狂暴飛旋。

根本不管用好伐!

郝瑟「噗嗤」趴在了桌上。

「這句不行!大當家早就听膩了!」黃大壯大叫。

「大當家最喜歡的一句是‘天’字打頭的詩!」楊二木叫道。

「天」個錘子!

你以為是詩歌填詞大會啊?!

天字打頭的詩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子哪里知道是那一句啊?!

「快啊!」黃二壯瞪著拖住卯金刀已經頭破血流的孟三石,急得快要哭出來,「三爺快不行了!」

先人板板!再拼!

郝瑟二次翻身而起,死魚眼一瞪︰「天天……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一塊石頭擦著郝瑟腦皮飛了過去。

「你小子果然是個騙子!」楊二木大怒。

「急什麼!老子這是熱身!」郝瑟單膝跪桌,雙眼一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呼啦啦,風沙漫天而起。

沒用?!再來!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生麗質難自棄!天門中斷楚江開!天南地北雙飛客!」

風暴漸漸弱了下來,卯金刀面色從黑變淡,雙眼血殺意也漸漸消下。

「有戲!有戲!」楊二木大叫,「快,繼續啊!」

郝瑟一甩汗珠︰「天、天天向上啊呸!天街小雨潤如酥,天堂有路你不走,天下誰人不識君,天生我材必有用!」

卯金刀停住腳步,一雙肉縫眼漸漸恢復清明。

郝瑟深吸一口氣︰「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卯金刀身形劇烈一顫,定定望向郝瑟,一雙肉縫眼中閃出點點淚光︰「義父……」

「大當家!您醒了!」楊二木頓時喜極而泣,飆著眼淚一溜煙奔了過去。

「太好了!太好了!」

「大當家好了!」

東躲西藏趴地吃土的一眾匪徒爭先恐後爬起身,一陣歡呼。

站在桌上保持英雄造型的郝瑟頓時好似撒了氣皮球,一**坐在了桌上。

真是熟讀唐詩三百首,古代救命有一手啊!

感謝偉大的語文老師,感謝偉大的背誦作業!

郝瑟長吁一口氣。

「飯來了!飯來了!」姍姍來遲的伙頭老趙提著一桶米飯上氣不接下氣奔了到了卯金刀身邊。

楊二木立即從桌上抄起飯勺遞給卯金刀,卯金刀二話不說,開始狼吞虎咽狂吃米飯。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吃貨啊。

郝瑟看得感慨不已。

「此次多虧郝軍師了!」孟三石扶著腦袋走到郝瑟身邊,向郝瑟一抱拳。

「三爺,您沒事吧?」郝瑟掃了一眼孟三石脖子上青紫指印,膽戰心驚問道。

「沒事,」孟三石擺手,「不過是皮肉傷。」

「那個……三爺……」郝瑟湊近孟三石幾分,「大當家這是什麼毛病?」

「唉,大當家這是痼疾了,只要一餓肚子,就會暴躁發狂。」孟三石一臉苦笑道,「所以大當家是視飯如命,才會才會吃成這般身形。」

「小弟簡直是聞所未聞。」郝瑟一臉震驚。

難道這是吃貨進化的終極版本?!

「唉」孟三石長嘆一口氣,「郝軍師有所不知,大當家年幼之時曾遭饑荒,親眼見到人吃人的慘劇,一時受驚,就落下這麼一個毛病。」

「額!」郝瑟喉頭一緊,「沒找個郎中看看?」

「沒用的。」孟三石搖頭,「這本就是心病,沒法醫的。」

「哦……」郝瑟抹了抹汗,「那為何听到詩詞便能恢復神志?」

此言一出,孟三石面色不由一暗︰

「收養大當家的老寨主喜好文墨,大當家幼時發病之時,老寨主就以讀詩安撫……可惜老寨主死的早唉……」

「原來是這樣……」郝瑟望向那邊已經吃完一桶米飯全身肥肉的卯金刀,心里有些發堵。

難怪這卯金刀一直對讀書人另眼相看,原來竟是這種原因……

「老二,姓郝的小子,大當家叫你們倆呢!」卯金刀身邊的楊二木揚著飯勺大喊。

孟三石和郝瑟忙匆匆上前,雙雙向卯金刀行禮。

「此次,多虧郝軍師了。」吃飽喝足的卯金刀滿面紅光,憨態可掬,和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我果然沒看錯人,郝軍師果然是個肚子里有墨水的。」

