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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亡垠回來的時候,單萱已經睡著了,而且微微打著鼾,睡得很熟。

單萱是趴在書桌上睡的,毫不掩飾她偷看了亡垠的畫。

這得累到什麼程度,才能這麼不講究地趴在別人為她畫的、她自己的畫像上睡著了

亡垠實在是不知道他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此情此景了,只得勾著單萱脖頸後的衣服把她拽起來,先將那畫像拿出來再說。

畫紙不可避免得被壓皺了,幸好單萱睡著後並沒有流口水,不然這花費了亡垠不少工夫的畫,恐怕要完全不能看了。

取了畫,一放開單萱,單萱臉貼著桌面繼續睡覺,絲毫沒被打擾。

亡垠手里拿著畫,只恨不得將此時睡得天昏地暗的單萱先扔出去再說。

然而,亡垠還是將畫像卷起來放在了書筒里,又彎腰將單萱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平時還算機警的人,這時候這麼動她,竟然都沒醒

單萱一著床,就舒展開四肢還滾了兩滾,說明她還是能感應到身邊環境的變化,但為什麼亡垠抱起她,她卻沒被驚醒呢

亡垠猜測,大概是單萱潛意識里已經不防備他了吧

看單萱睡覺其實也是一件蠻有趣的事情,她睡覺並不老實,翻身、磨牙、說夢話,精彩著呢

只是亡垠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何況他本身也已經十分疲累了。

等單萱睡飽後,睜開眼楮首先就想到了兩個字,糟了。

可轉悠一圈發現,房間里沒有亡垠的身影,難道是她並沒有睡多長時間,所以亡垠還沒有回來那她難道是夢游跑床上去的

單萱走到書桌邊上,畫像已經不見了,桌子上還擺放了墨條和顏料沒被收拾。

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單萱這麼想著便敲了敲腦袋,然後就發現她的頭發已經很凌亂了。

又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圈,卻並沒有找到銅鏡或梳子,果然連個梳妝台都沒有,單萱只得將頭發先放下來。

與其發型凌亂,還不如披散下頭發,再隨便扎一下呢

可不等單萱將頭發扎起來,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音。

單萱因為身在妖界,所以不會過多使用法力,但此時听到敲門聲,也直覺並不是亡垠。

畢竟這里是亡垠的房間啊誰進自己的房間還會敲門呢

果然門外響起了小妖的聲音,「王,你在里面嗎」

單萱還以為只要沒人應聲,小妖們就會自己離開呢

結果小妖直接推門而入了,看到單萱的時候,那四個貌美的少女都愣了一下,甚至停下了往里走的動作。

單萱看她們手中空空如也,並不知道她們進來是打算做什麼的。

出得了這個房間,卻出不去妖界,所以單萱此時並沒有出去的意思。但是她畢竟不是房間的主人,只得眨眨眼楮,盡量往房間角落里走去。

「不知道姑娘在此休息,打擾了」其中一個小妖福身說道。

另外三個小妖也是同樣福身,四個少女彎腰的幅度甚至眼楮向下的角度,都完全一樣,可以看得出來,至少這四個小妖是經過嚴格要求才能進來侍奉妖王的。

單萱剛想說她沒覺得被打擾了,小妖們就速度地原路退了出去。

甚至不容單萱說一句反駁的話,又將房門關上了。

單萱感覺好似是她趕人出去了一樣,然而不等單萱回味這個小小的插曲,房門復又被人打開了,還以為這麼突然闖進來的會是亡垠呢結果進來的人卻是暗鴉。

暗鴉看到單萱只會更加意外,和那四個小妖的臉色是一樣的,「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說著話,暗鴉便準備退出去。

單萱這個時候也不綁頭發了,「亡垠呢他在哪里」

一听單萱問這句話,暗鴉頓時就渾身一僵,過了會兒才答道︰「他在大殿處理事情,你要見他嗎我去幫你傳話」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單萱說完,干脆施展了法術,頭發、衣服全都變了,整個人煥然一新,看上去神清氣爽。

「恕我冒昧」暗鴉卻在單萱動腳前,突然說道︰「你在王的房間里」

暗鴉本打算一口氣說完,畢竟面前的是單萱,又不是亡垠,可暗鴉說到一半的時候,還是卡住了。

單萱的頭發是披散的,面頰紅暈,衣服也不很整潔,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剛剛睡醒,可這里畢竟是亡垠的房間,她睡在這里

