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愛情的力量真的是不可估的,也許是多爾袞今年的運勢太好。總之,短短一個月,大清的將士打進了山海關。燕京不再是大順的天下
,紫禁城換了新主人。
當然,功勞也不全是多爾袞一個人的,除了他的運籌帷幄,吳三桂的叛變開關也是關鍵的一點,所以他也因此撈了個平西王的爵位。燕京
一破,周圍天津,真定諸郡縣皆降,至此,愛新覺羅家終于問鼎中原。
十月,迎順治帝入關。順治帝親詣南郊告祭天地,即皇帝位,遣官告祭太廟定鼎燕京,。加封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為信義輔政叔王,復封
豪格為和碩肅親王,進封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為和碩英親王,多羅豫郡王多鐸為和碩豫親王,加封和碩睿親王多爾袞為叔父攝政王。
「額娘,你要去便去,無須這般偷偷模模的」挑著眉看著已經模到大門口的人因為他的一句話,正保持著高難度的金雞獨立外帶老鷹捉小
雞式的定在那。
「呃,那個……哦呵呵呵,額娘哪有偷偷模模,額娘這不正準備想叫著你一塊去嘛」
一切穩定後,多爾袞幾路大軍並發又出去飛了,連帶著把家里能飛的鳥都給帶走。趁豪格不在某只貓決定去看看她的女兒,為什麼不叫上
富綬呢?是因為這小子太敏感。
「叫上我?那額娘應該是朝這邊走才對吧」又挑了下眉梢,富綬一手抱著手肘一手指了指自己站立的方向。那架勢就跟丈夫抓到妻子要出
去給他帶綠帽子時的咄咄逼人。不過擱在這麼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身上就超滑稽的感覺。
「富綬,生額娘的氣了?額娘是怕你不高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與多爾袞之間的關系在他們父子倆面前不需要隱藏了。
這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秘密,沒人刻意躲避但也絕對不會主動的去提及。所以,就算是沒頭沒尾的這麼一句話,富綬還是听的很明白。
「沒什麼可不高興的。阿瑪說過,只要還能讓我們愛著你,我們就是最幸福的」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
以前他不懂,為什麼阿瑪明明喜歡額娘喜歡的緊,卻還是要跟額娘保持著疏遠的距離。他總覺得阿瑪很可憐,總是只能看著額娘的背影。
而額娘呢,大概連正眼都沒瞧過阿瑪吧。
後來的一天,他的生日額娘悄悄的溜去睿親王府。他問阿瑪為什麼不跟去,阿瑪說信的過額娘。
「我覺得額娘的心是鐵做的」他當時是這麼回答的吧,還非常不滿意的甩開阿瑪的手。
「你還小,不懂,其實你額娘才是最苦的那個」當時阿瑪的聲音里好象多了些憂傷,可是等他抬頭看時還是那張冰冷的臉。
「阿瑪真愛說笑,我可看不出額娘哪里苦了」他當時是什麼表情?好象是嗤笑了一聲,雖然額娘很疼自己,但是他還是要為自己的父親抱
一下不平。
「就象咱們喜歡你額娘一樣她心里也有喜歡的人。但是咱們可以天天看的見她,而她呢,只能靠記憶去描繪她心里的人。
咱們可以天天跟她說話,就算是毫無意義的對話,但是咱們能听到她的聲音。而她就算見了心里的那個人也只能假裝不認識。你說,你額
娘是不是很苦呢?」當時他阿瑪的表情可能是這輩子唯一一次的溫柔吧。
「可阿瑪,你不覺得傷心或者是氣憤嗎?額娘的心里從來就沒有你,你做再多她都看不到的」他當時只覺得阿瑪很傻,很笨。
「富綬,你額娘看的到,不然她就不會偷偷的去。傷心或者憤怒應該都有吧,可如果跟再也見不到她的寂寞悲傷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當時阿瑪說的這些話,他真的是一點也听不明白。他只覺得,大人的世界很復雜。
