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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耍無賴

第五卷百花齊放第七百二十七章祖宗

說起子嗣一事,黎二老爺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將開來,反正在他舅面前,他就是個沒了親娘的孤兒嘛!見舅如見娘嗎?他這輩子最大的缺憾就是沒兒子,他也不怕他老舅笑話他。

抱著他舅的腳哭起來,黎二老爺有年歲了,但生得好,雖是哭到傷心處,這賣相還是不錯的。

蔣老太爺這罵也不是,踢開他也不是,可這外甥年紀一把了,抱著自己的腳,哭得跟個孩子是咋回事啊?他自以為不著痕跡,厭惡的從外甥手里把自己袍角扯回來。

這要是擱以前,黎二老爺肯定是看不出來他舅對自己的厭惡,可現在嘛!他還游刃有余的跟他哥使眼色,黎大老爺可不像他弟一樣不開眼,早看出他舅對二弟的厭惡。

明明很厭惡,卻還要忍下來,可見他舅這回所求不小啊!想想也是,三弟家的兩個佷兒,可是身有爵位,雖在孝期,皇帝還是很看重他們,誰能保證他兩身上這爵位不能因功變成世襲?而且黎韶熙是長子,他爹身上那個侯爵爵位可是世襲啊!

要是能招這兩為婿,岳家的好處多著呢!

至于黎淺淺,別的不提,光是水瀾城里的幾家鋪子,那生意火紅的誰不稱羨?更別提溫泉客棧了,雖在山上,可生意好的叫人眼紅。

他舅想假造他娘的遺言,把三房三個孩子全弄進蔣家去,這心也未免太大了,要是只弄一個,說不定還能蒙混過去,一口氣三個?全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

黎大老爺咬死了不同意,開什麼玩笑,這真要讓他舅如意了,那他們兄弟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想也知道,姑娘家成親後,這生活的重心肯定要偏重到婆家、夫婿身上去,再多也就是操心下娘家,他們雖和黎經時是兄弟,可到底已經分家了,說實話,黎淺淺現在大可不必帶著他們兩房一起合作了,但那丫頭還是帶著他們,有時黎大老爺都有些沒底氣,唯恐那天惹毛了這佷女,她不再帶著他們一起做生意了,他們兩家肯定就要喝西北風啦!

所以黎大老爺打定主意,回去就親自去跟黎淺淺說一聲。

因為打定主意了,面對蔣老太爺的留宿都搖頭拒絕了。

蔣老太爺只得退而求其次,留他們吃頓飯,總不能舅舅都開口了,他們連頓飯也不肯吃吧?

只是吃著吃著,黎大老爺發現舅舅和表兄弟們頻頻勸酒,他二弟都已經喝茫了!黎大老爺招來小廝,讓他回去說一聲,今天可能要留宿舅舅家。

蔣老太爺和幾位列席的蔣家老爺們听了都很高興,勸酒更上心了。

等到月上樹梢頭才散宴,蔣老太爺讓人小心侍候兩位甥老爺們,看著黎大老爺兄弟被人攙扶著走遠了,他才轉回頭,對兒子們交代,「都小心些,別弄出動靜來。」

「是。」蔣家爺兒們齊聲應諾,蔣大老爺扶著親爹走回屋,老太太看到老伴回來,忙讓丫鬟上前去侍候,「都多大年紀了,也不知道顧惜身體一些,怎麼喝成這樣?」

蔣老太爺長嘆一聲,「你不知道啊!那兩個混蛋啊!變機靈了,不好哄,要不是我老頭子豁出去,跟他們拚了,說不定還沒能讓他們放下防心。」

換下染了酒氣的袍子,松了發,蔣老太爺去更衣,回來後就著丫鬟的手喝了醒酒湯,老太太看著長子喝完一碗醒酒湯,把他打發回去後,才在床前坐下。

老太爺已經躺到床上了,他揮手打發走屋里侍候的,最後一個離開的丫鬟,還貼心的把屋里的燈全滅了,只留下床頭高幾上的羊角宮燈。

「如何?」

「等著吧!」蔣老太爺又嘆氣,「這回啊!可把兩個外甥得罪狠了!要是不成,怕是日後他們兩是再不肯上門了。」

要是他姐還在,根本就不用費這麼大的功夫,可她要還活著,肯定也不會答應,人不自私天誅地滅,不能怪他想一口氣把黎經時三個兒女全撈到自家來,既然能成,為什麼要將就呢?