「嗯」

單萱出聲,這一聲拖得極長。

其實,單萱听著暗鴉那半截的話,也不是不能心領神會,畢竟她剛睡醒的那副模樣,實在不像是商量對策,可暗鴉沒有說出口的話,她若急于辯駁,不更顯得欲蓋彌彰了嗎

趁著暗鴉猶豫的時候,單萱出聲打斷暗鴉,是因為單萱對于她跟亡垠的事情也不想去多作解釋,

可單萱的這聲嗯听在暗鴉的耳里,讓暗鴉還以為是怪他干涉得太多了。

當然,或許單萱也有這個意思吧

「王正在處理妖族內部的事情,你過去不太合適,還是由我去給你傳話吧」暗鴉改口道。

就單萱本身而言,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差遣別人的人,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那樣的條件,所以更多的時候,她都是寧願自己走到她想見的人面前,而不是等待。

可暗鴉說得又很對,她這樣出現在大殿之上,讓其他妖怪怎麼看她

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跟亡垠說些什麼了

「那就有勞了」單萱道。

暗鴉很快就離開了,關門前,單萱看到那四個小妖低著頭在門口站成一排,估計是擔心暗鴉責怪她們沒有及時攔住他吧

好在暗鴉要去大殿,所以沒怎麼理會她們。

看著房門重新被關上,單萱听著門環輕叩的聲音,突然一陣心神蕩漾。

想起來亡垠之前讓佩玖等他半個時辰,不知道會讓她等多久呢

再一想,暗鴉進來肯定是知道亡垠不在里面的,那他進來這里,必然是亡垠授意,讓他來取東西的。

可暗鴉卻只帶著單萱要見亡垠的話就離開了,單萱想著,說不定打擾了他們呢

大概過了一刻鐘,亡垠便進來了,他不僅也換了一身衣服,就連頭上的發飾也變了。

亡垠能這麼快出現,倒是讓單萱十分意外,當然,單萱並沒有表現出來。

「剛醒來,就急著見我,你是不是離不開我啊」

單萱看亡垠帶著滿身寒氣,進門的第一句話卻是胡言亂語,當即就送了一個白眼。

還以為這個表情,能讓亡垠說話知道分寸,沒料想亡垠又接著說道︰「你可別作怪了,本來就不是特別好看的臉,再扮個鬼臉就更丑了」

雖然單萱少听到有人夸她好看,但被這麼直白地說丑,還是很生氣,當即恨聲說道︰「你閉上眼楮不看不就得了。」

「那怎麼行你丑也不能不讓我看啊」

亡垠接話很快,他應該很忙吧看上去卻比單萱還要精神。

斗了兩句嘴,單萱也不想耽誤時間了,逞口舌之快又沒好處。

「我先前睡著了」單萱道。

一句話,單萱說完就看著亡垠了,兩人站在距離門口不遠處,亡垠一進門就看見單萱了,她特意選在顯眼的位置上,一直站在那里。

可就這麼一句話,單萱想表達什麼啊

亡垠開口問道︰「嗯,所以呢」

單萱也想知道所以呢她好像忘記她一醒來就急著見亡垠的目的是什麼了,難道還真是想他了

一定是因為亡垠的妖王身份,還有迫在眉睫的唐歡喜和董捷爾的事情。

「我睡著前,好像看到你給我畫了張畫像」單萱鬼使神差地,竟惦記起了這個。

亡垠還以為單萱又要跟他重復說唐歡喜啊、董捷爾啊、天倉山啊、妖族啊、東音啊之類的讓人頭疼不已的話題,沒料到單萱卻說了這個。

還以為她趴睡在畫像上是因為根本就不在意,現在看來,也不全是啊

「問你話呢」見亡垠保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卻不回話,單萱大聲說了一句。

亡垠搖了搖頭,就率先走到了書桌前坐好,「畫是畫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你亂翻我東西了」

「哈哈」單萱沒說話前便大笑了起來,笑完了一收表情,嚴肅說道︰「我沒亂翻你東西,就看了那張畫。」

「哦」亡垠將書桌上的筆擱移了位置,又將未刷洗的毛筆掛在筆架之上,才慢悠悠地說道︰「反正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你翻沒翻我也不知道」

「你我干嘛要翻你東西,而且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這里才多少東西」單萱說完一掃四周,發現這房間里東西還蠻多的,尤其是貴重物品特別多,要是窮的話,拿一兩件出去當了,恐怕就不愁吃喝了。