「多謝大當家夸獎。」郝瑟硬著頭皮抱拳。

「老二、老三,今日之事,是我一時失控,你們莫放在心上。」卯金刀又向楊、孟一抱拳。

「不敢!」二人同時回禮。

卯金刀點點頭,又望向楊二木︰「老二,你派些人手去山下守著,雖說每年都是驚蟄過後才有糧隊過山,但今年暖的早,或許能有意外收獲。」

「是!大當家!」楊二木抱拳應下。

「老三,把給我留的那幾袋米分一分,這幾日就先給兄弟們應急。」卯金刀又道。

此言一出,眾匪頓時大驚失色,紛紛搖頭拒絕。

「不可啊!大當家!」

「兄弟們餓幾頓沒事的!」

「大當家你一定要吃飽啊!」

卯金刀看著眾人一笑︰「兄弟們放心,這幾日我少吃一點也無妨的。」

「可是……」眾匪還是一臉驚魂未定。

卯金刀笑意更勝,望向旁邊的郝瑟,一臉信任︰「只要有郝軍師在一旁看顧,定然無憂!」

霎時間,郝瑟便被無數滿懷期待的目光給包圍了。

冷汗順著郝瑟滿頭黑線滑下︰「小弟定將竭盡全力。」

坑爹啊!

那些唐詩宋詞老子早就還給體育老師了好伐!

其後的幾日,郝瑟簡直是每時每刻都處在高考倒計時沖刺的水深火熱之中。

作為一個不背唐詩許多年的普通工薪階層,郝瑟的古詩水平穩定保持在「兩只黃麗鳴翠柳,一枝紅杏出牆來」的階段。

而這位卯金刀同志,雖然不識字,但卻對朗誦古詩有著神一般的要求。

耳熟能詳的不行;

听過的不行;

不押韻的不行;

意境不美的不行……

最可怕的是,隨著寨子里的糧食越來越少,卯金刀也越來越壓不住脾氣,對郝瑟的要求更是愈發嚴苛,一天三頓飯頓頓不差,還要外加晚上一頓夜宵。

越嗇寨目前最新潮的場景就是︰一到吃飯時間,全體山匪圍在一起喝粥,卯金刀狂吃木桶米飯,郝瑟卻苦哈哈在一旁搜腸刮肚背誦詩詞……

不能更坑爹了!

造成的後果就是︰郝瑟每夜睡覺都在詩海里遨游,天不亮就窩在四處漏風的草房里默寫,文學造詣一日千里與日俱增,不過幾天,就已經達到了能作詩寫詞的高深境界。

比如這一首︰

稀粥草房木頭杯,干飲涼粥大王催。

哭臥食堂君莫笑,吐血背詩幾人回?

就是目前郝瑟同志生活的真實寫照。

就在郝瑟馬上就要因背詩熬盡肝血蹬腿身亡之際,楊二木派出的兄弟終于在第五天夜里帶來了好消息。

「你說的可是真的?!」

被急匆匆喚來的郝瑟一入大廳,就听見卯金刀驚喜的渾厚嗓音響徹屋頂。

只見大廳之內,卯金刀端端正坐,楊二木、孟三石分坐兩側,兩幫兄弟依次排開,皆是一臉喜色望著廳中一個青年山賊。

誒?莫不是有什麼好事?!

郝瑟連忙湊到黃二壯身側,豎耳細听。

只听那廳中山賊一臉激動報告道︰「大當家!我在山下看得真真兒的,那商隊有三輛馬車,每輛車上都有一個大箱子,車轅壓地半寸,一看就是黃白之物。」

「大當家,這可是樁大買賣!」楊二木紅光滿面。

「莫急!」卯金刀一擺手,「車隊隨了幾個月兌線孫?」

「大當家,只有六個!」

「什麼裝扮?」

「都手拿三青子,一身黑衣,看模樣像是吃擱念的。」

卯金刀听罷,卻是沉吟不語。

一旁的郝瑟听得也是眉頭緊皺。

在寨子混了數日,郝瑟終于了解到強盜山賊還有一套復雜黑話系統,可由于自己語言天賦比較悲劇,听了半天,連猜帶蒙也只能翻譯出如下信息︰

車隊的箱子里有錢,有六個護衛,都有武器,可能很厲害。

卯金刀這一猶豫,周圍眾匪可急了。

「大當家,還等什麼啊?眼看寨子里就要斷糧了!」楊二木跳腳。

「是啊,大當家,不能再等了!」孟三石也是一臉焦急。

卯金刀點了點頭,一拍大腿,起身大喝︰「兄弟們,隨我去干他一票!」

「好好好!」

「干他一大票!」

「終于有飯吃了!」

眾匪群情激奮,紛紛舉起武器揚聲大呼。

臥槽!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搶劫啊。

郝瑟听得滿頭冒汗,急忙兩步將自己藏在陰影處,想要退居幕後,不料卻被人一把攬住了脖子。

「郝軍師,來來來,和我們一起去見見世面!」

孟三爺滿面放光,不由分說就把郝瑟給拖了出去。

郝瑟頓時淚流滿面。

毀了毀了!老子連考試都沒做過弊的清白身家啊,全毀了!

