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萌和易方告別,喜滋滋找了干淨衣服進衛生間梳洗。此前她傷感自己孤女的身份,總是擔心有一天易方建立家庭或者迫于事業離開她,兩個人的生活除了平淡的交集再無其他。而現在,她雖然莫名其妙變成了外星人,但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和易方同宗同源,內心的甜蜜怎麼都無法壓抑。
陽萌月兌了衣服,鏡子里出現一具瘦而有肉的少女身體,皮膚白皙,骨架縴細,胸脯因發育而鼓起,她微微側身,可見後背凸起在皮膚之上的翠色。繁復精巧的枝枝蔓蔓纏繞向上,也許是突破了心理障礙,陽萌開始感受到那藤蔓的美,她伸手觸模後頸搖擺的一小片樹葉,長大了呀!
陽萌梳洗完畢,套上睡裙滾進床鋪,身體周圍環繞著淡淡的馨香,她感覺很安心,陷入了深眠。
希光焦躁地用鳳鳴符筆在自己身上刻下一個個清心寡欲的符文,可依然接不了血液里翻騰的欲|望。陽萌的氣息太過霸道,體|液交換一點點,便徹底摧毀了他對自己身體完美的控制權。現在,他聞得到幾百米外源源不斷傳來的陽萌的香味,他感受得到陽萌清淺的呼吸,他甚至開始回憶起為陽萌導出體內爆裂能量時觸模到的那幼滑的皮膚,銷|魂蝕骨,欲罷不能。
希光找出隨身帶的一些材料,抖著手用鳳鳴刻上一組組符文,一根根不同材質的針落在手心,他扯開衣物,挑出一根金針扎入心髒。金針在觸到血液的一瞬燃起一團火焰,消失無蹤,只余下暴|亂的符文能量四溢。希光依次試了其余材質的針,沒有能撼動陽萌留在他體內氣息的存在。
希光解下束縛頭發的藤蔓,上面有陽萌的味道,淡卻雋永,他小心地撥開依然鮮亮的葉片,露出下面筷子粗細的睫。鳳鳴在手,微微用力,截取半個指節長短的睫,睫落入希光手心,如一段碧玉。
希光手發抖,阻止自己起身奔向陽萌身邊的欲|望,閉了閉眼楮,易方不愧是多活幾千年的老鬼,算計起人來不動聲色。他深吸一口氣,執筆在那碧玉上刻下一組組繁復的符文,光一點點從碧玉中透出,最後那段碧玉被雕琢成一根細長的針狀物,入手冰涼刺骨,拿起碧玉針對準自己的心髒,一點點扎入其中。
心髒進出的血液流過針尖,一切騷|動和燥熱被化解一空,希光體熱漸漸下降,目光清明,神智又清晰起來。
春天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季節,連太陽都蒙上了一層溫柔的面紗。
陽萌早起搜羅出自己擺攤的小車,已經好幾天沒有做買賣,存款消耗了一大筆,未來要上大學更是費錢,要加油干啊。
今日是趕集日,周圍鎮鄉的人都會來城里趕集采買各種生活用品,陽萌將準備好的小菜罐子搬出來架在車上,一路騎車溜溜達達去市集佔位置。
陽萌的生意好極了,從攤子擺好開始到晌午就沒怎麼歇過,趁中間喘口氣的時間去買了豆漿面包當早飯吃。
「你生意不錯喲。」希光看陽萌早飯吃得倉促,「要不要我幫忙?」
陽萌咬一口面包,看希光還是戴著帽子和眼鏡,這樣打扮在市集里太顯眼了,搖頭道,「不要,你只會越幫越忙。」
「那我試試先。」希光站到小車後,推開陽萌,小心不觸模到她的皮膚。
「你就沒事做嗎?」陽萌喝一口豆漿,「哪兒來的錢花呢?又是買房子,又是換車。對了,那天晚上丟在三棵樹山上的車和你昨兒開的車,不一樣啊,哪里來的呢?」
「掙錢這個事情吧,還是比較簡單的。」希光心不在焉將各種小菜分盤上稱,「下海找點珍珠,進山挖點黃金,或者找礦脈尋模點紅藍寶石什麼的——」
「唔,你做那些事情應該蠻厲害的拉——」
「你想要錢還不容易?」希光看向陽萌,不知道是陽光的原因還是陽萌心情變好的原因,他突然覺得她的相貌有一點點變化,眉形變長,眼窩變深,原本圓圓的嬰兒肥臉蛋開始顯露出清秀的線條來,純真中帶些許魅惑,他動一下喉結,道,「易方的祭壇內,各種黃金玉石不知凡幾,隨便拿一樣,夠你吃喝一輩子。」
