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猛回頭眼楮睜的老大,怎麼可能嘛?!她女兒那時候小怎麼可能還記得她長什麼樣。
「額娘?你是額娘?」牛牛剛要回答門口多了個小小的身影。就算臉上還有些泥巴依然掩不住漂亮的五官,盡管衣服皺皺巴巴還是抹不去
與生俱來的高貴。
「東莪!」看著眼前小女圭女圭眼楮眨呀眨,柔柔的喊著額娘倆字,苗喵喵激動的聲音都有點變調。
她,終于見到活的了!呃……什麼破形容詞!是她終于見到活著的了!汗,她的語言組織能力有待加強!
花開花謝幾度春,時間的流逝是無聲的。所以當人們發現鬢角已經泛白,臉上已經有了細紋時,才覺得時間真是過的飛快啊。
四年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都說等待會讓人蒼老,很顯然,這句話不適合苗喵喵。與那年比,除了在人前更加沉靜內斂外,她的容貌
基本上沒多大的變化,那雙眼楮依舊裝著滿滿的陽光。
可見歲月總是會偏愛一些人的,不曾在他們臉上流下什麼痕跡,苗喵喵有幸就混入了這樣的隊伍當中。
「額娘,我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富綬了,他怎麼沒來?」二月的燕京就算比盛京暖和很多,可終歸是北方,再加上剛下完的一場雪,依然讓
天氣干冷干冷的。穿著厚厚的棉襖,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在寢樓前的雪地上印腳印。
「那小子成親了,當然是陪他的娘子啦」一個月前,十三歲的富綬成親了。大婚的時候豪格不在,據說是去四川打張獻忠去了。可能是常
常見到女兒的緣故,看著富綬穿著貝子的吉服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苗喵喵才發覺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流走,而大大的感慨了一番。
冷漠的少年在馬上把身子繃的很直,一舉一動中都流露出皇家的貴氣和優雅,如果不是看向她時臉上才掛上抹熟悉的笑,很難把這個少年
和當年被她摟在懷里的小男孩聯系在一起。
一只大腳印覆蓋住前面的小腳印,苗喵喵任女兒在大冷天里把她拽出房門跟著女兒在雪地上晃悠著。
四年里,小多滅了大明滅了李自成,現在又滅了張獻忠。盡管依然有不少人叫囂著反對外族,但大清的江山已經穩如磐石,小多離他的目
標越來越近。那她呢,她離小多究竟還有多遠?
「成了親就不陪東莪玩了嗎?那東莪也要成親,跟富綬」前面的小人忽然頓住腳步,仰起小臉一臉堅決的對額娘說道。
「成親?小丫頭,想想看,當別的小孩子都在睡覺的時候你卻要爬出溫暖的被窩,伺候丈夫穿衣吃飯。當別的小孩子在听他們額娘給他們
講故事的時候你卻要給他大老婆的孩子講故事。春天的時候不能去放風箏,下雪的時候不能去打雪仗,只能坐在屋子里看人家玩。這樣你還想
成親嗎?」
低頭看了東莪半晌,苗喵喵蹲下來把她摟進懷里輕輕撫模著她的頭發,溫柔的恐嚇道。小丫頭太小,跟她講什麼愛不愛的太早。而且跟小
孩子講話不能用命令的語氣不然會跟她有距離,那就揀小孩子的弱點來嚇嚇她吧。
「可是額娘就沒有啊」雖然打從苗喵喵開始歷數成親後的十大弊端起,東莪的小臉就開始由白變黑再由黑變綠,但是看到額娘活的這麼滋
潤還是忍不住半信半疑的說道。唉……誰說小孩子最好騙的?
「因為額娘沒有嫁給你阿瑪嘛。你看,額娘喜歡你阿瑪但是卻沒有嫁給他,怕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嘛」一臉的溫柔滿眼的誠實,苗喵喵絕對
是個超級大騙子。她說這話就不怕她女兒以後嫁不到喜歡的人?
