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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應了攬月真君,當然就不可能和之前一樣,慢騰騰的飛了。在飛舟上,林殊和蘇傾兩人也沒有再討論什麼。

當下隨著那「迎風招展」的踏天門成員之後,一路飛馳。

倒是水馨,在整理了一下心態之後,再次湊到了墨鴉身邊坐著,「那位攬月真君,是收到了鳳凰閣真君的求援嗎?」

林家在外面的幾個宗室,尚且還在適應南方的氛圍。

他們現在的實力低微,能參與的事情實在是有限。哪怕是在海島上自由行動打听情報的時候,都很悲催即沒有受到什麼監視,高等級的修士也不願意理會他們。哪怕他們依然有著「林氏宗室」的名頭,而在南方修仙界修士的眼里,林氏宗室,又是北方最強大的修仙家族。

他們初步體會了南方修仙界「強者為尊」的法則,對自身的無力也是十分無奈。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就算是想要加緊修煉,都沒有那個地方。也只能先多打听些消息了。因此也一個個都豎著耳朵听。

「……據我所知的鳳、凰兩位真君,好像都不是會叫外援的人。不過,我也不敢說,多麼了解兩位真君。」

墨鴉沉吟著說道,「如果真的是他們有求援,那局勢就真到了很危險的地步。如果不是他們求援的話……」

「攬月真君這麼上門,會被打出來麼?」水馨忍不住道。

畢竟,她是親自經歷過攬月真君和凰千語真君之間的對峙的。雖說那次兩位都只是出了一尊化身。但那次吧,攬月真君是受了顧真君的委托,去接應在凰血秘境「鬧事」的她自己。以前不好說,但就那一次,好像攬月真君就和凰真君結了仇怨。

「……真不清楚。」墨鴉在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上,保持謹慎。

林誠月听著就覺得無趣,忍不住站起來,看那很有些金碧輝煌意味的高大飛舟,還有飛舟後面拖著的那些人。

「那位攬月真君,是想用這些人,引來更多的踏天門人嗎?還是說就是個威嚇?」林誠月喃喃自語。

攬月真君也好,她的徒弟紅靖也罷,給了她很大的震撼。

和那位朱浮舟真人不一樣。

長期在海島鎮守的朱浮舟真人渾身上下英氣勃勃。但有些過于英氣了,不是林誠月向往的畫風。事實上,那些在北方走仕途的女子也多半不是她向往的畫風。大部分走仕途的女子,都因為環境的問題,大限度的隱藏了自己的女性特質。

讓人一眼看去,首先是個官員,是個儒修,然後才是個女人。那樣的感覺。

但是,攬月真君和那個紅靖真人不一樣。

可能和儒修的配飾都是男女共通有關?

從衣衫到身上的釵環飾物,在打扮自己這件事上,顯然更接近北方的「嫁人黨」,之前林誠月自己在華國皇都的時候,也是這個風格。

「我倒是挺喜歡這個風格的。」林誠茂看著那招搖的飛舟,卻是有些向往。但很快,林誠茂看著遠方,就驚呼出聲,「哇哦,那是什麼!」

被他這麼一喊,本來因為飛舟飛得太快,已經很難看清景色而坐下去得林氏子弟們紛紛起身,往飛舟飛向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團極為燦爛的紅色火焰,正在跳躍燃燒。

因為飛舟的速度,這團火焰正在迅速變大,竟有「燒穿天地」之感!

水馨的眼楮一下子瞪得老大。

倘若不是經歷的事情夠多,這個馬甲也扮演了挺久,只怕這下就要月兌口而出了!而水馨看過的資料,墨鴉也是看過的。

雖然他沒有來過鳳凰閣,這會兒卻也很快反應過來。

「那是火鳳窟在燃燒!」墨鴉驚呼道,「鳳凰閣凰血峰的火鳳窟!那不是百禽朝宗大陣,鳳凰閣的護山大陣呢?」

「護山大陣是無法抗住內部的攻擊的。」蘇傾道。

事實上,如果忽略那火焰灼眼的感覺,仔細觀察的話是能看到的鳳凰閣佔據的山脈,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也就是所謂的「百鳳山」。

