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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常盤台獵手

「常盤台獵手?」

梨果歪著腦袋,用有些迷糊又不解的目光看著坐在自己的對面好友灣岸真琴,System•Scan結束的第二天,她就離開了醫院回到了宿舍里。

這一次她在醫院里听到了一個奇怪的傳聞——叫做「常盤台獵手」。

听到這個傳聞的契機,是因為在醫院里遇見了常盤台中學的學生,或許是太過寂寞所以兩個人就聊起了天來。而說起的就是另一個學生入院的原因——

常盤台獵手。

據傳,是在短短兩天時間內,就襲擊了大約四五名常盤台學生的神秘人物。

「那還真是厲害啊,畢竟不論是哪一位同學,可都是Lv.3以上的能力者。即使是偷襲,也是自身能力體現的一部分啊。」

「而且,更加詭異的事情還不止這些。昨天我還見到了話題的編入生也被送了過來呢。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意識,但是那個模樣……呵呵呵。」

雖然灣岸真琴真的很想要放聲大笑,但是身為大小姐學校的學生,自顧身份的她只好將笑聲壓抑了下來。但就算是這樣,笑聲也不停地傳進了梨果的耳朵里。自己的這位舍友什麼都好,就是笑起來的時候表情太沒品,這一點早就想要告訴她了。

「如果是成為話題的編入生的話——難道指的是婚後光子同學麼?」

「對對,就是她。我因為要辦退院手續所以從她的病房門口走過,看到她正在吸氧。原本還想要打听一下緣由,但是沒有想到她突然就像是看見鬼一樣逃走了。我偷偷地在背後跟上,發現她一個人坐在自動販賣機的背後,然後讓我看到了她的……噗呲,哈哈哈哈哈!」

「真琴,很失禮哦。」

坐在咖啡店內的兩人很快就因為灣岸真琴的笑聲而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在對周圍的顧客露出了「抱歉」的表情之後,梨果再一次問道。

「所以說,很嚴重嗎?」。

「大概一個禮拜之後才能回來吧,我猜的。」

「真是的,這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啦……嗯?她不是受傷吧?而是其他的狀況。」

「阿拉,我可沒有說的那麼詳細呢,但是你的能力已經告訴你情況了嗎?」。

灣岸真琴總覺得自己的室友很神秘,卻也很有趣。

「大致上只能知道她並不是受傷了,況且如果婚後同學是被襲擊之後受傷的話,現在這會兒真琴你也不會坐在這里陪我聊天吧?」

「那倒是。」

灣岸真琴是個古道熱腸的性子,雖然她之前也對向來有些高調又囂張的婚後光子看不慣,但是遇到了這種事情,嘲笑她幾句也就夠了。若是她真的因為被偷襲而受了重傷,那麼得到消息的下一個瞬間,灣岸真琴恐怕就會直接沖到學舍之園的大街上,開始進行「常盤台獵手」的狩獵了吧?

當然,也不能說她現在就沒有這個心思,要不是外面還下著雨,灣岸真琴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坐在咖啡店里陪梨果喝咖啡了

「你的身體才剛剛恢復吧?要注意休息才是……」

「這一點的話不用擔心哦,我的身體還是很結實的,但是梨果你——這一次你升級了吧?」

「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吧?」

津久野梨果,于System•Scan進行的能力測試通過,綜合評定能力等級提升到了Lv.4。成為了常盤台第48位Lv.4的大能力者。另一方面,預知系能力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麼高等級的能力者了,所以在學舍之園內部還是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因為梨果能力本質的差異,到底能不能算是預知系能力還不確定。

即使是這樣,也可以算的上是常盤台感知系的能力者的No.1。

「怎麼了,怎麼了?還不高興麼?」

「覺得很羞恥,因,因為……因為我竟然大言不慚地跑去和上條大人說——我,我自己是Lv.5。」

想起這件事情,梨果的臉都瞬間變得通紅。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說的就是自己吧?!

「那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呢,不過根據我听到的消息,其實是有所保留的哦。」

「唉?」

「好像是,為了穩妥起見,所以暫時宣布是Lv.4。究竟會不會升級成Lv.5,還沒有下確切的定論。」

「那種事情,為什麼真琴你會知道啊。」

「商業機密??」

「到底是獲得消息的手法是商業機密還是說獲得的是商業機密這一點,我就不追究了哦。既然這樣的話,就把話題轉回‘常盤台獵手’吧。真琴你會這麼突然跟我說這件事情,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灣岸真琴端起面前的杯子,潤了潤喉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其實,是我小學時代的後輩,听說我住院了來探望我。在跟她提起你是預知系能力者,還是難得的高等級能力者的時候,她就說了常盤台獵手的事情給我听。」