「那東莪也不要成親了,東莪只要額娘就好」唉……小孩子果然是最好騙的。
也不想想,她家老媽雖然不是她阿瑪的老婆可是卻是別人的老婆嘛。不過就算想到,估計這只貓還會編出更可怕的話來嚇唬她,總之就是
不會讓女兒變成兒媳婦就對了。唉,不是老娘接受不了,是怕你們以後生個弱智兒出來,只好現在就從女圭女圭騙起了。
「東莪最乖了,咱們進屋吧」滿意的點點頭抱起小女圭女圭進屋了。由于東莪把小腦袋枕在了額娘的肩頭,所以沒看到額娘奸計得逞後一臉巫
婆式的賊笑。
「額娘,明兒還來嗎?」被額娘放到床上,扯過被子給她蓋好,輕輕的拍撫她的背哄的快睡著的東莪半眯著眼楮問道。
「來呀,東莪在這兒嘛」把她的小手給塞回錦被里苗喵喵笑眯眯的回道。手上還是一下一下輕輕的拍撫著。
這丫頭長的越來越象她阿瑪了,剛剛半眯著眼楮的時候竟然帶著小多式的幾分嫵媚和慵懶。
真是誰的孩子象誰啊,就算很少跟她阿瑪相處了,有些小動作卻象到了骨子里。這就是所謂的血濃于水吧,這些都是生來就由父親那里繼
承過來的。小多,希望你飛回來的時候不是女兒出嫁的時候。
有時候苗喵喵會想,這樣的等待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打從那年她忽然穿到這里起,她就沒想過會在這里定居,更別說會揀這麼一條情
路來走。
可是愛情這東西,真是他媽的禍害。把她的世界攪的翻天覆地不說,還愣讓她充了一回偉大的女人。
說不後悔是假的,她常常罵自己豬頭,怎麼就明知是計還非要去中。她就應該自私的對小多說,把膀子卸下來,飛什麼飛,充什麼天使,
鳥人都別想當,給我老實在地下呆著得了。
可是每次看到小多凱旋回來,那種驕傲的眼神充滿自信,惟我獨尊的神采日勝一日,她就又忍不住因為有這樣自私的想法,想抽自己倆嘴
巴。于是在這種翻來覆去的折騰中,一下子折騰沒了四年,小多,小多,什麼時候你會停下來?
苗喵喵失言了,第二天,東莪等到下午也沒瞧見額娘半個影子。不過也不算白等,等回了她的阿瑪。小孩子,有人陪也就不管是阿瑪還是
額娘,纏著多爾袞唧唧喳喳把額娘給忘一邊去了。
「不是說巳時入京,怎麼這會子才回來?」昨兒晚回府時遇到範先生,閑聊的時候知道小多已經在班師回京的路上。
他一回來豪格肯定也要回來,今天自然是不能去見女兒。早知道酉時才回府她何苦失信于女兒呢,有些不大高興,苗喵喵看到經過她房間
門口的豪格追出去問道。
「皇上在太和殿宴勞」腳步匆匆,沒回頭,有意躲避似的朝自己的寢樓走過去。
「喝多了?」瞧見豪格腳步有點顛簸語氣也不象往常,苗喵喵出于對朋友的關心快步追上想去扶他一把。
「走開,你離我遠點」揮開伸過來的手就好象她是什麼髒東西一樣,但是豪格語氣里的浮躁更明顯了。
「走就走嘛,你那麼凶干嘛。要不是把你當朋友,我才懶得管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你只要把臉子一撂,有幾個敢逼著你喝的。一定是逞
強了吧,平時就冷冰冰的這會怎麼就冷不起來了,不懂得拒絕嗎?我怎麼就從來沒見他喝多過」
厚……厚……這家伙,好心當做驢肝肺,當她願意扶啊。那什麼表現,好象她是只蒼蠅,非要往他這陀屎上叮一樣!