想到若自家孫子把黎淺淺娶回來,那個溫泉客棧,那麼多的錢,就全都是他們蔣家的了!等她進了門,他定要叫她把那些股份全收回來,一毛錢都不讓外頭那些人賺了去。

蔣老太爺迷糊間,只覺眼前滿是金光閃爍的元寶、金條在飛舞著,他嘴角得意的翹起,頭一偏就沉入夢鄉。

蔣老太太看老伴睡著了,嘴里嘀咕了幾句,幫他掖了被角,起身往外頭去,她一出來,心月復嬤嬤立刻迎上來。

「怎麼樣了?」

「您放心,幾位太太看著呢!絕對萬無一失的。」

蔣老太太頜首,任由丫鬟幫她穿戴斗篷,換上厚底的羊皮雪靴,一切打扮停當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門去。

一路上穿花拂柳,終于來到安排黎大老爺兄弟住下的客房。

客房是一獨立的小院,院門上兩盞燈籠忽明忽滅,門下有個婆子正焦急的墊腳張望著,冷風呼嘯吹過院門邊上的樹叢,發出沙沙的聲音,把婆子嚇了一跳,提著燈在門邊四下張望了下,沒看到有異狀才呼口氣。

就在這時,看到遠遠的燈光搖曳逐漸靠近,她這心才總算落了地,她忙提著燈籠迎上去,「老太太,您可來了。」

「大太太她們?」

「都在里頭。」婆子殷勤的把老太太一行人迎進去。

老太太來到廊下,問,「他們呢?」

「都在屋里了。」大太太頭也沒抬,柔聲道。

「嗯。」老太太點點頭,手一揮,立刻就有兩名僕婦分別進屋去,隔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她們對老太太頜首示意,老太太這才轉過頭,對站在三媳婦和五媳婦身邊的兩個女子柔聲道,「好孩子,你們進去吧!等過了今兒,你們兩就是黎家兩位爺的姨娘了,有我和老太爺給你們兩撐腰,相信黎大太太不會為難你,黎二老爺那房,正房太太在鄉下養病,府里是姨娘當家,就看你的手腕好不好,能不能讓二老爺答應你來管家。」

說完,兩名女子紅著臉朝蔣老太太一福身,然後就在丫鬟的侍候下,分別進了屋里。

不多時,屋里就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尤其是女子的嬌鳴聲,簡直是媚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了。

廊下眾人都是過來人,怎不知那是怎麼回事,幾個太太暗罵一聲**!賤人,老太太卻是沉著臉,道,「想來一時半會是完不了事,咱們到廳里休息吧!」

幾個兒媳婦忙侍候婆婆進廳,丫鬟、僕婦又是上茶,點燻籠,忙個不停,好不容易每個主子手里都有熱茶取暖了,她們才退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的動靜漸歇,老太太方才松口氣,成了!

天色漸亮,客房里分別傳出女子的驚叫聲,大太太與幾個妯娌兵分兩路,沖進客房去。

可沖進去後,卻都遲疑的停下腳步,因為,這屋里有些不太對。

「你,桂哥兒?你,你,你怎麼,你怎麼在這兒?」三太太詫異的問道,待在這間客房里頭的人,不是黎大老爺嗎?怎麼會是她兒子?

同一時間,另一間客房,五太太不敢置信的指著床上的兩個人,「你們,你們!你們!」然後眼一番昏過去了。

大太太不解的看著五房的佷兒,「祥哥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我也不知道啊!」祥哥兒已二十,可是他身形略胖,反應略慢,所以他娘給他相了許多姑娘,就是沒有一家看上他的。

他們打算讓他娶黎淺淺,巧婦伴拙夫,日後祥哥兒有媳婦看著,生活不會過得太差。

只是……床上的女子,是他小姨啊!是他娘庶出的妹子,生得是天香國色,可惜是庶出,她爹想她高嫁,嫡母自然是不樂見,所以五太太回家一說,家里人沒想太久就同意了,就算是作妾,上頭沒有正室壓著,日子肯定再好過不過,再說,黎家可是有錢人哪!

日後女兒當了家,也能幫襯家里一二了。

可是現在,怎麼全亂套了?

蔣老太太才剛起,听到回報,她傻住了,怎麼會?「進屋里燃迷情香的時候,不是才查看過,確定是兩位甥老爺在屋里的嗎?」

怎麼會變成她的孫子們?

這下子還怎麼賴兩個外甥,逼他們幫忙啊?