「哇,郝瑟耍流氓!」小蘿莉淚奔跑走。

奔來的幼兒園阿姨怒發沖冠︰「郝瑟,你給我罰站去!」

提著褲子的郝瑟表示很心塞。

再比如,小學時期

羞澀的少女︰「郝瑟班長,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

無奈的郝瑟︰「我是女的……」

淚眼汪汪的少女︰「郝瑟班長,你不喜歡我嗎?」

十分無奈的郝瑟︰「我真是女的……」

破釜沉舟的少女︰「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介意!」

欲哭無淚的郝瑟︰「我介意啊啊啊!」

然後,初中時期︰

花季少女甲︰「你們覺不覺得郝瑟的眼楮很嚇人?」

花季少女乙︰「好像有一點。」

花季少女丙︰「以前還覺得她有點小帥,可這學期一開學,突然就覺得她那雙眼楮……」

花季少女丁︰「啊!她看過來了!」

睡眼迷蒙的郝瑟抬頭︰「啊?」

「呀!」

「郝瑟瞪我了!」

「快跑!」

少女甲乙丙丁落荒而逃。

一臉迷茫的郝瑟︰「啥子情況?我只是沒睡醒啊!」

高中時期

不良少年團︰「喂,前面小子,把零花錢交出來!」

「啥子?」起床氣max的郝瑟轉頭。

不良少年團同時下跪︰「大哥!大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一頭黑線的郝瑟︰「我不是什麼大哥!」

不良少年團︰「這位大哥,您別說笑了!就您這氣派您這眼神,您肯定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啊!」

頭頂爆出青筋的郝瑟︰「我這眼楮是天生的!」

「大哥您家居然是祖上的基業!大哥,您幫里還缺人嗎?要不把小弟幾個就收了吧!」

郝瑟︰你妹啊!

大學時期

男同學甲︰「郝瑟!郝瑟!大一那幫小子又在挑刺了,你趕緊跟我們一起去鎮鎮場子!」

從書堆里抬起頭的郝瑟︰「下周就要考試了,我還要復習」

男同學乙︰「不用多長時間,郝瑟你只要站在那隨便這麼掃兩眼,那幫小崽子肯定就跪了!」

郝瑟︰「喂喂!我可是個妹子啊!」

男同學丙︰「你不說,誰能看出你是個妹子?」

男同學丁淚眼汪汪︰「郝兄弟,就靠你了!」

怒發沖冠的郝瑟︰「都給老子我滾!」

男同學甲乙丙丁一哄而散︰「好可怕!」

大學畢業季

初次化妝的郝瑟一臉嬌羞︰「學、學長,今天謝謝您能來,這、這只玫瑰送給你!」

學長一臉驚恐︰「郝瑟,你的臉是被人打了嗎?這朵花是要干嘛?!」

郝瑟臉紅︰「學、學長,其實我、我一直喜、喜歡你……」

學長咚咚咚倒退數步︰「那、那個郝瑟,我喜、喜歡的是女人。」

郝瑟疑惑︰「我是女的啊!」

學長蹭一下蹦了起來︰「什麼?!不!那個、其、其實,我喜歡的是男的、是男的!」

驚呆的郝瑟︰「……」

一臉驚恐的學長︰「郝瑟,你別生氣、別生氣啊!我、我那個還有急事,先走了!」

看著學長落荒而逃背影的郝瑟︰「……」

遠處傳來悠揚的歌聲︰「心碎成一片一片……」

男同學眾一大幫涌了上來,酒瓶子烤肉在郝瑟周圍漫天亂飛。

「郝瑟!郝兄弟啊!」

「以後就咱們兄弟就天各一方,見不到了啊!」

「來來來,郝瑟,和兄弟們一起喝個通宵!」

一巴掌拍走酒瓶子的郝瑟淚流滿面︰「老子真的是女人啊!」

然後,時間倏忽而過,來到數百年前的明朝

「顏值擔當」郝瑟同志再一次因為自己「出眾」的外貌造成了一個性命攸關的誤會。

「洞、洞房?」

郝瑟死死瞪著眼前這位橫看成嶺側成壯的土匪女當家,嗓子里的小舌頭都在顫抖。

「洞房!今晚就洞房!哈哈哈哈哈」卯金刀渾厚一笑,整間屋子都震了起來。

先人板板!開啥子玩笑!

老子天生沒有這個功能啊!

