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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別看裴之衡計劃得很好,要吃遍坊市內的美食,還要吃遍太一宗的各個坊市……但南蔚既然選擇太一宗加入,自然也不光是為了有個宗門,而是存著借助此地修煉的心思。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便是駱承弼不曾出現,南蔚也都顯得十分忙碌起,每日不是待在九霄支脈的經樓之內翻閱各色典籍,就是閉門不出專心修煉。雖然如今南蔚還不能翻閱大多數的修煉法訣,他也沒有像在南府中那般直接動用魂念破禁,但南蔚卻從典籍中也知道了很多事情。

轉眼間便是數日,南蔚漸漸習慣了在太一宗的生活。

而這一日,駱承弼終于露面了。

南蔚正在院子里練拳,收勢時他就感知到不遠處有人出現,抬眼望去就見到駱承弼站在牆邊,笑得意味深長。

「師父。」南蔚朝駱承弼見禮。

駱承弼嗯了一聲︰「徒兒跟那裴之衡感情還真是不薄,一套鍛體拳也是兩人皆會。」

南蔚笑眯眯地道︰「師父,若是您想學,也是可以學的,犯不著吃我和裴師佷的醋。」

駱承弼︰「……」

他搖搖頭︰「你這小子,還真是連口頭上的虧都不肯吃。不過我就不必了,晉入化神之後,這些鍛體拳對我而言毫無用處。但你每日習練,對你卻是好處多多。我看你這院子地勢不大好,這樣,以後你再要早起練拳,就到我那兒去。」

南蔚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

駱承弼作為化神真人,且是九霄支脈輩分極高的一人,住處元氣自然比他這里更加充裕,地勢也更好,修煉起來效果自然水漲船高。

駱承弼又道︰「你本身修行的乃是一氣培元訣,這法訣本身品階不低,對穩固基礎更是極有好處。且你是金木火三系靈根,要再選擇偏向哪一種靈根的法訣反而比不上此法,因此我沒有再替你尋找其他的修行功法。不過每名入宗弟子都有一樣功法的份額,再加上渡過了天河,成了親傳,自然又有特殊的獎賞。今日我來,也是帶了給你的獎賞。」

然後南蔚就看到他從儲物袋里往外掏東西。

一樣,兩樣,三樣……若干樣……

有寶器、有丹藥、有材料、有高階符……

南蔚眨眨眼︰「師父,難道本宗福利這般好?」

駱承弼很是得意地道︰「當然不是,而是作為我的弟子福利好。」

南蔚道︰「原來是師父私下相贈。」

駱承弼道︰「那倒也不完全是,能有這些,也算是你爭氣。」

南蔚就又眨眨眼。

駱承弼道︰「那日你渡天河,我跟幾位師佷在祖師殿里賭了一賭。」

南蔚︰「……」

怎麼忽然覺得,太一宗仿佛比南華宗更加不靠譜?

不過在收下化神師伯師叔們「贈送」的見面禮後,南蔚立刻將這個感覺拋在了腦後︰嗯,太一宗真是熱情好客!

駱承弼這時終于說到了正題︰「南蔚,你那日成功渡過天河,且過了十三關的事情,迄今為止,本宗只有我們這些化神真人知曉。以後,也不會讓更多人知道,因此你要有個數,此事只放在心里,不要說出去了。」

南蔚眸光流轉,若有所悟︰「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韜光養晦?」

駱承弼嘿嘿一笑︰「不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雖說我們太一宗在榮國地位尊崇,在大羅靈界也是了不得的一大宗門,但那魔修里面也有無極魔宗這般的大宗,且同為玄門正道的宗門里面,也未必沒有對本宗耿耿于懷之輩,知道你有如此天賦,對有些人而言,只怕會叫他們坐立難安。」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許多宗門會故意豎起一個靶子,叫旁的宗門以為誰誰乃是最出色的弟子,實際上更出色的一些弟子卻隱在暗中。

對此南蔚十分了然,但他嘴上卻道︰「不過師父,我覺得以我這長相,便是想要韜光養晦也不容易啊。」

駱承弼看向他——他早知這少年模樣難得一見,卻也不曾這般仔細地打量,此時一看之下,駱承弼也是暗暗感嘆︰果真美貌!

而南蔚語氣里的意思,駱承弼自然也心領神會,哈哈一笑道︰「是了是了,樹欲靜而風不止,我說韜光養晦,避一避鋒芒,可沒有叫你忍氣吞聲。」一邊說,駱承弼一邊微微笑道,「你是我的徒弟,輩分又比大多數人高,不管是在宗內還是在外頭,都莫要丟了我的臉面。只不過天河十三關實在是非同小可,尤其是你第一次渡天河就過了十三關,的確有些太扎眼了些,所以將此事隱瞞下來,我是同意的。」

南蔚一樣心領神會︰師父的意思淺顯易懂,有誰惹本尊,只管拿身份壓便是,那些師佷們也該懂得本尊這師叔的苦心!

不過對十三關的事情能不能保密,南蔚卻有不一樣的想法︰「可那日祖師殿里人不少。」

駱承弼失笑道︰「好你個小子,才入宗就想說那些德高望重的化神真人不可信了?」

南蔚笑眯眯︰「師父,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心道太一宗的化神本來就不可能全部都可靠,比如那會暗戳戳向裴之衡下手的清瓏真人,若是知道了在裴之衡的事情他出的力,恐怕也決計不會樂于見到他有什麼好的發展。

這樣說來,那日所生出的詭異感覺,莫非——就是來源于清瓏真人?

駱承弼哪里知道電光石火間這徒弟就想了這麼許多,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到了那個層次,是我這做師父的該考慮之事,你只須記得別說出去便是。」

南蔚自然應下。

接下來,師徒二人就沒有再談及這些事情,而是都專注在了修煉上。南蔚雖然後世乃是天命魔宗尊者,是還真境的真人,但玄門正宗與魔宗究竟也有些細微差異,面前這人雖然才是化神,卻對一些東西也有自己的想法,加上此前在天河中的收獲和理解,南蔚一面旁敲側擊,一面迅速將這些東西融會貫通。

一天過完,駱承弼起身離開,心下卻忍不住暗暗想到︰這小子果真不凡,哪怕他靈根駁雜,潛質不夠出色,但可想而知,未來的大羅靈界,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待室內只剩下南蔚一人,他卻是眸光微閃,抬手將懷中的玄機令拿了出來。

這玉牌上太一二字矯若游龍一般,不斷穿梭來去。因為南蔚入宗的特殊性,因此他不僅有親傳弟子銘牌,手中還留有這塊玄機令,能保留五年。

手指撫上玄機令,玉牌表面溫潤的觸感讓南蔚多模了兩下,嘴上卻是喃喃自語道︰「此令莫非另有玄機?不然師父怎麼會格外關注?」

原來在之前,南蔚就駱承弼格外喜歡往他懷里看,雖然都是幾乎不留痕跡的一瞥,但他卻可以肯定,駱承弼的的確確是在注意著什麼。

而南蔚懷里除了玄機令,再無他物可能會讓駱承弼如此。

他將玄機令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沒能看出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南蔚很清楚,這塊玄機令定是與眾不同。至少在祖師殿的時候,那些化神並未從此令中找到它之前主人的真靈。

雖然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時長日久,真靈消散,但南蔚卻覺得,更有可能的是真靈隱在令中,不願意出來。

「是你嗎?」。南蔚就記起淬煉魂念時所見那白袍青年,「你不打算轉世重修?」

玄機令一動不動地躺在桌上,仿佛對他的疑問絲毫不知。

南蔚倒也不急,而是開始了徹徹底底地閉關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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