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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身體內確實藏著什麼東西,雖然怕得要命,但卻不敢和其他人說,只好每天刻意把右手藏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別人看出來,包括羅娜在內。

其實我很想讓她帶我去找明一法師問問清楚,但卻被心里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止著,似乎潛意識在告訴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日子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我差不多有點兒熟悉新房子,以及每天和羅娜在一起的生活了。

這天早晨,她來得稍晚了一些,說自己不上來了,叫我直接下樓來找她。

我掛了電話之後就換了鞋出來,正準備鎖門,忽然听到對面「吱嘎」一聲,房門也被推開了。

說來也怪,這麼些天來我還從沒見過對面這家人長什麼樣,也沒見他們開過門,于是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我當場就驚呆了,只見推門而出的赫然竟是老圈!

我驚訝萬分的看著老圈,實在想不到隔了這麼些天之後會突然見到他,但更想不到的是,他竟會住在這種地方。你老兄既然是這麼有錢的主,干嘛還到公墓跟我們搶飯碗啊?

幾乎就在同時,老圈也發現了我。他臉上仍是那副要把裝逼事業進行到底的表情,但嘴上卻分明問道,你在這里干什麼?

我听了這話,差點兒忍不住「靠」出聲來,心想你怎麼一見到我就是這句話?大清早的出門,手里還拿著鑰匙,你說干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我來做賊啊?

當然,不爽歸不爽,我也沒忘正事,既然好不容易逮到他了,肯定不能輕易放過,必須得好好問問我這些天來遇到的事到底屬于神馬狀況。

正琢磨著怎麼開口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老圈看我的樣子有點兒不對頭,那眼神兒分明像看著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兩步跨到身前,一把抓起我的右手翻開,就死盯著掌心的那塊紅斑看了起來。

我條件反射式的向後縮,可他的手像鐵鉗一樣,根本掙月兌不了。而且大熱的天這家伙的爪子還是冰涼冰涼的,感覺十分奇怪。

然而就在這時,我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天晚上在巷子里,老圈也曾經抓著我的手,而且還在上面畫過什麼東西,只是當時啥也沒看出來。

我心中一凜,難道這塊血一樣的紅斑竟和老圈有關?想到這里頓時覺得不寒而栗,尤其是他現在這種反應,更讓我心驚肉跳。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老圈突然放下我的手掌,然後一把將我推到旁邊,直接就往屋里闖。不過,他還沒進門就停住了腳步,仰頭直勾勾地盯著我掛在門上的那串菩提子念珠,目光中露出森森的寒意。

我被他推了個趔趄,不免心中有氣。回頭剛想說話,卻見老圈猛得將房門上的念珠拽了下來,然後攥在手心狠狠地搓捏起來。隨著「喀吧、喀吧」的響聲,念珠很快碎成了齏粉,從他的指縫中不斷漏到地面上。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只驚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實說,除了搬來的第一晚外,以後這幾天都風平浪靜,沒見有什麼異狀,所以我漸漸相信這串念珠應該是管用的,沒準兒那個惡夢只是精神壓力太大的緣故。可現在老圈卻把它捏得粉碎,難道這念珠竟有什麼問題嗎?

老圈拍掉手上剩余的殘渣,轉過頭來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邁開大步直接朝後面的樓梯間走去。

我當時就急了,你老兄露這一手倒是挺帥的,可究竟為什麼,你倒是說句話啊,一聲不吭就走了,把我蒙在鼓里提心吊膽,算怎麼回事?

想到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追上去問道,你別走,站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圈此時已經走到了樓梯間的門口,听到我說話便停住了腳步。但他並沒有轉頭,只是用平靜的語氣說了句,天黑後不要出去,在房里等我。

我聞言更糊涂了,這家伙什麼都不解釋,卻讓我晚上等著他,這是要干嘛?難道這事兒有什麼難言之隱必須要到天黑才能說,還是他根本就在找借口推托?

正想繼續追問,老圈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等我追到樓梯那里時,他早就沒了人影。這家伙真是怪到家了,放著好好的電梯不用,非要走樓梯,不是有病嗎?

