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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報仇方法 死得其所

黑色的犛牛在地上抽搐沒幾下,只瞧見黃點嘴里含著小魚磨得利刀撲哧一聲埋入了犛牛肚皮,小犛牛眼楮 轆 轆幾圈伴隨著黃點的動作徹底沒了生息。

「黃點…你難道要當屠夫不成?!」方小魚呸呸有聲,干脆抱著膀子蹲在一旁看黃點咬著刀柄向後使勁兒。犛牛肚子上的口子越來越大,大灘的血水內髒「傾囊而出」,黃點拽出肥腸、扒拉著五髒六腑,黃點滴答著一身血水毛貼著皮骨「瘦了」不少。方小魚看不過去奪下刀親自上場︰「我以為你有啥妙想,看半天還是殺牛割肉,這活還是我來吧。就你這小刀口開的,猴年馬月才能將皮骨弄干淨。」他剛想大刀闊斧的解牛,誰知黃點大叫一聲拽著方小魚的袖子制止他的動作,她抬起眼楮輕輕叫喚兩聲,示意讓方小魚好好看著︰她將後腿伸入牛肚子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半截身子坐進血淋淋的牛尸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黃點,你是想披著犛牛皮和我一起混入王府!可是你要去了,小米兒怎麼辦,誰來看護?」

黃點高叫兩聲背著小米兒的二黑來到牛棚。

「二黑…你既然想好要去,又不讓我在篝火宴會上殺了朱某,難道是要等晚宴結束不成?那你干啥還鑽到牛皮里,直接蹲在路邊等著我出來,咱們埋伏在路邊等這些官老爺吃飽喝足就行…」

黃點噴著鼻子猛搖腦袋。

「啊!你要是能說話就好了,咱們也不能這麼費勁!」

汪汪!我也想直接用爪子劃拉出文字,可是閻王的約定束縛的我沒法如此!

黃點直接從二黑身上叼著小米兒跑到離小魚三米的地方,然後高高拋起。方小魚一晃神趕忙扔下手中的刀向前跑兩步將空中落下的女女圭女圭接下。

「黃點!你發神經!听不懂你的犬吠是我的錯,你干啥拿小米兒出氣!」當爹的人心疼的拍拍小米兒的後背懊惱的斥責兩聲。

黃點轉身跑回屋子,就在小魚自責口氣太重時又見一身血水的黃點用嘴巴叼著枕頭出來,還沒等弄明白她又高高拋來枕頭,方小魚反射性的伸手接住。這會兒方小魚明白過來,黃點是在暗示

「拋?接?」小魚蹙眉︰「你是讓我接住?接什麼?」

汪汪!

「接你?」他又听 當一聲,黃點將掉落在一旁的刀踢得老遠。

小魚恍然大悟說道︰「你從沒想讓我動手!對不對!你讓我把你送進王府,然後再接你?!不成不成!太危險,你一只獒,就算滿身力氣也敵不過那麼多士兵!不行!我不能讓你自己去!再說,再說,萬一那和尚回來了,你不是見不到了?」

和尚…呵呵,今生算是緣分短淺罷了,自己已經不想那荒唐的佛祖賭約空有舍不得又如何。仇要報,小米兒也不能沒有人照顧。

「汪汪!」黃點溫柔的蹭蹭方小魚的手,將他懷中的孩子又向著小魚的懷里按了按:小米兒需要人照顧,她是我的第二個牽掛,我怎麼能不為她著想她已經沒有親生父母,不能再沒了魚爸。她獒獸這一生為了找到和尚,與他平平順順圓圓滿滿,誰知又一個圓圈那麼難畫,開了頭沒了尾成了彎彎的線條,綁不住人圈不住心。

她以為還能再等和尚七八年,還能再陪瑪米七八年。

「黃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非要報仇,要不咱們不報仇了,好好的帶大小米兒…」

傻蛋清是我中陰身時欠你的,我怎麼能再讓你有遺憾?而且這天災不知何時又降臨,怎麼都要死還不如先讓你了無遺憾。天下遺憾的事情太多,能少一件事便是一件罷。

黃點轉身又回到犛牛身邊用前爪掏著雜碎,方小魚放下小米一把將這個倔強的獒獸抱在懷里︰「你是我的家人,是小米兒的狗媽,你讓我接你,我一定能接到你!」

好牛的皮毛被方小魚完整的剝下來,牛頭部分被他卸下牛下頜骨,摘下眼珠,剝落下的牛肉被分割好包起放在了僧袋中。一翻清洗晾曬後犛牛皮和牛頭穿在了黃點身上,刀口用針線縫好,乍一看下確實瞧不出異樣。方小魚用辣粉刺激雙目,直到將一雙翠綠色變成深深的墨色,防的就是篝火宴會上踫到當日火燒獵戶村的士兵。

