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皇後一臉無可奈何。
「退下吧!」太後轉身往里去了。
皇後看看一臉不虞的皇帝,再看看憤然離去太後,嘆了一口氣近前道︰「皇上,您先別著急,臣妾知道您這段時間為了孩子有些焦頭爛額,沒為皇上育下皇子是臣妾的失職,這事本該听由皇上您的意思,可母後這里……哎……皇上,您先別著急,給臣妾些時間,臣妾去幫您勸勸。」皇後這話誰也不得罪。
「呼……去吧……」皇帝心里知道皇後的裝模作樣,可也只能如此了。
嘆了口氣,皇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當真?」此時,賢妃宮里,宮女正跟顏若嵐這一五一十地回稟著才打探來的消息。
「娘娘,這可是奴婢親耳听到的,不過,听上去太後娘娘是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對皇上發了好一陣脾氣。」宮女回稟道。
「哼,這是要佔她們嫡出皇長子的位置,他們怎麼會同意,不吵起來那才叫奇怪呢,皇上說什麼了?」顏若嵐一邊冷笑,一邊問道。
「呃……听上去,皇上的意思也很堅決啊……」宮女說道。
「哎……這事確實太突然了,對了,那孩子你見到了嗎?」顏若嵐嘆了一口氣問道。
「皇上派了專人照看把守,奴婢也是費了好大勁的才瞧上了兩眼。
看上去,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如今看著大概有十一二歲的模樣吧,偏文靜,有些憂郁模樣。
奴婢去的時候,他就坐在回廊上痴痴地望著宮牆外呢,估計是在想他的母親吧,听照顧他的宮人說,那孩子打從進宮,就沒見他說過話,更沒見他笑過,即便皇上親自去了,也是一樣。」宮人回稟道。
「想他的母親,哎……也該啊,在母親身邊長了這麼大,如今突然離開,確實……只可惜……他怕是再難有見到他母親的機會了……」顏若嵐感嘆道。
「娘娘,呃……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宮女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顏若嵐點頭示意。
「哎,娘娘,奴婢覺得現在倒是個機會了。」宮女小聲道。
「機會?什麼機會?」顏若嵐停住吃茶手,挑眉道。
「娘娘,現在正是皇上焦頭爛額的時候,如今皇後和太後那里怕是不願意幫這個忙了,要是娘娘您能主動……也許……」宮女一臉精光道。
「你是說讓本宮把那孩子認下來?」顏若嵐皺眉。
「對,娘娘,奴婢知道那孩子的身份,讓您認在您名下,確實委屈您了,可是……這確實是個能讓皇上對您感激不盡的好機會。
您也是知道,皇上為了兒子的事情,已經對後宮有些望而生畏了,如今要是您能力排眾議幫了皇上,那皇上一高興,您的恩寵還能少了?有了更多恩寵,再懷龍胎的機會還能少了嗎?娘娘,您不覺得這真的是個機會嗎?」宮女小聲說道。
「嘶……你說得有理,這也確實是個機會……只是……」顏若嵐覺得這樣的大事,還是應該跟娘家顏國公府商量一二的。
「娘娘,您可要快一些啊,奴婢是怕緩和太後娘娘那里反悔,要是那樣,這機會怕是就沒了。」宮人提醒道。
「嗯,本宮知道。」顏若嵐心里思量。
「母妃……」正想著,殿外,一個五歲多,笑顏明媚的小姑娘歡歡樂樂地跑了進來。
「呼……鸞兒來了……來,快到母妃這來……」顏若嵐笑眯眯地對她招手。
原來這小姑娘就是顏若嵐的為皇帝蔣弘軒誕下的女兒蔣鸞之,雖然是個女兒,可顏若嵐還是對她寵愛有加。
「母妃……我想去放紙鳶,母妃,你陪我去,好不好嘛……」小姑娘嘟著小嘴撒嬌道。
「好好好,母妃陪你去,說吧,想放什麼樣的紙鳶啊?」顏若嵐把女兒抱在膝頭寵溺地問道。
「嗯,鳳凰的,我想要鳳凰的紙鳶,母妃,走嘛,快走嘛……」小孩子想要玩的時候,誰也攔不住。
