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怡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不一樣的消息原來進入天咒宮還需要鑰匙,而這把鑰匙竟是鳳凰頭上的第三根羽毛。慕容泠風只想說這鑰匙設定的也太隨意了吧?能不能走點心?還是說這天咒宮根本就是鳳凰的家,每天回家只要一低頭,掃一下掛在腦袋上的門禁卡就能開門回家了?
然而,鳳凰馬上就告訴她了,真心不是,因為它的頭上壓根就沒有第三根羽毛。
這可把安舒璃急壞了,她按著鳳凰的頭翻找了許久,依舊沒有找到那第三根羽毛,「難不成已經被人拔走了?」
趁她松手的工夫,鳳凰趕忙跑回了慕容泠風和雲漠的身邊,把頭抵在小公子的腿上求安慰它真的從出生到現在,腦袋上一直就頂著兩根羽毛,從來沒長出過第三根,更別提是被人拔走了。要知道,它活了幾百年,也只有安舒璃這麼一個人敢把它神鳥鳳凰的腦袋當氣球似的捏圓揉扁。
「也或許,它的第三根羽毛還沒有長出來,要有什麼特定的契機才能出現?」南宮擎夜提出了另一種觀點,也不失為一種可能。
這次連鳳凰都點頭了,反正還沒長出來和從來沒長過是一個意思,鳳凰表示這個說法它可以接受。
于是,慕容家的幾個女人的關注重點又從陶婉儀那兒轉到了鳳凰身上,就想著該喂它吃點啥,才能助其早日長出第三根羽毛。
鳳凰被幾個大美女盯得直不好意思把頭縮進慕容泠風的懷里,不敢出來。大美人們有心想要再逗弄逗弄它,卻被雲寒生生打斷,雲寒指著跪在地上的陶婉怡說道,「這陶婉怡還審不審了?她好像還沒交代背後主使者是誰呢!」這可是雲寒頭一回看審犯人,感覺還挺不錯的。
慕容泠雪聞言想要回來接著審,卻讓安舒璃發現了端倪。安舒璃把楚顏叫了來,二人指著陶婉怡的腰間竊竊私語。
慕容泠雪順著安舒璃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頓時也睜大了眼楮雲漠拖著陶婉怡走回來時,動作十分粗魯,導致陶婉怡衣服上被磨破了很多處,她的腰部的衣服更是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皮肉她的皮膚不黑不白還暗暗有些發黃,沒什麼好看的,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紋在後腰上的那個蘭花圖案的紋身。
慕容泠雪不禁皺起眉頭,這個蘭花圖案和石敏、姚夢甜身上的紋身圖案幾乎一模一樣,她知道,這是那個組織的標志。可是他們的首領石敏都已經死了,這個組織為什麼還存在?是又換了個首領,還是說根本就是她們弄錯了,石敏並不是最後的幕後黑手?
無論是哪個,都是在告訴他們,這個蘭花組織又復活了,他們將卷土重來,再次成為他們的敵人。
安舒璃和楚顏兩人一直在嘀咕,似乎是在確定著什麼,一個說是一個又有些猶豫。雲漠推著慕容泠風到了她們身邊,慕容泠風拉住安舒璃的手晃了晃,「娘親,你們在說什麼呀?」
安舒璃對她這小女兒是一丁點兒抵抗力都沒有,小風兒笑一笑她就立刻化身二十四孝好娘親,時刻準備著撲上去親兩口。安舒璃模模小風兒的頭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沒什麼,娘親只是覺得這朵蘭花和當年追殺我們的那些人身上紋的標志很像。」
楚顏點點頭,「我們擊殺過一些,那群人身上都有一個蘭花的紋身,可是好像比這個少了點什麼。」楚顏緊皺著眉頭,愈發地不確定。
听了她們的話,有兩個人立刻就急了,宋郁跑過來,關切地問道,「顏顏,你被追殺是怎麼一回事?誰干的?」
南宮擎夜雖然沒有像宋郁那麼激動,但他也在用擔憂的眼神望著安舒璃。看來,還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這些女孩子狠下心來,背井離鄉,一走就是二十年?