亡垠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當然看不出來,我的房間都是旁人幫我打掃的」

而事實上,畢竟是他用來休息的地方,若這點警覺都沒有,他早死透了。

那些安排收拾房間的小妖也只會擦擦灰掃掃地,真要踫了什麼東西,亡垠絕對不會再讓其再次出現在他的房間里。

單萱被亡垠說得心煩,干脆一拍桌子,「你別插嘴,先把畫拿出來。」

亡垠這時候也不滿了,他怎麼就算插嘴了,這里才兩個人好不好,你一言我一語,還不帶他說話的啊

但亡垠還是站起身,從書筒里將那幅畫抽了出來,新畫的紙看上去要新很多,所以伸手一拿就是對的。

亡垠還未來得及將畫鋪在桌子上,就被單萱給奪去了。

單萱拉開一看,確實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一幅,她本可以趁著亡垠沒有回來之前就將這幅畫銷贓的,沒有去找,一是不想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二是動別人的東西始終不好。

她睡著前,這幅畫還沒怎麼干透,此時再看,並沒有暈花的地方。但此時當面從亡垠的手里拿過這張畫,單萱也拿得理直氣壯。

「我告訴你,不要畫我,這一幅我沒收了,要是再被我發現,就」單萱捏著畫紙放狠話,本想說教訓亡垠,想了想,她也就只夠拿東西發火了,「就燒了你這里」

亡垠卻被單萱的話給逗樂了,「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本來就打算送給你的。」

「什麼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單萱揮舞著手里的畫紙,「是讓你不要畫我,不要畫我。」

亡垠慢慢收斂了笑容,「可是手長在我的身上,我想畫,你憑什麼不讓我畫。」

單萱愣了一會兒,又恢復了亢奮狀態,「不許,就是不許你畫,你要是再畫,我就」

單萱一看不管她怎麼說好像都引不起亡垠的注意,干脆作了一個手撕畫紙的動作,「我就把它們統統撕掉。」

話是這麼說的,單萱卻並沒有下手。

亡垠一聳肩,干脆將書筒里面的其他卷紙全都抽了出來,「撕吧我總覺得我下一張會比之前的更完美。」

單萱瞪著亡垠,還是沒有撕下去,即便它只是亡垠半個時辰的杰作,也始終是他花了心思的,單萱做不出這麼過分的事情。

亡垠看單萱這樣,連撕都不敢撕,更覺得單萱的脾氣原來還不夠火爆啊

剛準備揶揄幾句,就听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快速奔了過來。

就在單萱還在糾結撕還是不撕的時候,亡垠已經動腳走向了門邊,看著亡垠走開,單萱的糾結也便被打斷了。

打開房門一看,是單萱很陌生的一張臉,而亡垠稱呼對方為煌耀。

煌耀說︰「瑞秋回來了」

「只有她一個嗎」

「不,都回來了,就在大殿」

「我知道了。」

簡單的幾句話,亡垠便打發煌耀離開了。

但單萱從這麼幾句話,也听到了至關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孔雀嶺的七只小妖,此時全都在大殿之上。

趁亡垠沒開口說話之前,單萱先開口說道︰「我也要去看看。」

到底怎麼回事

單萱覺得如果她不弄清楚的話,唐歡喜的命可就很容易玩完了。

亡垠本打算讓單萱好好待在這里的,這之前他在單萱睡著之後,特意去外面轉了一圈,做出單萱被安置在別處的假象,也是為了讓單萱不至于在這里處境太過尷尬,又不會被打擾。

可她若真的跟他同時出現在大殿之上,到時候堵不住悠悠之口,可就是單萱自找的了。

「你想好了」亡垠道。

單萱這時候一心撲在孔雀嶺被燒,七只女妖不知情況如何的問題上面,根本就沒有亡垠想得那麼多。

當然,即便想了那麼多,單萱本就被那四個貌美的女妖還有暗鴉看見了,天下無不透風的牆,何必非要做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余舉動,更惹人懷疑。

「當然」

因為單萱的態度堅決,亡垠果然帶著單萱一同去了大殿。

只是單萱在離開之前,還不忘將亡垠拿出來的眾多畫紙和她手里的那張,全都收進了意識海里。

到了大殿,才發現這里一時間竟聚集了好幾百的妖怪。

單萱先前看著亡垠在王座之上處理公事,來來往往的妖怪留在大殿上的,同一時間最多也不超過二十位,還包括守衛之類。

但此時這里卻聚集了這麼多,甚至一大半都保持著半人半妖的形態,單萱頓時就露怯了。

這要是在天倉山,她跟著文淵真人現身在人多的地方,輪到她上場的時候,單萱都會覺得不適應。

何況此時在妖界,自她和亡垠現身之後,數百道視線就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怎麼叫單萱不怯場