郝瑟兩只死魚眼向上一翻,險些厥了過去。

可在他人眼中,眾人只見兩道凶光從眼前這個高瘦青年雙眼中直射而出,陰沉森駭。

卯金刀臉色頓時一沉︰「你不願意?」

此言一出,眾匪立時一個哆嗦,下一刻,無論是孟三爺這一幫還是楊二爺這一隊,竟是全部異口同聲開始無差別說媒大業︰

「郝兄弟,大當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啊!」

「郝兄弟,你就從了大當家吧!」

「這位兄弟,這等姻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啊!」

「郝兄弟!」

「這位兄弟……」

「都給我住口!」卯金刀厲聲一喝,甩手揮出一掌。

「 吧!」掌風立時在房柱上劈開一道裂縫。

眾匪徒同時一個哆嗦,立時噤聲。

郝瑟身形一個抖顫,瞬時回神。

「說!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卯金刀步步緊逼,郝瑟步步後退,沒幾步,卯金刀就將郝瑟逼到了牆角。

眼前那一張油肉橫生的大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仿若郝瑟說出一個「不」字,就立即能將郝瑟給擠成肉泥。

救命啊!

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節奏啊!

郝瑟被擠得滿臉泛青,死魚眼一陣一陣暴突。

可四周一幫匪徒,卻是個個面色驚恐,一副畏畏縮縮模樣,唯一一個要上前幫忙的孟三石還被黃大壯黃二壯給拽了回去。

世態炎涼啊!

人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啊!

可是……怎麼自救?

難道像剛剛那個書生一樣,來個撞牆自保……

可問題是,老子又不是那種一唱三詠一波三折的書生秀才,就算現在咬舌自盡恐怕也換不來這卯金刀的憐香惜玉……

不!等一下!

誰說老子不是書生?

老子可是名副其實考試破萬卷猜題如有神的高端文化人,是書生中的戰斗機啊!

想到這,郝瑟頓時精神一震,雙拳猝然捏緊,倒吊三白眼豁然一瞪,霎時間,匪氣狂飆而出,大叫出聲︰「呔!」

逼近郝瑟的卯金刀瞬時面色一變,蹭一下倒退一步。

周圍眾匪更是面色一驚,齊齊拿起武器嚴陣以待。

但見郝瑟淡眉一豎,凝言出音︰「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廳內一瞬寧靜。

「你說什麼?」卯金刀面容一亮。

郝瑟急忙換了口氣,放緩幾分聲音︰「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好、說的真好……」卯金刀一臉恍惚,後退數步,喃喃回味。

謝天謝地!

郝瑟整個人順著牆邊溜蹲到了地上。

「你讀過書?」卯金刀突然呼哧一下蹲,一臉激動望著郝瑟問道。

「算、算是……額!」

劫後余生的郝瑟抬頭一看對面卯金刀含情脈脈的小眼神,整個腦袋頓時嗡一聲

臥槽!剛剛一時情急,竟犯了一個如此低級的致命錯誤!

這卯金刀喜歡的是書生,老子居然還湊上去告訴人家老子就是讀過書的文化人……

先人板板!

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嗎?

怎麼辦、怎麼辦?!

事到如今,看來唯有表明老子的真實性別才能逃過一劫……

不成不成!

俗話說「漢子堆里過三年,母豬也能變貂蟬」。

更何況這里好幾十個漢子,而且是日日都對著卯金刀這種水準的漢子和這卯金刀一比,老子就是天仙下凡啊!

若是暴露了老子是女人,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可是若是不說

難道真要和這卯金刀洞房?!

莫說老子沒這個功能,就算有,看見卯金刀這爆表的顏值,估計也沒戲啊!

郝瑟頓時急出一腦門汗。

卯金刀盯著郝瑟的表情變幻,面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果然,你們這幫讀書人,就是看不起我。」

「小弟不是看不起大當家,」郝瑟急忙高叫一聲,「而是……而是覺得……」無數經典言情台詞伴隨著郝瑟豆大的汗珠子蹦了出來,最終,一個百試不爽的月兌穎而出,「小弟配不上大當家啊!」

豈料此話一出,卯金刀的臉色更黑了︰「果然是看不起我卯金刀!」

「大當家!您誤會了!」郝瑟一撩衣襟,吧唧一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一臉誠懇道,「小弟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大當家,但也被大當家的英雄氣概深深折服,所以,小弟才將這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送給大當家!」

「嗯?怎麼說?」卯金刀總算有了幾分興趣。

「大當家,這婚姻大事所系乃是大當家一生幸福,絕不可兒戲!」郝瑟一抹脖子上的汗珠,「像大當家這等這種女中豪杰巾幗英雄,若是配給小弟種俗人,那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噗!」有人噴笑出聲。

「誰敢笑!」三爺怒吼一聲。

屋內頓時又靜了下去。

「你當真覺得我像、像一朵花?」卯金刀臉色一紅。

「那是自然!而且是舉世罕見的世間奇花!」郝瑟硬著頭皮再接再厲,「像大當家這等人物,必須是要配一位學富五車滿月復經綸的經世之才為夫婿啊!」

卯金刀雙眼一亮︰「我當真能尋到這樣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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