慕容泠雪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九王爺稍安勿躁。這件事她也知道,等會兒和九王爺詳細說。
慕容泠風也盯著那朵蘭花瞧了起來,她突然靈光一閃,在懷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條手帕來,她遞給安舒璃,「娘親,是不是這個?」
安舒璃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那手帕的邊角上繡著一朵蘭花,那朵蘭花和陶婉怡腰間紋著的十分相似,只是比它少了一片葉子,可兩朵蘭花放在一起高下立辨,多了的那一片葉子就像是畫蛇添足一般,沒有讓蘭花更加栩栩如生,反而破壞了這朵幽蘭的靈性。慕容泠雪模著下巴思索,「難道這麼個不入流的組織也有盜版的?」
安舒璃和楚顏一起點點頭,「對,就是這個!」她們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公子,「這手帕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慕容泠雪也覺得奇怪,要說陶婉怡身上的這個和石敏、姚夢甜的一模一樣,但手帕上的這個她可是從來沒見過。
別人不知道,雲漠卻很清楚,「這是梅山里那具無眼男尸的吧。」
慕容泠風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個男人一直握在手中的。」慕容泠風把他們遇見男尸的事情和大伙說了說,當他說到奪魂陣的時候,慕容泠雪不禁打斷了她。
「你說他是被奪魂陣生生將靈魂從體內抽出來的?」某些事情似乎漸漸地聯系到了一起,「石敏將你抓走的時候也是設下了奪魂陣,難道說那具男尸的死與她有什麼關系?」
慕容泠風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說法,「那男尸死了起碼得有個三四十年了!三四十年前石敏才幾歲?再說了,她那奪魂陣畫的跟鬼畫符似的,連陣法一半的威力都沒發揮出來,跟梅山里那個正經八百完完整整的奪魂陣可差著等級呢!」硬把他倆放在一起太過牽強,但要說完全沒聯系又好像不是,「湛天大陸上知道七十二邪陣的人寥寥無幾,也許教給石敏術法和奪魂陣的人就是殺死那無眼男尸的。」這是慕容泠風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
可惜,石敏已經被慕容泠雪殺死了,他們無法再從她的口中得到任何訊息了。
素影跑過來報告,說是掛在樹上的人陸陸續續都醒了過來。公關的任務交給了九王爺,南宮擎夜也只是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再不肯多言一句。眾人都向九王爺道了謝,並沒有多停留,他們知道和這麼多強手一起走,他們只會是炮灰,得不了什麼好處的;更何況人家救了他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再無理由護著他們走接下來的路了。
雲漠他們又問了問陶婉怡關于幕後主使的事情,可惜陶婉怡知道的並不多,她也只是組織里的小蝦米,還沒有權利接觸到核心人物。他們最終決定將陶婉怡放在這里,任其自生自滅。小公子的藥大概有個七八個時辰就能自己解除,這段時間里,雲漠他們把陶婉怡藏到了樹上,應該可能保證她的安全。
在把陶婉怡放到樹上之前,小公子單單用催眠術給她做了心里暗示,將她的任務抹去,保證她不會再來攻擊他們了。
八個人兩只鳥再次踏上了征途。有了幾位將軍在,研究地圖的事情就交給了他們,而慕容泠雪則跑去和安舒璃一起折磨鳳凰,想方設法要讓它腦袋上再長出一根羽毛來。
慕容泠風卻仿佛事不關己一般,每天和雲漠撒撒嬌,逗弄逗弄大鵬鳥,調侃一下九王爺和宋侯爺,這一天天過得不要太幸福!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在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度過,及時醒來,神色也不大好。安舒璃他們更加堅定了信念,一定要到達天咒宮,找到長生不老泉。
他們不知道,小公子的夢境,一直和白澤在一起。
慕容泠風像往常一樣曲腿坐在地上,靠在白澤的身上。一人一獸的精神都不大好,他們很少交談,但只要知道彼此還在就感覺不到孤單。
「你還有多長時間?」慕容泠風開口問道。
「大概三年吧。」白澤回答。