我心頭像一團亂麻,連半點兒頭緒都抓不著,愣了片刻才嘆著氣,下樓去找羅娜了。

路上這女人見我一副心事重重、無精打采的樣子,以為我又踫到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當下連連追問,我只好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羅娜還是很擔心,就說要抽個時間再去找明一法師問問。

雖然不敢肯定,但經過早上那件事之後,我已經隱隱猜到那尼姑送我念珠應該不是簡單的趨鬼避煞,而她自己恐怕也不僅僅是個精通佛法的人而已,這其中說不定還隱藏著某些我無法知曉的秘密。所以現在提起要去見她,我心里就忍不住犯怵,當即便拒絕了。

沒曾想羅娜竟態度堅決,大有非去不可的意思。我實在不想去,也想勸她別再跟那尼姑攪和在一起。無奈羅娜死活听不進去,而我又沒有真憑實據,也不敢把事情告訴她。最後只好妥協,答應再去一次,心想反正晚上會和老圈見面,究竟該怎麼辦,到時候可以得好好問問他。

這一天都在魂不守舍、提心吊膽中度過,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之後,我也沒和羅娜磨蹭太久,只說自己困了,想早點兒睡覺。羅娜並沒起疑,當即就送我回去了。

進屋之後,天剛剛黑下來,看看表才七點四十,也不知道老圈什麼時候來。

記得當時他只告訴我天黑後不要出去,就在房里等他,但是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反正這家伙就這德性,說個話也得裝逼。可我也不敢去干別的事,生怕再和他錯過了,于是干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玩手機邊等。

要說這等人的滋味兒有多難受,相信大家都有體會,反正我最討厭這種感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眼看已經過了九點半,老圈卻還是沒來敲門。

我越等越急,心想尼瑪說來又不來,別是故意坑老子的吧?轉念又想,難道老圈又遇到什麼事情了?擦,萬一他真來不了的話,我今晚可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別說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連覺都沒得睡啊。

又過了半個小時,老圈還是沒有來,而我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掐著大腿拼命讓自己保持清醒,同時腦子里盤算著到底該怎麼辦。可惜的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否則至少能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還來不來,也好過這樣沒著沒落的干等著。

琢磨來琢磨去,最後我決定兵行險招——老圈這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說不定他現在就呆在自己家里準備什麼東西。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我還是決定到對門兒去看看,至少確定他不在的話,我心里也有個數。

想到這里,我馬上站起來走過去開門。出去之後,我故意留著房里的燈,門也沒有關,好給自己壯個膽,自從出了那檔子事,我天黑之後還從來沒有再出去過,這次雖然只是到幾米外的對面,可心髒還是忍不住「砰砰」亂跳。

樓道里的燈亮著,我四下里看了看,左右和對面是幾家其他住戶,不遠的地方就是電梯間和樓梯間,但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當然是句廢話,現在這會兒大家肯定都窩在家里,除了我誰會出來在樓道里瞎溜達?

我走到老圈的房門前,伸手敲了幾下,里面沒有人答應。我繼續敲,同時喊著老圈的名字,可是過了好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可以肯定這家伙不在了。我嘆了口氣,正想往回走,可是就在我的身體剛剛轉到一半的時候,樓道和我房間的燈突然全滅了!

四下里瞬間陷入黑暗中,我嚇了一跳,心想這是停電了嗎?不會吧,居然在這種時候,怎麼這麼寸呢?

我下意識的又轉了個圈兒,這下連方向感也失去了,還好出來的時候把手機塞在褲兜里,于是趕緊掏出來照亮,然後朝自己房里走。心想這尼瑪可怎麼好,難道要模著黑等老圈一夜?

我的腳剛剛踏進房門,忽然听到樓道里不遠的地方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叫著,來人吶,有沒有人?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再側耳听去,不由得吃驚更甚,因為這聲音竟是羅娜的!

有了這段日子的經歷,尤其是現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下,我可不敢草率的做出任何回應,于是湊近了些細听。那呼救聲仍然不斷地傳來,像是從樓梯間里發出的。

我心中不免納悶,先不說羅娜會不會這麼晚來找我,即使來也是從電梯上來,她又不是老圈,怎麼會去爬樓梯呢?

我疑心大起,當下更不敢出聲了,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萬一真是羅娜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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