苗喵喵氣的想轉身就走,可是看到豪格走到門檻時腳下一拌直接給她趴到地上去了,跺了一下腳甩了一下手絹還是走過去。扶起他時才發
覺他臉很紅,這酒還真沒少喝,邊把他扶到床上,邊忍不住開始碎碎念。
「喂,喂,干嘛,想酒後亂性啊。我警告你哦,再不放手我可真扁你了!」把人給扔到床上後苗喵喵剛想出去,叫人把他隨便哪個老婆給
找過來照顧他。卻被豪格一把給抓住手腕,使力朝自己身上帶過去。
「豪格,你知道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心里頭裝的是誰。我扶你只是出于朋友關心,你可別有別的想法」
手忙腳亂連踢帶踹,苗喵喵企圖把已經壓到她身上的豪格給踹下去。要怎麼說這好人沒好報呢。死豪格,當她年紀大了腿腳就不好用了嗎
,我踹死你我。
「豪格,算我求你,別把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也給帶走」由始至終豪格都不曾開口,只是力道越來越大。她越說豪格壓的越緊。
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抽下腰帶捆住,眼里的火苗越燒越旺。壓下她亂踢的雙腿,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到這會兒,苗喵喵才發覺,他沒有跟她鬧著玩,這回是真的想要強要了她。苗喵喵有些慌,幾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嗎?不同的是,這一次
是她自投羅網。
「豪格,咱們夫妻八年,就算有名無實可也終究算是朝夕相對了,我把你當成家人一樣,求你,不要讓我連想他的權利都沒有」看到豪格
身上一震,停了手,苗喵喵趕緊趁機游說。
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豪格眼楮嗖的一眯手上的動作更快。他是醉了,但是讓他沖動的不是酒,是苗喵喵的話。
她每說一次多爾袞,他耳邊的聲音就會越來越清晰[肅親王爺,十四爺已經有足夠的證據把你給打進大牢了,你何苦還死抓著人家的寶貝不
還呢。你到底是真愛她,還是只是為了跟十四爺嘔氣?
守了這麼些年您得到了什麼,到頭來您連她的身子都要不來,既然這樣不如早些放手吧,或許還能有翻身的機會,不然死了都不值啊].
苗喵喵的話讓這聲音不斷在他的體內發酵,酒精讓這聲音點燃了體內的那團火,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听,什麼也不去想。
碎裂的棉帛飄下床,□□luo的寫在發紅的眼楮里。任身下的人如何掙扎,他都不再理會,膝蓋頂開緊閉的雙腿,**一沖而入。就算她會
恨死他,這一刻,她是他的,誰也搶不去。瘋狂的擺動,肆虐的進攻,得不到心,就要她的人!
身體被貫穿的疼痛不及心被貫穿的疼,身體被一下一下的撞擊頂的好象散了架,從他進入體內的一瞬間起,她身上的力氣都消散了。
咬著唇,不發出一絲聲響,睜著眼楮冷冷的看著身上的男人。就算要流淚也不會再他面前流。
靈魂好象被抽空,飄在半空中尋找著能讓她堅強的身影。小多,你在哪兒?來救我好不好,讓我脆弱一次,讓我依靠一次好不好?沒人來
救她,因為是她自找的。靈魂在半空中對她嘆氣,它找不到她的小多。
原始的**不曾熄滅瘋狂的律動越來越快。忍忍吧,一切都會好的,什麼黑暗你沒經歷過呢,這次還是要靠自己呀。
一切都會好嗎?當她什麼都不剩的時候她還會好嗎?她忍過一次又一次的黑暗,可她的黎明呢?好象是每次黎明過後都更黑暗啊。
「對不起」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窗外已經是繁星點點了,一個略帶愧疚的聲音再耳邊響起。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是處女」魂魄被拉回身體,手上的腰帶已經被解開,身上也由里到外換了行套。
看了看坐在窗邊恢復成人模狗樣的豪格,苗喵喵慢慢的抽出自己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挑起抹笑,那樣瀟灑,那樣滿不在乎的轉身走出去。就
算哭,也不要在他面前哭!
下雪了呢,前兒剛停今兒又下,這天氣可真是說變就變啊。當苗喵喵踏出肅親王府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雪花。
一個人走在街上,任雪花飄飄撒撒的落了一身。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覺得不想留在肅親王府,那會讓她所謂的堅強統統變成碎片。雪
地上的腳印一直延伸,延伸……延伸到寂寞的黑夜里。
紫禁城的慈寧宮里也有一個人在雪地里很悠閑的漫步,偶爾嘴角會微微挑起掛上抹輕蔑的笑,好象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的確是滿好笑
的,慕容雲的嘴角再次挑起,想起今天在太和殿的事兒。
「雲兒,你怎麼會在這?」範文程的眼神有些驚喜又有些疑惑,看著捧著食盒走到他面前的人,宮女在宮里是不許隨便走動的,她又不是
御膳房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