「不會是想要我幫忙吧?那個孩子是風紀委員麼?」

「那倒不是,只是那個孩子勸我當心一點的借口罷了。再加上和婚後同學有關,所以我覺得還蠻有趣的;她真正要跟我說,反倒是另外那件事情吧。」

「另外的一件事,和我有關的麼?」

「那個孩子想要認識你。」

「我麼?可是……為什麼?」

「因為,她和你是同種系統甚至是同種表現的能力者。」

唉?和自己同種表現能力的能力者?難道說是……

「她的能力是Lv.2的概率預測,應該沒有錯吧?和梨果你的能力是一樣的,視界里會浮現出白色的文字,告知某件事情的幾率。」

這可真是稀奇了。

事實上,梨果和她的導師曾經非常積極地尋找過許多預知系的能力者進行學習和交流。對于當時並不明白梨果能力本質和特殊的她們來說,越是與各種各樣的預知系能力者交流就越迷糊,那種能力雖然在提升,卻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的感覺並非比想像中的好,更多的是恐懼和困惑。

畢竟,無法控制的話,那麼也就是說萬一能力暴走的話,也是沒有辦法控制的。而引發RSPK癥候群的後果,就算是到了現在也不是什麼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這件事情稀奇就稀奇在,梨果曾經確認過學院都市內是沒有和自己一樣的能力者的。

難道說……

「那個孩子是今年剛剛進入學院都市的的新生?!」

灣岸真琴早已見怪不怪,笑著回答道︰「沒錯,她一個人在學員都市里生活還不是很習慣。而且她啊,是個膽小的家伙,所以到現在都沒什麼朋友。知道我在這里之後,問我老家那邊拿到了我的通訊方式聯系到我,沒有想到我在住院,才慌慌張張地跑來醫院看我的。」

梨果點了點頭,一邊回想起之前灣岸真琴對自己說的話,有點不明地問道︰「是不是她還是學舍之園的學生?」

「不愧是你。」

灣岸真琴打開了自己的翻蓋手機,從相冊里調出了一張兩人合照。

照片上穿著私立枝垂櫻學園制服的可愛女孩子,正靠在灣岸真琴的身邊,有些尷尬地笑著。

「啊拉拉,是枝垂櫻的學生啊,難道說是不得了的大小姐嗎?」。

「會有人比你還要大小姐嗎?」。

灣岸真琴輕輕地掐了梨果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白皙的皮膚手臂很快就浮現出一個小小的紅色印子。

「你看看,才那麼點力氣,皮膚上就起印了。真是可怕的OJ力啊。」

什麼啊,那個OJ力……

雖然大約可以才想到OJ力(大小姐力)到底是個什麼鬼,但是鑒于常年與壞心眼的人打交道的經驗,這個時候不要問更多的問題才好。

「對了,既然要介紹給我認識的話,那麼那個後輩的名字總該先告訴我吧?」

「對哦,這件事情我真的給忘了,她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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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灣岸真琴聯絡了那個孩子之後,她只花了幾分鐘就到達了梨果她們所在的咖啡店。按照灣岸真琴的說法,似乎她早就已經預測到了會打電話過來,並且一直捏著手機,隨時準備接電話的樣子。

「初次見面,請前輩您多多關照,我是布津留美,是灣岸前輩在小學時的後輩。」

身材比起梨果還要再小上一圈,不知道是偶然還是什麼。布津留美也和梨果一樣,有著長長的,一直垂到腰間的黑色長發;那精巧的鼻子,輕薄的嘴唇也都跟梨果很相似。

兩人身上較大的不同,除了眼楮之類的五官外,更大的差異是臉頰。

比起梨果那樣顯得消瘦的臉頰,布津留美還沒有從孩子開始向大人蛻變,臉頰上長著可愛的軟肉,差點讓梨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捏兩下。

「初次見面,我是灣岸真琴同學的舍友,津久野梨果。那個……雖然有點冒昧,但是布津小姐的府上,難道是那個布津合成制藥的布津嗎?」。

「啊……是,是的。區區小公司您竟然記得,真是讓人羞愧。」

哪里的話,如果布津合成制藥也算是小公司的話,那麼津久野家的通信公司又算得上是什麼?整個學院都市的學生(一百八十萬人)全都接受過相當高程度的腦開發。其中就包括了各種類型的手術、服藥、理療甚至是放化療等技術。可以說整個學院都市這樣的實驗場,最不缺的一個是實驗體的學生,另一個就是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藥品了。

而這些藥品其中大約的三成,都是由布津留美家名下的布津合成制藥公司制造的。僅僅是這一點,就可以推測出對方的家世究竟如何了吧?