蔣老太爺自美夢醒來,立刻墜入惡夢中,兩個外甥沒中招?中招的是自家兩個孫子?其中一對還……不,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還在做夢,對,他現在是在夢里!

不管蔣老太爺如何自欺欺人,事實擺在眼前,任他不想相信都不行。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兩個外甥又是如何從客房憑空消失的?他們明明都醉了!客房是獨立小院,只有一扇門供出入,看門的婆子一直守在門前,根本就沒看到他們離開!

「派人去黎家,問問看他們兩回去了沒?」

「是。」大老爺應聲,臨走時同情的看了三弟和五弟一眼,甭管黎家三房的事成不成,他們想塞入進黎家大房、二房的計劃是失敗了。

也是這些年,他們家順風順水的日子過多了,才會用這麼粗暴的手段,想逼人就範,卻不想,被他們逼迫的人未如他們所預料那樣乖乖就範,而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避開了。

黎家書房里,黎二老爺正在跟他大哥蹭早飯,「我就知道,舅舅一直勸酒肯定有問題。」

「是,你機靈。」黎大老爺到底喝得有點多,雖一上馬車就灌了醒酒湯,但到底沒有休息好,眼下頭還隱隱作痛。

「大哥,你沒事吧?」二老爺因為老在外頭跟人應酬,所以早和水瀾分舵主要了不少藥,其中最好用的,莫過于解酒丸,這玩意兒真是好啊!他昨晚被他舅和表兄弟灌了不少酒,全靠他赴宴前吃過解酒丸,今兒一早才能這般神清氣爽。

「我就跟你說了吧?叫你先吃一丸,你就不听我的,還說舅舅不會硬灌我們酒,嘖!」

「是,你說對了。」黎大老爺不得不承認,他二弟到底還是有點用處的。

昨兒宴前,二弟就先讓人先準備,等他們發出信號,他們就見機行事,黎大老爺抬手揉著額角,原本以為弟弟是杞人憂天,沒想到還真讓他料中了。

「沒想到舅舅竟然用這種手段,想逼我們同意他們假造母親的遺言。」

「咱們娘,那會兒要還真有那心神,她想的肯定咱們兩,哪會想到三弟家去。」黎二老爺捧著碗吸溜著雞茸粥,一口氣吃完後,小碗一扔,從果盤里挑了個橘子來吃。

蔣大老爺過來時,他們剛吃飽,蔣大老爺一進門,看到黎家兄弟兩,坐在窗前的暖炕上,他一時感到有些腿軟。

「你們,沒事兒?」扶著黎家上前來扶他的小廝站起來,蔣大老爺聲音有些沙啞。

「沒事啊!能有什麼事?就喝多了,回來睡一覺就沒事了,大表哥,你這是怎麼了?」

蔣大老爺看他們兄弟兩個,似乎不知昨晚自家對他們做了什麼的樣子,心里暗松口氣,就不知道,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打算撕破臉,總之沒事就好。

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之後,又跟他們說,「雖然姑姑不在了,可你們還有舅舅,還有我們這些表兄弟們,平常多多走動才是。」

要是沒有昨天那碼事,任誰喪母後,听到這話,肯定有些感動的,可惜,話,說得遲了。

算計他們兩個在孝期宣yin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他們兩是外甥,是姑表兄弟呢?

現在說這個,只讓黎大老爺兄弟兩覺得惡心,不過兩人好歹都有年歲了,不像十幾歲的孩子血氣方剛,心中不爽就大剌剌的喊出來。

黎大老爺笑了下,隨即苦了臉,抬手揉額,「大表哥,我昨晚實在喝多了,頭還痛著,就不留你說話了,等改天有空,咱們再一起出去吃飯。」

「行,你們好好歇息吧!」看這個樣子,似乎也問不出什麼來,蔣大老爺起身告辭,臨走,還跟黎家的下人聊了幾句,然後才登車離去。

「大哥你說,他看出問題來了嗎?」

「什麼問題?我們散席後,因為喝得多了,邊走邊散散酒氣,然後沒進客房直接登車走人,是他們家的下人沒回報主子,與我們何關?」

咦?就這樣?黎二老爺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哥,這樣耍無賴,沒關系嗎?

「不然呢?我們都喝醉了!怎麼上的車,我們完全不知情,他們就算覺得有問題,那又怎樣?」

客房里發生的事,與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因為他們根本就沒進客房,至于客房中為何會出現三房和五房的兒子,那就是他們蔣家自己的問題了!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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