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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萱有孕了,亡垠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單萱嗜睡、頭暈、惡心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可亡垠還沒來得及開心,妖醫又戰戰兢兢的繼續說道︰「妖後體內有仙氣、妖氣和魔氣,彼此相沖,本就不易受孕,恐怕這月復中胎兒」

「你暫且開些安神養胎的藥,其他稍後再議,先退下吧!」暗鴉打斷妖醫的話,剛听說要當父親,後一刻又告訴他孩子有危險,一點緩沖的時間都沒有,實在是太殘忍了。

亡垠伸手阻攔了暗鴉,對妖醫說道︰「你繼續說下去。」事關他孩兒的生死存亡怎麼可以稍後再議?

「這從脈象上看,小殿下幾乎已經沒有了心跳,除非」妖醫神色緊張,言辭閃爍,話說一半就停了。

亡垠不悅,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話不利索。

暗鴉代其開口問道︰「除非什麼?」

「巫醫之術,倒有幾個能保住胎兒的法子,只是未必能成。」

「若是不成,有什麼後果?」

妖醫拱手,「會大出血,一尸兩命。」

亡垠被一尸兩命這四個字給震驚到了,他想娶單萱的時候,單萱就已經是天倉山弟子了,後來單萱被魔魂入侵,再之後單萱吞下了他的妖丹是的,單萱的體質已經不適宜受孕,為他誕下孩兒了。這些他們都知道,說出來誰都不覺驚訝。

「妖後月復中胎兒可有幾個月了?」暗鴉突然問道。

「回暗鴉使者,兩月不足。」

暗鴉一听,臉色一喜,「王,我先前听你說,妖後這是頭一次這麼難受,或許是因為今日回了妖王殿,妖王殿中妖氣太重沖撞了小殿下,若是為其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好好養胎,會不會還有可能」

亡垠搖了搖頭,暗鴉說得有道理,單萱是說她今日才頭暈惡心,但體質上的問題,靠通過改變環境,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低吧?

「還是先研究研究醫案」亡垠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瞬間,寢宮里只剩下亡垠和單萱了,單萱仍在熟睡,亡垠看了半天單萱的睡顏,干脆也月兌衣躺在了一起。

亡垠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單萱正瞪大著眼楮看他。

「你不高興了,睡覺眉頭都能皺得這麼深?」單萱伸出食指,模了模亡垠的眉間,再順著亡垠的眉毛模了兩圈。單萱先前就想撫平亡垠的皺眉了,只是她一伸手亡垠肯定會醒來,她睡得舒坦的時候亡垠都知道輕手輕腳,單萱當然不想吵醒亡垠。

亡垠笑了笑,伸手拽住單萱不安分的手捏了捏,「你什麼時候醒的?好點了嗎?」

「剛剛才醒的,已經好多了,想著還得去魔界看看」單萱說著親了親亡垠的嘴唇,「起床吧!」

亡垠手中微微用力,拉住單萱,「你休息吧!我代替你去走一趟。」

「你代替我去?」單萱當即反問,眼珠子轉了兩圈,好像在想什麼壞心思。

亡垠未說話,起身穿衣。

當初單萱渡劫,亡垠忙著將東音引出妖界先殺了再找個罪名安上,才沒能察覺,單萱自己既也能糊涂到第一道天雷劈在她身上之後還搞不清楚狀況,此時恐怕單萱自己還不知道她懷有身孕,更不知道她的孩兒很難保住吧!

「你真要代替我去魔族?你是妖王又不是魔君,你確定你說話他們會听你的?萬一打起來了怎麼辦?」單萱躺著,翹著腿,一派輕松地說道。

若亡垠還有從前的千年妖力,此時又是單萱懷孕了身體不適,由他代替去魔界走一趟,師出有名,魔族應該不會說什麼閑話,就算有說閑話的亡垠也不介意殺一儆百。可畢竟不是,亡垠現在沒有壓制魔族的法力。

亡垠雖然知道單萱說話不好听,此時也不過是擔心他的安危或者擔心他去了也不起作用,但還是開口不甚愉悅的說了一句︰「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單萱癟癟嘴,她那麼說是因為有那種可能嘛!起身一個術法就整理妥當了儀容,上前勾著亡垠的胳膊說道︰「那你就帶上我一起去吧!讓你看看我在魔界可威風了。」

