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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從謝安然的飲食習慣開始問,一直問到平日一天如何生活,如何應對野獸攻擊,沼澤的氣候特點……一開話匣子就再也關不住。雲裳見他們一時沒有停歇的意思,便招呼侍劍和老崔叔去燒飯。老崔叔將她領到草棚後邊,那里竟然有一個菜園子,種了些尋常的扁豆、黃瓜和茼蒿。他讓雲裳幫忙摘些蔬菜下來,自己又從草棚的牆上取下了一掛風干的獐子肉,這是他從山上獵到的,已經吃了差不多一個月。準備晚飯給眾人吃。

一直到晚飯做好,兄妹倆還在說話。嫣然已經講完了她七年的遭遇,安然知道這個妹妹竟然也是歷經苦難,不由也心酸落淚;听說泰然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且已登基,又唏噓不已,對謝真酬的感情也變得復雜起來,不知該憎恨,還是該原諒。所幸斯人已逝,功過于他已經無所謂了。

安然、老崔叔、嫣然、雲裳、侍劍W@、風雨二衛七個人擠在草棚內唯一的小桌子上吃了晚飯。飯菜雖清淡,但嫣然也是苦過來的,反能吃出其中的香味。飯後便向老崔叔打听沼澤里沉香骨的事。老崔叔沉思著說︰「這事兒我的確听說過,卻從未見過。離這里十五里的地方住著幾戶獵戶,我定期會去向他們換點米面,他們曾經說起過,有一個老郎中曾經到這沼澤里找過這種東西,最後是否找到就不知道了。」

嫣然很高興︰既然有,那麼只要花時間,總會找到的。她高興地拉著謝安然的手︰「安然哥哥,等我找到沉香骨就帶你回去。我們一起在皇宮住著,五哥兄妹團聚一起,多麼好啊!」

謝安然望著一臉向往的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嫣然,皇宮,我是不會去的了……那里有我太多的回憶,此生不想去踫。若能離開這里,等你治好我的腿,我便做個閑雲野鶴,將這月照的大好河山看上一遍,就算不枉此生了。」

嫣然眼神頓時黯然下來。回皇宮這件事對他來說確實已經沒有必要,就像她當初不肯回去一般,若不是後來泰然被關押,她也曾打算一生不再踏入那個地方。便笑嘻嘻地說︰「不去也好,我們先在雍州城買棟小房子住著,我可以天天去陪你,他們也能經常去看你。」

安然抿著嘴笑了。

嫣然從帶來的一大包傷藥中找出幾種謝安然適用的,一半給他內服了,一半敷在他腿上。又讓雲裳燒了熱水,讓安然淨了臉面,洗了頭發,用帶來的匕首將他臉上的胡須刮得干干淨淨。于是他本有的容顏便顯露了出來︰白膚、長臉,劍眉朗目,薄薄的嘴唇,與泰然倒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些。雲裳、侍劍都在旁邊驚嘆起來。老崔叔嘆息地說︰「平日我們兩個男人,也不懂得講究,委屈了公子了!」嫣然也說︰「哥哥,這下子我找到從前的你了!」

當夜,謝安然、老崔叔、侍劍、風、雨擠在一間茅屋的地上胡亂睡了,嫣然和雲裳睡在另一間茅屋。晚上,只听見沼澤地里狂風怪嘯,野獸低吟,嚇得雲裳膽戰心驚。而嫣然在山中住過五年,這些聲音對她來說等于催眠曲,窩在老崔叔鋪的厚厚的干茅草上,倒睡得很香甜。

睡前,風雨二人照舊鬼鬼祟祟地出門,一邊吵架一邊將嫣然一天的經歷寫成雞爪文,向他們的主子匯報了。

第二天一早,嫣然便帶著侍劍、風雨二衛出門找沉香骨。安然不放心,再三叮囑不可深入沼澤,因為那里不僅有能吞人的陷阱,淤泥里還有不知名的野獸。嫣然都一一答應了。

第一天,他們朝沼澤的西邊找,一直走出去二三十里,也沒有找到醫書上畫的沉香骨。

第二天,他們便向東邊找,沒找到。第三天向南找,一直走到龍淵大陸的邊緣地帶,依舊沒有。

嫣然終于發起了愁。泰然在宮中度日如年地等著她,他說過無論找到找不到,都必須在一個月內回去。自從他一心求死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再也不敢讓他失望。所以,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呆了。

又找了幾天,依舊是失望。第六天晚上,嫣然將那卷醫書看了又看,直至夜半,終于福至心靈︰這種菌菇類的不會長在水里,也不會長在泥里,必定會有所依附,對,要從沼澤中有樹的地方找!

她興奮得差點蹦起來,只怨自己之前不動腦子,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到。她恨不得立刻就去找沼澤中的樹。

第七天,她又帶著風雨和侍劍拾書朝南出發了。所有的方向都查看過後,她急得只有南邊長著些不知名的樹。這次的目標便明確了許多,因為樹比虛無縹緲的沉香骨容易找得多了。中午時分,他們果然看到了一顆大樹,形似柳樹,卻早已枯死。

沼澤地里的樹會枯死,本身就透著詭異。嫣然靠近那棵樹,見它長在一片光滑的黑泥之上。樹干虯曲,布滿厚厚的苔蘚和一些蟲尸,看不出本來的樹皮。剛想跨上前,風一把拉住了她︰「公主,此地危險!」

嫣然一怔,她沒看出有什麼危險。風從附近找來一截枯木,朝那柳樹附近一扔,那截枯枝落在黑泥上,立即無聲無息地沉下了去,黑泥又恢復了光滑平整。

原來這里就是傳說中的無底坑!

幸虧嫣然這些天的奔波中早就了解了沼澤的厲害,也做了充分的準備,見此情形,眉頭一皺道︰「把繩子拿來,我系在身上,你們拉著我便是,」

總要到樹上查看一番,她才能死心。萬一樹上長著沉香骨呢?

侍劍叫道︰「我人小,身子靈活,我去!」拾書也搶著要去。嫣然道︰「你們即便看到了沉香骨,也不識得。還是我去。」

侍劍拾書無奈,風雨兩衛也只好將繩子遞給嫣然,侍劍將帶來的松木板一塊一塊地扔在通往柳樹的黑泥上,給嫣然踏足。她將繩子在腰上、兩腋下都繞了,系好,深吸了一口氣,將氣海中的內力運滿全身,腳下走出無相步,跨上了木板。

只見她身形如月兌兔,又輕又快地踏著那些木板朝柳樹奔去,雖然每一步下去木板都會沉入黑泥,但她的人卻借到了力,始終在木板上騰挪,鞋子上沒有沾到一點泥,轉眼功夫就到了樹下,竄上了樹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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