「我們就不要站著說話了,先坐下來吧。啊,對了這是我給你點的香草茶,不知道布津同學你喜不喜歡?」

在灣岸真琴給她打完電話之後,梨果就點了這杯茶。而在布津留美趕到的同時,這杯熱氣騰騰的香草茶也正好上桌,現在已經冷卻到了最美味的溫度了。

將白色的瓷杯用雙手抱起來,恍若一個嬌小的女圭女圭一般布津留美慢慢地啜飲起來。當透著香氣的茶水進入口腔之後,那微微的熱量頓時將她的思緒給激活了。

不愧是,Lv.4的預知能力者。

事實上不管是她還是梨果都沒有說出口,香草茶是留美自己最喜歡的茶飲。能夠將素未謀面的人的嗜好都預知到,就只能說津久野梨果擁有著絕對超越留美的能力了。

將杯子放下之後,留美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真不愧是津久野前輩,預言正確呢。」

「哪里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是留美同學你來找我的原因了——應該,並不是單純地想要結識我吧?」

「是的。」

身為預知系能力者,布津留美很清楚對預知系能力者撒謊是沒有用的,特別是對梨果這樣的高等級能力者來說,越是精妙的謊言,越是容易被她發現破綻。虛與委蛇或者藏頭露尾的交流更是不用,如果情報沒有錯的話,身為感知系最強能力者的梨果面前,這種技巧都是多余的。

「我听說了一個傳聞——一直苦于自己能力無法進一步提升的某個預知系能力者,獲得了某種新的力量而順利提升了等級,甚至變成了可以和Lv.5互相比拼的能力者。」

「唉,我個人,倒是很想要知道到底是從哪里听來的情報呢。」

津久野梨果的臉上揚起了笑容,接著撇向坐在另一側的灣岸真琴,而這位大小姐則是將目光朝左上方傾斜了45°,當作什麼都沒听到,什麼都沒看到。

「那個,我想要請教一下津久野前輩,能力等級的升級方法。」

事實上,梨果預見到了這一點,甚至是這一句出現的時機。

就連她想要提升能力的原因梨果都已經猜到了。

「你想要進常盤台嗎?」。

「是,是的……小學畢業的時候,接受了常盤台的考試。但是筆試成績通過了,能力等級測試卻因為等級沒有達到標準而被勸離。知道津久野前輩的名字也是通過那次考試。」

「今年的入學考試……啊,原來如此。」

這次的入學考試,津久野梨果是在學舍門口作為迎賓小姐,同時也是維持現場秩序的幫手參加的。在那場考試中見到自己或者問別人關于自己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更加重要的是,負責那天考試主審面試的,是自己現在導師由小路稚女。面試的時候或許就有可能是自己的老師透露給她的。

「當時,負責面試的老師讓我好好磨練自己的能力,然後通過轉學考試進入常盤台。」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布津留美喜歡常盤台這一點卻是很明顯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整個學院都市如果有機會,想要進常盤台念書幾乎是每個適齡女孩的夢想,又怎麼會討厭這里呢?

問題是,她的能力等級。

Lv.2(低能力者)。

津久野梨果因為大概五歲起就開始進行超能力開發的課程和腦開發,所以能力開發初期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直到小學低年級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個非常模糊的印象。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停留在Lv.3的時間雖然很長,但是之前的能力升級卻很平穩。

畢竟當時的她還搞不清楚自己能力的本質,年紀也還小,感覺日子是過得那麼快,一轉眼的時間自己就已經是Lv.3了。即使不想這麼說,但是像自己這樣擁有高等級能力並且還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的「大小姐」,會進常盤台讀書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既不為身份也不為能力等級苦惱的梨果,說到底是無法理解留美的那種渴望的。

不過,既然是真琴的後輩,又那麼難得和自己是同樣的能力表現方式,能幫的話還是一定要幫的。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梨果重新看向了留美。屬于梨果的「觀測」能力,已經將她大體上的數據收錄,此刻自己的大腦恐怕就在進行著繁雜的混沌計算,追求著最後的結果吧。

梨果想要知道的是,留美升級成為Lv.3的可能性。

片刻之後,能力給她的並非是一個數值,而是一個宣判。

布津留美可以成長為Lv.3的能力者,但是必須要等到16歲的時候才行。

年齡麼?

