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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心計

到底是王妃,護衛們不敢慢怠,急急將人送到最近的醫館,坐館的大夫把了脈,道,「沒事,扎兩針就好。」

說著就從身邊藥僮手里接過針,在鄂江王妃身上扎了兩針,扎完就坐回去開方子,然後交給藥僮去抓藥。

鄂江王妃幽幽醒轉,腦子里一片混亂,看到身邊紅了眼眶的女兒,不禁伸手拉住女兒問,「我這是怎麼了?」

「娘您昏過去了。」

「胡說,你娘我身體再好不過了,怎麼會昏倒?」鄂江王妃不以為然的撇嘴道。

「是真的。」敏郡主哭得梨花帶淚,「娘,您剛剛可把我嚇壞了!您以後可別再這樣嚇人了!」

「你混說些什麼啊?」鄂江王妃剛醒來,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等到反應過來,才知害怕,她一直自詡身體健壯,就算人家說,女人生產等于是在過鬼門關,她也都不曾放在心上。

自小就健壯,懷孕產子一直都很順當,她總以為丈夫會走在她前頭,誰曉得自己竟會突然昏倒,她忙讓人把大夫請過來,問他自己為何會無故昏倒。

大夫捋著胡須慢條斯理的回答,「這昏倒的原因很多,夫人也不必太過介意,平日里好吃好睡,別想太多就是。」

說了等于沒說。

鄂江王妃讓人給大夫大大一包封紅,然後就領著女兒回家去了。

只是才回府,就有心月復佟嬤嬤悄悄過來,把外書房里那女人的身份來歷,跟鄂江王妃說了。

鄂江王妃听了差點沒又昏了過去。

「怎麼會是她?」竟然是吉慶客棧那個失蹤的懷孕婦人?「你們沒弄錯?」鄂江王妃如在夢中,丈夫怎麼會和那位高夫人攪和在一起?耳中又響起錦衣坊中那對姐妹的對話。

抬手捂住耳朵用力的搖搖頭,想將那些話從自己耳朵里趕出去,可是越不想听那些聲音竟是越發響亮,就像在腦子里扎下了根似的,時不時就響了起來。

「沒弄錯。」心月復佟嬤嬤沒發現主子的異狀,將他們是怎麼查出來的,一五一十的跟鄂江王妃做了交代。

鄂江王妃是當家主母,她的人想知道王爺一早乘車去了哪兒,就沒人敢不據實以告的,得知去處後,就好查了,誰知只在客棧附近略停了停就又回來了,不用人說,就知道這有問題。

心月復佟嬤嬤立刻派人去客棧查,便查出客棧出了何事,再把那高夫人的樣貌和府中外書房里的婦人一對照,旁的都不用說了。

鄂江王妃心里那個氣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女人是怎麼勾搭上王爺的?不是說那女人心心念念想嫁給瑞瑤教那個教主嗎?」

心月復佟嬤嬤有些心疼的看著鄂江王妃,「老奴去跟人打听過了,听說王爺很早以前就和那女人有瓜葛,只是離得遠便淡了下去,前幾年那女人夫家和織工局扯上邊,是這女人負責打理的。」

話說到這兒,鄂江王妃還有什麼不懂的?

肯定是王爺去辦差時,這女人又把王爺給勾引了去。

「那女人的丈夫兩多年前過世後,她就帶著女兒和嫁妝回娘家去了。」心月復佟嬤嬤不愧是王妃的心月復,竟然能把這些事情都查出來。「不過一年前,她又帶著女兒回到北晉,就住在靈水縣,王爺最喜歡的那座別院附近。」

鄂江王妃氣得頭暈眼花,敏郡主把熬好的藥端過來,侍候她娘喝了,心月復佟嬤嬤在旁看著,湊趣的打迭了好些夸贊之詞,總算把鄂江王妃給哄得展了笑顏。

把女兒打發走了後,她才把打算說給心月復佟嬤嬤听。

「娘娘,這,好嗎?」心月復佟嬤嬤皺著臉問。

「有什麼不好?我這算厚道了!她懷的畢竟是王爺的骨肉,難道還想帶著孩子去賴別人?」雖說由著長孫雲懷著孩子去賴給黎漱,她能眼不見為淨,可到底是王爺的孩子,她不想日後突然冒出人,要求要認祖歸宗。