但水馨第一次來的時候,是進入了一層防護陣法之後,才能看到那百來座巍峨山峰。現在,卻是遠遠的就能看見了。

鳳凰閣最外層的防護,已經失效。

那百來座山峰,在水馨前一次去的時候,很多山峰其實都已經荒蕪了。畢竟鳳凰閣是按照「傳承、主峰、兩大主姓、內門百姓」這樣來分配的。

但是,內門早就沒有了百姓,只剩了最強的幾支。而主峰也在天罰後實質上廢棄了。成了弟子接取、交接任務的,類似于辦事處的地方。

但作為修仙界唯一一個只招收女弟子的門派,鳳凰閣原本還稱得上是熱鬧繁華。

百鳳山的百來座山峰上,有不少都修築了金壁輝煌的建築哪怕是客峰也不例外。

然而現在,撇開那耀眼熱烈的火光來看,周圍的山峰上,卻是處處蒼夷,遠遠的,就看不到任何一棟完好的建築了。

墨鴉使用了一個法術,也讓自己看的清楚了一點,稍微松了口氣,「火鳳窟的火應該護住了三座主峰,局勢不算太糟糕。」

水馨瞅他一眼你的「不太糟糕」到底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這時候,一路疾馳的,攬月真君的飛舟忽然一個急停,就停在了百鳳山外。

後頭掛著的那些迎風招展的踏天門修士,一個個撞在了飛舟外的禁制上,傷上加傷。林殊控制的小飛舟卻肯定不會出現追尾的慘劇,而是非常自然的劃出了一道弧形軌跡,很快就停在了大飛舟的邊上。

兩艘飛舟體積大小懸殊,飛舟的頭部,卻處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凰千語,我來看你了!」攬月真君一副老朋友的語氣,聲音回蕩在空中,手下卻半點不客氣,一個身高百米以上的女子虛影出現在了飛舟的上空,捧著一輪碩大的明月,沖著百鳳山就這麼砸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眼角抽動。

尤其是蘇傾,「記得攬月真君以前的戰斗方式不是這樣的……」

雖然攬月真君在道儒大戰之中屬于不肯出工,被帶上了不得不出工也絕不出力得類型。但是,這位修仙界的頂尖強者,頂尖強者中聲名赫赫的「仙子」,她的事跡流傳還是很廣的。

都說她修煉的《巡天決》,是浮月界「最美麗」的功法。

但現在,巨大化的仙子抱著「月球」砸山的場面,好像並不適合用「美麗」這個形容詞?

「畢竟被天罰砸落過境界嘛……」水馨無意識的附和了一句當年的攬月真君,也沒有傳言說她是小孩子心態啊?

說著來看人,行動卻無疑是砸場子的攬月真君,以投球的方式,將她顯化出來的月球給砸了出去。

被她扔出去之後,那月亮還迎風就長,真正砸到百鳳山山峰上空的時候,直徑也至少百米往上了……

但是,這麼個大型的月亮,卻愣是沒有對看著就慘烈的百鳳山造成什麼破壞!

隨著月亮砸下,鳳凰閣的諸多山峰上,都傳出了百鳥齊鳴的身影,一時間,仿佛有無數美麗的來鳳屬巨鳥的身姿,在山峰上翱翔!

它們的鳴叫聲有些痛苦,但很快就轉為歡悅。

而在它們鳴叫的過程中,被攬月真君扔下去的那顆月亮,迅速的消弭無蹤。

百米多高的女子虛影,也很快消失了。

留下了一句話在空中回蕩,「哦,百禽朝宗大陣。」

墨鴉剛才問「百禽朝宗大陣去了哪里」,顯然,它還在那里。只不過……

「百禽朝宗大陣,可是號稱能接下十個以上的真君的聯手攻擊的。」墨鴉感慨了聲。但現在缺失了三座最重要的主峰的能量……

戴永澄先問,「要破開陣法闖進去麼?」

百禽朝宗大陣消弭了攬月真君的一次攻擊,卻並沒有反擊,這麼被人砸場子,也沒有哪位真君立刻站出來打架。光這一點,其實就能說鳳凰閣的狀況很不正常。甚至,真的是到了內部分裂的力量兵刃相接的境地。

