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將雙眼通紅的付葭月擁入懷中,「葭月,相信自己,我們一定能把凡凡救出來,讓八王爺付出代價。」
盧天策看著兩個相互依靠相互鼓勵相互支撐的兩人,突然想起了茶茶。
「走吧,我先帶你們出去,幫你們救我外甥兒。」盧天策對著擁抱著的兩人說著,眼中除了往日的溫和以外似乎還有點什麼,但是等到付葭月再去尋找時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哥哥,你不準備回到你的身體中麼?」付葭月有些疑問,不知道盧天策為什麼一直都是靈魂體的狀態。
謝白看了盧天策一眼,想為盧天策結尾,但是沒想到卻被盧天策的手勢制止了。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呀,而且我的身體在寒冰中待了那麼長時間,外邊雖然沒什麼區別,可是內里已經**的不成樣子了。倒是這樣的靈魂體更方便一點,何況你們不是還需要我的幫助麼?這樣除了你們,沒有能夠看到我,這不是更方便你們行動了麼?」盧天策難得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的話,說出口一大推的大道理,成功地讓付葭月失去了詢問「哥哥你為什麼選擇自盡」這個問題的想法。
付葭月下意識覺得盧天策不想提及這個問題。而自己又是個善解人意的妹妹,所以哥哥既然不想讓我問那我就不問好了,如果哥哥想告訴我那他遲早會說的。
謝白再次默默付葭月的頭,這個丫頭,笨的有時候讓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總覺得如果有一天盧天策將她賣了她還會給盧天策數錢。
謝白被子里的腦補弄得發笑,不過他忘了自己何嘗不是經常打趣付葭月,逗弄付葭月的。
付葭月和謝白肩並肩走在盧天策的身後。盧天策很有規劃性得走走停停,很快他們就遇到了不一樣的一片風景。
「公主,你報完仇想干什麼呀?」付葭月在腦海中繼續勾搭著公主。
公主一愣,沒想到付葭月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會去轉世投胎。」就在付葭月以為公主還是會像之前一樣傲嬌,壓根不理自己的時候,公主突然就回答了付葭月的問題。
「啊!為什麼?」付葭月不知道公主靈魂虛弱的問題,也沒想到公主原本就是將死之人。
「哼,大仇得報我開心啊,怎麼,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我可不稀罕你的不舍。」
公主剛說出那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就後悔了,她這樣說搞得自己很想付葭月舍不得自己一樣,所以掩飾性地加上了後一句,強撐著氣勢。
「對啊,舍不得你啊,畢竟在一起這麼久了……」沒想到付葭月這麼坦然地就承認了,公主一瞬間有些發愣。如果公主現在可以現在付葭月面前的話,付葭月一定會發現公主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那個……咳,」公主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那個冥王茶茶你不是認識嘛!」
「對啊,怎麼了?」付葭月有些沒弄懂公主想干什麼。
「我想……我投胎的時候想和白將軍一起可以麼?她不是掌管這些的麼?」公主聲音比平時的小了很多,而且嗓音有點不自然,肯定是第一次這樣低姿態請別人幫忙。
「啊?」付葭月被公主的語氣弄懵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公主麼?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當初我的小白可是被你給弄去冥界的!還變成了什麼白將軍,真是的,難听死了,不過我也不想追究你的這個責任了,只要你能讓白將軍在我投胎的時候同我一起投胎,本公主就原諒你,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公主說話語速放的很快,像是怕付葭月突然打斷,然後說出拒絕的話似的。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啊,不過這才是她認識的公主嘛!付葭月勾起了一個微笑,「我會去同茶茶說的,順便請她為你找個好人家,一定是個周圍住了帥帥酷酷的男孩子的那種好人家!」
「你!你當我是你麼,你那麼,估計怕謝白也不一定管的住你!」公主惱羞成怒,腦海中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啊!」付葭月叫了一聲。