既然是王爺的孩子,她寧可把人握在手心里,想作怪?想出人頭地?也得看她肯不肯。

男人也許為了利益,會有諸多考慮,但對鄂江王妃來說,整治長孫雲,比什麼都要緊。

長孫雲的記錄不好,她相公還在時,就和王爺勾搭上了,就算現在她能嫁給黎漱,難保日後不會故計重施。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要是讓長孫雲順當的懷著王爺的孩子嫁給黎漱,在王爺的心里,這女人的份量肯定不會輕,王爺掛念孩子,難保日後不會和長孫雲舊情復燃。

相比起高家,王爺若想和嫁入黎府的長孫雲往來,勢必要費一番周章,可男人就是這樣,越是輕易得手的,越不放在心上,讓他們費盡心機的,反叫他們念念不忘。

為了杜絕日後麻煩不斷,她只有一個選擇,讓長孫雲入府為妾。

「娘娘,若一切順利,您打算給她個什麼身份?」好歹是良民,雖是寡婦,也不能她太低的身份,再說她肚子里還揣著娃呢!

「寡婦再醮,就給她個夫人的身份吧!」

「娘娘厚道了。」佟嬤嬤笑道。

拿定主意,鄂江王妃露出了笑容,佟嬤嬤看著心頭一跳,心說只怕長孫雲進門後,要吃盡苦頭了!

不過那也不關她的事,她只要把王妃侍候好就好了。

*

留菊一覺醒來,得知前一晚發生的事,直接就嚇哭了。

「你別哭,我問你,我們回房後,夫人可和你說了什麼?」留梅柔聲安撫著,等她稍稍平靜了,才問道。

留菊想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是睡前夫人原是說,她想喝參茶,讓我去泡參茶,可是等我泡來了,她又不喝了,說怕喝了不好睡,又說不想喝屋里的茶,讓我去耳房倒白開給她。」

留梅听了暗道,這也就留菊好性兒,才由得夫人這麼折騰。「然後呢?」

「我就去倒白開來給夫人,等夫人睡下,我就把倒給夫人的茶給喝了,然後我就睡下了。」留菊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完不解的看著留梅,似是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問。

「那碗參茶呢?」

「參茶?」留菊愣了下道,「當然還在桌上啊!」夫人沒交代,她根本不敢提。

留梅點點頭,那碗參茶是她收拾的。

問完話之後,留菊又睡下了,留梅不放心,又請了大夫給留菊看看,大夫看了後道,「這位姑娘並無大礙,不過沒病沒災的,還是別亂服安神藥的好。」

得,這位大夫比之前那位還厲害,竟然診得出留菊服過安神藥。

大夫沒開方子,只交代了幾句就走了,連診金都沒拿,讓留梅好生訝異,卻不知這是人家仁厚,看她們是侍候人的丫鬟,主子又遭了事失蹤,想來手頭上是沒幾個錢的,誤服安神藥,就是睡得久一點,醒來便沒事,何苦為了賺那幾個錢,讓人家花冤枉錢?

大夫帶著背藥箱的藥僮才走出門,就有別的丫鬟過來請,大夫過去一瞧,呵,又是一個服了安神藥的。

「真是胡鬧!這安神藥怎麼可以亂服用?這藥量是開給有點年紀的婦人用的,怎麼盡拿來給這半大的姑娘們用?」

大夫生氣了,毫不客氣的開罵,藥僮見狀悄悄避到一旁,伸手捂臉,我的天哪!老爺可別又得罪人啦!

侍候高思梨的丫鬟們面面相覷,她們那知道安神藥不能隨便吃啊!旁邊管高思梨院里的管事嬤嬤,此時上前遞給大夫一個紅封,「大夫您要不說,我們還真是不曉得哪!唉!虧得有您這樣的高人在,您說我家大小姐不會有事吧?」

高思梨服藥的時間比思菊晚,所以思菊醒了,她還沒醒。

其實外頭藥鋪里賣的安神藥,在賣的時候,也會跟客人說明,孩子服只能服半粒,半大的孩子服一粒,大人服兩粒,而長孫雲這帖安神藥更是請人為她特意調配的。

因為長孫雲怕黑,心神不寧的情況頗為嚴重,所以開給她的劑量就比藥鋪里賣的成藥來得重些。

這也是為何留菊直到午後才醒的緣故。

高思梨的丫鬟就是看留菊到午後才醒,怕高思梨會出什麼事,所以大夫一出門,她們就趕緊過去請人。

大夫冷哼一聲,「藥效還沒退,自然不醒。」

換言之只要藥效過了,人就醒了?管事嬤嬤雙手合十直念佛號,藥僮心說,拜什麼佛啊!直接跟我家師父求就是啦!