梨果將雙手交疊在桌子上,思考著該如何告訴留美這樣的信息。但是察覺到留美熱切的目光和灣岸真琴的催促,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的能力告訴我,布津同學你是可以成為Lv.3的能力者的。不過……恐怕不能讀常盤台了。」

「這,這是為什麼,津久野前輩?!」

「因為,我推測你至少需要到16歲才能達到那個高度,而到那個時候,你都已經畢業了。」

的確,十六歲的話,初中早就畢業成為高中生了。

「我不能說自己的能力是絕對的,因為沒有絕對的未來。不過如果你想要听听看我曾經學習時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梨果握住布津留美有些顫抖的左手,一邊問道。

「你能夠告訴我,你的能力真正的本質是什麼嗎?」。

津久野梨果的話,讓還沉浸在失望之中的布津留美突然回神。因為她問的問題,似乎前一段時間也有人問過自己。不過就算是到了現在,她也沒有找到最後的答案。預言系的能力實在是有著太多太多的種類,每個類型的能力本質又都不太一樣。想要清楚地把握自己的預知性質,其實是比提高自己預知準確率更加困難的事情。

看出布津留美臉上表情的變化,梨果也不著急催她。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雨也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原本躲在咖啡店里的女生們紛紛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一時之間嘈雜的聲音涌入了梨果的大腦,讓她的腦仁微微發脹。

「現在,正好是個好機會,認真地‘觀察’一下,然後發動你的能力。」

指著在門口一側的收銀台,梨果微微用力捏緊了留美的手。

「接著,預知一下究竟會有多少人用現金卡,又有多少人用現金結賬吧。」

「唉,可是現在這……」

「好了,開始了哦。」

用空著的左手從自己的書包中抽出原子筆,梨果將一張紙巾放到了留美的面前,另一張留給了自己。接著用並非是慣用手的左手快速地在紙巾上寫了起來。

看到前輩已經行動了起來,布津留美也就不再推辭,她沒有松開被握著的左手,而是抬頭認真地看向了收銀台。以往會浮現在每個人頭頂上的奇怪概率暫時沒有出現,反而是那台收銀機上開始不停的跳動起兩組數字。

說是數字,其實是兩組百分比。隨著女生們一個接著一個結賬離開,兩組百分比也在不停地變動,在距離所有人都結賬完畢前的七八個人,才好不容易固定了下來。

布津留美提筆在紙巾上寫下了「現金卡︰31%和現金69%」這樣的文字之後回頭看向了梨果,這才發現她早就已經停下了筆,微笑的看著自己。而她面前的紙巾上,卻寫著讓留美有點吃驚的話。

「留美觀察了隊列一分四十五秒,得出結果現金卡31%和現金69%的答案。答案正確但花費時間太長,所以作為預言系能力準確率極高卻被判定為Lv.2。」

洋洋灑灑地一長串話,是從捏著自己的手就開始寫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太厲害了啊。

「怎麼樣?你明白了嗎?」。

「唉?明,明白了什麼??」

「究竟什麼才是預知能力。」

布津留美有些迷糊,自己的能力不是從一開始就列出了結果麼?只是在不停地變動而已。也可以說那是在盡力提高準確率不是麼?

「所謂的預知啊,準確的說法是‘說出未來的事情。’那麼怎麼樣的才叫作‘未來’呢?一分鐘之後?十分鐘之後?還是一天之後?」

「呃……津久野前輩的意思是……」

「沒錯,不管是一分鐘,十分鐘還是一天之後,全都是未來,如果將未來發生的事情說的極為準確,那麼也就可以稱之為預知——換言之,是否能夠預測越遠的未來,那麼作為預知系能力者的能力也就越強呢。」

梨果的話只是一個比方,事實上針對預知系能力者的能力判定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一個非常準確的標準。作為以研究正統超能力為主要課題的常盤台中學,對于「預知能力」這樣的極其正統的超能力的標準也談不上非常精確。往往能力的判定是通過數次測試,搜集到足夠豐富的基本資料之後做出的統計,滿足了條件之上才能夠提升等級。雖然看似梨果的等級提升只是通過了一次考試,但是之前她在測試中也不斷的進行預測,並且時間之久,準確率之高才讓她堪堪得到了Lv.4的等級。

就以剛剛的比賽為例,在梨果說出了要預測的項目之後,她就已經提筆開始寫起「未來」;而和她同系能力,很有可能連能力的本質「觀測」都是一樣的布津留美,卻需要持續的發動能力,直到最後即將結束的時候才能夠寫出答案。

也就是說,布津留美所預見的未來,要比津久野梨果所預見的未來時間更接近。

「你的能力,是‘觀測’世界的基本,將一切化為‘數’的能力。你一直看著那些人本身,也是你不停地再利用能力獲取她們相關信息的一種舉動。視界中原本應該固定的百分比,一定是不停地變動著吧?那就是你的計算在接受到了新的數據之後,不停修正的結果。」

「換言之——提高自己觀察(觀測)的能力,才是你將能力升級最簡單的方法。你不是單純的預知系能力者,而是感知系的能力者才對。」

事實上,梨果本人也是幾天才剛剛明白過來的,而她自己的能力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升級,就進度上來說,是要遠遠超過布津留美的。