正在行走的兩人都停了下來,盧天策轉過頭來給了一個「怎麼了」的眼神,謝白至今低了低身子湊近了付葭月,「怎麼了?又在同公主聊天?」
付葭月點點頭,滿臉委屈,可狡黠的眸子卻出賣了她的表情。
聲音很委屈,付葭月對謝白說,「謝白,公主說我很花心,還說你也管不住我!」付葭月扯扯謝白的衣袖,「你說她說的對麼?」一臉「你敢說對我就打你」的表情。
謝白捏著付葭月不安分的小手,將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公主說地對,卻也不對。」
付葭月沒想到會從謝白這里得到這樣的結果。兩眼微瞪,「怎麼說?」
盧天策卻是笑了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無辜的攤攤手,示意「你們繼續,我錯了,我不打擾了」。
謝白將目光轉回付葭月身上,「我的意思是,公主說對了一半,也說錯了一半。」
「哦,就是我花心,你能管的住我,是麼!」付葭月沖著謝白壞笑。
謝白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哪里能管的住你,明明是不花心,我也真的管不住你!」
「嘖嘖,要不是看你花容月貌、秀色可餐,我才不和你在一起!」付葭月繼續在太歲頭上動土。
公主默默給付葭月點上了一根蠟燭。
付葭月被謝白狠狠地報復了。
謝白點了付葭月的笑穴,任由付葭月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也沒有同意解除。
在付葭月笑得渾身都沒力氣,癱倒在雪地上的時候,謝白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付葭月。
「還花心麼?」謝白聲音很正常,可听在付葭月耳朵中,只覺得滿滿的都是惡意,潛台詞就是「你要敢肯定我們就再點一次剛剛的笑穴」。
付葭月可憐巴巴地說了一句,「不了不了,以後只對你一個人花心。」
謝白滿意地點頭,覺得剛剛的教學成果很是成功,這個方法很有效果,下次可以再試試。謝白模著下巴笑了,笑得想只剛抓到一只肥羊在考慮什麼樣吃法才能更好吃的大灰狼。
付葭月很後悔自己把和公主討論的問題告訴給了謝白。
于是很生氣地沖公主喊到:「都怪你!」
公主:「什麼?」
「都怪你說的話,不然我就不會告訴謝白,也不會被點笑穴的!」付葭月語氣中帶了點委屈,她永遠都忘不了自己被點笑穴時,那種身體被支配的恐懼。
怪我嘍?我不僅要看你們秀恩愛,還要被你誣陷說我是你們秀恩愛的罪魁禍首?公主很氣憤,如果她現在有實體的話,她一定不顧皇家禮儀,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巴刮子。
謝白看見盧天策朝自己看了一眼,回給他一個炫耀的微笑,小樣兒,羨慕吧,誰讓你當時殺了付葭月的?看我不讓你羨慕死!
沒錯,謝白就是這麼一個記仇月復黑的人。
盧天策這個哥哥突然後悔了。如果當時沒有直接將葭月殺掉,不讓葭月認識謝白,那該有多好啊,看看現在這個月復黑得要死謝白,盧天策深深覺得謝白不應該叫謝白,他除了臉白點其他還有什麼地方符合「白」這個字眼?
細細想來,還是謝黑比較符合他的氣質。
這樣想著盧天策悄咪咪地也月復黑了一下。
兩人兩魂很快就到了付葭月和謝白進來的地方。
原先一片狼藉的地面重新被大雪掩蓋住了,兩人身上的傷口也都愈合了,但是仇恨卻是不變的。
冰山上常年下雪,雪花飄落在謝白和付葭月的身上,將他們的衣服鋪上了一層雪白。
八王爺帶領的人馬有一部分分散開來,進入了冰山,還有一部分將冰山的四周圍住了,想開個甕中捉鱉。
也是謝白和付葭月他們運氣好的緣故,在冰山上的這段時間一個八王爺的人手都沒有踫見,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他們離開冰山的風險,也為他們多出了很多時間來做出準備。
付葭月和謝白躲在了一個小雪峰後面,看著下山的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馬。
謝白皺起了眉頭。「八王爺真是不死心,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放棄。」
這話倒是一點都沒說錯,謝白和付葭月進入雪山躲躲藏藏就已經有一周了,之後找到了付葭月的哥哥盧天策,又去冥界讓茶茶救付葭月,這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半個月之後,八王爺的人馬還有這麼多留在了冰山上,就是不知道八王爺本人還在不在。
「八王爺他對皇位的渴望已經勝過一切了,雖然他已經成了殘廢,卻還要奢想那個位置,那個位置有那麼吸引人麼?」付葭月听到謝白的話也說了一句,那皇位就有這麼吸引人麼?