高管事忙了一宿,還是沒找到人,心里也慌了,再派人出去尋找時,就比較上心了,不過還是沒有好消息,等派去客棧東家府里鬧騰的李如意回來,交代她幾句,就回房歇下。

李如意嘔死了!忙活了一晚上,還被派去假冒高思梨,充當潑婦去人家家里鬧,好不容易回來了,正打算好好休息下,就被高管事氣得半死,什麼叫她能者多勞?

他一個大男人,把事情就這樣扔在她一個女人身上,象話嗎?哼!

但她到底不敢把不滿宣諸于口,憋著氣把高管事扔下的雜事一一料理了,正喝著茶歇息時,派去錦衣坊的女子回來了。

只見她汗流滿面,似是很疲憊的樣子。

看到李如意,只揚了眉頭算是打招呼,徑自找了地方坐下,伸手把桌上的茶拿起來吸溜個精光,然後又伸手招來人幫她再沏茶。「順道再幫我去廚房叫碗面來。」

李如意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方琪,你去哪兒了?怎麼搞成這樣?」一副又餓又渴的鬼樣子,方琪最注意留心自己的容貌和體態,絕不容許有分毫不妥。

沒想到她今兒竟狼狽如斯。

「錦衣坊。」

李如意挑眉問著,「你去找嚴秀桃了?」

「是啊!她在錦衣坊日子可好過了,吃住都有人侍候著,雖然養傷這幾個月沒有月錢可拿,不過吃住不愁,也就值了!」

李如意問,「你去錦衣坊干麼?」

「去散布消息啊!不過我跟你說,我都還沒動手,那些女人就已經自個兒猜得七七八八了!哈,我略略引導了下,流言就完全照高管事想的那樣去發展了。」方琪很是得意。

光去錦衣坊散布消息需要去這麼久?

似是看出李如意的疑惑,方琪不待她問,便自行招了,「之後我就和小嚴一起去街上,遇上有人在說這事,便從中撩撥下。」

方琪覺得很有成就感,卻不知,在她們這對螳螂身後,還有人黃雀在後,而且這些人的功力更高,她們費了大力氣才引導人往她們期望的方向說,但那些人只稍稍撩撥,就將水攪得更加渾濁。

大王子妃被堂嫂鬧了一日,草草用過晚飯就歇下了。

大王子因隨第一王夫進宮侍疾,對,女皇又病了,不過這次不嚴重,所以第一王夫便讓人封鎖了消息,只自己帶了長子進宮侍疾,不讓其他人來爭搶女皇的注意力。

沒想到一出宮就得了這麼個消息。

別人不知道,第一王夫卻再清楚不過,當他一得知客棧里失蹤的婦人姓長孫,就知道這肯定是小兒子干的。

當初就是因為這小子和長孫雲這個有夫之婦攪和在一塊兒,他才會把兒子從織工局弄出來,同時派人盯著長孫雲,原本是想伺機除掉她,沒想到陰錯陽差弄死了她的丈夫。

那女人倒也聰明,利用此事拿捏住原本想拿捏她的婆婆,擺月兌了高家,帶著女兒和龐大的嫁妝回了娘家。

本想著她既回了西越,便不再關注她,沒想到,那女人一年前又重返北晉,而且還和鄂江攪和在一塊兒。

得知她竟和南楚皇帝跟前的紅人黎經時有親戚關系時,第一王夫還頗為震驚,知道她往京城來時,他便派人盯著,所以他很清楚,長孫雲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種。

「那女人實在不是個好的,當初沒收拾她,是看她識相,沒想到安份沒多久,就又和你小弟攪和在一起了。」馬車里,第一王夫靠在繡了迎春花的迎枕上懶懶的說道。

「鄂江素來風流,想來那名女子自有其過人之處吧?」大王子給第一王夫倒了茶,邊溫和的說道。「鄂江向來自有主張,父親就不必為他煩心了!」

「哼!但凡只要他自做主張,事情肯定就落不著好。」

大王子又溫言勸了幾句,不想沒能把第一王夫對小兒子的不滿澆滅,反而越發旺盛。

回到大王子府,大王子把父親送回住處,侍候他歇下後,轉身離開時,臉上才浮出志得意滿的笑容來。

「大王子,看來不用咱們出手,鄂江王子在王夫心里只怕是再落不著好了!」

「嗯。」大王子點頭,背著手慢慢的走回正房去,叫你跟我爭,想算計我?哼!這回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可怨不得哥哥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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