「原來,是這樣啊。」

原本還興致勃勃地听著梨果講解的她,立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下來。

梨果的話,相當于是再一次判了她的死刑一樣。

就算是知道了能力的控制方式和本質,無法提升能力的基本性能,也是無濟于事的。

看到自己的後輩低沉下來的灣岸總算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輕輕地模了模留美的腦袋︰「別在意。」

她安慰道︰「就像是老師們說的那樣,如果努力的話總有一天會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級的。況且枝垂櫻也是很不錯的學校不是嗎?」。

像是小動物一樣的留美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但這個時候梨果卻突然站了起來看向了外面的街景。

因為過于突然的動作,椅子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了難听的噪音,同時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就連灣岸真琴和布津留美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梨果?你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嗎?」。

「不,不是的——該怎麼說呢?」

「嗯?」

「我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沒有看到。」

灣岸真琴被弄糊涂了,她這到底是說的什麼啊?什麼叫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沒有看到?

「你在說什麼啊,梨果。不是你的能力又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未來吧?」

不對,這絕不是未來。

剛才的確有一個只有輪廓的人影,從咖啡店的櫥窗前走過了。雖然沒有辦法準確地捕捉到那個人的形態和樣貌,但從好像是模糊地剪影上來看,應該是個女孩子才對。

是某種能力嗎?

自己的能力是「觀測」,作為感知系的能力者來說,在能力發動的同時自己就不光是用雙眼在觀察世界了。如果那真的是某種能力的效果,那麼自己所「看」到的那個模糊的剪影,應該就是其他感覺匯總之後所顯示出來的「拼圖」了。

不過,這不是正好的機會嗎?

「留美同學(イモ),不介意的話,做個小小的鍛煉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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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開始在學舍之園的街道上快速移動起來。雖然是這麼說沒有錯,但基本上是由布津留美帶頭,津久野梨果和灣岸真琴跟在她的身後。時不時的,還可以听到真琴給她加油鼓勁,梨果為她指點的聲音。

容姿秀麗,又是兩所名牌學校學生的她們,很快就在路上引起了其他人頻頻地回頭,認識梨果的人立刻就提起了前天她與御阪美琴之間的「戰斗」,讓听覺靈敏的梨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她們在追逐著一個人,一個女孩子。

事情要從剛才梨果看到的那個模糊的影子說起——當她發現那是某個能力者運用自己的能力將自己的身影從眾人的視線中消除了,視覺上想要捕捉到她就非常非常的困難。但是作為感知系能力者的梨果和留美兩人,就不一定了。

當然,如果不是梨果詳細地解說了那個「人」的狀態的話,按照布津留美現在的能力程度是沒有辦法捕捉到她的。而梨果所說的小小的鍛煉,就是在保持距離的情況下,讓留美通過自己的能力不停的追蹤對方。

以梨果這短時間內對留美的了解,她能力無法提升到自己當時的程度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太過依賴視覺了。在咖啡店內對付賬的女孩子們進行觀測,梨果使用的不光是視覺,也是听覺、觸覺、味覺和嗅覺。以此為基礎大幅度提升了自己觀測的範圍;而作為剛剛開始能力開發一年都不到的新生,布津留美尚且沒有從視覺的禁錮中走出來,導致其他知覺的開發進度落後了。

而突然出現在學舍之園的神秘人士,正好可以成為留美鍛煉其他知覺的最好目標。

「還能夠捕捉到那個孩子的位置嗎?」。

「我的話,大概還沒有問題——而且我也多多少少知道那個女孩子為什麼一直在維持著能力了。不過你的後輩,可能就有點吃力了。」

獨自一人走在前面「帶路」的布津留美已經有些混亂了。

自己的能力的本質今天也才是剛剛听到,她也不像是梨果那樣體驗能力已經極長時間的能力者。在這個繁雜的學舍之園中想要準確地找到一個可以干擾他人對自己認知的能力者,對她來說還是太早了。

如果不是梨果提醒她從窗外走過的人影,她自己甚至都不會發現。

而開始追蹤後才幾分鐘,她就已經追丟了那個人了。之後再經過津久野梨果的帶路和指點重新捕捉到對方的位置之後,過了幾分鐘又再次跟丟了。

果然,能力的強度上還是有太大的差距麼……如果自己早幾年接受能力開發的課程和手術的話,會不會和現在的津久野梨果前輩一樣厲害呢?