友好拜訪什麼的,肯定是不要想了。

「暫且不用。」蘇傾否決了。她眯起眼楮,「天罰,應該不會傷到腦子的吧?」

這可真不好說。水馨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這時候,又有一個女子走出了那座大飛舟。雖然還是那副高鬢華裳的裝扮,表情卻令人驚訝的有些稚氣。

「這真是剛剛好呀。」一邊說,這個女子就直接往下落,落向了斜下方的鳳凰閣山脈。

寬大的袍袖和裙擺,都隨著她下落的動作高高揚起。

落著落著,這女子的懷中,又抱上了一輪圓月。

「攬月,你是想和我們鳳凰閣開戰不成?」一聲怒喝,從鳳凰山深處傳出。這一次,女子還沒有落到位置,山峰上就已經有千萬禽類的虛影出現,沖著女子蜂擁而至。很快就將那帶著童稚笑容的女子,湮沒在了其中。

當那些禽類的虛影消失,女子的身影也同樣消失了。

「之前全是鳳屬,這一次就真是百禽了。」墨鴉感慨道。

「咦?你誰?」攬月真君的聲音再次出現在空中,「你能代表鳳凰閣說話嗎?」

「攬月,各大宗門之事,由各大宗們自己決定。你一個外人想要插手鳳凰閣的內務,是覬覦鳳凰閣傳承寶物,想要引修仙界眾怒嗎?」

「所以,你誰啊?」攬月真君這次真身出現在飛舟船頭了,和那個鳳凰閣中的聲音隔空互懟起來,「出來說話!否則我怎麼知道你能代表鳳凰閣?不出來我就繼續敲門了啊!」

她管她之前那兩下叫做「敲門」。

鳳凰閣顯然也拿她無可奈何。

沒多久,另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身影在鳳凰閣上空出現。可是,這個女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是一道火舌卷過。

就和沒入了百禽之中的攬月真君「幻身」一樣,被凰血峰迸射出來的火舌一卷,那女子的身影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一個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鳳凰閣中響起,「鳳凰閣火鳳窟失控,恕不能招待客人!還請攬月真君下次再來!」

「哦哦。這個理由好听一點了。」攬月真君隨口感慨一句,隨即,臉色嚴肅下來,「這符合第幾個預案來著?」

一個沉穩端方的身影飛出飛舟,落在了攬月真君身後,「第三個預案。」

同時,一個紅衣身影飛到了水馨等人的飛舟外面,「大師兄說,既然諸位恰逢其會,又是北方儒門來客,想來也是熱心人。不知道能不能幫個忙?」

「攬月真君什麼時候招的大弟子?」蘇傾好奇了一句,就問,「什麼忙?」

「儒門中人應對‘血海’,應該比我等擅長。」

「什麼?」蘇傾的聲音頓時拔高八度。

對于其他人來說,就算是听見「血海」這個詞能反應過來,知道不是「學海」,也會將之當作傳說。依然只有蘇傾,很清楚那是什麼玩意。

「大陣之內,有真君坐鎮吧?」蘇傾迅速恢復正常。

「預計有三到四個。」紅靖很鎮定,「當然不包括凰真君、鳳真君在內。但不管是哪一位,應該都受到了極大限制。畢竟這是鳳凰閣。」

水馨則指著巨型飛舟的尾端,「蘇夫人,那里有個家伙可能有用?」

「又是一個?」蘇傾反問,「只有一個?」

水馨點點頭,這比例是縮小了……

「踏天門想來也不都是傻子。」之前會讓那些特殊人物到處亂跑,被抓住幾個之後,只怕很快就會吸取教訓。

紅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水馨。

說起來,他們都是見過墨鴉的。

墨鴉也沒遮擋自己。但鳳幽就沒在意他,紅靖則顯然是沒認出來。這會兒墨鴉就站在水馨邊上,都直接被無視了。

「你們給我們個人?」蘇傾從善如流的道。

「如果諸位願意幫忙的話。」紅靖的目光,從水馨的身上移開了。袖子之中冒出一段繩子,繩子直接拉伸了數百米,也不知道怎麼操作的,一個昏倒的踏天門人這個外表看來三十左右被捆了過來。

「是這個嗎?」

水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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