「跟著我」察覺到單萱的不對勁,亡垠傳聲給了單萱。

單萱倒是想找個角落當個旁听就好了,可這里的角落估計不想讓她待著,畢竟看那兒,那兒都是妖怪,所以單萱只能緊跟在亡垠的身後。

關鍵是暗鴉還很識趣地,看到單萱的過來的時候,刻意站得離王座遠了一些。

單萱比照暗鴉的距離,站在了亡垠的另一邊,也離得王座稍遠。

到了後來,有資格隨時隨地站在亡垠身後的,除了暗鴉再也沒有別人。

可單萱一露面,卻是能撼動暗鴉位置的樣子,這讓在場的妖怪起了一些議論聲音。

但隨著亡垠坐定,眾妖齊齊下跪,「屬下叩見妖王大人,吾王千秋萬世,橫掃三界,勢不可擋」

震天的聲音,讓單萱忍不住心一抖,而亡垠不過隨意說了一聲,「都起來吧」

單萱過來的時候,眼楮只盯著這高高在上的王座看了,以期能減輕被那麼多妖怪圍觀的壓力,此時居高臨下,視野寬廣,單萱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正下方的七只女妖了。

女妖們看上去都挺好的,沒有少一個,都很精神,也沒有外傷。

視線再一掃,單萱發現這里果然很大,妖怪們站得很松散,乍一看覺得雜亂無章,可現在一看,隱約覺得好像什麼圖形。

「你們」亡垠的視線落在七只女妖的身上,女妖們頓時便有紅了眼眶的,「怎麼到這來了」

女妖們緊緊靠在一起,果然是受了委屈的,听到亡垠問話,也只有離鸞上前說道︰「孔雀嶺遭遇襲擊,我們不敵,孔雀嶺被燒成了灰燼,我們我們本來也被抓住了,幸好遇到了金蛇妖尊東音,是他救了我們。」

單萱瞬間就將視線鎖定在了東音的身上,這一看他,更覺得心驚,那東音竟也正盯著她看。

亡垠從離鸞的口中听到東音救了她們的消息,也想冷笑一聲,可還是克制住了,只問道︰「是誰襲擊了你們」

離鸞這下不說話了,只將視線看向了東音。

而東音到這個時候,才終于收回了跟單萱對視的眼光,只對他身後的小妖說道︰「押他們上來」

被押上來的,並不是妖怪,而是魔,單萱皺著眉頭看局勢發展,只覺得過于復雜。

隨著東音的解釋,亡垠又傳召了一個叫花袖的魔,應該是能管到此時跪在下面的那幾個魔的來頭。

花袖全身紅艷,是紅到發黑的那種紅色,除了頭發只有少數的紅發之外,連同眉毛和睫毛都是紅色的,給人感覺是一眼便覺得她是擁有成熟魅力的成功女性。

而花袖也不是獨自前來的,不僅一左一右的兩個男性魔物看上去都很睿智,身後還帶了不下十人的隨從。

這排場在有這麼多妖怪的妖王殿里,雖然並不算大,但也算藐視了妖王威嚴了。

只是亡垠並沒有計較,畢竟對于他,不厲害到一定程度的,在他眼里等同于無。

才不管花袖此時是帶著十個、還是一百個魔物過來,亡垠即便孤身一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見過妖王」

花袖走到王座之下,便是施施然行了一個禮,只是她行禮了,她身後的那些魔物卻都沒有行禮的意思。

可見這個行禮,也不過是客套而已,客套到甚至都不需要勞煩其他魔物的。

也就花袖好歹也是首領,此時妖魔聯盟,妖族妖王在此,花袖等級不同必須行禮,不然恐生事端。

否則,估計花袖自己才是那個最不願意行禮的。

對于魔物這種不服管教,毫無紀律性可言的生物,亡垠並不想在虛禮上面浪費時間,「孔雀嶺的事情,相信你應該有所耳聞了,我們抓住的這些魔物,是不是你們的」

只有神魔井暢通無阻,這世間才能有魔物的出現,當年的妖魔大戰,重瞳戰敗,沒來得及回去的魔早就全都死了。

世間得已再見到魔物,全是因為亡垠進去了魔界。

如今還未戰勝仙界,魔族就先毀了亡垠的孔雀嶺,讓亡垠聯盟魔界的行徑,感覺像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花袖听到亡垠提到那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魔物,先是輕佻笑了一聲,才高聲回道︰「只要是魔,都是我們的可是他們所做的事情,可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呦」

她的聲音很魅惑,單萱從沒有听過這樣的聲音,不是好听那麼簡單,好似還能攝人心魄

「沒關系」亡垠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來解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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