這麼想著的布津留美轉頭看向了正在和自己的前輩說著悄悄話的津久野梨果。

雖然還只是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但卻透露著一股成熟的風範——但即使是這樣,年齡和身材所帶來的青澀的美麗依然在她身上展露無遺。那嫻靜的笑容,沉靜的聲線和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透露出的溫婉氣質,都可以稱得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可以說,布津留美憧憬著這樣的津久野梨果。

如果自己也可以變成那種樣子就好了。

布津留美低聲的呢喃似乎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抿了抿嘴唇,將這樣的雜念拋在了腦後,現在正在進行的是自己能力的鍛煉,自己必須認真地學習才可以。

她在自己的內心想象出一個圈,以自己為中心猛烈地向四周展開了出去。

淺黃色的光圈在「她的世界」(個人現實)中,以極高的速度拓展開來,所到之處將一切轉化,變成了某種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而隨著這樣的幾個來回之後,一個模糊的影子再一次在相隔一條街道的巷子里出現了。

和那個影子在一起的,還有兩人。

「嗚呃……」

一股錐心的疼痛襲來,布津留美的心髒發出可怕的警報,將她的能力硬生生地給扯斷了。

她那小小的身體,仿佛是被子彈擊中了一樣,不自然地弓了起來。

「留美!」

「怎麼回事?!」

灣岸真琴先于梨果一步竄到了布津留美的身後,一把抱住了她不斷抽搐著的身體。她的臉頰如同燒起來一樣瞬間變得通紅,眼楮向上反起,只能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梨果,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突然之間留美就變成了這樣子?!!!」

灣岸真琴焦急地撫模著留美的臉蛋和額頭,提問已經變得越來越高了。

梨果原本也是模不著頭腦,但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能力卻率先給了她答案——RSPK癥候群。

「糟糕,能力暴走了!」

「什麼?!」

「留美她一心想要擴大自己的觀測範圍,強行拓展到了自己能力之外的領域。造成了能力的暴走……呃……因為和我是同型的能力者,所以就連我也受到影響了。」

一點點針扎般的刺痛開始在梨果的身體上浮現,通過AIM擴散力場,同類型的能力者之間存在著相同的「波」;而暴走了某一方就會將這種「波」如同傳染病一樣傳遞到其他同類型的能力者身上。

「那我們怎麼辦?!」真琴搭住了梨果的肩膀,「現在有什麼辦法,還是說我們先去醫院?!」

「不行,太慢了。留美的急性發作,等送到醫院會造成神經損傷的。雖然不想這麼做,不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對著自己的手臂,津久野梨果用力狠狠地掐了下去。原本白女敕的皮膚就像是被捅破了外層的皮一樣,泛起了血紅的顏色。錐心的痛感在一瞬間超過了AIM擴散力場帶來的影響,使得她的意識少尉清醒了一點。

為今之計,就只有強制切斷留美的能力,用梨果的「個人現實」覆蓋掉不斷觀測著的留美的「個人現實」。

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到極點。

津久野梨果的能力開始發動,原本被動觀測世界的能力,將這一切扭轉了過來。以自己「觀測」為手段,強硬地去撼動周圍的世界。就像是影響御阪美琴的個人現實一樣,並非是去影響能力發動時造成了波函數坍塌,而是在波函數坍縮後,即將造成混沌影響之前改變那個應該到來的結果。

針對留美而言,就是觀測的範圍。

將自己的心念灌注,把留美的觀測能力所輻射的範圍假定出來——

津久野梨果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仿佛是在對看不見的什麼東西做出指引一樣,她的右掌和手指慢慢的,但卻堅定地收攏了起來。而隨著她的動作,布津留美的高熱和急促的呼吸也逐漸地穩定了下來。

不過還不夠。

還要將她的個人現實,進一步的壓縮到無害的等級。

而且,同時還必須將測定的數值以不變的的狀態留給留美自己的個人現實去觀測。當不用再處理那麼雜亂的數據,並且可以輕松地得到結果後,那麼她的狀況自然就會好轉。

觀測,繼續觀測,改寫,然後繼續改寫。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顏色和狀態,津久野梨果將自己全部的能力和計算力全都投入了留美觀測範圍的控制之中,將那個看不見的「圈」徹底壓回了留美的身體里面。

幾乎在她察覺到留美的能力終于恢復了平靜的那個瞬間,津久野梨果就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能力,徹底的將其切斷了。

僅僅是影響一個Lv.2的個人現實,她就已經感到大腦如同燃燒起來似得炙熱。薄薄的夏季校服,已經被後背上的汗水給浸潤了。從那張不施粉黛的臉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無一不是在揭示著她也快要筋疲力盡的狀態。

「梨果……」

「我沒事,真琴。」

從裙子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影響儀容的淚水。津久野梨果擠出了一個讓人有些心疼的笑容,安慰起了自己的室友。

「還好,已經壓制下來了……不過為了留美考慮,還是先把她送去醫院進行一體檢查比較好。畢竟,預知系和感知系的能力者的RSPK癥候群是未知的分野。即使我用我的個人現實強行扭曲了未來(結果),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發作。」