慕容泠風模了模它白色的皮毛,「真不錯,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有多少時日可以活。或許明天我就會死掉了!」
「不會的!有南宮雲漠在你就不會死。」白澤堅定地說道,「而只要你還活著我就也不會死。」
慕容泠風無奈了,「你這幾天一直在提起雲漠漠,我的生死和他有什麼關系?」
「等你們到了天咒宮,我就告訴你們。」白澤的原則一旦定下,就絕不會改變,「所以,快點來吧!」
慕容泠風嘟著嘴不高興了,「又是這樣,可是我們連天咒宮的鑰匙都沒有,就算找到了也進不了呀!」
白澤听到她的話哈哈大笑,「天咒宮的鑰匙?你是說鳳凰頭上的第三根羽毛嗎?」
慕容泠風點點頭,「鳳凰我們倒是有一只,可是它頭上只有兩根羽毛,根本就長不出第三根來。娘親和顏姑姑她們已經試驗了好幾天了,也沒看出成效來。我看呀,再讓她們折騰下去,鳳凰不是得抑郁癥,就得禿了。小鳳凰現在都學精了,天天趴在我身上不敢下來,生怕又遭到諸位大美人的毒手!」
白澤笑著搖搖頭,「鳳凰,又不是朱雀,天地間唯此一只。鳳凰不說像麻雀一樣泛濫,但也是有幾只的。這只鳳凰沒有,不代表別的鳳凰也沒有啊!」
慕容泠風看著白澤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在暗示什麼?」
「暗示?我以為我說的夠明顯的。」白澤用腦袋蹭了蹭她,「你身邊難道就只有一只鳳凰嗎?它既然是打開天咒宮的鑰匙,就肯定要是與眾不同的。」白澤看著小公子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了,知道她又要走了,它這次並沒有不舍或者挽留,「快回去吧!帶上小火鳳,我們天咒宮見!」
慕容泠風緩緩地睜開眼楮,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眼前是雲寒和宋郁生起的火堆,溫暖著她的身體。慕容泠風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已經瘦得可憐了。她左右瞧瞧,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雲漠拿著一塊烤肉走過來,撕下一點點放到她的嘴里,「吃點東西吧,這杌的肉還是蠻香的。」
慕容泠風慢慢地嚼著嘴里的肉,卻還是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
雲漠不解地瞅著她,「你在找什麼?」他以為她是在擔心鳳凰,「它在那邊,璃姑姑和顏姑姑想要喂它些凶獸的肉,看看是不是能讓它長出第三根羽毛。」
慕容泠風搖搖頭,她並不憂心鳳凰,因為她知道,娘親和顏姑姑再胡鬧,下手也是有分寸的。她要找的是另外一個,「小麻雀呢?」
雲漠從掛在輪椅上的布兜里把小麻雀托了出來,放到慕容泠風的懷中,「它最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病,和你一樣,沒日沒夜地睡覺,誰叫都不醒。璃姑姑給看了看,說是沒什麼大礙。」
慕容泠風瞅著懷里鼓著小肚皮,打著呼嚕睡得正香的小麻雀,可不是沒什麼大礙嘛。慕容泠風無奈地戳戳它的肚皮,小麻雀蹬蹬小爪子,滾到一邊去接著睡。這一刻,小公子是真的不確定了。她听的明白,白澤的話語分明是在暗示小麻雀才是真正那只能打開天咒宮的大門的鳳凰。小麻雀的體內沉睡著一只鳳凰,這倒是真的,可是慕容泠風實在不能想象這蠢萌的小家伙變成鳳凰的樣子。「你說它……」慕容泠風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算了。」她都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給別人希望了。
她不想說的話,雲漠從來不會逼迫她,只會安靜地等待。
雲漠推著她往山崖邊走了走,指著山谷中那個巍峨的宮殿給她瞧,「看到了嗎?那里就是天咒宮,它是真的存在的!我們大概還有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了。還有三天,我一定會為你找到長生不老泉的。」
慕容泠風想問一句,找到了又能怎樣?長生不老泉能治好她,不過是蘇瑾靈的猜測,誰也不能肯定。就在這時,慕容泠風卻感覺她懷里的小麻雀,微微顫抖起來。它抖動的幅度不大,卻很有力量,在她的手中一突一突的,甚至還有些發燙。慕容泠風的眼楮里浮現出震驚,她知道有什麼就要從這只不起眼的小麻雀體內涅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