「阿瑪要是怕額娘走就更不應該讓她去見那個人」就算是他小不明白阿瑪說的什麼意思,但是他听的出來,阿瑪是不想額娘走的。
他喜歡一樣玩具,都會緊緊的抓在手里,阿瑪怎麼反而要任由別人從他手中拿走呢。
「所謂物極必反,你是願意咱們把她逼走,還是願意天天能見到她呢?富綬,你要記得,愛情不是計算出來的。等有一天,你遇到一個撞
進你心坎兒里去的女子你就會懂得,只要能讓你去愛,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兒了」
阿瑪說完這些話時輕輕的搖搖頭,可能是覺得他還小跟他說這些都是沒什麼意義的吧。從他記事兒起一直到今天,那晚是阿瑪最溫柔話最
多的一晚。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過跟那晚一樣的阿瑪了。
時間果真是讓成長,幾年過去,他依然記得阿瑪那晚說的話。因為他漸漸感覺到額娘的苦。
每次他過生日,額娘第二天的眼楮肯定是紅紅的。每次什麼中秋,什麼十五的,額娘總是笑的最歡暢的一個,可是回到寢室後他總能在額
娘的門口听見里面細細的啜泣聲。
額娘一年也不會去睿親王府幾次,但是每次肯定都是揀阿瑪出征的時候去。而那個時候,十四皇叔公也定不再京里。
額娘不是不在意他們,是她心里早就裝了別人。就算她再在意也都比不過那個人。他懂了阿瑪的話,額娘小心奕奕的不去傷害他們,因為
她無法回應阿瑪的愛,卻用她能給的方式珍惜著他們。
「臭小子,少說這種煽情的話。才幾歲大就懂得討女人的歡心了,你還沒到做公子年齡,給我做個單純點的小孩子懂不懂」
習慣性的拍了拍富綬的腦袋。死小子,你再煽情也沒用,你阿瑪和我永遠都只能是朋友。豪格什麼心她會不懂嗎?所以她才會每次都揀他
不在京里的時候跑去看女兒。
雖說這樣就見不到小多了,但是由女兒身上可以瞧見小多的影子她就知足了。而豪格呢,她不能回應,起碼也該給他尊重。
「我不小了,再過兩年就該大婚了呢」不滿意的撅起嘴富綬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意思說,咱爺們兒也快有老婆了,就快是男人了。
「就怕你到時候都不知道往哪插。」撇了撇嘴,蔑視的瞄了一眼他的褲襠。小樣的,才多大點兒就要結婚。
這麼小的女圭女圭就開始制造下一代了嗎?這準備工作做的可夠早的。不過這生理知識他怕是學都沒學過呢吧,可別到時候找錯了地方。惡…
…不愧是混黑的,連思想都這麼邪惡。
「額娘說話真不雅」小手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擺。怎麼說都是小孩子,哪經得起苗喵喵那種有色眼神的掃視,臉一紅,也忘了爭什麼男人不
男人的了直接朝大門口走過去。
「雅你個大頭鬼了,改天額娘好好教教你,免得你的子彈都白白浪費掉」追上去拉著他的手。
死小孩,裝什麼純潔,都想要娶老婆了還不抓緊點時間學習一下。看來她要準備個提綱了,看看先從哪一課給他講起。暈倒,究竟的是誰
不純潔啊。
燕京就是比盛京大啊!哪個溝里鑽出來的人種?居然會發出這種白痴的感嘆?還用問嗎?當然是剛進了京的苗喵喵唄。
真是慶幸帶著富綬出來了,不然她這個方向白痴肯定迷路。燕京的路,可比盛京多了n多條,胡同自然也就比盛京的多了n多個。還什麼八
旗將士以及家眷居內城,其他各民族居外城,這個門兒那個門兒的一大堆。多爾袞的兩白旗居東,所以其它門兒她不管,知道朝陽門和東直門
在哪兒就成了。
「怎麼這麼遠?」攝政王府門口某個跟狗一樣吐著舌頭猛喘氣,形象極其不雅的女人一**坐到人家大門口的石階上哼哼唧唧的說道。
「要你坐轎你不坐,怪的了誰」由德勝門到朝陽門腿沒走斷都算她運氣,還有精力抱怨,額娘這體力可不是吹的。萬分崇敬的白了她一眼
,額娘別抱怨了,你這是自作自受。
「你當我願意啊」廢話,誰不願意享受啊!但是誰見過跑去情夫家里看自己的小孩還坐著現任老公家的小汽車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怎