現在自己和公主共用一個身體,而公主本身就是一道兵符可以號令二十萬人馬,她已經沒有退路,必須將八王爺的計劃給破壞。
不過就算自己和公主沒有發生這樣的事,她和現在的皇上和皇後娘娘都相處的很好,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更別提八王爺還抓走了兒子凡凡來要挾她和謝白。
罪不可赦!
「可能正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想要吧,這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了,不死不滅。」一旁站在高處的盧天策靜靜看著八王爺的人馬,輕聲說著,語氣中帶著感嘆。
付葭月點頭,「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出去?直接殺出去麼?」
盧天策搖頭,「你們如果直接出去的話難免有風險,而且保不準八王爺知道你們出去了,可能會發怒,波及到凡凡。我有一條捷徑,可以帶你們直接出山。」
有更好的方法出去當然好。謝白卻有些猶豫,他不知道盧天策一介凡人之身現在發生的這些對他自己本身有什麼影響。
盧天策看到謝白眼中地擔憂,卻並沒有說什麼,帶著謝白付葭月就去了他知道的那條出山的路。
這條路是在冰山的內部橫穿而過的一個冰洞,這個洞和之前謝白和公主去往冥界的那個山洞不一樣。那個山洞是越走視野越開闊,而這個冰洞卻恰恰相反,越往前路變得越狹窄,本來能夠容得下三人並排通過的洞口,漸漸變得只能允許一人通過了。
不過好在山洞即使變得狹窄了,可山洞的高度一直沒有變化,不然只能曲腰甚至趴著通行了。
兩人一魂很快就就走到了山洞的盡頭。洞口處已經能漸漸看到一片綠色。在周圍一片白色和晶瑩的冰塊中,那片綠色無疑很醒目。
「葭月。」盧天策叫了一聲付葭月。
「嗯?怎麼了,哥哥?」付葭月看向前方的盧天策。付葭月同謝白一前一後走在後方,盧天策走在最前面。
「你想知道你失去記憶麼?」盧天策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溫和。
听到這話的謝白心中卻是想著,他這樣心里也不好受吧,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維持他那個語氣問出這個問題的。
兩個男人都在等著付葭月的回答。
「不怎麼想知道,怎麼了?」過了幾秒鐘,付葭月才回答了盧天策的問題。盧天策在听到付葭月這麼說,接著就沉默了。
良久,「不管用怎麼樣,葭月,是哥哥對不起你。」盧天策一直沒有回頭,腳上的步伐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如果謝白付葭月能看到盧天策的表情的話,就會看到那個一直溫和地不像個正常人的盧天策滿臉痛苦的神色,眼內是如同深淵的黑色風暴。
謝白卻敏感地發現了付葭月動作中的一絲倉促,心頭升上了疑惑。
他同付葭月一直是手牽著手的姿態,謝白在前,付葭月在後。所以謝白一回頭就發現了付葭月雙目含淚的模樣,眸子中帶著揮之不去的輕愁。
謝白發現自己錯了,他一直以為付葭月是一個大大咧咧,將所有心事都放在臉上的人,他曾經還想過憑葭月這麼粗的神經,哪怕是女人獨有的第六感她也不會有的吧。
付葭月其實早就知道了她自己是怎麼變成靈魂的吧,畢竟她一向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