「那怎麼能行呢,我得靠自己養活自己。」陽萌三兩口吃完早餐,接過希光手里的活兒,指尖不小心觸踫到他的手背,他整個人觸電一般閃開了,陽萌詫異,「你干嘛?」
希光掩飾面上不自然的紅暈,道,「你吸我很多血,我現在很虛弱,你別踫我。」
陽萌想起易方的話,笑嘻嘻湊近希光,希光忙又退開兩步,陽萌樂了,支一下下巴道,「你躲什麼呀?怕我啦?」
希光放下手中的工具,「我不怕你。」
「那你跑什麼呀?」陽萌抿嘴,「你在我面前一直都得意得很的呀!」
希光知必然是易方和陽萌說了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道,「易方給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你快站開,別擋我生意。」有顧客來問價,陽萌忙推開希光,轉眼笑嘻嘻迎接上帝。
希光見陽萌收了十來塊零錢塞包里,待客人走後道,「我給你錢,你陪我做個試驗吧。」
「不要!」陽萌爽快地拒絕,「誰知道你打什麼歪主意呢?」
「易方沒給你說嗎?你的小樹苗還沒吃飽的。」
「我那個時候不清醒,要醒著,肯定不吃你。」
「吃都吃了,現在才撇清就晚了。總之,我救了你兩次了。」希光伸出兩根縴長的手指,「說好的報答呢?」
陽萌微微嘟起嘴,顯然對「報答」二字沒有好感,但為人不好過于白眼狼,勉勉強強道,「你要做什麼呢?」
「我要試試用你的藤條制作的工具和你之間有無感應。」
陽萌想了想,看向希光,他大半張臉遮掩在墨鏡之下,嘴唇也倔強地抿起,心里不知怎麼就生出了同情,「那行。不過,如果我一旦發現你在騙我或者算計我,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碧玉針隨著希光的心跳動了一動,似乎在響應陽萌的話,寒意涼透希光全身,他伸手捂住胸口。
「你又怎麼了?真生病啦?」陽萌看希光捂住胸口的樣子,嚇了一跳,按易方的話,她吸希光的血,根本不會危及生命。
希光深吸幾口氣,壓下徹骨的寒意,「我先回家準備東西,你這邊完事了馬上就來找我。」
陽萌若有所思看希光的背影,模出手機找易方商量。
希光回家,月兌開衣服,胸口一個淺淺的綠色光點,時刻散發涼意帶走身體的燥熱抵抗陽萌的吸引力。他對第七星域的女尊了解近乎于無,無法確認他們對自己離體的肢體有何種控制力,由今天的情況來看,他輕率了。希光扣住碧玉針的頭,一點點拉出身體,星星點點的火光隨之而出,熱浪又席卷了希光的身體。
希光忍住對易方的詛咒,只得將針復又按回心髒,隨手將桌角捏得粉碎。
陽萌按易方的指點,並沒有依約而去找希光,開始吊著他,只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說下午要處理新采買的蔬菜制作小菜,試驗的時間另行再定。果如易方所言,希光只回復了一個好字,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也沒有糾纏不休,陽萌還挺好奇的,詢問易方的時候,易方只是笑,沒有回答。
陽萌便拋開這件事,將自己的生活調整回原來的安排,每天上午出攤,下午制作各類小菜,晚上看書復習。
時間慢悠悠往前跨了一個周,陽萌給易方送了一次小菜,易方隨口提起,「希光來找你了嗎?」
陽萌搖頭,易方道,「沒想到他還挺能堅持的呀,還不錯。」
陽萌不懂易方和希光在較什麼勁,易方道,「你也去給他送一點菜吧。」
陽萌站在希光家門口,敲門半晌門無風自開,她探頭進去看,希光端坐在院子中央,身體四角布置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你終于來啦?」希光招呼,「進來坐吧。」
陽萌跨入,院門自又關上,她奇道,「你在做什麼呀?」
「坐過來一點。」希光額間汗濕,銀發沾在雪白的皮膚上,銀眼精光四射,直端端看向陽萌,雙手在身邊的石頭上拍了一下,小院外閃過一層結界,隱入空氣之中。
「你,身體還好?」陽萌小心詢問。