麼著。就算她不計較名聲,可還得為她家小多的清譽想想不是。
稍帶著還有他們父子倆,要臭就她一個人臭就夠了。再說了,誰知道會這麼遠啊!在盛京的時候不過一刻鐘就到了嘛!果然是溝里來的同
志,這個不能的比的好不好。
「大姐,嗚,嗚,嗚,我好想你哦」富綬還沒來得及說話,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就響徹雲霄了。
「你他媽的給我閉……咦咦?誰家的小鬼,爬我身上來干嘛?」狼嚎聲剛起,苗喵喵就知道是誰了。
這一回她可沒力氣把他給踹趴下,只好用聲音來秒殺他好了。還沒吼完,一個小肉球就扒在她身上。抬著頭,露出幾顆剛蹦出來的小乳牙
沖著她傻兮兮的笑,邊笑還邊吐泡泡。
惡,什麼人養了這麼惡心的小鬼出來。苗喵喵趕緊拎起小鬼頭的兩只小腳,把人家大頭朝下的給送出去。
「大姐,不帶你這樣的,對自己的小孩就愛護倍至對我家的小孩就這麼殘忍。還說想給你個驚喜呢」
老鬼趕緊把小鬼給抱回來,嘴巴上的八字胡氣的一撅一撅的。虧他還想讓女兒認她做干媽呢。
「你家的小孩?好小子,成了親都不告訴我」一拳揮過去,氣憤的說道。
但是砸在江牛牛的肩上卻一點力道也沒有。這小子如今可是個爺們兒樣了,雖然身高沒有拔起來多少,但是結實了,不再是一副弱不禁風
像。肩膀寬了,因為抗著一個女人的幸福吧,胸膛寬闊了,因為撐著一個女人的一片天吧。
「還沒有,等著你呢」憨厚的咧嘴兒一笑,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小鬼。
爺說過好幾次要他和錦月早點成親,可是大姐沒回府他哪有那心思。本來就什麼忙也幫不上了還不能陪著爺一起等嗎?
可能這樣做很幼稚,但是他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支持爺和大姐了。還好錦月不介意,還願意沒名沒份的跟著他。
「還沒呢?你這又何苦,沒準兒的事兒你等著做什麼」傻小子,咱們倆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你多義氣我還不知道嗎?犯的著跟我一起犯
傻嗎?
「大姐不是來看小格格的嗎?怎麼不進去?」傻傻一笑轉開話題,他就知道大姐一定會這麼說。
但是他有他的堅持,咱們是一道來的自然做什麼都要一道。不管別人怎麼想,這是他挺她的方式。
「她睡著呢嗎?」看了身邊靜悄悄听他們說話的富綬一眼,苗喵喵問道。知道牛牛想轉移話題,唉……這小子叫牛牛還就是頭牛。決定的
事兒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沒有,小格格不是嬰兒了,都六歲了。這個時候的小孩可是最愛動的哪能老是睡覺呢。」
估計這小格格長大後肯定是第二個苗喵喵,野的不得了,哪都敢去。要知道,現在的攝政王府可比盛京的睿親王府大了很多,這小家伙,
兩天就把府里趟了個遍,連耗子洞有幾個她都知道。爺呢,也不管,笑的那叫一個美,就好象說小格格是混世魔王是夸她一樣。
「那我改天再來吧」有點失望,唉……看不到了。站起身拍了拍**,拉起富綬的手準備回去。
「大姐,你怎麼老是這樣!就算醒著又怎麼樣,你當格格不知道她額娘長什麼樣嗎?」
他實在是憋不住了,每次大姐都只看個睡著的格格,靜靜的坐在那看呀看,然後在格格眼皮剛動了動準備醒過來的時候她就腳底抹油溜了。說什麼怕格格看見她然後會想念她,真是夠自戀的了。
他知道大姐多想抱抱小格格,多想陪著她說話,多想哄著她睡覺,但是卻怕這小丫頭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她。唉……小格格從剛會說話的
時候就看著她的畫像長大,會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