「好好好,鳳凰的紙鳶是不是,好好,我們現在就去,走了。」顏若嵐寵溺的笑道。
「好耶,母妃,我們放紙鳶去嘍……」蔣嵐之歡快地蹦跳著隨顏若嵐出去了。
本身是要到了御花園里去的,結果到了園子口,顏若嵐發現園子里已經有不少前來賞花的嬪妃聚在那里,顏若嵐不想過去湊熱鬧,便臨時起意,帶著女兒換個地方。
一處比較幽靜的小園子,比不得御花園大,卻難得安靜,自成一派,也夠小孩子跑跑跳跳,放紙鳶的了。
說是陪女兒來放紙鳶,顏若嵐卻沒有真要上手的意思,有宮人在,她不過就是陪著來看看,笑笑的。
不多久,紙鳶被宮人放了起來,一只紙鳳凰在半空中迎風鳳翔,倒是叫人心生向往,心曠神怡。
最開心的當然莫過于蔣鸞之了,跟著宮人們又蹦又跳,又拍手又叫好的,園子里全是她咯咯的笑聲。
顏若嵐就看著女兒笑顏如花的模樣有些失神了……
突然,本還在宮人手中進退自如的紙鳶突然就往更遠處飛去了,顏若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見女兒大叫道︰「呀,我的紙鳶!」
顏若嵐愣了一下,就看見紙鳶飄飄蕩蕩,搖搖欲墜,往西邊的方向落去了。
蔣鸞之很喜歡那只紙鳶,便立刻朝著它落得方向跑了過去。
宮人們立刻跟上,顏若嵐也跟了過去。
大家只看到紙鳶落在了西邊的方向,可具體落在哪里了,是草叢里,還是樹枝上,是湖里頭還是院牆上,大家分頭搜尋。
「公主,公主,您慢點,慢點啊……」蔣鸞之身量小,在樹林里又穿得很快,幾個貓著腰的宮人眼看就要跟不上了……
而蔣鸞之一心想著她的紙鳶,絲毫沒有發現,原先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的宮人們已經有些看不見了。
西邊的草叢被蔣鸞之翻了個遍,可一點未見紙鳶蹤跡,蔣鸞之很是失望,低著頭耷拉著臉沿著一處宮牆,踢著草堆。
突然,正當她路過一處小院子時,四處游蕩的目光無意間瞥見了一個躬身的人影。
順著他躬身伸手,蔣鸞之發現,久尋不見的紙鳶竟然被那人影撿起。
著急紙鳶的蔣鸞之立刻要往院子里沖,,沒跑幾步,卻就被門口侍衛給攔了下來。
「你們要干什麼?本宮要去撿本宮的紙鳶!」雖然蔣鸞之年紀尚小,可這公主的架勢還是挺像模像樣的。
「公主,皇上有命,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這座院子,還請公主回去吧。」侍衛們見蔣鸞之如此口氣便已然知道她的身份。
「切,這小破院子,本宮才不願意進去呢,可是本宮的紙鳶掉進去了,本宮要把它拿回來!」蔣鸞之皺著眉頭哼道。
「紙鳶?」門口的侍衛們有些面面相覷。
「對啊,就是那個人,那個人撿在手上的那個,那是本宮的紙鳶,你去幫本宮把它拿回來!」蔣鸞之命令道。
「呃……那請公主稍等,卑職去幫您問問看。」侍衛們看著蔣鸞之指著的人,心里都有些發怵。
這些天,他們奉命嚴守護衛這座院子,其實就是為了保護里頭這個人,一個十一二歲的半大孩子。
雖然大家不大清楚這孩子的來歷和身份,可是看著皇帝的重視模樣,他們誰也不敢馬虎。
可偏巧這個特殊的孩子還特別奇怪,每天就喜歡倚在長廊口望著天空發呆,樣子抑郁不已,大家都怕他出事,可大家卻都十分有默契地不願意主動靠近。
如今這紙鳶……哎……其中一個侍衛只能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往里去了。
蔣鸞之就等在門口。
「公主!公主……」
「鸞兒……鸞兒……」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顏若嵐和宮人尋找蔣鸞之的聲音。
「娘娘!找到了,找打了,公主就在前頭!」終于有宮人發現了蔣鸞之大喊了起來。
「鸞兒……」穿過一片小樹林的顏若嵐一臉焦急地朝著蔣鸞之小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