希光出現在陽萌面前,從來都是瀟灑自信,掌控自如,獸|性被隱藏得很好。
希光身體前傾,陽萌身體後仰,希光吸一口氣,「你更香了,身體融合得很好了呀!」
「我給你帶了點菜過來,放廚房吧?」陽萌覺得希光的眼楮能吃人,如同出籠的猛獸,太危險了,她只想完成目標趕緊走人,起身便要往他家廚房走,不料希光一只胳膊攔腰將她攬住拖往懷中。
陽萌丟開手中的小菜,雙手用力推開希光,希光身體巍然不動,伸手扯開自己胸膛的衣服。
「啊——你要干什麼?」陽萌尖叫。
少年人的身體挺拔修長,骨架縴細優美,希光指向心髒上的碧玉針,道,「你試試讓我死。」
陽萌閉口,轉頭看希光,希光表情認真,絕不做假。
「你放開我就好了,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陽萌冷靜下來勸解希光,「有事好好說,前幾天我失約是我的錯,我道歉,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這是用你的睫制成的針,我扎入心髒以抵抗你血脈對我的召喚。但,我要確認,你對它還有沒有控制力,快——」
「你,瘋了?」陽萌看那白皙胸膛的一點綠,難以置信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我什麼時候召喚過你了?」
希光看陽萌軟趴趴的樣子,干脆伸手模上她的頸項,柔軟順滑的肌膚融化了他的心,他只想要更多。希光知道自己這幾日各種辦法隔絕陽萌的氣息失敗了,被壓抑的欲|望洶涌反撲,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著了易方的道。
陽萌本能地射出藤蔓抗拒,藤蔓感受到希光的血氣,熱情地纏上他的臂膀,絲毫沒有反抗的意識。藤蔓頂端的女敕芽親親熱熱貼著希光的動脈撒嬌,試探地想要扎入其中。
陽萌心慌了,「怎麼回事?」
「說過了,它還沒吃飽呢!」希光撥弄女敕芽,「真想掐死它這個禍害呀——。只要它還需要血,你的味道就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我靠近你——,這是它在獵食,現在,我就是你的獵物了。」
陽萌努力控制藤蔓,讓它回來潛入自己的身體,可惜面對食物,藤蔓毫不受控。
希光伸手拔出碧玉針,一串串火苗在他雪白的肌膚上燃燒,「既然無論如何都無法擺月兌,那就放縱好了——」
陽萌瞪眼看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接替碧玉針的位置,堅決地扎入希光的胸膛,然後那種美妙滿足的舒爽感立即佔據了她的身體,再也生不出抗拒的心來。
希光拋開碧玉針,針尖的火星在地面灼燒出一個坑來,他雙手掐住陽萌的肩膀將她舉起放入自己懷中,再不控制肆意流淌的情|欲,喘息著親吻陽萌的唇,「既然你要我的血,那就用你的身體,來報答我好了——」
陽萌的尖叫被希光吞入口中,強勢的舌挑開她的唇侵入其中,衣衫被扯開,身體燥熱難當,她拼命招呼藤蔓回來,那小東西卻更歡快地纏住希光,進入他身體的更深處。
唇齒相交,血脈相依,呼吸交纏,陽萌被陌生的感覺主宰,飄|飄|欲|仙。
干渴而荒蕪的大地,風卷黃沙千里,暗沉的天幕透出赤紅的光,亙古的時光流轉,生機斷絕。
當第一滴雨水落在塵土中遭遇沉睡的種子,種子舒展身軀,埋藏在黃沙之中,顫巍巍地探出頭來仰望天空。
雨雲集結,電閃雷鳴,大雨如注,新綠掙月兌殼向上攀沿。
葉成枝,枝成干,干參天,繁花似錦。
陽光從雲層中投射出來,照耀這個安靜的農家小院,院中赤|luo的男女親密相擁,一束碧綠的植物纏繞兩人盤旋而上迎接陽光,白膚銀發,碧玉流香。藤蔓緩緩挪動身軀,抽吸男人體內血液精華,及至臨界點,藤蔓頓住,爾後數十拳頭粗細的樹枝從女|體光潔的後背爆射而出中,異香繚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