報仇乃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黃點讓他照顧好小米兒,這一層生的希望給了他方小魚。到了王府敷衍過那閹人管事,他便牽著一頭真牛一頭假「牛」來到了灶舍院子,將兩頭牛趴在一起,先給真牛一刀,又裝模作樣的給假牛一「刀」沖開「牛」肚皮上的線腳,真牛血水染了一攤。小斯丫鬟嚇得躲到灶房外,那王府的廚子圍觀過來,瞧一眼他大刀闊斧的**真牛,也就悻悻離去。他趁灶舍沒人將黃點放出,又將僧袋里的牛肉取出粘上新血。

太陽落下,黃點才從灶舍堆放甕缸的一角出現。她隱在夜色里踱出小院,轉身順著回廊用鼻尖細細地聞著回廊座椅上的氣味。王晴身上什麼味道,她早已經刻在腦海里,這多虧了的方小魚,在往日侍奉王晴時還不忘順手牽羊了她的貼身肚兜那肚兜也曾是方小魚的寶貝放在僧袋里藏著貼身帶著。出發前,她從僧帶最里面找到快被方小魚遺忘的艷紅,他捏起肚兜面色極其厭惡的說︰她也不該活!

原來,恨一人能大過愛一人。

找到王晴並不難,黃點潛伏在院落一角,冷冷地瞧著燭光通透的廂房,听著她焦躁的唾罵︰「讓你喂飽小世子別餓著他!你看你是不是女乃水不夠?他怎麼還哭鬧不休!」

「夫人小孩子未足月,不能豎著抱,而且您身上的脂粉味道太濃,小孩子只識得女乃味"

「你是誰找來的乳娘!什麼叫我的脂粉味太濃?我是他娘親,你喂了他幾日他還認你做親娘不成!喂足這個月,你就給我滾出王府!」

「夫人」

小世子哭鬧不休,王晴大吼一聲︰「哭什麼哭!你父親這一年在王府養了多少女人!你哭!再哭!我脂粉味再濃也沒讓他留在這里一夜!你哭再大聲音又有何用!?今天是為你擺酒宴,為何不讓我去!為何帶著那群女人去!讓你哭!讓你哭!」

嬰童聲嘶力竭,听得門外的黃點都在擔心這孩子會在王晴的手里背過氣去。又過了一刻鐘,孩子也許是真哭類了漸漸地沒了聲音,乳娘嘆著氣走出別院,又過了一刻,王晴的廂房熄了燈,丫鬟小斯沒回旁邊的下人房倒是退出了小院。沒一會兒屋內兩道均勻的呼吸傳入黃點的耳朵。

又等了半個時辰,黃點放輕了步伐,湊到門縫去,瞧著黑暗中衣服華美的王晴趴在床前的方桌上呼呼睡去。小嬰兒應是放在床邊的搖籃里睡得深沉。她在屏退了下人,又留下屁事不懂的孩子,一身香艷味道就是為了等人!

黃點收回爪子,又退到牆角等著。

果然,又半個時辰,小院里進來一位赤袍紅褲的老叟,他腳步不穩是喝了不少酒,腳步急切是怕誤了私會!

又果然,老叟推開門扉,王晴低聲呼喚一聲,然後就是寶貝我想你,死相你才來這樣伴著衣料婆娑的污穢言語。

當黃點闖入,那醉醺醺的光**老叟第一反映不是問誰,而是心虛的一**鑽入床底,獨留下拖著半條褲腿的女人坐在床邊。

黃點懷疑,這守邊的英雄朱將軍是怎麼得來的!黃點撲過去直接將王晴按倒在床邊,一口將她的脖子咬斷。

「救命!是獒!」朱某想逃,卻沒想到自己鑽到了床底葬送了自己的逃跑的生路。黃點沒有耽擱,鑽入床底,一口咬下朱某脖子上的老皮。他張嘴大喊被卸下了下頜,咬去鼻子。腳腕手腕上的大筋被扯斷。

朱某沒有這麼怕過,這只獒獸他見過,五年前的小村莊是他幫雪域王奪權示威,誰讓當時王晴被那個村子的人所救?他一聲殺了那麼多人,戰場上的外族人、朝野中的中土人、一時發泄的下人。這次,輪到了他。本以為他六十有五能再搏一把,死在戰場上、死在奪權下,又或者福分大點老死家中。可偏偏這野獸卻懂得慢慢折騰,不給他一個像床前女人一樣痛快的死法。他懂不來了喊不出,看著這只有預謀的「野獸」叼來了水果刀一點一點的劃拉著自己的面皮,又看她將自己的皮嚼著嚼著,轉身竄出床底離去。

太好了應該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只要自己留下一條命,他就能找到那個養著獒的綠眼人!都怪自己當初草草了事,沒有將那綠眼男人殺了!

朱某人慘兮兮又惡狠狠的想了一半時辰,卻沒想那些想法只能留在下輩子。

黃點將朱某的皮面吐在搖籃邊,然後看著這個睡得酣然的孩子,張張嘴叼著他轉身離去。遠處篝火還燃著天,烤肉味有些嗆人,那里傳來更為污穢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看來已經到了結尾。她瞧著天,放一聲嗤笑︰老天,真正的惡人在那里不怕天譴的尋歡作樂,你為何不垂下火球將他們燒死?!你的公道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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