「我這就聯系,你也跟著一起去做一次檢查吧。」

看著梨果滿頭大汗幾欲昏倒的模樣,灣岸真琴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原本身體就嬌弱的很,現在又使用了似乎不小的力量,不馬上好好休息的話,對身體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處。

「不,這次不行。」

將自己的手帕重新放回口袋,津久野梨果搖了搖頭,接著看向了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我要去見一見,那個常盤台獵手才行。」

這麼說著的梨果辭別了送後輩去醫院的好友,順著一條細細的小路來到了學舍之園高處的某個庭園中。在那里,常盤台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御阪美琴正坐在秋千上,哼著不知道從哪里听來的童謠。

「御阪大人。」

「唉?梨果同學!?你怎麼會在這里?」

「因為有點事情,想要找一個人。」

「這樣啊,不過等會兒有可能會有點忙亂唉。」

「不要緊,你們是在追蹤‘常盤台獵手’沒錯吧?我要找的就是那個人」

御阪美琴有點吃驚,她沒有想到津久野梨果竟然那麼準確地說出了她們正在追蹤的目標,甚至還知道了她會被趕到這里來。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不難想象是跟她的能力有關。

「說起來,你的能力是觀測對吧?這樣說的話,豈不是那個孩子的天敵嗎?」。

「御阪大人已經想到了?沒錯,她的能力是將自己的存在從別人的視線中消去的能力,不過我對所有客觀世界的認識並非只是通過雙眼,即使看不到她,我也可以嘗到,聞到,感覺到她。所以……」

梨果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便突然之間抬起了右手朝著自己的身後甩去,下一秒她的身體自然旋轉,一把扣住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只听到一聲尖叫,被梨果壓在身下的女孩子顯出了身形。

是個穿著關所中學制服的女生,有著可愛的發型和縴細柔美的身姿。實在不像是會利用自己的能力襲擊其他學校——特別是針對常盤台學生的常盤台獵手的樣子。

「果然厲害呢。」

「區區拙計,不足掛齒。」

「梨果同學,認真起來的樣子像是個武士一樣,還挺有趣的呢。」

「請稍等一下御阪大人,白井同學和你們的朋友應該也快趕到了。」

將控制起來的少女從地上提起……似乎剛才的沖擊太強,使得她一時性的失去了意識的樣子。

果不其然的是,只不過過去三四秒鐘,白井黑子和另一個穿著常盤台制服的女孩便趕到了現場,而當白井黑子看到控制住「常盤台獵手」的人不是自己的姐姐大人,而是津久野梨果的時候,也稍稍有點吃驚。

「津久野前輩,為什麼會在這里?」

也不著急回答白井的問題,津久野梨果將少女軟綿綿的身體放到了長椅上躺下之後,才轉過身來,向白井和同行的人鞠躬致意。

「擅自插手了風紀委員的工作真是抱歉白井同學,我只是單純地找這個女孩子有點事。」

「你也在追蹤常盤台獵手!」

「只是湊巧目標是同一個人而已,準確的說我在利用這位小姐的能力,對自己同一個類型能力的後輩進行能力開發的指導。可是當我的後輩持續以她作為目標進行‘觀測’的時候,突然引發了那個孩子能力的暴走……」

「暴走?!」

「是的,」朝著御阪美琴點點頭,她繼續說道,「也就是RSPK癥候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同系能力者的我也被那個孩子的能力暴走所波及,引起了輕微的失控現象。」

看她這個樣子,哪里有能力暴走失控的影子啊?!

不過,白井黑子和御阪美琴並不會懷疑梨果所說的話。畢竟她沒有必要撒這種謊。能力開發中附帶的各種危險,在她們剛剛進入學員都市的時候就已經對每個人重申過無數次了。從小在學員都市長大的她們,自然也明白這種狀況的可怕。

「在強行將那個後輩的能力控制住之後,我重新觀測了這位小姐的行蹤,還有在場各位的移動路線,得出的結果就是這里——所以我就過來了。」

御阪美琴皺起了眉頭,倒不是意外梨果可以找到自己,而是之前的那句話。

「你控制了同系能力者的RSPK癥候群?」

「畢竟,影響的範圍不是很大」梨果將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身前,沉穩地解釋起來,「而且那個孩子的能力只是Lv.2而已,活用和御阪大人您對戰中的能力使用方法,反向將能力所能夠影響的現實固定住了而已。」

白井黑子可不管這些,她走上前先是確定了一下那個孩子的狀況,之後才站起來問道︰「那麼津久野前輩想要問她什麼?」

「每個人使用能力的時候,都必須借由‘個人現實’對微觀世界進行改寫,在通過混沌理論放大成為我們所能夠看到的現實。每個人能力者是如此,所以她也不例外。但是我的後輩會因為對她進行觀測而引起能力暴走的原因,應該就是她身上的個人現實超載的關系。」