「你哪里都不許去,乖乖待在這兒。」

「為什麼啊?」單萱一愣,亡垠的口氣太過強硬,這完全就是一道命令。

「你身體不適不知道麼?」

「沒有啊!我現在挺好的,哪有身體不適?」單萱說完放開亡垠的胳膊,一眨不眨的看著亡垠的臉,大概是在想哪里不對。

亡垠不給單萱亂想的時間,只當即喊暗鴉去招妖醫過來。

單萱的脾氣,亡垠實在是知道的太清楚了,不跟單萱說清楚,她能氣得掉頭就走。單萱既已經有了身孕,不宜動怒,不宜情緒波動太大,更不宜操勞不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亡垠是瞞不住的,那些不宜總得單萱自己知道,才會多加注意。

妖醫很快就過來了,單萱果然十分不樂意讓妖醫把脈,但亡垠表情嚴肅,就連暗鴉也好似有心事一般,單萱只得讓妖醫把完脈再說,反正她堅信她現在好的不得了。

再次給單萱把脈,妖醫比上次更加仔細,所花時間比上次又多了一倍。

亡垠和暗鴉知道單萱月復中胎兒不一般,時間再長都能等得下去,單萱卻是怎麼都等不了,催促了好幾聲,連我娘當年可是十里八鄉最好的大夫這句話都蹦出來了。

因為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何診脈就要花這麼長時間,不是先望、聞、問,最後才切的麼?省下前三個步驟,應該能省不少時間啊!

殊不知,喜脈當然是好診斷的脈象,只是對象是單萱就不好診斷了而已。

妖醫診完脈後,照例讓醫女去診脈,對視一眼,撲通兩聲先後跪在地上,口中說著︰「求妖王殿下網開一面饒臣不死求妖王殿下網開一面」

單萱收起手腕,被妖醫和醫女的這舉動嚇了一跳,張口說道︰「莫不是我得了什麼絕癥時日不多了吧?就算這樣,也怨不得你們,不必如此害怕!」

亡垠和暗鴉見此,都已知道結果,听到單萱這樣無知無畏的話,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許是亡垠沒有理會妖醫和醫女,單萱又說了那樣的話,所以妖醫只得將生機壓在了單萱的身上,「妖後體質異于他人,若早日讓我等調養也能早日」

「行了,退下吧!」亡垠打斷妖醫的話,不耐煩這些人站在這兒,側頭看見暗鴉又說了一句,「全都出去!」

妖醫和醫女知道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當然是趕緊跑了,剩下暗鴉一步三回頭都得先出去,何況暗鴉才不會做那樣的事。

待房內又只剩下亡垠和單萱的時候,亡垠拉著單萱一起坐在床邊,說道︰「你可知道,我們剛剛失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單萱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反問了一句,「你說誰的第一個孩子?」

「我的,你的,我們的孩子。」亡垠若不是顧忌單萱知道應該只比他更難過,此時真想一巴掌打暈單萱,讓她直接睡兩天就當做養身體算了。

「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失去了?」單萱喃喃重復了一遍。

亡垠突然想到,或許不該這麼著急告訴單萱,等單萱緩兩天再說也不遲,或者干脆不告訴單萱,是不是單萱就不用和他這樣難過一場了?

「那大夫哈哈原來哈哈嚇成那樣」單萱突然大笑,捧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好半天都止不住,引得亡垠還以為單萱精神失常了。

「你是說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現在又沒有了,哈哈那我怎麼不知道!小產,你是說我小產對吧!你覺得我小產了還能這麼有精神?」單萱笑得直不起來腰了,還特意起身蹦了兩下,蹦完了拍了拍亡垠的肩膀︰「我日日修煉,真氣流動全身,身體有了異樣怎麼可能那麼粗心的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啊!你自己把把脈,我像是剛小產麼?」

亡垠伸手搭在單萱的手腕上,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確實不像剛滑胎的女子,那般虛弱。

「暗鴉!」亡垠將單萱放在一邊,起身再次叫了暗鴉。

暗鴉很快就進來了,平時無事他都會守在亡垠身邊,有事離開會有交代,亡垠知道就不會喚他。現在特殊情況,暗鴉只會守在不遠處。

妖醫和醫女三次出入寢宮,這最後一次才著實讓他們差點有進無出。

起先妖醫還十分堅信他沒有診錯脈,可單萱現在精神奕奕,脈象正常,又有亡垠和暗鴉相繼診斷後,都確定單萱現在沒有身孕,也不像小產。亡垠豈能容許妖醫犯這種錯誤,他那麼沉重的心情難道還能彌補麼?當即就打算將妖醫拉出去殺了。是單萱改口說她先前嗜睡,可能身體確有不適,讓妖醫為她開兩副補藥就好,妖醫這才得以保命。

單萱隨後要求亡垠跟他一同去往魔界,將此事當作一場烏龍。

亡垠卻覺得,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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