「個人現實的超載?」

「可以說,她的身上存在著的,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個人現實。是由復數同能力的能力者的個人現實——降低標準的話,同系能力也可以,混合在一起強化了她的能力。我不清楚這種表現的形式是什麼,因為是我知識的範圍之外,能力也沒有給出最準確地答案,所以我想要親口問問她。」

在眾人交談的時候,被梨果放倒的女孩子悠悠轉醒,看到四個穿著常盤台制服的人圍在自己的身邊,一瞬間讓她感到了異常的憤怒。

又是,又是常盤台中學的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電擊槍,朝著離自己最近,背對著自己的那個女孩子「刺」了過去。這麼短的距離,就算是再怎麼反映過人,也是無法躲開的。

就讓這群常盤台的大小姐們,嘗嘗普通人的憤怒吧!!

電擊槍發出了可怕的聲音,近萬伏的高壓脈沖瞬間就可以將人擊倒,之後任自己為所欲為……

阿勒?

沒有倒下?

事實上,看上去那個人連感覺都沒有。

這是為什麼?!

留著短發的常盤台女生轉過身來,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啊,抱歉。這個東西對我沒效果。」

她舉起了一根食指,在指甲的尖端跳動起了讓人覺得不妙的電光,然後探向了重福省帆的手臂。

「唉?那,那個……」

「請等一等,御阪大人。」

另一個留著長發的常盤台女聲阻止了她,並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有問題想要問她的。」

「抱歉抱歉,忘記還有這件事情了。不過我也只是嚇唬嚇唬她嘛。」

「御阪大人的嚇唬嚇唬和常人的嚇唬嚇唬可不一樣。」

津久野梨果可不敢讓這麼嬌弱的女孩子吃上一記電擊——雖然梨果的同學都已經有幾個人中招了。

拋下還在干笑的御阪美琴,津久野梨果轉向了那個女孩子,用自己最平靜的聲音問道︰「你,是關所中學二年級的重福省帆,對吧?登錄的能力名稱是Lv.2的視覺阻害(DummyCheck)。」

「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和能力?!」

「那些都不是重點。你的能力是消除別人視界之中的自己——不過並非是光學系的能力。但是能夠面對面從我的面前完全消去身影,這一點也絕對不是Lv.2級別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你,用了什麼方法提升了自己的能力嗎?」。

梨果的句子切中要害,一下子就說中了重福省帆的秘密。她瞪大了眼楮,有些難以相信地看著津久野梨果。可是,她答應過將「某個東西」交給自己的人,絕對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怎麼辦?!

自己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麼對面前的幾個人完全無效,而電擊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難道這就是……

「我使用的是……」

「到此為止吧。」

一個听上去非常溫柔的聲音,喝止了重福省帆。而佐天淚子和白井黑子都沒有察覺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第六個人在場。

察覺到的,恐怕只有津久野梨果和御阪美琴而已。但是她們也都沒有想過,來人竟然會阻止她們繼續問下去,這一點甚至就連梨果的能力也失效了。

而她們兩人感到吃驚的原因有些相似,卻也有些不同。

相似的地方在于,她們對于對方的身份的判斷,認為她不會打斷這邊的談話;而不同的地方在于,御阪美琴知道那個人是「警備員」(Anti•Skill)而津久野梨果則判定對方是……

「姐姐大人!」

沒錯,來人正是津久野梨果的姐姐,津久野華蓮。

她有著和梨果相似的外表和完全不同的氣質,看到她穿著一身警備員的裝備站在自己的面前,梨果真的有些驚訝。

怎麼可能?!自己的親姐姐竟然是警備員?自己可從來沒有听說,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自己的能力也從來沒有預測到這種未來過。

熟知梨果的御阪美琴和白井黑子都因為過度愕然而呆住了,津久野梨果的姐姐竟然是警備員——而且看起來梨果她還不知道,這還真是奇了怪了的事情。

「抱歉啦,諸位。這個小丫頭因為是人身傷害的疑犯,在接到風紀委員的通報之後我們要迅速地轉移她進行進一步的審訊。」

並沒有去搭理梨果的驚叫聲,津久野華蓮在朝在場唯一一名風紀委員點頭致意之後便走向了重福省帆,將她從長椅上架了起來。

梨果還想要在爭辯什麼︰「可是……」

「梨果,我現在可不是你的姐姐哦。想想看我身上制服的意義,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了。」

津久野梨果一時語滯,但還是朝自己的姐姐鞠躬致歉,並且不再說什麼。

「乖孩子,不過放心吧。」

津久野華蓮像是搶走了自己妹妹的能力般做出了預言。

「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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